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你以为我背叛了我爸?不,我只是在用他教我的方式,从内部瓦解你的一切!
”林然冰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精准地***李泽那张扭曲的脸上。李泽的瞳孔骤缩,他猛地扑向林然,
却被随后破门而入的特警死死按住。林然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窃听器,
交给了带队的陈队,眼神坚定而清澈:“陈叔,三年了,这是我爸交给我的任务。
”01刺鼻的消毒水味,钻进我的鼻腔。耳边是狱警粗粝的呵斥,像砂纸在磨我的耳膜。
我猛地睁开眼。视线一片模糊,只有冰冷铁窗的轮廓,外面没有一丝光亮。
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这不是幻觉,是前世被活活折磨死时,刻在灵魂里的余痛。
我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被那个黑帮太子爷李泽亲手送进监狱的,噩梦开始的第一天。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光溜溜的,没有前世被鞭子抽烂后留下的丑陋疤痕。
可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却让我的每一块肌肉都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我僵硬地转过头。
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死死钉在对面床铺上。那里,
一个身影正用一种猫看老鼠的轻蔑眼神,懒洋洋地打量着我。李泽。那张年轻又嚣张的脸,
是我所有痛苦和仇恨的源头。他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让我眼前瞬间血红一片。
父亲中枪倒下的画面,我自己在狱中被殴打、被羞辱,最后像条死狗一样咽气的惨状,
一帧帧在脑子里炸开。怒火像失控的岩浆,在我胸腔里疯狂翻滚,
几乎要把我整个人烧成灰烬。我想扑上去,用牙齿咬断他的喉咙。但我没有动。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直到尝到了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这点疼痛,像一盆冰水,
把我从焚身的恨意里捞了出来。冷静。我对自己说。必须冷静。“看什么看?
”李泽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他那种惯有的,高高在上的傲慢。“新来的,没见过世-面啊?
”这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刮着我的神经。我的瞳孔骤然一缩。机会。复仇的唯一机会。
就是让他,李-泽,亲手把我从这个地狱里拉出去,再让我亲手,把他和他的一切,
都撕成碎片。我脑中闪过父亲生前常说的一句话。“打入敌人内部,从根源上瓦解他们。
”这句警训,在这一刻,对我有了全新的,血淋淋的含义。我的眼神瞬间变了。下一秒,
我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不是冲向李泽,
而是冲向正慢悠悠走过牢房门口的狱警。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用指甲在自己手臂上,
狠狠划出了一道深可见肉的血口子。鲜血,瞬间渗透了那身单薄的囚服。“警察都该死!
”我用尽全身力气,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声音撕裂了整条走廊的死寂。“你们这群走狗!
我恨你们!我恨死你们了!”我的声音里,灌满了最极致的恨意和绝望,
还藏着一丝谁也听不出的,恰到好处的表演。整个监区,都为我这一嗓子,安静了一瞬。
连那个走过来的狱警都懵了,愣在原地。我看到,对面床铺上的李泽,那轻蔑的眼神里,
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那丝诧异,变成了一抹玩味的,极有兴趣的笑容。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刚才更大了。狱警终于反应过来,怒吼着冲上来,
一把将我死死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妈的!你小子找死!”手臂上的伤口***辣地疼,
骨头被压得咯咯作响。02我整张脸都贴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闻到一股尘土和霉味混合的气息。但我的心里,却一片清明。我能感觉到,
对面床铺投来的那道视线,从轻蔑,到诧异,最后变成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兴趣。李泽,
上钩了。狱警的怒吼在我耳边炸开,他一把将我从地上薅起来,像拎一只小鸡。
我故意装作虚弱,身体踉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他,充满了不加掩饰的仇恨。这出戏,
