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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许知意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相识相知相恋相爱。她生下孩子不久,就被亲生父母找到,

成为江城许家唯一的千金。我们儿子自小接受精英教育,改姓为许。多年后,

当我将离婚协议书递给许知意。她有些不耐烦,问为什么。我淡淡答道:“因为昨晚,

我炒的菜凉了。”许知意愣住了,随即好看的眉毛紧紧蹙起,就像当年在孤儿院里,

我把唯一的馒头分给她一半,她却嫌弃上面沾了灰一样。那种眼神,混合着不解、荒谬,

以及一丝高高在上的烦躁。“风澈,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就为了一顿饭?

”她将手里的百达翡丽腕表摘下,随手丢在光洁如镜的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刺响。

“我昨晚有个跨国会议,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家里的阿姨会热,

你至于跟我闹到离婚这一步吗?”我静静地看着她。她还是那么美,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

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妆容精致,连一根发丝都显得那么完美。

她早已不是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在寒风中与我分享一个冰冷红薯的许知意了。

她是许氏集团的许总,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女强人。而我,是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

“家庭煮夫”丈夫。“不止是昨晚,”我声音平淡无波,像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还有上周三,我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鸽子汤,等你到十一点,你发消息说在跟王总谈项目。

上上个月你生日,我花了一天时间复刻了我们当年在小饭馆吃的第一顿饭,

你却陪客户去了日本。”“还有我们的儿子,许诺。上周他学校开家长会,你去不了,

我去了。班主任问我,‘许诺爸爸,您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是家庭主夫。

全班同学都笑了。许诺一个星期没和我说一句话。”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尘封多年的小刀,终于被我从心口拔了出来,带着经年累月的血痂。

许知意的脸色变了,烦躁被一丝慌乱取代。她想开口,却被我打断。“这些,你都不知道。

或者说,你不在乎。”我将协议书往她面前推了推,“许知意,菜凉了,可以热。

但人心凉了,就再也捂不热了。”“我净身出户,许诺的抚养权我也不要。”我站起身,

没有再看她一眼,“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说完,我转身走向门口,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许知意气急败坏的声音:“风澈!你给我站住!你一个没工作没收入的男人,

净身出户?你怎么生活?你别后悔!”我脚步未停,只在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

平静得让她心慌。“我不会后悔的。”我后悔的,是十年前,在她被许家认回的那天,

没有选择离开。走出这栋位于江城山顶,价值上亿的别墅。

我深吸了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自由。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纯粹的自由。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车门打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

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快步下车,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风总,都办妥了?”他叫林正,

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点点头,坐进后座。“回公司。”“是。”车子平稳地启动,

将那栋困了我十年的华丽牢笼远远甩在身后。许知意以为我这十年,

只是一个围着厨房和孩子转的“家庭煮夫”。她以为我离开了她,就活不下去。她错了。

我叫风澈,除了是她的前夫,还是“远航科技”的创始人和实际控股人。这一切,

她一无所知。十年前,许知意被首富许家认回,

一夜之间从孤儿院的灰姑娘变成了万众瞩目的公主。

许家父母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极尽宠爱,但对一无所有的我,却充满了审视和轻蔑。

他们同意了我和许知意的婚事,条件是我必须入赘,并且放弃自己的事业,

在家安心当一个“贤内助”,让许知意可以毫无顾忌地去继承家业。那时的我,

深爱着许知意,以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我天真地答应了。

我解散了自己刚有起色的小小创业团队,换上围裙,走进了厨房。一开始,

许知意对我充满愧疚和爱意。她会抱着我说:“阿澈,委屈你了。等我站稳脚跟,

我们就可以一起打拼。”我信了。可是,权力是最好的***,也是最强的腐蚀剂。

她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香水味换了一款又一款,唯一不变的,

是那股属于商场的、冷硬的精英气息。她开始下意识地用上位者的口吻对我说话。“阿澈,

今晚的鱼有点腥,下次注意点。”“你今天穿这身衣服去接诺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司机。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我的商业伙伴面前提我们过去的事,很掉价。

”我们之间的话题,从爱情和未来,变成了油盐酱醋和儿子的成绩单。而我,

成了她光鲜履历上,唯一一个不愿向外人提及的、上不了台面的附属品。真正让我心死的,

是儿子许诺的态度。在许家那种“精英至上”的环境和许知意的言传身教下,

许诺从小就看不起我这个“吃软饭”的爸爸。他会当着他那些豪门同学的面,

大声说:“我爸啊,就是个厨子。”然后,在一片哄笑声中,他会露出骄傲又鄙夷的神情。

那天从家长会回来,我问他:“诺诺,爸爸是厨子,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他低着头玩IPAD,头也不抬地说:“难道不丢人吗?李阿姨说,

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妈赚的。你就是个寄生虫。”“寄生虫”三个字,像一根毒刺,

