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配合我杀敌的伴侣却抛下我,抱起了负责医疗的兔人姑娘。
因为她在原始野兽震地时崴伤了脚,红着眼向他求助。
姬延婴转身就要离开,我被野兽撕开胸口,痛苦的哀求他,“别走,延婴,没有你的配合,我会被原始野兽虐杀的!”可他却未曾回头,“身为骁勇善战的女蛇人,原始野兽伤不了你,但玉乖不一样,她更需要我。”
我被原始野兽压着利爪之下,看着他抱着涂玉乖迅速逃离森林。
也带走了唯一能带给我生存希望的雌刃。
野兽震天怒吼,大掌高抬,雷霆下落。
1原始野兽的虐杀欲很强烈。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阻挡,只能任由它凌虐。
当初为了在原始野兽爪下救出姬延婴,我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不再有独自作战的强大力量。
可我不愿依附他人,生剜了那只原始野兽的骨头,做了一把削铁如泥的雌刃。
事与愿违,我还是不能独自作战。
姬延婴曾抱着我血肉模糊的身体,声泪俱下的说,他会永远做我杀敌的搭档,永远保护我。
可渐渐的,他不愿再和我一起出战。
反而每日都和猎兽队的医疗师涂玉乖黏在一起。
他说,那是个笨笨的兔人姑娘,可爱极了。
会因为涂错药、崴脚这种小事愧疚的哭泣。
只需要几滴眼泪,就能让姬延婴在我生死攸关之际抛下我。
彻底忘记、背叛他的承诺。
原始野兽的大掌落下,我浑身骨头尽断,蛇尾被碾成烂泥。
剧烈的疼痛让我无力惨叫。
肚子里那颗,我期盼已久的蛋......也寸寸碎裂。
我本来今天要和姬延婴分享这个好消息的。
只是突然接到了紧急任务,要我和姬延婴来猎杀发狂的原始野兽。
可只是出了一次任务,这一切就毁了。
我所期待的,全都成了一片泡影。
一滴含恨的泪从我眼角滴下。
我想过自己最终的归宿有可能是这片,我征战多次的森林。
却没想到是这样留下。
2被从剧烈的疼痛中抽出来时,我才意识到我死了。
眼前残破的身体和血腥惨烈的场景在飞速倒退着。
我竟然回到了姬延婴身边,无法脱离。
因为执念太深。
他现下正一脸认真的给涂玉乖揉着脚踝。
“怎么这么笨?”姬延婴嘴里埋怨着她笨,双眉紧紧皱着,满脸担忧,“那原始野兽那么危险,当时怎么不躲远点?你这样被波及到受了伤,要养很久才能好。”
涂玉乖红着眼圈,兔耳朵垂下来。
几乎快要哭了。
“对不起,是我太无能了。”
涂玉乖想要抽出自己的脚,“姬队长,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快回去救战烛姐吧,不然她受伤了怎么办啊!”姬延婴把她的脚捧在掌心,为她穿好了鞋。
听到我的名字时,他脸色一下便冷了,开口冷嘲热讽道。
“她不会有事,连烛龙都能一战的女蛇人,连区区一只原始野兽都打不过吗?”姬延婴根本不想提起我,似乎是觉得我过于破坏气氛。
涂玉乖又当起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晃了晃他的手臂,“这世界上哪里有真的烛龙呢?就算是有,就算是战烛姐为了给父母报仇,还起了这样的名字提醒自己,她也不可能打得过烛龙啊。”
她怎么会知道我名字的含义?姬延婴连这个都告诉了她,他们之间还真是无话不谈。
“她就是太执拗,太偏激了。”
姬延婴抿了抿唇,“我们蛇兽人种族受烛龙庇佑,火刑献祭轮到她父母了,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她倒好,竟然怨恨烛龙,还想斩杀烛龙终结火刑。”
姬延婴淡漠道:“太自不量力了,蛇兽人种族不需要这样叛族的败类。”
我们都是冷血的蛇兽人,所以他仅仅只为我露出一次强烈情绪的时候,我就认准了他是我的伴侣,和他立下契约。
即便他后来对我冷淡,我也归结为天性。
却没想到,他竟然觉得我是叛族的败类。
涂玉乖晃了晃兔耳朵,好心情的靠近姬延婴的怀里,“姬队长,你别跟战烛姐置气,她也不是故意每次出战都害你受伤的,那些伤口,说不定只是配合不当才留下的。”
“有我在,保证能抚平姬队长的疼痛的!”姬延婴这才露出笑容,尖锐的蛇瞳也柔和下来。
“她浑身是刺,不像你,这么懂事。”
“她三翻四次的故意不好好配合,我心里都清楚,只是不愿计较。”
可我什么时候故意害他受伤了?每次出战都恨不得拼出一条命护着他,他竟然被这个兔人如此轻易的蛊惑了!3涂玉乖听他说不愿计较,脸色凝滞了一刹那。
不过很快又换上了如花笑颜。
“好啦,就知道姬队长最大气了,姬队长既然觉得烦心,就别再想啦。”
她用兔耳朵轻轻地挠了挠男人的脸颊,语气娇憨失落,“听说外面在准备庆功宴了,只可惜我的脚受伤了,不能去看,姬队长快去吧。”
“姬队长这么厉害,一定能够收到赞誉和奖励的。”
姬延婴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就属你嘴甜,你想去看,我又怎么会不满足你的愿望呢?”“脚受伤了也没事,我抱你去。”
他话音刚落,就把涂玉乖抱了起来。
小巧柔弱的兔人姑娘惊叫了一声,依偎在他怀里。
“姬队长,你真好,战烛姐能做你的伴侣可真幸福啊。”
姬延婴没有回应她这句话,只是抱着她出了门。
我也一起跟着飘了出去,蛇尾不再曳地,但我却依旧清晰的记得那股疼痛感。
往日我和姬延婴出战,被原始野兽拖拽到蛇尾的鳞片尽数脱落,无法行走。
只想让他递一只烤好的山鸡给我,却被他认为是矫情娇气,惨遭拒绝。
想到这里,我的竖瞳盯着涂玉乖几乎看不出崴伤的脚踝。
姬延婴经验丰富,又上手感受过,怎么没发现她的装伤的呢?耳边传来热闹的声音,我环视四周,几乎也快被这股喜气感染。
一年一度的庆功宴,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