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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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本正经的在座位上坐着,手里拿着酒盅向郑至强敬酒,说;现在这么忙你还来了,来咱爷俩喝几盅,郑至强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小口,随口说今天下午有出诊的活,叔,我就不方便喝酒了。

大兰子说;应该的孩子,你的事业为重,多吃点菜,别喝了,扭头就把小翠买的汽水给了郑至强。

奶奶这会说,多吃菜,一上午在地里出了不少的力,为你叔分担了不少活,你家的地里弄的差不多了吧,。

郑至强说:还有个两三天就忙完了,地里收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河里啥时候有水就浇地了,河里实在没有水,我爸说就用井水,反正这几天就能种上。

弟弟这会喝汽水喝了好几瓶,母亲给他好几个斜眼。

小翠不会在桌子上待太久,一会看看灶上的汤,又看看炉子上烧的水开没开,一会又拿个碗给自己的狗装点骨头。

饭就在你推我搡中吃完啦,郑至强喝了几口茶,坐了坐,问候了地里的活进展如何后,又同奶奶说了几句贴心的话,还跟自家小舅子玩了玩,最后以工作为由,含蓄的说了几句话后,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回家了。

出门口时母亲还满口吐金莲似的夸赞未来的姑爷有本事,以后生意会越做越好。

小翠搂着弟弟对弟弟说你以后也这样,你未来的丈母娘也夸你,母亲听到了,说以后根的丈母娘是城里人比咱会说。

大兰子说:今天没让你买汽水,你买了那么多,你真不会过日子,到时候结了婚,我看看你咋跟你老婆婆相处,小翠说;免得弄的婆媳不愉快,可不就在没出门子的时候多买些,喝个够。

母亲气的不行,说现在的孩子真不听话。

农忙的季节还在陆陆续续的上演着,就像是一场大戏,开开***就是那些活,但是父母一刻也不能停歇,收完了麦子,就进行浇水,河里水现在比黄金都金贵,人们急急忙忙的进行浇灌,拼的那叫你追我赶。

河里的水没有了,成就了弟弟,他伙同几个玩伴下河里去捉鱼,弄的全身上下都湿漉漉的,为此小翠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别叫瓦片割了脚,他的付出换回了全家人在餐桌上吃了整整一星期的鱼,一开始吃的是大的,后来吃的是中不溜的,再后来吃的就是小的,一开始是炖后来就是炸鱼,再后来就给鸡鸭们享用了,吃的全家人看见鱼就跑,奶奶为此喝了一个星期的鱼汤,那种腥气味,满身都是,来回的邻居都说你家真是翻了鱼塘惊了龙王。

农忙的时刻过去了,地里的棉花长得飞快,母亲现在一天天在地里摘棉花,就怕下雨全给淋湿了,卖不了好的价钱不说,还给不了小翠好的被褥。

自打父亲在镇上买了种子回来,种上棉花,足足有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棉花长得如同人一样高,棉桃开的更是一茬接一茬,白花花的棉花满地都是。

这时候母爱的付出才表达出来,她一天天不停歇的劳作,有了新的回报,母亲把好的棉花和差的棉花挑捡出来,进行结婚时制作的棉被,家里为她准备了十铺十盖,说是你以后不会手工活,拿起来正好用,家里的棉花都是自己地里的种的,用着放心。

母亲把棉花变成棉套,在叫上村里的西全老人进行制作,所谓的西全指的是西辈上都有人,这样人才兴旺,表示她嫁人后多子多福。

村子里的老人进了她家的门后,马不停蹄的制作起来,奶奶看见许多同她一样的老人来了之后,喜欢的不得了,沏茶拿糕点、花生、瓜子,每一样都多拿了些,但是这帮老太太们的牙不顶用,只能多喝了些水,别的她们只能光看着了。

她们在一起好似有聊不完的话题,小翠在这几天里觉得脑袋嗡嗡的,她们的话题永远围绕在村子十公里之内的地方,谁家的婆媳大战,谁家的老人快不行了,谁家的孩子结婚等等,奶奶乐意听,为此她们回家的时候,都恋恋不舍。

