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夺我***,我反手让他断子绝孙。我叫孟芙瑶,对,你或许在某些传说里听过这个名字。
但那些翻云覆雨的过往,于我而言,已经烟消云散。在这个冰冷的科技世家,
我只是一个代号,一个容器。他们说,我生来就拥有一切——家族最纯粹的“源核”,
那是力量与未来的象征。而我那个被誉为天之骄子的弟弟孟皓,却天生空虚。
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他能站上世界的顶端,我被献祭。那场名为“移植”的仪式,
抽走了我的一切。他们夺走了我的“***”,我的“源核”,我全部的生命力,
灌注到弟弟的身体里。手术很成功。我成了废人,被弃如敝履。孟皓成了家族的新神,
万众瞩目。可他们不知道,那份不属于他的东西,是毒,是诅咒。神坛之上,他开始腐烂。
抢夺了我的***后,我那个不可一世的弟弟,也成了废人。一个比我,更彻底的废人。
1手术室的灯,白得刺眼。我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手脚被皮质束带牢牢固定。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仪器运作时发出的低频嗡鸣。“芙瑶,别紧张,就是睡一觉的事。
”我父亲孟业站在床边,穿着无菌服,脸上却看不到半点为人父的温度。他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即将投入熔炉的精密零件。我没说话,只是转动眼球,
看向他身后的另一个人——我的弟弟,孟皓。他也穿着无菌服,
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和贪婪。他看着我,那眼神不像在看姐姐,
像是在看一株已经成熟、即将被采摘的人形果实。“姐,”他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故作的温柔,“以后,我会连你的份一起,站上最高峰。孟家的荣耀,
由我来继承。”我扯了扯嘴角,没能发出声音。喉咙干得厉害。他们要拿走我的东西。
我们孟家,是联邦有名的基因科技世家。而我,是百年难遇的“源体”,
身体里天生孕育着一枚“生命源核”。那是家族所有尖端科技的核心,是力量的源泉。
而我那被寄予厚望的弟弟孟皓,基因完美,头脑顶尖,却偏偏没有源核。
他是一个华丽的空壳。所以,就有了今天这场手术。一场“移植”手术。把我的源核,
我的“***”,我的一切,都给他。“准备开始吧。”父亲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下了命令。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走了过来,开始在我身上连接各种管线。冰冷的针头刺入皮肤,
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麻醉剂被缓缓推入静脉。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视野里的白光旋转起来。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我看到孟皓走到了我的床边,他俯下身,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姐,谢谢你的***。不过,你这种废物,
留着它也没用,不是吗?”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刀子,扎进了我即将沉睡的意识深处。
我闭上了眼睛。再次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病房。不是家族医疗中心那种顶级套房,
就是一间最普通的单人病房。墙壁是廉价的白色涂料,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霉味。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到了身体深处传来的、那种被彻底掏空的虚弱感。
腹部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贴着医用胶布,***辣地疼。我不再是“源体”了。
我成了真正的废物。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母亲。她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套裙,妆容精致,
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她将一个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声音平淡地开口:“醒了?喝点汤。过几天,你就搬去西苑那边的旧宅子住。”西苑旧宅,
是孟家安置那些失去利用价值、或者犯了错的旁系族人的地方。说白了,就是冷宫。
“孟皓呢?”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提到这个名字,
母亲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小皓很好,移植非常成功。源核已经在他体内完美融合了。
再过几天,他就能开始正式的同步训练了。”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
以后别叫他孟皓,要叫他少主。这是规矩。”我看着她,这个给了我生命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只有她的儿子,只有孟家的未来,没有我。我笑了。“知道了。”我说。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点了点头,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好好休养,
别给我们添麻烦。”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半点停留。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清楚地听见她对门外的助理说:“里面的东西,以后让机器人送就行了,别让人进去了,
免得沾上晦气。”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圈淡淡的水渍,感觉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温度,
也随着那句话,被抽干了。这就是我的家人。这就是我为之付出一切的家人。也好。也好。
