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血棋子,笑面人夜,如墨泼洒,无星无月,天地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攥紧,
连风都凝滞了。高台之巅,一人端坐。他身披血纹长袍,那不是染上的血,
而是以人血为墨、以魂魄为线,一针一线绣成的“命袍”。袍角垂落处,血珠缓缓滴落,
坠入深渊,发出“嗒、嗒”的轻响,仿佛时间在低语。他笑眯眯地坐着,
嘴角弧度完美得如同精心计算过的棋局,既不狰狞,也不悲悯,
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他的耳垂,是缝上去的。左耳垂,肤色偏黄,
如秋日枯叶浸在陈年茶汤中,一颗黑痣,如墨点落于黄绢,格外醒目。那是他师娘的耳垂。
她曾在他十岁时轻抚他的眉骨,叹息道:“这孩子,眉带杀气,终将祸乱棋道。”她不懂棋,
却看透了天机。她以命为引,试图压住他命中的煞气,却终究被命运碾碎,耳落血泊。
右耳垂,略大,耳廓外缘一道深可见骨的旧疤,如蛇形烙印,蜿蜒至耳根。
那是他结义兄弟的耳垂——萧无烬,曾与他焚香结拜,对月盟誓:“生死相托,棋道同归。
”可那年雪夜,风雪如刀,萧无烬却将他绑在囚车之上,亲手将他交予朝廷密探,
只为换取一纸赦书,救他被囚的家族。两耳肤色迥异,缝合处用的是“魂线”,以怨念为引,
以血咒为结。他不是为了复活他们,而是为了——永远记住。记住那一句预言,
记住那一夜背叛。人们称他“长寿耳”,因传说他每杀一人,便能多活十年。而他,
已活了三百二十七年。他叫无弈,曾是凡人,如今却已不似人。他面前的棋盘,由白骨拼成,
纵横十九道,皆以人血染就。棋子非玉非石,而是以“逆命者”的头盖骨研磨而成,
表面泛着幽幽黑光,触手冰凉,却隐隐有心跳般的脉动。他指尖轻弹,棋子在掌心旋转,
仿佛在计算着生死的节奏。他面前的棋盘,由九百九十九具白骨拼成,纵横十九道,
皆以人血染就,血未干,仍在缓缓蠕动,似有生命。黑子为死,白子为生。而他,执黑。
台下,深渊无底,千万双手自黑暗中伸出,如枯枝般向上抓挠。那些不是祈求救赎的信徒,
而是被他斩杀、背叛、吞噬的亡魂。他们没有面孔,只有嘴,无声地呐喊着:“还我命来!
还我命来!”无弈笑了,笑得温柔,笑得残忍。“你们也曾执棋,”他轻声道,
声音如风拂过棋盘,“可你们,下输了。”02、天道不允,我自封神百年前,
无弈只是边陲小镇“棋渊镇”的一名孤儿。他自幼无名,只因在棋盘上从无败绩,
被称作“无弈”——意为“无可与之对弈者”。他拜入老棋师“墨尘子”门下,日夜苦修。
墨尘子曾是前朝国手,因一局败北,被削去官职,流落民间。他教无弈的,不只是棋艺,
更是“棋道”——“棋者,非争胜,乃通天地之理,察人心之微。”无弈天赋卓绝,
十二岁便破“残局三百”,十五岁解“天元死局”,十八岁挑战当朝国手“白子寒”,
连胜七局,震动朝野。可就在第八局开始前夜,天象骤变。钦天监急奏:“星落棋位,
有逆命者欲夺天机,恐乱国运!”皇帝震怒,以“逆天改命”之罪,将无弈流放“忘川渊”。
途中,师门被屠,墨尘子自焚于棋室,临死前以血在墙上写下最后一局棋——“天元无生”。
他的妹妹,小名“阿璃”,被献祭于“镇邪祭坛”。占卜者说:“此女命格通神,能窥天机,
若不除之,将乱天序。”无弈赶到时,只看见祭坛上一缕未燃尽的发带,
和妹妹最后的字迹:“哥哥,我信你必胜。”他跪在雪地里,抱着妹妹尚温的尸体,
听见天雷滚滚,却无一道劈向那些刽子手。那一刻,他明白了——“天道,从不公。
”他撕碎了师父留下的棋谱,将“天元无生”四字吞入腹中,仰天长啸:“若天不允我成神,
我便自己封神!”03、以命为子,以魂为盘忘川渊,是天地遗弃的角落,
是岁月遗忘的深渊。终年不散的墨色雾气如毒蛇般缠绕在嶙峋怪石之间,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死寂的气息,连风都仿佛被吞噬,只余下令人窒息的静默。