必须做全套。那次“袭警”事件后,我被关了三天禁闭。阴暗潮湿的小黑屋,
每天只有一顿馊掉的馒头和浑浊的水。出来后,我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惨白,
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牢房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的是同情,有的是幸灾乐祸。
只有李泽,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藏品。他没有再主动找我麻烦,
但派了两个手下,像苍蝇一样时刻盯着我。吃饭,放风,甚至上厕所,
那两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都如影随形。我把头埋得更低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
就是缩在角落里发呆,像个被吓破了胆的鹌鹑。我知道,李泽在试探我。他在观察,
我那天的爆发,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骨子里就带着反骨。一个“烈士子弟”,
却恨警察入骨。这对他来说,就像一出荒诞又***的戏剧,他想看看,
我这个主角到底会怎么演下去。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晚上放风,操场上人声嘈杂。
我故意走到离李泽不远不近的地方,蹲在地上,假装在看蚂蚁搬家。
我用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带着一丝懊恼和烦躁,自言自语。“操,昨晚又做噩梦,
***晦气。”我顿了顿,感到李泽的目光扫了过来。我继续嘟囔:“梦见有人要捅你,
就在洗衣房那边,血流了一地,吓死我了……”我的声音不大,带着刚睡醒的含糊,
听起来就像一句无心的抱怨。李泽身边的那个刀疤脸皱了皱眉,不屑地朝我这边啐了一口。
李泽没说话,只是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没再多说一句,继续低头看我的蚂蚁。
当晚,李泽派了那个刀疤脸,带了两个人去了洗衣房。我躺在床上,
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没过多久,刀疤脸回来了,他快步走到李泽床边,压低声音,
神情紧张地汇报着什么。我虽然听不清,但我能看见,李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猛地转过头,隔着昏暗的光线,目光如电,直直地射向我。那眼神里,有惊疑,有审视,
还有一丝难以察บ的忌惮。我知道,他在想,我是真傻,还是假傻?几天后,
监区里气氛陡然紧张起来。狱警突然宣布,要进行全区突击大检查,清缴违禁品。
所有人都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开始藏东西。李泽的床铺,
平时都是由一个叫阿虎的小弟负责整理。我抓住一个机会,趁阿虎被叫走,
主动过去帮李泽铺床。我一边慢吞吞地整理着被褥,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嘟囔。
“这鬼地方,到处都是眼线,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翻个底朝天。”我把一床破旧的褥子掀开,
指着床板上一道不起眼的缝隙,继续说。“东西还是得藏到最深的地方才行,这种缝里,
谁能想到。”我说完,就把自己藏的一小块肥皂,塞进了那道缝隙的最深处。
李泽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他听完我的话,眼神动了动,没作声。
等我走开后,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不动声色地将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
也塞进了那道深深的床板缝隙里。检查开始了。狱警们像一群饿狼,
把整个监区翻了个底朝天。好几个平时耀武扬威的狱友,都被搜出了违禁品,
当场被拖了出去。轮到我们牢房时,狱警把李泽的床铺翻了个遍,连床垫都拆了,
却一无所获。李泽安然无恙。等狱警走后,李泽对我的疑虑,彻底动摇了。他第一次,
主动找我谈话。就在牢房那个最肮脏的角落,他把我堵住,开门见山地问。“你,
为什么那么恨条子?”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无比,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孤狼。我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刻骨的恨意。“我爸,就是被警察害死的!”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不是装的,
而是真的想起了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们为了那狗屁的‘正义’,为了立功,
牺牲了我爸,却让真正的毒贩跑了!”“我恨他们!我恨这世上所有穿着那身皮的人!