几天后,我被一辆货运车送到了西苑旧宅。这里和我记忆中一样,阴暗,潮湿,
充满了被遗忘的气息。一个哑巴老仆人把我领进一间小屋,扔给我一些日常用品,
就再也没出现过。我的身体很虚弱,走几步路就会喘。那枚源核,是我生命力的核心,
失去了它,我就像一株被拔了根的植物,只能靠着残存的一点水分,苟延残喘。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看着窗外那棵半死不活的歪脖子树发呆。没有人来看我。
没有电话,没有信息。我就像一颗被丢进深井里的石子,连一点回声都没有。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我的个人终端,那个早就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东西,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匿名信息。信息很短,只有一张图片。图片上,是孟皓。他躺在一张巨大的医疗床上,
身上插满了管子,脸色惨白,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血迹。他的眼睛紧闭着,
但身体却在微微抽搐。图片下面,还有一行字。“源核排异,初步诊断,基因链崩溃。
”我看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孟皓,我的好弟弟。你不是想要我的***吗?现在,它在你身体里了。
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2那条匿名信息,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
在我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我不知道是谁发的,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那张照片,
是真的。孟皓出事了。我那个抢走了我一切、风光无限的弟弟,出事了。这个认知,
让我那颗已经快要死去的心,重新燃起了一点火星。不是喜悦,也不是幸灾乐祸。
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快意的平静。我开始关注外界的消息。西苑旧宅虽然偏僻,
但基础的网络还是有的。我用那台老旧的终端,费力地搜索着关于孟家的信息。出乎意料,
孟家最近很高调。孟皓,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少主”,频繁地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
今天出席联邦科技峰会,明天参加某个慈善晚宴。新闻上的他,穿着笔挺的礼服,面带微笑,
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完美得像一尊雕像。所有媒体都在吹捧他,
说他是孟家百年一遇的天才,是联邦未来的希望。可我看着那些影像资料,
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笑容很标准,但眼底没有光。他的动作很优雅,但肢体有些僵硬。
尤其是他的脸色,在高清镜头下,透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那种白,
像是被厚厚的粉底给强行遮盖住的病态。这和我收到的那张照片,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明白了。孟家在演戏。他们在极力掩盖孟皓出事的事实,把他包装成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推到台前。为什么?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脑子里飞速地转动着。
孟家是联邦顶级的基因科技家族,但这些年,一直被另一家,范家,压了一头。
他们太需要一个强大的继承人来稳固地位,震慑对手了。孟皓就是他们全部的赌注。
如果孟皓出事的消息传出去,孟家的股价会暴跌,合作会中断,
敌人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所以,他们不能让孟皓倒下。至少,表面上不能。
想通了这一点,我反而不急了。我每天依旧过着吃饭睡觉发呆的生活,
但多了一件事——观察。我观察送饭机器人来的时间,观察旧宅里巡逻守卫的换班规律,
观察那棵歪脖子树上,什么时候会有鸟儿落下。我的身体依旧虚弱,但我的精神,
却前所未有地清明。失去了源核,我反而摆脱了那种与生俱来的力量束缚,
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又过了大概十天。这天夜里,
我被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惊醒了。那股波动,我太熟悉了。是我的源核。不,
现在是孟皓的源核。它在失控。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狂暴,混乱,充满了毁灭的气息。
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主宅的方向,夜空中亮起了一层淡红色的光晕,一闪即逝。
紧接着,我的终端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匿名号码。这次,是一段很短的视频。
视频的背景,应该就是主宅的某个训练室。孟皓穿着训练服,站在场地中央。
他似乎想启动源核的力量。他举起手,但下一秒,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淡红色的能量从他身体里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像沸腾的岩浆。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整个人跪倒在地。他周围的墙壁、地面,被那股失控的能量侵蚀,迅速地龟裂、融化。
视频的最后,是几个研究员冲进去,用高压能量枪将他击晕的画面。视频结束了。
我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慢慢地攥紧了拳头。排异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源核是有“意识”的。它只认可与生俱来的宿主。孟皓用强行移植的方式夺走了它,
就像一个普通人,妄图驾驭一头远古凶兽。现在,凶兽开始反噬了。第二天,
孟家的股票开盘即跌停。有小道消息传出,说孟家少主在昨夜的训练中受了重伤。但很快,
孟家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我父亲孟业亲自出席,面色沉稳地告诉所有记者,