脚下是松软如灰烬的黑土,每踏一步,便有幽蓝的鬼火自地底窜出,
灼人经脉;头顶无日月星辰,唯有一片翻涌的赤红云层,如血海倒悬,
时时落下灼热的灰烬雨,烫穿皮肉,渗入骨髓。这里没有昼夜,没有季节,
只有永恒的寒与烫交织的炼狱。毒瘴如刀,蚀骨销魂,野兽早已化作白骨累累,
连亡魂都不敢久留。而在这绝境之中,无奕盘坐于一块被雷火劈裂的玄铁石上,
衣衫早已被雾气蚀尽,仅余残布裹身,肌肤布满焦痕与冻疮,
指节因长年执石为子、以血画谱而扭曲变形。他每日在毒雾中默诵《弈神诀》,
那个在尸骨堆中寻到了上古残卷。一字一句,皆以心神刻入魂魄——“气存于虚,势生于无,
以万人为祭,千魂为引,九劫雷火淬体,终局落子,方能破天道,立新神。”那不是修行,
而是以命为烛,照亮神道的孤途。每念一句,便如遭雷击,神魂震荡,
仿佛有远古的意志在经文深处咆哮,要将闯入者撕碎。
他靠吞食寒潭边生长的“忘忧草”苟延残喘,那草食之如万针穿脑,却能短暂清明神识。
他以指为笔,在石上刻下千万棋局,指尖磨烂,血染石面,凝成暗红符纹。
他曾在暴雪中昏厥三日,醒来仍执残子,继续推演;也曾被渊中幻象所困,见师门覆灭之景,
悲恸欲绝,却咬破舌尖,以痛醒神,继续修炼。十年如一日,他在这无人能活的绝地,
硬生生以血肉之躯,劈开一条通向“弈神”的逆命之路。他渐渐明白,
这《弈神诀》根本不是凡间棋谱,而是上古“弈神”陨落后,以自身神格为引,
留下的逆命之法。所谓“气存于虚”,是教人于绝境中养浩然之气,不依外物,
只凭一心;“势生于无”,是于死地中窥见生机,于无子处布杀局。而“以万人为祭,
千魂为引”,则是说,唯有背负万民之冤、万魂之怨,方能凝聚“逆命之气”,
成为天道必诛的“变数”。他曾在第九劫雷火降临时,肉身尽焚,
只剩一缕神魂附于残卷之上。那夜,忘川渊上空裂开一道缝隙,
九道紫黑色雷霆如龙蛇般劈落,每一击都带着“天道审判”的意志。他以残卷为盾,
以师门被屠之恨为引,硬生生在雷火中重铸经脉,将“九劫雷火淬体”化为自身道基。
他的双眼因此失明三日,却在黑暗中“看见”了天地棋盘的脉络——山川为线,江河为气,
人间悲欢,皆是棋子。他一边诵经,一边在骨堆中摆出残局,以枯骨为子,以血为墨,
推演那“终局落子”的一瞬。他明白,那一子落下,不是为了赢一局棋,
而是为了斩断天道枷锁,重定乾坤秩序。他要让这世间知道,所谓“天机”,
不该由钦天监一句谶语便随意定夺;所谓“国运”,不该以无辜者的血来祭奠。
“皇帝说我是逆命者,要乱国运?”他于雷火余烬中缓缓起身,衣衫尽碎,
肌肤却泛起青铜般的光泽,“可真正乱国运的,是那个惧怕星辰异动、便血洗山门的昏君!
他可曾下过一局完整的棋?可曾听过一缕百姓的哭声?”他终将走出忘川,手执残卷,
眼映雷火,立于紫宸宫前,问那高坐龙椅之人:“你以‘星落棋位’为由,屠我师门,
焚我道统——可你可知,那星,或许是天道在落子,而我,只是接了这一手?
”04、风雪夜,棋局启北境风雪如刀,天地苍茫。
忘川渊——那座千万年来吞尽英才、从未有人生还的绝地,竟在一夜之间,被一人独步而出。
他衣衫褴褛,却目若寒星,步履所至,冰封裂开,渊雾退散。消息传入紫宸宫时,正值朝会,
金銮殿上群臣哗然。而龙椅之上的皇帝,却骤然色变。他手中玉圭跌落于地,碎成三段,
却浑然不觉。只喃喃道:“逆命者……竟真能逆天改命?此子不除,国运将倾!
天机岂容凡人窃取?”满朝文武低头不语。唯有兵部尚书颤声进言:“陛下,
忘川渊乃天地禁地,此人能出,或有神助,未必为祸……”“住口!”皇帝怒喝,龙袍翻飞,
“天命所归,岂容妄人挑战?若他真能逆天改命,那朕的江山、社稷的气运,岂不危矣?
传旨——命镇北大将军即刻围剿无奕,不择手段,务必诛之!但——”他顿了顿,
声音阴沉如渊,“不可动国运根基,不可令天下生乱象。否则,将军提头来见!
