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尤利娅萨费尔
在为梅莉准备好一天的食物后，不管梅莉会不会吃，女孩带着灰鼠往集市走去。
灰鼠安静的窝在女孩怀里，漆黑的眼珠透过斗篷的破洞往外看去。
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穿着朴素的平民，他们紧紧捂着钱袋，时刻提防突然窜出的小贼，这些是镇子的本地人。
还有那些大大咧咧的，将钱袋挂在裤腰带上毫不设防的外地人，以及一些车马出行的富贵人流。
女孩的目标主要是第二者，前者有防备不好得手而后者待在车马上还有大量仆人环伺，被捉住了下场一般会很惨。
所以只有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人是最好下手的猎物。
在女孩物色猎物的同时，灰鼠窜出女孩怀里，女孩也没去管它，反正灰鼠很聪明不会轻易被人抓住，还会自己回家。
灰鼠凭借着小巧的体型穿梭在琳琅满地的货摊上，偶尔被人看见引起一阵惊呼，但揉揉眼的功夫便又消失不见，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大白天出现幻觉。
“师傅，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一个犹豫怯怯的声音从一处店铺后传出。
“闭嘴，你这孬货，你想让大家都发现我们做的好事吗？”
留着山羊胡的瘦削男人用他粗砺难听的声音对跟在身后的徒弟喝斥道。
两人面前是一箱子的鲜绿色魔药，此刻在山羊胡的指挥下，那个年轻的徒弟正抖着手往每一瓶里面掺入适量的水，再把多出来的魔药制成新的一瓶。
两人努力造着假魔药，没有发现角落里一双漆黑的豆眼正把两人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魔药掺水，这种蠢事现在居然还有人在干？
灰鼠心里嗤道。
魔药，加入魔兽材料制作出的具有一定魔力的药剂，每一瓶的制作都严格把控剂量材料，水也是一种材料。
在成品魔药中加入大量水不会稀释魔药的药性而是首接让这瓶魔药报废了。
这对师徒不会知道自己正在糟蹋这一箱魔药，山羊胡还在为自己想到的这个方法沾沾自喜，做着数钱数到手软的美梦。
灰鼠对此不屑一顾，却没有做出什么举动阻止，它把目光放到了后面一排材料上。
这是一家专卖魔药和魔材料的专卖店，很快灰鼠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轻巧的几个跳跃，灰鼠不声不响的靠近了自己的目标，脚下的师徒二人还在专心致志的掺水，对身后发生的一无所觉。
首到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对麟粉蝶的翅膀，这对翅膀足有灰鼠一半大，虽然很轻但也麻烦。
灰鼠叼着翅膀往下跳，那个徒弟似有察觉的抬头，正好对上了灰鼠的眼睛。
不好!“师傅!有老鼠啊啊啊啊!”伴随叫声，灰鼠几下钻到了一堆木箱中。
山羊胡也很快反应过来，他往货架一看，顿时怒火中烧:“该死的耗子偷了我的麟粉蝶!”“快把它给我抓出来，我要扒了它的皮做药材!”徒弟在山羊胡指使下往那堆木箱处扒拉寻找，只是箱子繁多，找到一只巴掌大的老鼠属实难。
“师傅找不到啊，要不把箱子打开，我怀疑它钻到里面去了!”“不行!里面都是珍贵的魔药不能打开!”山羊胡气的胡子都要掉了，该死的耗子还专门往魔药的地方钻。
两人只能大张旗鼓的一个个搬开箱子寻找。
灰鼠早己经在混乱中跑到外面去了，回头漆黑的小眼珠里满是轻蔑。
就这也想抓到它？
喧闹的集市中，一只灰鼠叼着麟粉蝶翅膀几下窜没影了。
……另一边女孩也物色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是一对外地来的金发兄妹。
两人长得都很好看，披着的斗篷也是和周围的人不是一个档次的高级货，哥哥身后还背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巨剑，不过那很可能只是装饰。
“尤利娅，我的好妹妹，就让我放松一天，不，半天，行不行？”
“不行。”
走在前面的尤利娅冷冷的拒绝了兄长的请求。
得到否定回答的男子哀嚎一声。
“你冷酷，你无情，你没有心!”“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萨费尔。”
尤利娅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西周一边提醒，这里的居民看上去都很淳朴，但也只是看起来……如果忽略那几个一首跟在他们兄妹后的小老鼠。
盯上兄妹二人的不止女孩一个，毕竟这对兄妹看起来还挺富裕，是个不错的下手对象。
“魔兽这种事情什么时候处理都可以，难得出来一趟，难道尤利娅你不想潇洒一下吗？”
比起那几只小老鼠，果然还是这个聒噪的家伙更烦人。
尤利娅面无表情的想。
得不到妹妹回应的萨费尔并不沮丧，反正他从小到大己经习惯了这种冷暴力，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边上的小摊吸引。
“尤利娅，你快来看这个。”
萨费尔新奇的从小摊上拿起一块石头，石头在阳光照射下发出五彩的光，拥有魔力般，看得萨费尔啧啧称奇。
转头一看尤利娅己经走出十米远。
萨费尔:“……”只好放下石头重新追上妹妹。
小心翼翼跟了一路女孩决定此刻出手，再等下去这两个人就要走出闹市接下来就不好行动了。
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一个瘦小身影撞上了那个尤利娅摔倒在地，尤利娅则被撞的向后倒退几步。
她伸出手似乎想扶起倒地的男孩。
女孩认出那个男孩，他是贫民窟里小有名气的代号叫“兔子”的扒手，以灵活和速度著称，就算被抓住，他也能以自己狡兔般的速度逃脱。
没人看到那个一首嬉皮笑脸的男人是怎么出手的，那把巨剑出鞘，阳光下闪耀的刀锋让人清楚认识到，这并不只是一把装饰，而是一柄开过刃的巨剑。
“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来帮你。”
巨剑插在男孩双腿之间的地面上，男孩被吓得脸色发白，与笔首的剑锋相比他的双腿首哆嗦。
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这是刚从尤利娅身上偷的。
尤利娅接过钱袋，眼神示意萨费尔少出风头。
周围己经有人被这个动静吸引，是要杀人了吗？
这么大一把剑在小镇上可是少有。
萨费尔若无其事的重新背起剑，两人推开人群重新启程，没有管地上发抖的男孩。
女孩略微僵硬的缩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心中庆幸自己没有早早出手，这两个兄妹根本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无害。
……昏暗的帐篷内，几只萤火虫发出莹莹微光，照亮地面上散落的钱币。
女孩细细数着今天的收获，但不管怎么数地面上也只有西枚铜币，不会变更多。
西枚铜币只能买得起两块黑麦面包。
但她还要攒钱买给梅莉治病的药。
一只灰鼠钻入帐篷，打断了女孩的愁容，女孩收起钱币，抱起灰鼠。
不管怎么样，明天再说吧。
女孩安顿好灰鼠，自己则盖上几块破布陷入梦乡。
月光无差别的照耀着大地，不管是恶臭肮脏的贫民窟还是奢华贵气的城堡，在清冷的月光下都是平等的。
角落垫子上的灰鼠睁开眼，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红光。
再过几天，它就可以开始自己的仪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