那只是训练中一次小小的能量溢出事故,孟皓本人安然无恙。为了证明这一点,
发布会上还连线了正在“休养”的孟皓。视频里的孟皓,靠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苍白,
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他笑着告诉大家,自己只是有点脱力,感谢大家的关心。我知道,
这又是演戏。但这一次,他们的演技,出现了一点小小的瑕疵。在视频连线的最后几秒,
孟皓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那个表情,充满了痛苦和压抑。一闪而逝,
但被我捕捉到了。我关掉终端,躺回床上。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快了。
他们快要撑不住了。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了。果然,第三天傍晚,我的小屋门口,
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我的母亲。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眉宇间,
多了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躁。她没有进屋,就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跟我走。
”她用命令的语气说。“去哪?”我平静地问。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主宅。”我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
装作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问道:“少主……他怎么了?”听到“少主”这个称呼,
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冰冷:“小皓的身体,出了一点小问题。需要你的配合,
做一些检查。”配合检查?说得真好听。我低着头,没有让她看到我眼中的讥讽。“好。
”我顺从地回答。她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然后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两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的胳膊。他们的力气很大,
像是怕我跑了一样。我任由他们把我架了出去,塞进一辆黑色的悬浮车里。车子升空,
朝着灯火通明的主宅飞去。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一片平静。回主宅的路,
我曾经走过无数遍。但这一次,我知道。我是回去看戏的。看一出,关于贪婪和毁灭的好戏。
3悬浮车直接开进了主宅地下的医疗中心。这里比我上次离开时,气氛要紧张得多。
来来往往的研究员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焦虑。我被带到了一个隔离观察室。
隔着一层厚厚的防爆玻璃,我看到了孟皓。他躺在多功能医疗床上,身上连接着几十根管线,
旁边是各种监控着生命体征的仪器,屏幕上闪烁着令人不安的红色警报。他没有昏迷。
他的眼睛睁着,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涣散。他的身体,会时不时地剧烈抽搐一下,
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每一次抽搐,监控仪器上的数据就会疯狂跳动。他看起来,
完全不像那个在新闻发布会上谈笑风生的天之骄子。他像一个……正在腐烂的空壳。
“看到了吗?”父亲孟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他和我母亲一起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窝深陷,像是几天没睡过觉了。“从三天前开始,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父亲指着里面的孟皓,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怒火,“源核的能量在他体内乱窜,
不断破坏他的基因链。我们用了所有办法,都只能暂时压制。”“你们找我来,是想做什么?
”我直接问。父亲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工具:“源核是你的。
你肯定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它稳定下来。”我心里觉得可笑。“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移植之前,你们不是说,已经解决了所有排异问题,可以做到完美融合吗?
你们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父亲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孟业!
”母亲拉了他一下,然后转向我,换上了一副稍微缓和的语气,“芙瑶,我们知道,
你心里有怨气。但是现在,小皓的情况很危急,他是孟家的未来,他不能有事。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只要你能帮小皓稳住源核,你想要什么,
我们都可以补偿你。钱,地位,或者……你想离开孟家,
我们也可以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画大饼。真是熟悉的套路。我看着她,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我真的不知道。”我重复了一遍,“源核在我身体里的时候,
它一直很稳定,我不需要用任何办法去‘稳住’它。或许……它就是不喜欢离开我呢?
”这句话,像一根针,刺中了他们最敏感的神经。“胡说八道!”父亲暴怒地吼道,
“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能量核心,哪来的喜欢不喜欢!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当初留了什么后手!”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说!