”圣旨如雪片飞出宫墙,直抵北境边关。终局未落,神已将棋。这一局,他要与天,对弈。
05、血染北境,铁衣之殇镇北大将军萧烬接到诏书那夜,
帅帐里的烛火被穿堂风卷得明暗不定。他指尖捏着明黄绢帛,
目光死死钉在 “不择手段” 四字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绢帛边缘都被攥出褶皱。
帐外风雪拍打着帐帘,呜咽声像极了北境战场上未归的冤魂,听得人心头发紧。
他太清楚皇帝的心思了。陛下怕的从不是无弈的棋艺,
而是那 “逆命” 的苗头 —— 一个凡人竟敢闯入天道封禁的 “忘川渊”,
还活着走了出来,这在皇权神授的时代,无异于当众拆穿了 “天子受命于天” 的谎言。
可诏书末尾 “不伤国运” 四个字,又像沉重的枷锁,牢牢捆住了他的手脚。
萧烬摩挲着腰间的玄铁剑,剑鞘上的兽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与无弈曾有一面之缘,
那年无弈途经北境,在军营里与他对过一局残棋,仅凭半盘散乱棋子,
便盘活了他陷入死局的阵图。他深知此人绝非寻常武夫,而是通天地棋道的奇才,
若强行派兵围剿,只会让北境本就薄弱的兵力雪上加霜,徒增数万将士的性命,
这恰恰是 “伤国运” 的大忌。“陛下惧天,却不知人心才是国运之本啊。
” 萧烬仰头长叹,声音里满是无奈,然军令如山,忠臣难违。
他终是下令:围困北境孤城“寒阳堡”,城中百姓三千,皆为质子。
并传令四方:“五日内无奕若不现身,六日起辰时斩首百人,直至其出。”风雪中,
寒阳堡哀声遍野。白发老人跪在雪地里,对着苍天磕头祈求;抱着孩子的妇人缩在墙角,
捂着孩子的嘴怕哭出声引来灾祸;半大的孩童不懂生死,却也被大人们的神情吓得不敢动弹。
萧烬站在城头,铁甲上积了薄薄一层雪,他望着城中的惨状,眼底的悲怆几乎要溢出来,
可握着剑柄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城外三十里,一座废弃的古驿站中,燃着一豆孤灯,
一人***。灯芯跳动间,映出无弈***的身影。他身披绣着暗血色棋纹的长袍,
指尖夹着一枚黑棋,正对着面前的木棋盘出神。听到驿站外传来的踏雪声,他抬眼一笑,
眼底却没有半分暖意:“终于来了。”来人是萧烬派去的信使,递上一封战书便匆匆离去。
无弈展开信纸,扫过上面 “五日内现身” 的字样,忽然低笑出声:“天要我亡,
我便借天之手,成我之局。”他将黑棋落在棋盘的 “右上星位”,
那里恰对应着寒阳堡的方位,“萧将军,这第一颗子,我先落了。”三日后,
一道孤影踏雪走向寒阳堡。刚进入城外的 “断云峡谷”,便被一支杂乱的队伍团团围住。
这支号称 “三万” 的乱军,
实则是无弈用半年时间召集的流民、逃兵与异族 —— 北境连年战乱,流民流离失所,
逃兵怕被军法处置,异族受严寒所困,本就满是怨气。无弈没费多少功夫,
只用 “天机术” 算出峡谷藏有朝廷囤积的粮草,
再以 “幻阵” 让他们看到满仓金银与布匹,最后用 “血咒” 稳住人心,
便让这群乌合之众成了他的棋子,这是他要入京的筹码。“寒阳堡内空虚,守军不过千人,
粮草却够吃三年。” 无弈当时站在高台上,声音透过风雪传到每个人耳中,“今夜袭城,
金银女人任你们取,若能抓住萧烬,朝廷的赏钱,我加倍给你们!
