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可是我花了三千块从大师那儿求来的!喝完保准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婆婆掐着我的下巴,将那碗浑浊腥臭的液体强行往我嘴里灌。黑黄的纸灰粘在我的喉咙里,
恶心得我阵阵干呕。而我的丈夫陈浩,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旁沙发上刷手机,
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妈,差不多就行了,待会她吐出来,弄脏了地板!”五年了,
我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在这个家里像个罪人。而婆婆王秀兰和丈夫陈浩,
将这一切全都怪罪于我,变本加厉地让我喝下各种“生子”偏方。我趴在马桶边,
吐得昏天暗地,吐到只剩下苦涩的胆汁,才有所好转。
陈浩那句“别弄脏了地板”像一把淬毒的匕首,反复刺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原来,
我在这个家,连一块地板都不如。我瘫坐在冰冷的瓷砖上,眼泪混着胃液的酸涩,肆意横流。
1 身世这种屈辱,这种绝望,似乎从我弟出生那一刻起,就如影随形。我的父母,
尤其是我的母亲,看我的眼神永远带着嫌弃,仿佛我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赔钱货!
”“养你有什么用?白白浪费粮食!”“反正以后都要嫁出去伺候别人的,
我们享不到你的福!”这些恶毒的话语,是我童年里唯一的“摇篮曲”。家里的好东西,
永远轮不到我。大到房间,小到水果,都是我弟弟张家宝的专属!他吃剩的,弄撒的,
才有我舔舐的份。仗着父母无条件地纵容,我弟从小不学无术,吊儿郎当,
初中就辍学在社会上胡搞瞎搞,父母掏空家底给他擦屁股,
还口口声声说“我们家宝以后是要干大事的”。而我,靠着助学贷款和打工兼职,
艰难地读完了大学,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我以为终于可以挣脱那个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
享受自由。直到一通电话,将我重新拖入地狱,我美好的生活也在一刻戛然而止。
我弟弟张家宝,酒后驾车,在一条昏暗的路上,狠狠撞飞了一个深夜回家的老人,当场死亡。
而那个老人,就是陈浩的父亲。我父母当场软倒在地,哭天喊地,不是为逝去的生命,
而是为他们那“干大事”的儿子可能要坐牢!陈浩的母亲王秀兰直接开口说道:“二百万,
一分不能少。”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丧夫的悲痛,“少一分钱,
我就让你们家的宝贝儿子把牢底坐穿!他这辈子就毁了!”二百万?
对我那个早已被弟弟掏空的家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我父母跪在地上,
抱着王秀兰的腿苦苦哀求,额头磕得砰砰响。王秀兰带着蔑视的笑,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们,
丝毫不松口。然后,她的目光,缓缓移到了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我身上。
她那挑剔的、带着算计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没钱赔?
”她冷哼一声,“也行,我看你们家这个女儿,长得还算清秀,听说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我父母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王秀兰慢悠悠地开口,继续道:“我儿子陈浩,
年纪不小了,婚事也一直没着落。这样吧,让你们女儿,嫁给我儿子,伺候我们母子,
给我陈家传宗接代。这债,就一笔勾销!”我如遭雷击,猛地抬头,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不可能!”我失声大叫道。我瞥向一旁的陈浩,
邋里邋遢,脚还有点跛,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让我嫁给他?门都没有!
“好啊!好啊!亲家母!这个主意好!”我那个刚才还瘫软如泥的母亲,
此刻竟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瞬间亮了,她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
“薇薇!你听见没有?你嫁过去,你弟弟就没事了!我们全家都得救了!这是你的福气啊!
”我的父亲,蹲在角落,抱着头,沉默了半天,
瓮气地说:“薇薇...家里实在没办法了...你就...就当是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吧。
”养育之恩?他们养我,何曾用过心?如今,却要用我的终身幸福来偿还?我弟弟张家宝,
那个罪魁祸首,甚至没有丝毫愧疚,他躲在父母身后,探出头来,带着一种无耻的庆幸,
对我说:“姐,你就答应了吧!反正你也是个女的,迟早要嫁人,嫁谁不是嫁?
