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错位的齿轮与未明的心动
屏幕上是蒙特祖玛利落的背影。
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我打了个哈欠——要是能亲眼看看这些女孩子并肩作战的样子就好了，哪怕只是远远看着。
再次睁眼，刺眼的光让我下意识抬手遮挡。
不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而是金属质感的穹顶，流动的元力光芒像碎星般在半空划过。
还没等我消化这场景，手腕上突然多了个冰凉的装置，是凹凸大赛的终端机。
“醒了？”
一道清冷的女声自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沉静的紫眸里。
蒙特祖玛就站在三步外，抹茶色头发披散，头上的铠甲的棱角在光线下泛着冷光，正是我昨晚写到的角色。
她手里握着那柄熟悉的羽蛇，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却又不像对待陌生人那般锐利。
“我叫蓝汐。”
声音出口，是细软的女声，和我原本的声线截然不同。
这具身体的信息顺着声音涌入脑海，我成了大赛里的新参赛者“蓝汐”，元力还未在终端机登记，体内元力种子安静蛰伏，连元力技能都没解锁，空有漂亮皮囊的新人。
“元力未登记？”
她问，声音和动画里一样，干脆得没有多余的调子，“终端机可以检测，大厅边缘有设置点。”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紧，点点头：“谢谢，我这就去。”
蒙特祖玛颔首，没再多问，转身就要走。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同人文里写过她总独自训练，便鬼使神差地喊住她：“等等！
你……训练时能带上我吗？
我想……学习战斗。”
她回头，紫眸里闪过一丝讶异，打量我几秒，铠甲碰撞发出轻响：“预赛场地危险，你的元力尚未可控，别添乱。”
说完便转身跃上悬浮台，身影很快消失在齿轮转动的阴影里。
我摸着发烫的耳垂，心脏跳得异常快——这和看动画、写同人文完全不同，她的声音、她的眼神，甚至铠甲上残留的淡淡硝烟味，都真实得让人发慌。
去终端机登记点的路上，我撞见了艾比和埃米。
艾比正揪着埃米的呆毛抱怨，看见我时眼睛一亮，甩开埃米就冲过来：“哇！
是漂亮姐姐！
你也是来参加大赛的吗？”
她的呆毛在我眼前晃悠，脸颊透着健康的粉。
我想起动画里她护着弟弟的样子，笑着回应：“嗯，刚到，来登记元力。”
“我叫艾比，这是我弟弟埃米！”
她拍着胸脯，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姐姐你好香啊，比裁判长办公室的甜甜圈还香~”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我下意识后退半步，耳根又开始发烫。
埃米连忙把艾比拉开，抱歉地笑：“不好意思，我姐姐她……我怎么了！”
艾比瞪他，又转头冲我眨眼睛，“姐姐，登记完要不要跟我们组队？
我保护你呀！
我元力可厉害啦，能把人打飞！”
正说着，远处公告板红光闪烁，一群参赛者围过去，我挤过去一看，是预赛淘汰名单更新，几个名字后面标上了红色的“淘汰”字样。
艾比的脸色瞬间白了，拉着埃米的手紧了紧。
我心里一沉——这就是凹凸大赛，淘汰意味着元力种子消散，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走吧，艾比。”
埃米低声说，拉着她往反方向走。
艾比回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跟着埃米离开了。
在终端机前，机械音引导我完成登记，体内元力种子微微发烫，一道水流状的元力轨迹浮现，我知道，自己的元力技能“潮汐”算是初步激活，可操控水流形成屏障或攻击，但还很生疏。
离开登记点时，天色暗了下来。
悬浮的齿轮投下巨大的阴影，参赛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警惕和野心。
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看着远处训练场上交击的光影，突然想起蒙特祖玛。
她现在也在训练吗？
像动画里那样，一遍遍地挥剑，首到汗水浸透铠甲？
不过，凹凸大赛有训练场吗？
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看见安莉洁抱着膝盖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月光洒在她冰蓝色的头发上，像落了一层雪。
她望着我，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影子“你在想什么？”
她突然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愣住了。
安莉洁的读心能力我是知道的，可被她这样首白地问出来，还是觉得不自在：“没什么，就是……有点不习惯大赛的残酷。”
她站起身，慢慢走过来。
裙摆扫过草地，带起细碎的声响。
走到我面前时，她突然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发梢：“你的头发，像融化的冰。”
冰凉的指尖带着奇异的温度，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她的眼睛很近，能看清里面细碎的光，像盛着一片星空。
“安莉洁？”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她却像没听见，手指顺着发丝往下滑，停在我的耳垂上。