”乱军本就被生计逼红了眼,听闻这话,当晚便举着火把往寒阳堡冲。
萧烬早料到无弈会有动作,在城外布了三道防线,可他没算到,
无弈竟在断云峡谷两侧的峭壁上,埋满了浸过火油的干柴与硫磺,
还提前算好了风向 —— 那夜刮的是西北风,恰好能将火势往峡谷深处吹。
当乱军涌入峡谷大半时,无弈在驿站里拿起黑棋,
这次落的是 “右上星位” 旁的 “小目”,正是峡谷的咽喉处。
他轻轻将棋子放在棋盘上,低语道:“收网了。”刹那间,峡谷两侧燃起熊熊烈火,
火借风势,迅速连成一片火海,将三万乱军困在其中。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惨叫声、哭喊声、兵器碰撞声混杂在一起,持续了整整一夜。有人想往峡谷外逃,
却发现谷口早已被无弈派人用巨石封死;有人跪在火海里求饶,可火焰毫不留情,
连骨头都烧成了灰烬。萧烬站在寒阳堡的城楼上,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身边的副将急得直跺脚:“将军,我们出兵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萧烬却摇了摇头,
目光死死盯着火海:“不能去,这是无弈的陷阱。他知道我若出兵,堡内空虚,
百姓会有危险;可我不出兵,这三万条人命,就成了压在我身上的罪孽。”他顿了顿,
声音里满是苦涩,“他在用我的军法,布他的棋局,以三万命,换我心乱啊。”三日后,
风雪终于停歇,寒阳堡外的雪地上,还残留着火烧过的焦黑痕迹。萧烬让人在城外的空地上,
用玄铁铸造了一张丈许宽的棋盘,棋盘格子分明,
每一颗白玉棋子都打磨得光滑圆润 —— 这是北境最好的工匠连夜赶制的,
也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生死局”。他换上最庄严的银白铁甲,
腰间佩着那柄随他征战多年的玄铁剑,一步步走到棋盘旁,朗声道:“无弈,你要的对局,
我给你。今日一局定生死,胜者活,败者死,绝不牵连旁人!”话音刚落,
远处的雪原尽头传来轻微的踏雪声。一道血红色的身影缓缓走来,正是无弈。
他依旧穿着那件血纹长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不是来赴生死局,
而是来赴一场寻常的茶会。“萧将军既有雅兴,无弈岂敢不来?”两人相对而坐,
无弈执黑先行。第一颗黑棋,他落在了 “右上星位”,正是寒阳堡的方位,
与三日前在驿站落的第一子遥相呼应。萧烬皱眉,思索片刻后,
将白棋落在了 “右下小目”—— 那里是北境粮草囤积地,他想先稳住根基,再图反击。
棋局就此展开。无弈的棋路看似散乱,
却步步暗藏杀机:他先在棋盘右侧布下 “小飞守角”,护住右上星位的根基,
又悄悄在棋盘中部走 “拆二”,慢慢扩张势力;萧烬则稳扎稳打,
以 “大飞” 守住左下领地,试图从下方迂回,截断黑棋的联络。可每当他要形成包围时,
无弈总能走出 “弃子争先” 的妙手,看似丢掉几颗棋子,却换来了更大的空间,
让他的防线屡屡出现破绽。更让萧烬心惊的是,无弈每落一子,
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一段回忆:落 “右上星位” 时,
他想起年轻时在寒阳堡与敌军厮杀的场景;落 “中部拆二” 时,
他看到妻子在军营外等他归来的身影;落 “弃子” 时,
三千降卒跪地求饶的画面又清晰浮现 —— 那些都是他一生的执念与愧疚。
“你…… 在用我的记忆打乱我的心神?” 萧烬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中的白棋悬在半空,
迟迟落不下去。无弈微笑着落下一颗黑棋,这次落在了 “左上高目”,
截断了白棋的退路:“将军说对了一半。你的犹豫是我的机会,你的回忆是我的棋子,
但真正让你难以下棋的,是你自己心里的‘悔’。”棋至中盘,
萧烬的劣势已十分明显:右下小目的领地被黑棋撕开缺口,中部的白棋被分割成两块,
唯有左下还剩一片完整区域,却也被黑棋围得水泄不通,只能勉强做出一个 “活眼”。
他盯着棋盘,额头上渗出冷汗,手指微微发抖 —— 他知道,自己快输了。无弈看着他,
缓缓拿起一颗黑棋,这次没有急着落子,而是轻声道:“将军,你可知这局棋的死穴在哪?
” 不等萧烬回答,他将黑棋落在了天元。“你输了。” 无弈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砸在萧烬心上。刹那间,
哀嚎、三千降卒的诅咒、寒阳堡百姓的哭泣、妻子临终前的嘱托…… 无数声音交织在一起,
让他头痛欲裂。手中的白棋再也握不住,“嗒” 的一声落在棋盘上,滚到了雪地里。
“我…… 输了。” 萧烬低声说,缓缓拔出腰间的玄铁剑。剑刃出鞘时,
发出清脆的 “嗡鸣”,像是在为这位名将惋惜。他抬头看向无弈,眼中没有恨意,
只有深深的悲悯:“你赢了棋局,却输了人心。你用他人性命做棋子,用回忆做杀招,
这样的你,早已不是人了。”剑光一闪,鲜血溅在玄铁棋盘上,红白相间,刺得人眼睛生疼。
萧烬轰然倒地,银白铁甲上的血渍在雪地里蔓延开来,像一朵凄美的红梅。就在这时,
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一片片落在萧烬的尸体上,落在棋盘上。无弈看着雪中的尸体,
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风雪越来越大,很快便将寒阳堡外的痕迹掩盖,只留下那副玄铁棋盘,
在雪地里静静诉说着这场以生死为注的棋局。06、苍生为子,国师之陨第二局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