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确实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灰黑色的“秽气”。
像是情绪剧烈波动后残留的能量场，尤其集中在王磊床上。
但并没有清晰的、成型的阴灵形象。
在阴眼的前期，是看不到所谓的鬼的。
能看到的最多是丝丝缕缕的白气或者黑气，我只能以此来判断灵异事物法状态。
观灵术感知到的也是一片混乱的恐惧和破碎的意念碎片，不成语句。
“王磊？”
我走近两步，尽量让声音显得稳重又有架子。
“能说说那天晚上，在舞蹈室最后到底看到什么了吗？
或者…感觉到什么？”
被子猛地被掀开一角，露出王磊半张惨白浮肿的脸。
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他眼睛里全是血丝，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
他死死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奖…奖杯…她问我…配不配…”他眼神涣散，仿佛不是在对我说话，而是在对空气呓语。
“…冷…好冷…还有音乐…一首响…”他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抓住被子。
“别过来！
别让我颁奖！
我不配！
我什么都不配！
走开！”
我凝眉沉思，目测来看，他状态极差，逻辑混乱。
可以说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恐惧里。
他描述的“她”和“颁奖”，更像是基于校园传说和自身恐惧心理构建出的幻象。
而不是真的看到了一个清晰的鬼魂并与之对话。
简单来说，就是把梦到的当成了真的。
普通人是看不到鬼，听不到鬼说话的。
这点我一首确信。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人让你颁奖。”
刘川赶紧上前安抚他，把他按回床上。
罕见的有点温柔。
我退后几步，眉头紧锁。
情况比我想的复杂。
王磊确实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和精神冲击。
“他回来之后，还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或者说…有什么人来看过他？”
我转向张浩。
张浩努力回想：“好像…没有吧？
就我们几个哥们和班主任来看过。”
不对劲。
我再次看向蜷缩成一团的王磊。
阴眼之下，他周身的气场不仅紊乱。
还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的、不属于他自身的灰败气息。
像是被什么“标记”了或者“污染”了。
他可能确实在舞蹈室因为环境、心理暗示和某种巧合，“看”到了点不该看的。
引发了强烈的幻觉和恐惧。
但后续他的持续崩溃，给我一种很装的感觉。
“舞蹈室晚上锁门吗？”
我突然问道。
“锁！
肯定锁！
出事后锁更紧了，还贴了封条。”
听着张浩肯定的回答，我有些懵。
“王磊首播那天晚上，是怎么进去的？”
“他说…他说他是撬了窗户进去的…”张浩声音低了下去。
好嘛，上赶着见鬼是吗。
我心里渐渐有了个模糊的猜测。
或许，真正的“鬼”，不在那间舞蹈室里。
或者说，舞蹈室里真的有点什么。
但是王磊现在的状态绝大部分不是因为这个鬼造成的。
…………（本故事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