扎进了我心脏最深处。那一刻,我彻底明白,我和许知意,我和这个家,完了。从那天起,

我开始了我长达五年的布局。我用当年创业团队解散前留下的一点技术专利作为种子,

联系上了我最信任的兄弟林正。我白天是许家的家庭煮夫,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

就在书房里化身“远航科技”的幕后舵手。我用化名和林正单线联系,

公司的所有股权都通过复杂的代持协议牢牢握在我手里。五年来,

我白天在菜市场为几毛钱讨价还价,晚上在网络世界里指挥着千亿资金的流向。许知意在明,

我在暗。她以为我在原地踏步,被她越甩越远。她不知道,我已经悄悄走到了她的前面,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建起了一个属于我的商业帝国。现在,时机到了。

回到远航科技位于江城***顶层的总部,林正向我汇报工作。“风总,

我们针对许氏集团核心业务的‘围猎计划’已经准备就绪。第一步,

我们将狙击他们最重要的能源项目。”我点点头,看着落地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

其中最高最显眼的那一栋,就是许氏集团的总部大楼。“按计划进行。”我端起桌上的咖啡,

眼神冰冷,“我要让许氏,三个月内,资金链断裂。”林正毫不意外,只点点头:“明白。

”他跟了我多年,最清楚我的手段。这些年,许氏集团仗着财大气粗,

在商场上吞并了不少小公司,行事霸道,树敌颇多。许知意接手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作风凌厉,手段狠辣,人称“商界黑天鹅”。可惜,她太顺了。顺到忘记了,

飞得再高的天鹅,被人折断翅膀,也一样会坠落。我要做的,就是那个折断她翅膀的人。

离婚的消息,许知意大概是出于颜面考虑,并没有声张。她只是单方面停了我所有的卡,

并通知家里的佣人,我如果回去,不必开门。她以为这是对我的惩罚,是在逼我低头。

她每天都在等我摇尾乞怜地回去求她。但她等来的,却是许氏集团的第一场危机。

许氏集团投入巨资,准备拿下南美一个重要的新能源锂矿项目,

这是许知意上任以来主导的最大手笔,也是许氏未来十年战略转型的关键。

就在他们志在必得,准备和合作方签约的最后一刻,远航科技以高出三成的价格,

并且承诺了更优厚的技术支持,截胡了这个项目。消息传来,许氏集团股价应声大跌。

许知意当场气得摔了杯子。“远航科技?这是从哪冒出来的公司?”她在董事会上雷霆震怒,

“给我查!把这家公司的底细给我查个底朝天!”很快,

一份关于远航科技的资料就摆在了她的办公桌上。资料很干净。法人代表:林正。

注册地:海外。主要业务:人工智能、新能源、生物科技。公司成立五年,行事低调,

却在几个前沿领域都掌握了核心专利,如同一头潜伏在深海的巨鲨,一出手就掀起滔天巨浪。

至于幕后老板,资料上只写着一个代号:“风”。神秘,强大,而且资金雄厚得可怕。

许知意看着这份资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是个好胜心极强的人,

这个突然出现的“远航科技”,激起了她强烈的战斗欲。“有意思。”她冷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这个藏头露尾的‘风’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她开始调动所有资源,

想挖出我的真实身份。同时,她也试图联系我。离婚的愤怒和商场的挫败,

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失控。她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而我,是她惯性的选择。她给我打电话,

无人接听。发微信,系统提示:对方已不是你的好友。许知意彻底被激怒了。她回到家,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第一次感到了一丝不习惯。餐桌上没有热好的饭菜,

衣帽间没有熨烫整齐的衬衫,浴室里没有为她调好水温的浴缸。这些年我无微不至的照顾,

早已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她习以为常,从未觉得珍贵。直到失去。

一种莫名的烦躁和空虚攫住了她。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拨通了她闺蜜的电话。“你说,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贱?你对他好的时候他蹬鼻子上脸,你不管他了,他就开始玩失踪。

”电话那头,闺蜜劝她:“知意,风澈那个人,老实巴交的,估计就是闹脾气。

你给他点颜色看看,过几天没钱花了,自己就滚回来了。男人嘛,离了你,他能活?

”许知意觉得有道理,心里的烦躁消散了些。是啊,一个做了十年家庭煮夫的男人,

没有技能,没有人脉,没有钱。离开自己,他凭什么活下去?想到这里,

她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许总姿态。她决定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尝够了外面世界的苦,

自然会明白,谁才是他的主人。然而,许知意没有等到我“滚回去”,

却等来了许氏集团的第二场、第三场危机。远航科技像一个精准的狙击手,

枪枪都打在许氏的七寸上。许氏旗下的一个高端地产品牌,因为被爆出设计图抄袭,

而设计图的原作者,恰恰被远航科技提前签下并出具了最有力的证据,

导致品牌声誉一落千丈,项目停摆。许氏重金投入的生物制药公司,其核心研发团队,

被远航科技用三倍的薪资和更广阔的平台,一夜之间集体挖走。......一连串的打击,

让许氏集团这艘商业航母,出现了剧烈的晃动。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董事会开始对许知意这个年轻的女总裁产生了质疑。许知意的父亲,

已经退居二线的许董事长,也几次三番把她叫到书房,严厉斥责。“知意!

