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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家荡产供男友创业三年,我偶然发现他和好兄弟的聊天记录。群聊“舟哥玩物志”里,

他和人调侃:“再加五百万,看她急哭”“故意弄坏她拉坯机,傻得可爱”“涨三倍房租,

看她撑不撑得住”往上翻三年记录,全是他算计我的证据。我果断打电话给全球首富外公。

“三天后派人接我。”1开陶艺工作室养男友的第三年,他又“资金断裂”了。

第一次说合作方卷款跑路,我卖掉了外婆传下来的清代端砚。

第二次说工作室电路老化烧了货,我撬开母亲藏在樟木箱底的紫檀木盒。第三次,

沈亦舟坐在我拉坯机旁的小马扎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陶泥,声音发哑:“念念,

这次……可能要赔两千万。”他垂着眼,看起来像只落难的鹿。

我围裙口袋里揣着张烫金名片,边角都被捏得起了皱。上周一个老先生找到工作室,

说“我是你外公的管家,他在海外经营生意,是全球首富。

听说您父母和外婆意外去世后在国内受苦,要您去找他继承家业。

”名片背面印着一行小字:“随时可继承家业,另有婚约待议。

”我盯着沈亦舟洗得发白的袖口,那是我去年给他买的棉布衬衫,三十块钱两件包邮。

指尖在名片边缘蹭了又蹭,终究没掏出来。可那天深夜,我替他收拾沾着陶泥的工作服,

从裤兜里摸出个旧平板。是他说“客户淘汰的,能用”,我一直当模具设计图的展示板。

屏幕没锁屏,一个叫“舟哥玩物志”的群聊正在弹窗:“舟哥,这次填多少?

两千万够不够她扒层皮?”“再加五百万,上次那方砚台她眼都不眨就卖了,

得让她多费点劲。”“还是舟哥会玩,这捏泥巴的丫头当真是活菩萨?听说她为了给你凑钱,

把自己获奖的陶艺作品都贱卖了?”我手指冰凉,划开聊天记录,往上翻了整整三年。

“她以为那翡翠摆件是我找渠道卖的?其实我让拍卖行压了价,就想看她急得掉眼泪的样子。

”“今天故意把她拉坯机的轴承弄坏了,看她蹲在地上修了仨小时,手都磨破了,傻得可爱。

”“她那个工作室的房租该涨了,通知物业,下个月起翻三倍,看她还能不能撑住。

”平板在掌心微微发烫,我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外公的婚约,

我应了。”我的声音很稳,像在说别人的事,“明天派人来接我。”2挂电话时,

门锁咔嗒响了。沈亦舟推门进来,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欠条,边缘还沾着点陶泥。“念念,

对不起。”他把欠条递过来,指节泛白,“供应商催得紧,两千万……我实在没办法了。

”我没接,目光落在他衬衫口袋露出的半截钢笔上。那笔看起来像中学生用的,

笔帽都掉了漆,可我上周在古董杂志上见过同款。是1920年生产的派克世纪系列,

全球***三支,拍卖价三千七百万。他揣着三千万的钢笔,跟我哭穷说还不起两千万。

我工作室的电费还欠着三百块,正盘算着要不要去借花呗。“看什么?

”沈亦舟顺着我的目光摸向钢笔,笑得有点腼腆,“客户扔的,我捡来练字,

你说这玩意儿写起来还不如五块钱的中性笔顺手。”他大概忘了,

我外公是经营文房四宝博物馆的,我从小在砚台堆里长大,一支笔是不是珍品,

看笔锋的磨损度就知道。平板又在响,群里新消息跳出来:“舟哥,那丫头该不会去卖肾吧?