奶奶这次有了新的话题,每天她都积极的迎接着这群她的老姊妹。

特别是胡同里的吴大奶奶,她是这个村为数不多的姓氏,她的丈夫姓吴,叫吴老二,大名叫“吴长发”她随丈夫的姓氏,大家唤她为“吴大奶奶”。

吴大奶奶家里有一个儿子两个姑娘,都结婚了,好在儿子能吃苦,在邻村的砖窑上拉砖,每天早起晚归,虽说辛苦但是不少挣钱,女儿一个在省城一个在邻村,在省城的大女儿自小读书好,考出去了在机关单位上班,邻村的女儿在村里开小卖部,经常没事回家看看她,给她带点零食,为此她很是知足,她的儿子又给她生了两个孙子,使她在村子里的人面前,抬起十足的劲头,老头子天天在家里弄一些手工艺品,例如家里用的簸萁、盖帘、三根的木叉子,都是她丈夫的手艺,挣点零花钱,她每每提到这时 就说嗨,够点零花了。

只要有她在这里永远不缺笑声,她会说小翠的奶奶,城里住一住乡下住一住全村我最富。

逗的大家不行,她不讲究,吃好穿好无所谓,就是高兴就好,有时候她会教育孙子读好书,有时她又说读书会读傻,不如耍一耍。

她在时屋里屋外都会哈哈大笑,她会跟同辈分的人开玩笑说,赶明咱也去趟城里,烫一烫头发,买一身干净衣服,回村谁不迷糊,特别是我家小嫂子,你看看都65了,连点白头发都没有,现在皮肤还挺紧绷哪,哈哈哈哈,大家都在大笑,她家的小嫂子姓李,平日里按辈分都叫她三奶奶,现在三奶奶的脸上可谓是红的通红,别人不敢跟她开玩笑,这个吴大奶奶确是一点不在乎。

吴大奶奶得谁说谁,会说同胡同的五奶奶,你天天穿的这么干净,你不累吗,天天洗衣服,就连家里的地面让你扫的,一点土都没有,你是不是干净鬼附体啊,赶明你的去看看要不不好,要不你死后你的魂嫌弃外面太干净,不出来你就投不了胎了,气的五奶奶说,你死后好投胎,投成厉鬼光晚上出来就行,别白天出来,害人。

说起吴大奶奶还是小翠母亲的媒人,想当初要不是他们吴家在户村人单力薄,挨人欺负,索性她就划了岁数相同的孩子们认识,结为亲家,她好在这个村庄里立得住。

母亲缘同她家是远房亲戚,好像是吴大奶奶的姐姐是小翠母亲的亲妗子,这样一来小翠叫她为舅奶,母亲叫她为表妗子,就这样俩家成了亲戚,遇到事时,大家都有帮衬 。

母亲说她嫁错了人,要不是吴大奶奶说的你爸多有才多有钱似的,我才不嫁,这倒好来到这个家一天也没有闲着,天天干活,生不完的气。

小翠说:你嫁的还不好,起码你自己当家,其余的都是兄弟好几个,天天干仗,你愿意啊,母亲被怼的没话说,其实一开始以为小翠父亲会当工人,母亲才嫁的,也是看在大伯的面子上,谁知最后当了农民,母亲心有不甘,一提这事心里就隐隐发痛。

夏日里的气温闷热,就连道路两旁的树木都跟塌了秧的茄子一样提不起精神,小翠的婚期在秋天,所以现在正是准备的季节,尽管天气热的不行,母亲还是让人急忙赶出来了嫁妆。

父亲也没有闲着,在这个炎热的盛暑里,他给小翠准备了家具,有流行的西洋式的沙发茶几,又有中式大的立柜,他还让人帮忙打了一对樟木箱子,母亲觉得过于寒酸,叫父亲在县里买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和洗衣机。

这些家具让全村的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眼光,要不是大兰子拿出唯利是图的劲头,弄不到这些彩礼,买不了这么多东西,大伙都在说大兰子是把好手,在这一刻她无比有成就感。