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我被他吓得后退了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我当然没做什么手脚。我只是,没有告诉他们全部的真相而已。源核,并非没有意识。
它和宿主,是一种共生关系。它需要宿主的精神力作为“锚点”来维持稳定。失去了锚点,
它就会变成最原始、最狂暴的能量体。孟皓的精神力虽然强大,但和我的精神力,
频率完全不同。源核在他的身体里,找不到那个熟悉的锚点,自然会暴走。这是常识。
是每一个“源体”觉醒时,都会被写入基因记忆里的常识。但这个常识,孟家的基因库里,
没有记载。因为,我是孟家三百年来,第一个真正的“源体”。他们对我一无所知。
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珍贵的实验材料,用他们自以为是的科技,粗暴地切割,移植。现在,
报应来了。“我没有做任何手脚。”我看着暴怒的父亲,平静地说,“如果你们不信,
可以对我进行最全面的检查,包括大脑扫描。”父亲死死地瞪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但我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一个被囚禁、被威胁的弱者。
最后,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那就检查!”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我被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实验品。各种冰冷的仪器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抽取我的血液,
分析我的基因序列,扫描我的大脑皮层。我像一个木偶,任由他们摆布。结果,
当然是一无所获。我的身体,除了极度虚弱之外,没有任何异常。我的大脑,
也没有任何被精神力改造过的痕ઉ迹。拿着检查报告,父亲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他想发火,却找不到任何理由。“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吗?”我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
淡淡地问。没有人回答我。观察室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就在这时,隔离病房里,
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我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齐刷刷地朝玻璃墙内看去。
只见病床上的孟皓,身体突然弓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的眼睛猛地睁大,
眼白上布满了血丝。他张开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一股肉眼可见的淡红色能量,
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瞬间冲垮了床边的几台监控仪器。“不好!能量再次暴走!
”一个研究员惊恐地大叫。“快!启动A级抑制力场!”父亲对着通讯器吼道。
整个医疗中心,立刻乱成了一团。警报声,研究员的叫喊声,仪器的爆炸声,混杂在一起。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玻璃墙内的那场灾难。孟皓在痛苦地嘶吼,翻滚。他的皮肤表面,
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痕,就像即将破碎的瓷器。淡红色的能量,就从那些裂痕里,
不断地渗出来。我知道,他的基因链,正在加速崩溃。我的好弟弟,正在一步步地,
走向毁灭。而我的父母,我的家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束手无策。一片混乱中,
没有人注意到我。我悄悄地退到了观察室的角落里,靠着墙,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嘴角,
不受控制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4孟皓的这次能量暴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孟家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重新压制住。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下一次爆发,只会来得更猛烈。医疗中心里,
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味。我被重新关回了那个小小的观察室,没有人再来理我。父亲和母亲,
还有家族里所有的核心研究员,都在隔壁的会议室里,疯狂地争论着,嘶吼着。
我能隐约听到一些词。
“基因崩溃不可逆”、“找不到能量锚点”、“排异反应已达临界值”、“放弃”。
最后一个词,让他们的争吵,达到了顶峰。我靠在墙上,闭着眼睛,
都能想象出父亲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放弃孟皓?他怎么可能甘心。
这不仅是他最骄傲的儿子,更是他压上整个家族命运的赌注。赌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到了深夜,争吵声终于停了。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父亲走了出来,他看起来,
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走到我的观察室门前,隔着玻璃,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不甘,有怨恨,有怀疑,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
几乎可以称之为“恐惧”的情绪。“你过来。”他对我招了招手。我顺从地走了过去。
“你跟小皓,是双胞胎。”他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没尾的话。我点了点头。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我们是异卵双胞胎,我比他早出生三分钟。“在胚胎时期,
你们的基因,几乎是完全一样的。”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是,在第三个月的时候,
扫描显示,你的胚胎,开始吸收他的能量。”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这些事,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们当时以为,这是一种罕见的‘双胎输血综合征’,
你的胚胎更强壮,正在掠夺他的生命力。”父亲的目光,穿透了玻璃,
似乎在看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画面。“为了保住他,家族的长老会,
动用了一项禁忌技术——‘基因剥离’。”“他们强行从你的胚胎基因链中,
剥离了一部分我们认为是‘侵略性’的基因片段,并且,建立了一道基因壁垒,隔开了你们。
”“手术很成功。你们都活了下来。”“他出生后,天赋异禀,是完美的继承人。
而你……”父亲看着我,眼神变得冰冷,“你出生后,体弱多病,基因链残缺,
被判定为毫无价值的‘劣等品’。”我静静地听着。这些,就是我从小到大,
备受冷遇的原因。原来,从我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
我就已经被判定为“罪人”和“废物”了。“我们都以为,事情就是这样。”父亲的拳头,
慢慢握紧,“直到你十岁那年,你体内的源核,突然觉醒了。”“我们才发现,我们错了。
”“错得离谱。”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懊悔和不甘。“当年,你的胚胎不是在掠夺他。
而是在……‘哺育’他。”“真正的‘源体’,是你。源核在你体内形成,而他,
作为你的双胞胎弟弟,本该受到源核的自然温养,成为你最完美的‘伴生者’。”“是我们,
亲手切断了你们之间的链接。是我们,把本该属于他的那份温养,当成了垃圾,
从你身体里剥离了出去。”“所以,他成了一个没有源核的空壳。而你,成了一个拥有源核,
但基因链残缺的……怪物。”父亲说完,死死地看着我,似乎想看我的反应。但我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原来是这样。原来,我和孟皓,本该是共生的。
是我,给了他生命。也是我的家人,亲手毁掉了我们两个人。多么可笑。多么讽刺。“现在,
你明白了吗?”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源核,本来就该有他的一半!
