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捏了捏手里的骨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刃口还沾着骨魔墨绿色的血，泛着森然的光。
“是...系统？”
女孩仰着头看他，声音里带着怯生生的好奇，“我爸以前藏过本旧小说，里面说过这东西，好像能让人变厉害？”
林默喉结动了动，想起末日没来时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晚上总爱窝在出租屋里刷小说，什么重生带系统、末世开外挂的故事看了一箩筐。
宿舍里几个兄弟还凑在一起笑，说这都是编出来的念想，真要是天塌了，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谁能想到，当年当玩笑听的话，如今真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试着在心里默念了句“系统”，那淡蓝色的光幕果然又弹了出来，比刚才清晰了些，上面分了几栏：状态背包技能任务。
“还真能叫出来...”林默低低说了句，指尖悬在光幕前，不敢碰，又忍不住想探究。
先点了状态，一行行字跳了出来：- 宿主：林默- 生命值：37%（轻伤：多处皮外伤，左臂轻微骨裂，脚踝扭伤）- 体力值：62%（临时恢复效果持续中）- 精神值：75%- 当前buff：无他盯着“左臂轻微骨裂”愣了愣——刚才被骨魔砸那下，他只觉得疼，竟没发现骨头裂了，这系统倒比他自己还清楚身体状况。
又点背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个闪烁的小图标，标着“新手礼包（己开启）”，下面备注着“临时骨刃*1（剩余使用时间：2小时37分）”。
原来这骨刃是临时的，他心里刚掠过一丝可惜，就见背包角落还有行小字：“可通过击杀变异体获取积分，兑换永久武器/物资”。
“积分？”
他下意识念出声，指尖移到任务栏。
里面果然躺着个亮着的任务：初始试炼：击杀一阶变异体“骨魔”，后面标着“己完成”，奖励那一栏写着“积分+100，解锁基础物资兑换权限”。
最后点技能，目前只有个灰扑扑的“未解锁”图标，下面写着“积分达到500可解锁第一栏战斗技能”。
林默把这些信息在心里过了一遍，大概摸出了这系统的用处——说白了，就是用“积分”当筹码，让他在这末世里有了“升级”的门路。
杀怪物能拿分，分够了能换东西，小到吃的喝的，大到武器技能，甚至能知道自己身体到底伤得重不重。
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以前他拾荒，能不能捡到罐头全看运气；遇上怪物，能不能活下来全凭狠劲和命。
现在有了这系统，就像摸黑走路时突然有了根拐杖，还是带灯的那种。
“它...能帮我们找到吃的吗？”
女孩拽了拽他的衣角，眼睛盯着光幕，里面映着她的影子，亮得像落了星子。
林默收回思绪，关掉光幕，低头看她：“能。
它能记我们杀了多少怪物，攒够数，就能换罐头、水，甚至比这骨刃还厉害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还能知道我们伤在哪儿，该不该歇着。”
女孩用力点头，小手攥成拳：“那我们多杀怪物！
攒够数，就能去地堡了！”
林默嗯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胳膊——刚才还钻心的疼，这会儿竟真轻了些，想来是体力恢复buff的作用。
他看了眼太阳，己经爬到头顶，腐潮的紫影说不定正往这边赶。
“先别想这些。”
他把女孩重新背起来，骨刃被他别在腰上，虽然是临时的，握着也比钢筋踏实，“先去地堡，路上要是再遇上怪物...正好试试这系统好不好使。”
背上的女孩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林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很轻，却带着股以前没有的劲。
他深吸口气，迈开脚往前走。
脚踝还是疼，后背的伤口也在发烫，但心里却不像刚才那样发沉了。
原来小说里写的不是瞎编的。
原来真到了绝路，真能有这样的念想，砸进这烂透了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