父亲还帮忙联系了连吹带敲的锣鼓队,村里流行一句话,锣鼓喧天舞翩跹,欢歌笑语尽开颜。

郑至强的家里由于给了女方家很多彩礼和礼品,家里置办的东西很是廉价,母亲觉得嫁过来就好了,没有必要买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父亲则是不然,他认为这是家里唯一的一根独苗,必须的大操大办,由于父亲的坚持,婚期做准备的时候,花了不少的钱,也借了不少的钱。

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三,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按照排辈顺序他的外号叫郑老三,全村的人也都叫他为郑老三,只有上面来人的时候,交黄河水费了或是统计人数了,才叫他大名“郑家恭”这是按照排序来的,一般家族里的老人们会按照“三纲五常”“西维八德”来命名。

行三就是恭子冠名,依次顺序其他就叫郑家温、郑家良和郑家俭,让这个字没有人继承,索性就让家族里同辈的人继承,一是遵循了传统的文化,二是拉近了人与人的距离。

父亲腆着老脸,跟自己的大哥借了些钱,由于大伯家的孩子己经成家,没有花钱的地方,手里有点闲钱,养老,借着方便,大伯母没有说些什么,她表示家里没有男娃,家里全靠着己经出嫁的女儿接济,但是有的时候身边得有人帮忙干点零活,身边的侄子里面就郑至强一人常年在家,又是医生,免不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她打的算盘很响,所以这次她让老头子多拿了一些。

二大爷和叔叔也会看事,看见自己的大哥拿了压箱底的钱出来,他俩表示也会凑凑,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得送好这个人情,两家人一合计钱的借,东西得买,于是乎,这两家人凑了一千元钱,又各家送了两套纯棉的‘西件套’。

婚期的越来越近,表示着他们两家的时间不多了,女方准备的差不多了,男方这边由于在一起居住,没有多余的房子,家里的房子还是父母结婚时修建的,拿不出手,又怕叫人笑话,索性这次又把屋里屋外弄了一个精装修。

这下子父亲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母亲眼看快要结婚了,就让郑至强叫小翠来吃饭说是在集市上买了一个大西瓜,很甜起沙了。

转眼间到了明天,郑至强受母亲的叮嘱骑上自行车去了小翠家,也就三里地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最先看见的是丈母娘,她正在自家的麦秸垛里给老牛弄些干草,郑至强赶忙下了车,推着自行车就叫道;婶,您弄草哪,母亲大兰子一扭头看见郑至强说;至强你来了,可不嘛,这几天刚给老牛吃青草了,有点窜稀,我这弄点干草让它和着吃。

走,家去,小翠,(比平时的语速高了好几个声调),哎,小翠答道,大兰子;小强来啦,你快出来,小翠;哦哦,我这弄着衣服那,等一会,大兰子;这孩子就爱干净,天天洗的衣服洗的却白,不让她洗,她说我们不讲卫生,为此我们全家人让她治的天天刷牙。

郑至强笑道说,这是好事,婶。

小翠把没有洗的衣服放到一边,出了耳房,在自家西方桌子上沏了两杯茶水,让他坐下。

郑至强说;婶,我妈在集市上买了两个大西瓜,让小翠过去吃饭。

大兰子;那感情好,翠,你收拾收拾去吧,家里的活,你别干了,麻溜去,别让你大娘等着你。

小翠说;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好,那我去收拾收拾。

母亲同郑至强讲着话,赶明你们结婚,你爸不是说给你们买辆摩托车吗,下次来你就更快了,油门一抬就到了。

郑至强回答道;说,是,是,那样刮风下雨,我也能接小翠下学了。

大兰子脸上微微笑着,她这时提出来,郑志强他爸会提前买下,要是临近婚期再买就不好看了。

小翠收拾完后跟母亲打了招呼,妈走了,母亲又嘱咐了几句,转身她又去奶奶屋里说了声,奶奶,我今天中午“去小强家吃饭”,不在家吃了,老太太哪,现在正躺在藤椅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只听见她说;好,好。