我们不是在抢你的东西,我们只是在……物归原主!”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试图为自己的贪婪和愚蠢,寻找借口的男人。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物归原主?”我反问道,“你们剥离我的基因时,问过我的意见吗?
你们把我当成废物养了这么多年,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吗?你们把我的源核,
强行塞进一个和他完全不匹配的身体里,现在出了问题,又想让我来承担后果?”“父亲,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你们不是错了。”“你们是,又蠢又坏。”“你!”父亲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一拳,砸在了防爆玻璃上。玻璃发出一声闷响,安然无恙。
他却因为剧痛,抱着手,面容扭曲。“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多久?”他喘着粗气,
恶狠狠地瞪着我,“孟皓不能死。他要是死了,你也必须给他陪葬!”“哦?”我挑了挑眉,
“你要杀了我?”“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们会把你活着,
拆开。我们会一根一根地研究你的骨头,一寸一寸地分析你的血肉。我们一定会找到,
让源核稳定的方法!”他说完,不再看我,转身就走。他的背影,
充满了疯狂和孤注一掷的决心。我看着他离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我知道,
他说的是真的。为了孟皓,为了孟家,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必须,想办法自救。
我转过身,看向隔离病房里的孟皓。他依旧安静地躺着,像一具尸体。但就在这时,
他的眼皮,突然动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缓缓地,转向了我所在的方向。他的眼神,
不再是空洞和涣散。那里面,充满了最纯粹的,最恶毒的……怨恨。他在看我。他还有意识!
我们四目相对。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他在说:“姐,救我。
”5孟皓在求救。用他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这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他被注入新一轮的镇静剂,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被带离了医疗中心,关进了一间比西苑旧宅还要森严的房间。这里没有窗户,
只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墙壁是特种合金,能隔绝一切能量和信号。我成了真正的囚犯。
每天,都会有研究员进来,抽取我的血液,采集我的细胞组织。他们真的像父亲说的那样,
开始“拆解”我。我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反抗是没用的。我只是一个没有源核的废人,
手无缚鸡之力。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一个时机。等待孟皓的身体,
彻底撑不住的那一天。等待孟家,彻底陷入疯狂的那一刻。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像一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身体的虚弱,加上精神上的压抑,
让我偶尔会陷入长时间的昏沉。在昏沉中,我总是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
我回到了母亲的***里。我和另一个小小的胚胎,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我的身体里,
有一个温暖的,发着光的“核”。我把“核”的能量,分给他一半。我们一起成长,
一起跳动。那种感觉,很温暖,很安心。但突然有一天,一股冰冷的外力,强行闯了进来。
它在我们之间,建立了一道墙。它从我身体里,剥走了一部分东西。我很痛。我能感觉到,
墙那边的他,也很害怕。梦醒了。我躺在冰冷的床上,脸上全是泪水。原来,
我不是生来就冷漠。原来,我也曾渴望过,与人相连。是他们,亲手斩断了这一切。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这天,给我抽血的研究员,手一直在抖。我看了他一眼,
发现他眼圈发黑,神情恍惚,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等他离开后不久,我的个人终端,
那个被允许留下的、唯一能接收外界信息的窗口,又一次震动了。还是那个匿名号码。这次,
发来的是一份实验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