”“卖肾多便宜,最好是去求那个追她的富二代,让她跪着借钱,那才叫好玩。

”沈亦舟慌忙抓起平板,手指飞快地敲:“都闭嘴,等着看戏。”转头时,

眼里已蓄满了红血丝,伸手想抱我:“念念,再帮我这一次,等这笔钱还清,我就娶你,

咱们把工作室扩大,让你专心做陶艺,再也不用为钱发愁。”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

这才发现他脚上的帆布鞋。鞋边磨出了洞,是我上个月在菜市场给他买的,十五块钱一双。

可鞋舌内侧绣着个极小的“Y”字,那是意大利手工鞋匠的私人标记,

我在博物馆的图录上见过,定制一双要八万欧元。“我没钱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沈亦舟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涨红了脸:“苏念!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都没出息?是不是觉得跟着我委屈了?”他把欠条往桌上一拍,

陶泥溅了我一身,“我就知道,你跟那些嫌贫爱富的女人一样!”摔门声震得窗玻璃嗡嗡响,

我看着他消失在楼道拐角的背影,慢悠悠地拿出手机,

把他的微信、电话、支付宝全拖进了黑名单。那张欠条上,

欠款人处只签了个潦草的“沈”字,连身份证号都没写。这样拙劣的把戏,我竟信了两次。

我点开和物业的对话框:“麻烦帮我把陶艺工作室转租出去,设备也一并处理了。

”那个我亲手刷墙、铺砖、烧窑的小空间,原本是想和他一起“扎根”的地方。现在看来,

根早就烂了。3第二天收拾东西时,阳光透过积灰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

出租屋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倒是墙角堆着不少沈亦舟送我的“礼物”:菜市场十块钱三把的塑料花,他说“比真花好养,

永远开着”;打折超市买的临期牛奶,他说“蛋白质含量一样,

省下来的钱给你买陶土”;还有个掉了漆的搪瓷杯,他说“客户送的,我用不上,

你泡咖啡正好”。我曾把这些当成宝贝,直到看见群聊里他说:“那杯子是我扔垃圾桶里的,

她捡回来洗干净天天用,真是没见过世面。”最扎眼的是架子上那只青瓷瓶。去年我生日,

他说跑了三个古玩市场才淘到的“老物件”,瓶身上刻着我的名字。我宝贝得不行,

每次出摊都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有人出三万想买,我都笑着摇头。直到昨天翻平板,

才看到他和朋友的聊天记录,附带着一张网购截图。那瓶子是批量生产的仿古工艺品,

包邮二十九块九。“她还真以为是古董?”“不然呢?她那点鉴赏水平,也就配玩泥巴了。

”我拿起青瓷瓶,手指划过粗糙的刻字,突然觉得好笑。上周有个懂行的老先生来看过,

说“这胎质太新,刻字也匠气”,我还跟人急,说“这是我男朋友特意找的,意义不一样”。

现在想来,老先生当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是觉得我蠢得可怜。

我把那些“礼物”一股脑塞进垃圾袋,拉锁拉到一半,瞥见袋底躺着个小小的陶偶。

那是我第一次给他做的礼物,捏的是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脸都捏歪了。他当时笑得直不起腰,

说“念念你这手艺,也就只能捏我了”,转头却在群里发照片:“看这玩意儿,丑得别致吧?

”垃圾袋扎紧时,发出沉闷的响声,像在埋葬某段愚蠢的时光。手机在这时震动,

是中介发来的消息:“苏小姐,你那工作室的房东说要亲自跟你谈转租,

他就在艺术区办公室等你。”4下午两点,我站在艺术区办公楼的大理石地面上,

光脚穿着帆布鞋,和周围西装革履的人格格不入。透过玻璃隔断,

我看见沈亦舟坐在会议室里,穿着熨帖的手工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是百达翡丽的星空系列,

我在博物馆的特展上见过,售价四千两百万。他对面坐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

正侧头跟他说着什么,耳坠上的钻石折射出刺眼的光。那女人我认得。上周我在工作室赶工,

她带着助理来,说要订做一百个刻着“曼柔”名字的陶艺杯,要求“三天内必须完工,

刻字要鎏金”。当时我手被刻刀划了道口子,血流在陶土上,她捂着鼻子说“真脏”。

最后我通宵赶工,手指肿得像萝卜,交货时她却只付了一半定金,说“做工粗糙,

不值这个价”。我跟她理论,她助理推了我一把,说“也不看看我们苏小姐是谁,

跟你讨价还价是给你脸了”。那时沈亦舟还安慰我:“别跟这种暴发户置气,

她就是嫉妒你的手艺。”可此刻,他正低头给那女人剥橘子,指尖的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

女人拿起一瓣橘子,喂到他嘴边,笑盈盈地说:“就是那个破工作室?

