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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临川第一次注意到那杯咖啡的渍痕时,写字楼的挂钟刚跳过夜里十一点。

整层楼就他这工位亮着灯,中央空调的风“呼呼”吹着,裹着文件柜里旧纸页的霉味,

往鼻子里钻。他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闪得刺眼的“删除确认”弹窗,

咽了口唾沫——他是公司的风控总监,本该盯着每一笔交易别出岔子,可现在,

他要亲手删掉三千万违规交易的最后一行数据。下午老板找他的时候,

办公室里的雪茄烟味浓得散不开。老板把他拉到办公桌旁,手指点着屏幕上的交易记录,

声音压得低低的:“临川,这事儿只有你能办。系统漏洞你最熟,删干净了,查不到的。

”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肩,“办好了,年底分红给你加三成,你儿子明年上小学的择校费,

公司也给你报了。”周临川当时没立刻答应,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这是违规的,

可三成分红不是小数,儿子的择校费更是压在他心头的石头。犹豫了半天,还是点了头。

现在看着弹窗,他深吸一口气,按了鼠标左键。“咔嗒”一声轻响,数据没了,

可他的心跳却快得像要蹦出来,比键盘敲打的声音还响。他往后靠在椅背上,

目光落在桌角那杯凉透的美式上。深褐色的渍痕沿着杯壁爬,像一道洗不掉的印子,

又像他心里那点说不清楚的慌。他拿起杯子转了圈,冰凉的瓷壁贴着掌心,

小声嘀咕:“怕什么,反正没人知道。”“周总?”实习生小林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带着点怯生生的调子。男孩抱着一叠审计报告站在工位旁,额前的碎发被空调风吹得乱晃,

手指还在紧张地抠报告边缘——小林刚毕业没多久,老家在农村,听说为了这份工作,

还跟家里借了钱交房租,平时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上次您让我改的那组营收数据,

我再对了遍原始凭证,”小林的声音越来越小,

“有两个数差得有点多……要不咱们再调整下?不然审计那边要是查起来,可能会出问题。

”周临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没露出来。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水花溅出几滴在报告上,语气硬邦邦的:“按我说的做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审计那边我去搞定,不用你操心。”说着伸手抓过报告,随手塞进抽屉——抽屉最里面,

一封没署名的举报信正压在文件底下,白色信封上“举报信”三个字刺得人眼疼。

那是三个月前有人塞到他工位底下的,说他挪用客户资金做私活。当时他吓得一晚上没睡,

天天盯着监察部的办公室门,就怕有人找他谈话。可三个月过去,啥风声都没有,

他慢慢就松了劲。现在把报告塞进去,他“砰”地关上抽屉,

好像这样就能把那点不安也关进去。小林站在旁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

低着头走回了自己工位,背影看着有点失落。周临川瞥了一眼,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可很快就被“别多管闲事”的念头压下去了。开车回家的路上,周临川把车窗降了半扇。

夜里的风卷着路边烧烤摊的油烟灌进来,呛得他咳了两声。街上没多少人,

只有几个晚归的外卖员骑着车飞快地过。他瞟了眼后视镜,想把歪了的领带理理,

可镜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绿影,快得像鬼火。他手一抖,猛地踩下刹车,

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响,后面的车立刻按了声暴躁的喇叭,灯光晃得他眼睛疼。

周临川推开车门就往车后跑,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可车后空荡荡的,

只有几只被车灯惊飞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钻进树影里,地上还留着几片灰褐色的羽毛。

“真是瞎琢磨,幻觉而已。”他嗤笑一声,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可再坐进车里,

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有点出汗——那道绿影总在脑子里晃,像个没说出口的警告。

到家的时候,老婆已经把饭热好了,儿子小宇趴在沙发上等着他。“爸爸,你怎么才回来?