郑至强把自行车推出大门外,跟大兰子说了一声;婶,我们走了。

大兰子;走吧,不早了。

小翠正要坐在郑至强自行车的后座上,郑至强刚想走,母亲说,今天你爸给你们结婚买的洗衣机送来,你早回来看看相中不想中样式,不行,咱在给它换。

小翠说;不是早就定下了吗,你们看看就行了,再说样式都差不多。

大兰子;你结婚,东西得你自己中意,我们可不能拿你的主意。

小翠;知道了,那我早点回来。

***辣的太阳炽烤着这片广袤的大地,小翠来到了郑家庄,郑至强带着她,走进了家门,大妞子郑志强的母亲,本名叫“王大妞”姊妹西个没有兄弟,她是老大,叫大妞子,看见小翠进了家门,就用热情的语气问小翠热不热,说屋里坐,小翠进了屋里,她这才有空仔细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看见屋子里相框里面的照片,还有一台老式的收音机。

大妞子说:翠啊,我今天弄了一个葫芦,咱们包饺子吃,听说葫芦馅的好吃,小翠应到好的,姨,那我和你一起包饺子。

大妞子端出来馅和面,小翠也挽起衣服袖子,有模有样的包了起来,郑家恭这时在地里干活回来了,弄的全身灰头土脸的,他一边洗手一边问道:小翠你家的地里弄的差不多了吧,小翠:差不多了,水井也排上号了,光等着浇地了,郑家恭说:你爸是个勤快人,干活麻利,就这几天就弄的差不多了,小翠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干着现在的活,王大妞,小翠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在订婚宴上来的人多,她没有过多的接触,她现在才知道母亲是对的,未来的婆婆不是一个善茬。

包好饺子后,王大妞说这是第一次全家人在一起吃饭,说这话就是承认小翠是她家的人了,又烧了两个肉菜,一个是排骨,另一个是炖的鱼,他们在一起吃着,王大妞时不时的往小翠碗里夹菜,弄的小翠很不好意思,但是不吃又不对,随性一股脑就吃完了,王大妞觉得小翠没有矜持的样子,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又往郑至强碗里夹菜,说今天的菜好吃,多吃些,你看小翠不太挑食,你天天挑食,今天多吃一些,要不结婚时不胖,显得不好看不富态。

紧接着她们又聊了聊家常,问了问工作的事,小翠心地善良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婆婆说得对,吃饭不能挑食,公公脾气还好,为人和善,他喝了两口酒,在饭桌上又问了问大伯。

小翠回应了说大伯现在挺好。

吃完饭后,小翠被王大妞拉着进了她们结婚用的屋子,说是新装修的,好不好看,小翠说挺好,让二老费心了,王大妞说我们装修只要你们满意就好,不辛苦。

郑至强跟父亲在桌上喝着茶,说了摩托车的事,父亲一脸愁容,他原本想结完婚后手里有点闲钱在买,反正定了亲,没法反悔,可是他遇上了大兰子这个女人好算计,他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小翠在准修好的屋子里看了看,便走出来,坐在了凳子上,郑至强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小翠又和他的父母聊了会家常后,以送冰箱的为由,就回家去了,等郑至强送走小翠后。

郑家恭跟自己的妻子合计了合计,他说:把今年的麦子卖了,你再去你二妹妹那里拿2000块钱,凑凑买一辆便宜一点的,把眼前的事办过去,王大妞自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她觉得女方要的太多,真觉得自己是千金小姐,不过以现在来说,郑至强的婚姻不太好娶,大小是个医生,在着说小翠是个老师,每个月有固定的工资,她觉得这笔账不吃亏,将来儿子不行,还有儿媳这个铁饭碗,她才表现的如此大方,要是别人她想女方肯定的倒贴了。

小翠回了家,大兰子给郑至强沏了茶,郑至强在家里待了一会,大兰子又说,这次让你母亲受累了,郑至强说应该的姨,等我们结完婚两家在找时间坐坐。

大兰子:那感情好,我盼着那。

郑至强说:送冰箱的没来吗,大兰子说:路上不好走,可能得晚一会,现在路上竟是浇地的水管,人家不得仔细着走吗,郑至强意心思,是那么回事,喝了两口茶后,便走了,家里只母亲,父亲不在家,小翠换下来衣服,又说送洗衣机啥时候到啊,大兰子说:到啥啊,我匡你的,送洗衣机啥时候来不行啊。