你说她整天跟泥巴打交道,身上会不会有股土腥味?”沈亦舟咬下橘子,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透过玻璃传过来:“快了,等她把最后那点价值榨干,就让物业把她赶出去。

”“物业?”我身后的中介突然开口,“苏小姐,你还不知道吧?这整片艺术区,

包括你那工作室,都是沈少的产业。”我猛地回头,

中介一脸“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沈少三年前就买下这儿了,

平时就爱装成艺术家体验生活,我们都习惯了。”5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细节,

像碎玻璃一样扎进心里。去年冬天,我那台用了五年的老窑突然坏了,

里面还烧着给孤儿院订做的一批杯子。我急得蹲在雪地里哭,给沈亦舟打电话,

他说在外地找材料,让我自己想办法。我咬着牙找同行借了窑,连夜把杯子烧出来,

双手被烫伤了好几处。他回来时,我举着带疤的手跟他邀功,他摸了摸我的头,

说“念念真能干”。可群聊里,他发了张我蹲在雪地里的照片,配文:“看她冻得像只鹌鹑,

还真以为窑是自然损坏的?我让人动了点手脚而已。”下面有人回:“舟哥牛逼!

那批杯子她卖了八千,够不够你一顿饭钱?”他回:“不够,但看她傻呵呵赚钱的样子,

比吃饭有意思。”还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接到个大订单,给某品牌做***版陶艺摆件。

沈亦舟说“我帮你盯烧窑”,结果成品出来全是裂的。后来才知道,他故意调错了窑温。

我赔了客户违约金,把自己关在工作室哭了三天。他来劝我:“没关系,从头再来,

我相信你。”转身却在群里说:“她那点技术,还想接大订单?不自量力。

”最疼的是那只叫“陶陶”的猫。它是我捡来的流浪猫,总在工作室门口晒太阳,

我捏坯时它就趴在转盘旁打呼噜。沈亦舟说“猫掉毛,影响作品”,好几次想把它赶走,

都被我拦了下来。去年夏天,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来工作室“检查消防”,

故意踩碎了我刚出窑的一批碗,还把陶陶踢到了墙角。猫吓得缩成一团,

喉咙里发出可怜的呜咽。我抱着陶陶挡在他们面前,被推搡在地,膝盖磕在拉坯机的铁架上,

青了好大一块。我给沈亦舟打电话,他说“在谈重要合同,回不来”,让我“先躲一躲”。

那天我抱着陶陶坐在冰冷的地上,看着那些人把工作室翻得乱七八糟,直到凌晨才走。

陶陶受了惊吓,第二天就开始不吃不喝,没过几天就去了。我埋它的时候,沈亦舟来了,

手里拿着束白菊,说“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和陶陶”。我当时还安慰他:“不怪你,

是我们太弱小了。”可现在才知道,那些人是他的保镖。他就坐在监控室里,看着我被欺负,

看着陶陶在角落里发抖,还跟群里的人打赌:“赌五百块,她撑不过今晚就得哭着求我。

”我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原来我三年来的挣扎、努力、委屈,

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廉价的马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管家打来的:“小姐,

车已经到楼下了。”我深吸一口气,转身往电梯口走。刚按下按钮,

就听见身后传来沈亦舟的声音:“念念?你怎么在这儿?”他快步走过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仿佛忘了自己早上刚跟我吵过架。

那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也跟了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居高临下地打量我,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沈少,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陶艺师?”女人尾音漫不经心地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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