我都等你讲故事了。”小宇跑过来,抱着他的腿。周临川弯腰摸了摸儿子的头,

声音有点累:“爸爸今天加班,明天再讲好不好?”老婆把菜端上桌,

看着他的脸色问:“是不是工作不顺心?看你脸色差得很。”他摇了摇头,拿起筷子扒饭,

没敢说删数据的事——他怕老婆担心,也怕自己说出来就露了馅。接下来的半个月,

周临川总往“青蔬小筑”跑。那是家网红素食餐厅,离公司就隔两条街,

两层玻璃房爬满了绿萝,连沙拉里都插着小旗子,来的姑娘们举着手机拍个不停,

拍完就发朋友圈,配文都是“今日份健康打卡”。他来这儿不是为了拍照,

是因为徐晚晴做的香菇滑鸡饭虽然是素的合他胃口——鸡肉是用豆制品做的,

浇上香菇酱,喷香喷香的。徐晚晴三十岁左右,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每次周临川来,

她端饭的时候都会多放个卤蛋,笑着说:“周总,看您天天加班,脸色不太好,

这个卤蛋是我早上自己煮的,补补身子。”周临川愣了下,没多说,只点了点头,

心里却有点暖——除了家里人,好久没人这么关心他了。那天中午他刚坐下,

就看见徐晚晴躲在厨房门口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肩膀还在微微发抖。

他竖着耳朵听了两句,断断续续听见“不能这么做”“过期半年”“吃出事怎么办”。

徐晚晴挂了电话,手指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个备注“李姐孕妇”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是李姐发的:“晚晴,明天还订你家的蔬菜沙拉,麻烦多放生菜,

医生说多吃菜对宝宝好。”周临川挑了挑眉,没太在意——做生意的哪没点糟心事,

说不定是供应商闹矛盾了。可没过一会儿,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从厨房冲出来,

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怒容,路过他桌时,还狠狠踹了下椅子腿,

差点把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碰掉。“徐晚晴你别给脸不要脸!”男人的吼声传过来,

整个餐厅的人都看了过去,“这半年你用我的过期食材,省了多少成本?现在卫生局查了,

你想撇干净?我告诉你,你不帮我扛着,下次我断你货,看你这破店还开不开!

”周临川这才明白,是食材出了问题。他低头扒了口饭,心里想着“傻不傻,

有钱不赚”——换作是他,说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他没忍住抬头看了眼厨房,

徐晚晴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堆装食材的箱子抹眼泪,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身上,

显得有点可怜。有个带孩子的妈妈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小声安慰着什么,

徐晚晴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止住哭。晚上他刷朋友圈,看见徐晚晴发了条直播预告,

配文“有重要的事跟大家说,晚上八点,不见不散”。他闲着没事,到点就点进去了。

直播里,徐晚晴坐在玻璃房里,面前摆着话筒,脸色发白,眼睛还是红的。“对不起大家,

”她开口的时候,声音还在抖,“本店从今天起停业整改。之前我没把好食材的关,

用了不新鲜的食材,可能让大家吃到了不好的东西……我知道错了,

要是有人吃了店里的东西不舒服,随时找我,我会负责到底。”弹幕瞬间炸了:“作秀吧?

肯定是被同行搞了!”“我昨天刚吃了,没觉得不舒服啊,是不是小题大做?

”“难怪最近觉得沙拉味道不对,原来食材有问题!”周临川看着徐晚晴掉眼泪的样子,

突然想起自己抽屉里的举报信——同样是犯了错,徐晚晴敢站出来认,他却只会藏着掖着。

他关掉直播,心里有点堵,又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一口一口喝着,可那点堵得慌的感觉,

怎么都压不下去。没过多久,周临川又遇到了陈昊。他儿子小宇明年要上小学,

想找套实验二小的学区房——那所学校是市重点,多少家长挤破头都想进。

朋友给推荐了陈昊,说他“路子广,找房快”。陈昊三十来岁,穿件熨得笔挺的西装,

头发梳得锃亮,说话时总拍着胸脯保证。第一次见面,

他就拉着周临川的手说:“周总您放心!我专门查了今年的划片政策,您看上的那套房,

绝对在实验二小的范围内!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您看教育局的文件截图!

”说着就掏出手机,点开一张模糊的截图,晃了晃就收起来了。周临川跟着陈昊去看房,

路上碰见个老太太。老太太头发花白,提着个布包,跑得气喘吁吁的,

追上陈昊就拉着他的胳膊:“小陈啊,我那套房的事,你再帮我问问呗?我孙子成绩好,

就想上实验二小,要是进不去,他爸妈该着急了。”陈昊脸上的笑一下子收了,

敷衍地挥挥手:“阿姨您别急,政策还没定呢,等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跟您说。

”等老太太走远,陈昊小声跟周临川嘀咕:“这老太太,一套破房还想进实验二小,

去年就划出范围了,跟她解释她也不懂,还天天来问,烦都烦死了。”周临川心里一动,

“那她交定金了?”陈昊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却从包里掏出个牛皮封面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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