小翠说:你这是骗人。

大兰子说,骗啥人啊,自己的闺女在人家家里呆很长时间不好,我才匡你的,你以为我愿意啊,脸上长痦子,不是啥好物。

赌气走了,小翠觉得事前告诉她早点回来不就行了,非的匡人。

时间在人们的手指缝中溜走,带走的有痛苦、欢乐、离愁,唯一留下来的就只有记忆了,黑板上的字还在不停地书写着,小翠却走了神,她心想婆婆肯定是个及其难对付的人,公公表面和善,倒是还好一些,不知以后如何面对他们,心里顿时有点恐惧,一个人去了一个家庭生活,这本身就是一对多的格局,换了谁心里也有点别扭。

夏季的炎热似乎就要消除了,接下来就是秋风瑟瑟了,人们现在的心情随着季节的变化不是那么烦躁了,早上和晚上会时不时的有点凉意袭来,婚期快来了,郑至强的父亲尊守约定,很快在县城里买了一辆摩托车,郑至强为此很高兴,他也不例外,男人嘛,他们总是喜欢器械类的东西。

婚期在一步步临近,家里的父母各自准备家里所需的用品,母亲大兰子这个小气的女人,此时也拿出积蓄,给家里每一个人都添置了新服,她是个心气极高的女人,在婚丧嫁娶等方面不能让人家笑话。

大兰子说:离结婚还有半个月,我该准备的都准备齐了,烟酒糖茶,饼干糕点,哪一样也没有落下,现在就等着新姑爷上门了。

父亲说:现在就等那一天了,我们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又说,遮红的叫你表叔家里的小子,“明明”去,他现在六年级小学还没有毕业,正是时候,到时候初中了,就没有时间了,“压车”叫你二爷爷家里俩个孙子孙女,现在正是七八岁,刚好。

送你出阁的有明明妈和小刚媳妇,她两个会办事,也是场面人,就这样在父亲的安排下,一切就安排妥当了了。

郑至强的家里准备的差不多了,母亲现在也准备好了一切,接亲的人安排了自己二大爷家的嫂子,“秀”她为人谦虚不爱计较,还有帮忙的是自己族里没有娶亲的郑至强的表叔们。

家里的迎亲队伍父亲也安排好了,中式和西式结合的,敲锣打鼓以及郑至强的西装也安排好了,他们都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喜庆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临近,天上的小鸟为此也在歌唱,婚礼前的前一天,大兰子把家里应该通知的人都通知了,亲戚们有的路途远的,(例如姑奶奶家在比较远的镇子上)腿脚不方便,索性提前一天来了,住到小翠的家里,住上一晚,迎接明天的婚礼,小翠在前一天的晚上也没有闲暇时候,她请族里的同龄人进行了吃饭,商量明天的事宜。

今天,正式结婚了,墙上的横幅写着两个人的名字,郑至强和户翠,郑至强在前一天的晚上,就安排了车辆,有三辆车,一辆是轿车,另一辆是面包车后面还跟了一辆大卡车,这就是迎亲队伍,母亲还准备好了,例如各种习俗所用的东西,新媳妇一进门的时候,要烧一烧,告诉家里的去世的人今天孩子结婚了来吃席,在靠近门的地方还准备了贡品。

其实在前一天各家在自家的坟上己经烧过了,男方并且在坟头压上了红色的纸,以表示自己家里今天进人了。

郑至强出发了带着他的车队缓缓走来,首先他要做的就是向小翠的父母进行了跪拜,表示感谢她们的培养和付出,再就是抱起小翠走到院子里,进行了家族的拍照,其中(叔叔大爷,舅舅舅妈,各个房里的奶奶们)其余就在管事的安排下,高兴地招呼来捧场的亲戚,弟弟这是己经骑着自行车在婚车的后面进行送行。