难道你真想看我去坐牢啊?”那一刻,我看着我的至亲们——自私懦弱的父亲,
刻薄势利的母亲,无耻下作的弟弟。他们丑恶的嘴脸,比王秀兰更加让我心寒。在他们眼里,
我从来都只是一个可以随时牺牲、用来换取儿子平安的“赔钱货”。没有人在意我的意愿,
没有人在意我的幸福。我的反抗,我的哭泣,在“救弟弟”这面大旗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那么不识大体。最终,在那令人窒息的威逼和“家庭大义”的压迫下,
我就像一只被送上祭坛的羔羊,在那份荒唐的“婚书”上,按下了我的手印。我的婚姻,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用我的身体和自由,为我那人渣弟弟赎罪的肮脏交易。我嫁进了陈家,
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更深、更暗、更冰冷的牢笼。
2 牢笼婆婆王秀兰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人看。我是她用她丈夫的命“换”来的生育工具,
是免费的保姆,是她们家可以随意践踏的出气筒。而丈夫陈浩,
因为自身的缺陷而极度的自卑,转而将所有的怨气都狠狠地发泄在我身上。
他默认甚至纵容他母亲对我的所有折磨,因为我的痛苦,
能反衬出他作为“丈夫”和“儿子”那点可怜的存在感。我越痛,他们就越开心!
那碗黑乎乎的东西被端到我面前时,我本能地想躲避,却无处可逃!“薇薇,快!趁热喝了!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刮的我耳膜生疼,“这可是我托了好大的人情,花了整整三千块,
从龙潭山那位有名的张大师那里求来的‘生子符’!灵验得很呐!大师说了,只要喝下,
下个月准能怀上大孙子!”“生子符”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相信这种东西?更何况,我能不能怀孕,生不生得出男孩,
是这碗脏水能决定的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妈...”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这...这是不科学的。而且,
我这两天肠胃也不舒服,能不能...”“不能!”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婆婆厉声打断。
她脸上的期盼瞬间被刻薄取代,三角眼一瞪,“怎么?我花钱费力为你着想,你还嫌弃上了?
科学?科学顶个屁用!科学让你五年都下不出个蛋?
我看你就是诚心不想给我们老陈家传宗接代!”“不下蛋的母鸡”这个标签,
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我身上整整五年,让我在这个家里脊梁骨永远挺不直。
我下意识地看向客厅沙发,我的丈夫,陈浩,就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不知道是在刷短视频还是在玩游戏。
餐厅里正在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婆婆尖锐的嗓音,我哀求的眼神,
那碗散发着怪味的符水,都无法让他从那个小小的屏幕世界里抬起头来。绝望,
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我的心脏。“你看看你,还是个女人吗?连生孩子都不会!
我们老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婆婆的咒骂还在继续,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也许是忍耐到了极限,也许是被那味道熏得实在受不了,
我猛地站起来:“妈,我真的喝不下!”“反了你了!”婆婆彻底被我的反抗激怒,
她一把将碗顿在桌子上,黑黄的液体溅出来,落在擦得锃亮的桌面上,污浊刺眼。
她绕过餐桌,干瘦却有力的手猛地掐住我的下巴,“今天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由不得你!”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被迫张开了嘴。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直接冲入鼻腔。
我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推拒,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陈浩!陈浩!
”我呜咽着呼喊丈夫的名字,这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求救。他终于有了反应。
不是立刻过来阻止他母亲,而是不耐烦地抬起头,看向我们这边,
语气里充满了被打扰的烦躁:“妈,差不多就行了!待会她吐出来,弄脏了地板,看着就烦。
”他的话,宛如冰水,浇灭了我最后一点希望。婆婆得到了儿子变相的“支持”,
气焰更加嚣张。她一手死死箍住我,另一只手端起那碗符水,不由分说地就往我嘴里灌。
“唔...咳咳...”那股难以形容的味道瞬间占领了我的味蕾和嗅觉,
恶心得我阵阵干呕,眼泪流得更凶。我拼命扭动,但婆婆的力气大得惊人。
黑黄的液体顺着我的嘴角溢出,流向下巴,脖颈,浸湿了我胸前单薄的睡衣。黏腻,冰冷,
屈辱。一碗符水,终于在她满意目光的注视下,被强行灌进了我的胃里。她松开我,
像是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使命,拍了拍手,语气带着得意:“这就对了嘛!听话才有好日子过!