”我双眼赤红,死死地瞪着李泽。“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干得出来!谁都能利用,包括你,
李泽!”我把自己的“小聪明”,全部归结为一种扭曲的、为了活命不择手段的求生欲。
这种逻辑,李泽能懂。因为在他眼里,我也是一个被所谓的“正义”抛弃的棋子。
我们是同一类人。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眼神从审视,慢慢变成了某种……认同。他笑了。
“有意思。”他说,“从今天起,你跟着我。”从那天起,
我成了李泽名正言顺的“狗头军师”。我利用前世对监狱里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关系的记忆,
开始为李泽出谋划策。谁是谁的死对头,谁的软肋又是什么,我了如指掌。
我帮他不动声色地收服了几个刺头,又巧妙地让他避开了几次其他帮派的黑手。
李泽在狱中的地位,日益巩固。所有人都以为,我,林然,一个烈士的儿子,彻底堕落了。
我成了黑帮太子爷最忠心的一条狗。那些曾经认识我父亲的狱警,看我的眼神里,
充满了鄙夷和不屑。03自从我成了李泽的“狗头军师”,我在牢房里的待遇,
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用再睡那个紧挨着马桶的、最潮湿的床铺。
李泽让人把我的铺盖,搬到了他斜上方的床位。那是一个相对干燥,也更安全的位置。
吃饭的时候,我的碗里总会多出几块肉,是李泽的手下从他碗里拨给我的。放风的时候,
再也没有人敢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我。我成了李泽身边的一条狗,
一条看起来颇受重用的狗。我利用前世对监狱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记忆,
开始为李泽的“事业”添砖加瓦。监狱里有劳动改造,不同的工种,积分和待遇天差地别。
最好的活儿,是给狱警家属做手工制品,活儿轻快,积分高,还能换烟。
这活儿一直被另一个监区的牢头“刀疤强”霸占着。我给李泽出了个主意。“泽哥,
硬抢是下策,狱警那边不好看。”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刀疤强那伙人,
最近不是在偷偷用废料做小玩意儿,想托人带出去卖钱吗?”李泽眯起眼:“你怎么知道?
”我垂下眼帘,露出一副自卑又带点小聪明的样子。“我……我就是瞎琢磨。
我看他们总鬼鬼祟祟地藏东西,就猜的。”“这事儿,咱们不用自己动手。
”我凑得更近了些。“您就找个机会,跟管生产的刘干事‘无意’提一句,
说您担心有人利用劳动工具搞事,影响安全,您愿意带头‘净化’生产环境。
”李泽瞬间就懂了。他没多问,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几天后,刀疤强的小金库被连锅端了,
人也被关了禁闭。那个最肥的差事,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李泽手里。他手下的人对我越发恭敬,
但那恭敬里,总带着一丝看怪物的神情。李泽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深。他觉得我聪明,
但这种聪明,又带着一种他无法解释的“运气”。而我,就是要让他这么觉得。真正的考验,
很快就来了。东监区的老牌狱霸,一个叫“老鬼”的家伙,跟李泽积怨已久。
老鬼在监狱里待了十几年,根基深厚,连一些狱警都跟他称兄道弟。前世,就是这个老鬼,
设局打断了李泽的一条腿,让李泽在狱中威信大失。这一世,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我知道,老鬼会在下周二的浴室里动手。那里没有监控,水声嘈杂,是下黑手的绝佳地点。
我不能直接告诉李泽,那会暴露我的秘密。我必须用一种更巧妙,
更符合我“狗头军师”人设的方式。机会在周末的亲属探视日来了。李泽的一个心腹手下,
叫阿虎的,他妹妹那天也来探视。我装作去厕所,路过探视的玻璃窗,故意脚下一滑,
摔在阿虎妹妹的脚边。“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我连声道歉,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趁着扶她脚边掉落的包时,飞快地将一张揉成一团的小纸条,塞进了包的外侧口袋。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我甚至没敢抬头看那个女孩的脸。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城西,
天使甜品屋,草莓蛋糕。”这是老鬼女儿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是她最爱吃的蛋糕。
我赌李泽的聪明,能看懂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背后,藏着怎样的威胁。探视结束后,
阿虎被李泽叫到了角落里。我远远地看着,阿虎把那张纸条交给了李泽。李泽展开纸条,
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抬头,目光穿过嘈杂的人群,像两把利剑,直直地扎向我。
那眼神里,不再是审视和玩味,而是彻彻底底的震惊和忌惮。他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纸条,
一点点,攥进了掌心。周二,浴室。李泽称病没去。老鬼扑了个空。第二天,放风的时候,
老鬼带着他的人,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李泽的手下已经握紧了拳头。
李泽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老鬼走到李泽面前,死死地盯着他,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两人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最终,是老鬼先败下阵来。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泽,
