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桌的杨枝甘露好了!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把刚做好的奶茶端到窗边。
八月的午后热得让人发昏,头顶的老式空调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制服后背早就被汗浸透了。
"同学,你们店的钢琴能用吗?
"玻璃杯差点从托盘滑落。
转头看见穿白衬衫的男生站在钢琴旁,书包带子上别着市一中的校徽。
他皮肤白得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左手扶着琴盖,指节上有道刚结痂的伤痕。
"那是老板摆着当装饰的..."我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掀开琴盖,露出泛黄的琴键。
"中央C键都塌了。
"他弯腰查看时,后颈露出一小块医用胶布,"调过音吗?
""我们这是奶茶店又不是琴房。
"我攥紧托盘边缘。
这周第三次被客人问钢琴的事,上个月就因为让客人试弹被扣了奖金。
男生突然从书包里掏出透明胶带,撕下一截粘在F键上:"临时处理下,至少音准能救回来。
"他抬头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我叫江逾白,转学来隔壁一中的。
""夏栀。
"我指指胸牌,"***的,这琴真不能...""小栀!
后厨缺人手!
"店长在操作间吼了一嗓子。
等我端着两桶珍珠出来时,江逾白已经坐在琴凳上,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留置针的胶痕。
"喂!
"我急得跺脚,"被监控拍到我要挨骂的!
"他手指悬在琴键上方:"《菊次郎的夏天》听过吗?
就弹两分钟。
"没等我回答,轻快的旋律已经淌出来。
生锈的琴弦震得吧台上的玻璃杯嗡嗡作响,外卖小哥都停在门口张望。
"你这人怎么..."我气冲冲上前,突然看见他额角的冷汗。
八月的酷暑天,他搭在琴键上的手指冷得发青。
"药...帮我拿一下..."他单手在书包里摸索,哮喘喷雾滚到我脚边。
我这才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像漏气的风箱。
"要不要叫救护车?
"我手忙脚乱扶住他。
触到他皮肤的瞬间打了个寒战,这体温根本不像活人。
"老毛病了。
"他吸完药靠在琴边,从钱包抽出张百元钞按在桌上,"钢琴维修费。
"我盯着钞票上未拆的医院缴费单,收款方写着"市一心外科"。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