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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指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真的,那纸边儿都快被我攥出水来了,簌簌地响,在静得吓人的诊室里,这声音刺耳得不行。上面几行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眼睛生疼——慢性肾衰竭尿毒症期。

肾衰竭?尿毒症?

这几个字儿在我脑子里嗡嗡地撞,撞得我天旋地转。我才二十六岁,平时连感冒都少,怎么就跟这种听起来只在八点档苦情剧里才有的病扯上关系了?医生后面说的什么“需要长期透析”、“考虑肾脏移植”、“预后情况”……我一个字都听不清了,耳朵里全是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咚咚咚,砸得我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浑浑噩噩地走出诊室,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一阵反胃。外面阳光挺好,从大玻璃窗透进来,明晃晃的,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有点刺眼。几个候诊的人有说有笑,他们的热闹跟我隔着一层透明的墙。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往外挪,腿软得跟面条一样。

手机在包里震个不停,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我那个婆婆,张彩凤女士,肯定是来问检查结果的。出门前她就念叨一下午了,说最近我脸色不好,催着我来做个全面体检,话里话外无非是担心我身子骨不争气,影响了她抱孙子的大计。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把那股涌到嗓子眼的酸涩压下去,接起了电话。

“喂,妈……”

“检查做完了没?结果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连珠炮似的问题,带着她一贯的不容置疑。

我喉咙发紧,声音都是哑的:“出来了……不太好。”

“不好?怎么个不好法?你人在哪儿呢?立伟跟你一块儿没?”她的声音立刻拔高了一个调。

“立伟他……公司忙,没来。我……我这就回去。”我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

我叫林晚,结婚三年,和我老公周立伟是相亲认识的。谈不上多轰轰烈烈,但一开始,他也算体贴,婆家看着也通情达理。可这日子过着过着,就变了味儿。最大的矛盾,就是孩子。从结婚第二年开始,婆婆催生的紧箍咒就没停过,各种偏方、补品源源不断地往我嘴里塞。我和立伟都去检查过,双方都没啥大问题,可能就是缘分没到。可婆婆不信,认准了是我的肚子不争气。

现在倒好,不用催了。直接判了个“***”——肾衰竭,别说生孩子了,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车回到那个所谓的家的。站在门口,掏钥匙的手还是抖得厉害,对了好几次才***锁孔。

门一开,婆婆张彩凤就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抱着胳膊,脸拉得老长。我老公周立伟,果然在旁边沙发上瘫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得飞快,估计又在打游戏或者刷短视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哟,还知道回来啊?检查个身体要这么久?结果呢?”婆婆劈头就问。

我把那张皱巴巴的诊断报告递过去,手悬在半空,心也跟着悬着。

婆婆一把抽过去,皱着眉头扫。她识字不多,但那几个关键字眼还是认得的。我就看着她的脸色,像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从最初的不耐烦,到疑惑,再到震惊,最后,彻底沉了下去,黑得能滴出水来。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剐了一圈,然后把那张纸狠狠地拍在茶几上,玻璃杯都震得一跳。

“肾衰竭?!林晚!你……你竟然得了这么个糟瘟的病!”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刮得我耳膜疼。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想求救,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周立伟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一脸茫然:“啥?啥衰竭?妈,咋呼啥呢?”

“咋呼?你自己看!”婆婆把诊断书甩到他面前,“你娶的好媳妇!得了个不能生蛋的病就算了,还是个无底洞!这病就是个烧钱的坑,要把咱们家都拖垮啊!”

周立伟捡起报告,草草看了几眼,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放下手机,看向我,眼神里没有担忧,没有心疼,只有一种让我心寒的打量和算计。

“晚期了?那……是不是得很花钱治?”他问得小心翼翼,却像一把锤子砸在我心上。

“何止是花钱!透析!换肾!哪一样不是要命的开销?咱们家这点家底,经得起这么折腾吗?”婆婆拍着大腿,唾沫星子横飞,“再说了,得了这病,别说生孩子了,能不能活过明年都难说!我们老周家可不能绝后!”

“林晚,”周立伟舔了舔嘴唇,避开我的目光,声音低了下去,却字字清晰,“要不……咱们……离了吧。”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离婚?

我看着他,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此刻,他的脸上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冷漠,好像甩掉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立伟……”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说……什么?”

婆婆立刻抢过话头:“说什么?说人话!听不懂吗?你得了这种病,难道还想赖着立伟不成?你想让他守着你这个病秧子,人财两空,最后连个摔盆打幡的后人都没有?我告诉你林晚,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自私?

我得了重病,成了自私?

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瞬间把我吞没。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凉,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空洞的疼。

“我……我需要钱治病……”我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在乞求。

“钱?”婆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给你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给你治病?治得好吗?就是个无底洞!立伟,你还愣着干什么?明天就去把手续办了!”

周立伟低着头,又开始刷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念想,彻底碎了。

我没有再争辩,也没有力气哭闹。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回那个属于我的,冰冷的卧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那对母子令人心寒的算计。

我蜷缩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还是冷得浑身发抖。世界一片漆黑,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脏一点点裂开的声音。

原来,三年的夫妻情分,在疾病和传宗接代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我好像,真的在等死了。

就在我意识昏沉,几乎要被黑暗完全吞噬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粗暴的敲门声,像要把门砸穿。

紧接着,是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带着怒气冲冲的吼声。

“林晚!林晚你给老子开门!周立伟!***死人啊!开门!”

是陈野。

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脾气比牛还倔,因为看不惯周立伟的妈宝样,已经快两年没怎么联系的发小,陈野。

他怎么来了?

门外,婆婆尖厉的呵斥声,周立伟懦弱的辩解声,和陈野暴躁的怒吼声混杂在一起,乱成一团。

然后,是“嘭”的一声巨响!

门,好像真的被踹开了。

脚步声沉重而急切,直奔我的卧室。

“林晚!”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陈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气息。他头发凌乱,眼眶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扫过蜷缩在床上的我,然后猛地盯向跟进来的周立伟和婆婆。

那一刻,他眼里迸发出的怒火,几乎要把这冰冷的屋子点燃。

他把手里一个硬邦邦的红本子,狠狠摔在周立伟身上,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滚***绝后!姓周的,你们不救,老子救!”

“卖房救她!林晚,你听着,就算赔上老子一辈子,你也得给老子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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