算你狠。”说完,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李泽,微微低下了头。整个操场一片哗然。
从那天起,李泽成了这所监狱里,当之无愧的王。而我,林然,成了王座之下,
最神秘也最让人畏惧的影子。在帮李泽清除异己的同时,我也在暗中物色自己的棋子。
比如阿虎,那个有点憨直,但很讲义气的壮汉。还有另一个叫“老鼠”的家伙,瘦小猥琐,
但手脚干净,消息灵通。我会有意无意地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对李泽的绝对忠诚。
我会在李泽赏我东西的时候,分一半给他们,并告诉他们:“这是泽哥的意思,他看重你们。
”人心,是最容易被收买的东西。我做这一切的时候,另一双眼睛,也总是在注视着我。
陈队。我父亲生前最好的兄弟。他偶尔会来监狱视察。每次,他都会隔着很远,看我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痛心,有失望,有惋惜,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疑惑。每一次和他对视,
我的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疼。我多想告诉他,陈叔,我没有背叛,我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战斗。
但我不能。我只能低下头,用更谦卑,更谄媚的姿态,跟在李泽身后。让他,
让所有人都相信,我已经彻底堕落。伪装的代价,是剜心刻骨的痛。
随着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开始为未来布局。一个深夜,牢房里鼾声四起。我躺在床上,
对着上铺的李泽,用梦呓般的语气,轻声说:“泽哥,你说……咱们出去以后,干点什么好?
”李泽没睡,他翻了个身,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很清晰。“还能干什么?老本行。
”我轻轻地笑了一声。“时代变了,泽哥。现在打打杀杀,是最低级的玩法。
”“我前几天看报纸,上面说现在流行搞什么‘互联网+’,搞‘资本运作’。”“你说,
咱们要是开个物流公司,或者搞个网络游戏平台,把那些钱,洗得干干净净,谁还能查到?
”我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个不切实际的笑话。黑暗中,李泽沉默了。我能感觉到,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抛出的这些“天真”的建议,对他来说,
就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然,***真是个天才。”04铁门在我身后“哐当”一声关上,
那声音沉重得像是给我过去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句号。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贪婪地深吸了一口空气,里面混杂着青草、尘土和汽车尾气的味道。自由。可我却感觉,
一副更沉重、更无形的枷锁,死死地套在了我的脖子上。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不远处,
车门打开,李泽走了下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
和我这身洗得发白的囚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大步走过来,脸上带着那种我熟悉的,
虚伪又热情的笑容。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晃了一下。“林然,好兄弟!
”他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占有欲。“出来了就好,以后跟我混,
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再也没人敢动你一根指头!”我看着他,内心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微微躬下身,做出一个谦卑又感激的姿态。“泽哥,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李泽很满意我的态度,他哈哈大笑,搂着我的肩膀,把我塞进了车里。柔软的真皮座椅,
和我坐了三年的硬板床,是两个世界。李泽出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接风。
地点是在他名下一个最豪华的夜总会,整个顶层都被包了下来。酒桌上,
他当着所有核心成员的面,宣布了我的新身份。“这位,林然,我兄弟。”他指着我,
声音洪亮。“以后,他就是咱们的‘军师’,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一瞬间,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但更多的是不服和轻蔑。
我能读懂他们眼里的潜台词:一个刚出狱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我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
对着李泽,一饮而尽。我的战场,从今天起,换地方了。我没有让他们失望。
我利用前世做警察时,对各种犯罪集团运作模式的研究,结合这三年来对李泽的观察,
很快就为他梳理了内部的烂摊子。我建议他砍掉那些容易被盯上,利润又不高的低级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