等着吧,明年这时候,我就能抱上大孙子了!”我瘫软在椅子上,剧烈地咳嗽着,
用手背狠狠擦拭着嘴角和脖颈的污渍,可那股味道仿佛已经渗透进我的皮肤,
我的胃袋在疯狂地痉挛,抽搐。陈浩这才慢悠悠地放下手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喝完了?完了就赶紧去收拾一下,像什么样子。”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句安慰。
我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双腿还在发软。我必须立刻去漱口,去洗澡,
把身上这令人作呕的味道洗掉。走到卫生间门口,我听到婆婆压低了声音,
但依旧清晰地传到我耳里:“儿啊,你放心,妈问过大师了,这次准行!等她给你生了儿子,
妈再给你物色个好的...”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绞痛。对着马桶,将刚才被迫喝下的东西,
连同这五年来所有的委屈和苦楚,吐了个天翻地覆。我按下冲水键,
看着那些污秽打着旋被水流卷走。但有些东西,是冲不走的。比如恨意。比如,
那颗在绝望深渊里,开始悄然滋生的、名为“反抗”的种子。3 奉承我趴在冰冷的瓷砖上,
胃部的绞痛与心脏的寒意交织,几乎要将我撕裂。我在他们眼里,自始至终,
都只是个借腹生子的工具。就在这时,一阵非同寻常的绞痛从小腹传来,
不同于以往的肠胃不适,这股疼痛带着一种下坠感,让我瞬间冷汗涔涔。褪下衣物,
内裤上那一抹刺目的鲜红,让我整个人僵在原地。月经来了。
在这个刚刚被灌下“生子符水”,被寄予“生孙子”厚望的时刻,我的月经,
竟然提前到来了。那一刻,一个大胆到令我自己都心惊的念头,如同一道闪电,
骤然划破脑海。如果...如果他们以为这“符水”真的“灵验”了呢?一个计划的雏形,
在我模糊的意识里,疯狂滋生。我没有像往常一样,
因为月经的到来而感到沮丧或害怕被责骂。相反,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洗干净脸,
整理好头发和睡衣,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一个月后,婆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戴着老花镜,
不知又在翻看哪本黄历或是在算日子。她抬眼瞥见我,习惯性地指使道:“我饿了,
还不快去做饭!”我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维持的虚弱,
却又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确定”:“妈...我...我肚子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
胀胀的,还有点...坠痛。”我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果然,她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凝固,
迅速被一种极致的狂喜和期待所取代。她猛地摘下老花镜,几乎是扑了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眼睛瞪得像铜铃:“真的?!是什么样的坠痛?是不是跟以前来事儿那种不一样?
是不是感觉有点...暖融融的?”我内心冷笑,
面上却配合地露出几分迷茫和一丝被她的热情吓到的怯懦:“我...我也说不好,
就是觉得怪怪的...而且,心里有点发慌,也有点犯恶心。”“哎哟!傻孩子!
这说不定就是有了啊!”婆婆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她用力拍着我的手臂,“那符水灵验!
张大师果然是活神仙!这反应,这感觉,对了!这就对了!
”她像是已经看到了大孙子在向她招手,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团,像是盛开的菊花。
立刻把我按坐在沙发上,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前所未有的“慈爱”起来。
“快坐下快坐下!可不能累着了!从今天起,你什么都别干!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
”她围着我转悠,想碰我又不敢用力的样子,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就在这时,
陈浩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一瘸一拐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皱着眉:“又吵什么?
还让不让人清净了?”“儿啊!好事!天大的好事!”婆婆兴奋地迎上去,难掩激动,
“你媳妇儿...她可能有啦!有反应了!那符水太灵了!”陈浩愣了一下,
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只有审视、怀疑,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他跛着脚,慢慢走近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苍白虚弱的脸。
“妈说得是真的?”他问道,语气干巴巴的。我垂下眼睑,双手下意识地交叠放在小腹上,
这是一个充满保护意味,又带着点不确定的姿态。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细若蚊蚋:“就是...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肯定是!一定是!
”婆婆斩钉截铁,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对了!得确认!得去医院查查!
明天!明天妈就带你去医院检查!”去医院?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比我预想的更快,
一旦去医院,谎言立刻就会被戳穿!但电光火石之间,我看到了陈浩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嗯?这是为什么?一个丈夫,在听到妻子可能怀孕时,为什么会慌乱?
除非...他自己心知肚明,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发生的!除非,他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