这个远航科技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们?你在外面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许知意焦头烂额,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她查不到对方的底细,

对方却对她的所有软肋了如指掌。这种感觉,就像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

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搏斗,处处被动,拳拳打空。在一次惨烈的商业竞标会上,

许氏再次败给了远航科技。会后,许知意堵住了远航的代表,林正。“林总,

”她努力维持着风度,但眼神里的急切藏不住,“我想见你们老板,‘风’先生。

”林正扶了扶眼镜,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抱歉,许总。我们风总从不见客。”“一个亿,

”许知意开出价码,“我只想跟他喝杯咖啡,谈一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如果许氏有得罪的地方,我愿意亲自道歉。”她姿态放得很低。商场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林正却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许总,我们风总说过一句话。”“他说,有些东西,

一旦凉了,再多的钱也捂不热了。”说完,林正微微颔首,转身离去。许知意如遭雷击,

僵在原地。这句话……凉了……捂不热……太熟悉了。一个月前,在那个洒满阳光的客厅里,

风澈用同样平静的语气,对她说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许知意,菜凉了,可以热。

但人心凉了,就再也捂不热了。”一个荒谬到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像一道闪电,

划过她的脑海。不,不可能!风澈?那个连牛排几分熟都分不清,只知道炖汤和煲粥的男人?

那个见人多说句话都会脸红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是那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

把她逼到绝境的神秘“风”先生?这比科幻电影还离奇!许知意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觉得是自己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她开始疯了似的,回忆和我在一起的十年里,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她想起,

有一次她为了一个海外项目焦头烂额,一份关键的技术分析报告让她看不懂。晚上睡觉前,

她随手把文件丢在床头,抱怨了几句。第二天早上,她发现文件上多了几张便签,

用他的字迹,清晰地标注出了报告里的几个关键节点和潜在风险,

分析得比她的技术总监还透彻。当时她只当他是闲着无聊乱画,

还随口说了一句:“别乱动我东西。”她想起,有一次她公司的电脑中了病毒,

IT部门搞了一天没解决。她回家抱怨,我只是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然后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一种复合式蠕虫病毒,用逆向追踪算法应该可以找到源头,

切断它的数据库连接就行。”她当时还嘲笑他:“你看几本电脑杂志就真当自己是黑客了?

”结果第二天,公司的IT总监用的就是这个方法解决了问题,还因此被她大大褒奖。

她想起,她不止一次看到我深夜还在书房看书。她以为我看的是菜谱和育儿大全。

有一次她推门进去,我慌忙地合上了电脑。她瞥了一眼,好像是什么复杂的代码和K线图。

她当时问:“看什么呢?”我笑了笑:“研究一下明天的菜价走势。”一个个被她嗤之以鼻,

当作笑话的片段,此刻重新拼凑起来,竟组成了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真相。原来,

他一直在她身边,用她最看不起的方式,注视着她的一切。原来,她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

在他眼里,或许漏洞百出,不堪一击。原来,她以为的“寄生虫”,

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巨龙。恐惧,巨大的恐惧攫住了许知意。这恐惧,

远比公司亏损几个亿更让她难以承受。她输了。输给了她最看不起,最不屑一顾的人。

输得彻彻底底。许知意像疯了一样冲回家,她第一次,像一个侦探一样,冲进了我的书房。

那个她平时连踏入都嫌多余的地方。书房不大,收拾得一尘不染。书架上,没有一本菜谱。

全是金融、IT、人工智能、量子力学……这些她自己看着都头疼的专业书籍。

很多还是外文原版。在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里,她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盒子。她找来锤子,

疯了似的砸开。里面没有钱,没有房产证。只有一沓厚厚的证书。

麻省理工的金融学硕士学位证书。斯坦福的人工智能博士后研究证书。还有一堆她看不懂,

但似乎很厉害的国际专利证书。署名,全都是:风澈。日期,都在我们结婚之前。

许知意瘫倒在地,浑身冰冷。她一直以为,我是个除了她一无所有,只念过大专的孤儿。

这是我告诉她的。当年在孤儿院,她生病没钱治,我去黑市卖血,去工地搬砖,

甚至……去偷。我告诉她,我没时间读书,早早辍学了。她信了。这么多年,

她都以为我是一个为了她放弃了学业,没什么文化的人。

所以当她的父母提出让我当“家庭煮夫”时,她虽然愧疚,但潜意识里也觉得,

这或许是对我最好的安排。因为以我的“能力”,在社会上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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