那里还残留着艾比靠近时的热度，被她一碰，瞬间凉了下去。
“你在害怕。”
她轻声说，语气肯定，“害怕淘汰，也害怕……靠近别人后失去。”
我猛地别过脸，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她怎么能……怎么能看得这么清楚？
“别碰我。”
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又冷又硬。
安莉洁的手顿了顿，慢慢收了回去。
她站起身，月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轮廓，像易碎的玻璃制品。
“抱歉。”
她说，转身慢慢走远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才发现自己攥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
刚才那一刻，她冰蓝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失落？
夜风渐冷，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这一天里遇到的人在脑海里闪过：蒙特祖玛的锐利，艾比的热烈，安莉洁的清冷……她们都比动画里鲜活，也比动画里更让人捉摸不透。
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出声：“检测到宿主与三位女性角色产生互动，情感值微量上升。
温馨提示，凹凸大赛的羁绊，往往比元力更危险。”
我关掉系统提示，望着远处训练场上依旧亮着的光。
那里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挥剑，抹茶色的长发在夜风中扬起——是蒙特祖玛。
她的动作利落干脆，每一次挥剑都带着破风的声响。
月光落在她的侧脸上，下颌线绷得很紧，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不知看了多久，她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突然停了下来，朝我的方向望过来。
西目相对的瞬间，我像被烫到一样低下头，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远处传来剑入鞘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她停在我面前，身上的硝烟味混着淡淡的草木香，比白天时更清晰。
“在这里待着很危险。”
她说，声音比白天低沉些，“预赛场地晚上会有异兽出没，你的元力还不稳定，别乱跑。”
我抬头，撞进她的紫眸里。
里面没有白天的审视，只有一片平静，像深不见底的湖。
“我……跟我来。”
她没等我说完，转身就走，“我的临时驻地有终端机记录的安全区域，能避过异兽。”
我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几秒，还是跟了上去。
她的步伐很大，我得小跑才能跟上。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走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她停下脚步：“就在这里。”
山洞里很干净，角落里堆着通过终端机兑换的压缩饼干和水，还有一把擦得锃亮的剑——不是羽蛇，应该是备用的。
石壁上终端机投射的安全范围光幕还亮着，显示周边异兽无法靠近。
“谢谢你。”
我说，找了个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终端机在手腕上微微发烫，提示我己进入安全区。
她没说话，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铠甲的金属光泽在暗光里柔和许多。
山洞外传来异兽的嚎叫，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蒙特祖玛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别怕，终端机标记的安全区，它们进不来。”
她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想起动画里她对嘉德罗斯的追随，想起她偶尔流露的脆弱。
原来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这样安静的时刻，连终端机的微光都能为她镀上一层温柔。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上多了件带着硝烟味的外套，终端机的提示音轻响，好像有人在操作我的终端。
“……又一个奇怪的参赛者。”
“……头发真的很像水，元力流动也很柔和。”
“……别分心，祖玛，你的目标是冠军，终端机的信息整理好了，明天还要训练。”
我没睁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也许系统说得对，这里的羁绊很危险，但……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夜色渐深，山洞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齿轮依旧在外面转动，凹凸大赛的残酷还在继续，终端机偶尔闪烁的微光记录着危险，但此刻，我突然有点期待明天了。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