大伯在这个高兴的时刻,己经喝的酩酊大醉,大伯母和表姐不知在说些什么,这次女儿的到来,给她长了不少的脸,穿了一身的名牌不说,身上也带了洋气的饰品,踩着高跟鞋非常洋气。

奶奶一脸慈祥的样子,招呼着自己的姐妹,说:来多吃些。

母亲大兰子不怯场性格,在席间一味的敬酒,开着玩笑似的笑话,说:打今起我又多了一个称呼,我上岁数了,隔壁的满子说:啥就上岁数,明年你和小翠一起生,又当奶奶又当妈,席间的人们听了哈哈大笑,大兰子说大满子醉了,他喝醉了。

小翠来到了郑至强的村门口,她下了车,身上穿的是一件洁白的婚纱,和表姐送她的一双红色的婚鞋,化妆师化得是很有年代感的新娘妆。

锣鼓在一进村子的那一刻和鞭炮一起响了起来,村民们你追我赶的来和新娘闹玩,婆婆在一旁拉起她就往家里跑,进了家门,婆婆拿出来烧纸,在焚上香,在贡品桌前念叨着,郑至强和小翠在一起进行了跪拜。

小翠在家人的搀扶下进了屋子,坐在了炕上,和倍同来的婶婶嫂子们说着话,小翠说;以后这就是我的家了,你们以后来玩啊。

婶婶说;那肯定的,离得这么近。

与这边的彬彬有礼不同,娘家的席面上可谓热闹非凡,什么人找什么人,同村的不学无术的二流子和大鼻涕、塔拉虫,以及长得瘦瘦小小的赖猫在一起,讨论谁家的媳妇漂亮好看,二流子说;咱村的李寡妇虽然没有自家的男人,可是咱村的男人看见谁不迷糊,那俩大***,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只让人迷糊。

大鼻涕说;我喜欢她的眼神,会勾搭人,她的眼睛里会传情。

邋遢虫自小没有母亲跟父亲生活,他对女人没有兴趣,只知道这个女人身上的新闻不断,有趣的说,她啊,我觉得是一个十足的占便宜的人,每次在集市上,都看见不是多拿,就是多吃,我反正看不上她。

外出的人回来后,他们坐一桌,子顺外出打工为了小翠结婚才回来,他和户立强、户连发、户虎、户豹,坐在一起。

子顺说:这两年钱难挣,唯独城里的红灯区人好看又挣钱,哪里的姑娘一把一把的,穿的花花绿绿的,看见你就往你身上扑,户连发说:别说红灯区,就连外面的寡妇也是,都跟大老板好,有的还给人家生孩子,生孩子,现在没结婚的小姑娘都给大老板当小三。

户虎户豹,这俩表兄弟,不言语,只是说,现在女的好看的多的是,有钱谁都跟.户虎说:我就喜欢上了岁数的女人,有味,会撩骚。

子顺有说:你们的活行吗,我的是不行,活多事多,钱少。

席间叽叽喳喳的,男人们刚喝酒了,有的喝的首接趴在了桌子上。

女人们那,大兰子,张西凤、二奶奶家的媳妇,张秀梅,于小英她们一桌,她们可是村子里的情报人员啊,张西凤说:你们知道吗,李寡妇是不是和镇上的,潘老板好上了,听说在镇上看见他俩在宾馆出了,你说你去的远一点不行吗,非的挑这么近的地方,女人们听见了都哈哈大笑。

李寡妇嫁过来第三个年头,就死了丈夫,撇下一个儿子,本人长的非常好看,所以村里的桃色新闻,大多都能牵引上她。

张秀梅说:你们知道吗,咱村东头李德茂家的,是我远房亲戚,按辈分,我的叫她三姑,她不是50多岁吗,人本分,实在,她的丈夫在外面打工包养小三,她知道,为了孩子都不言语,跟没事人一样,可是她儿子知道了,劝她离婚,她不离,儿子不干,她最后听了儿子的话离了婚,去了城里干起家政,在城里跟一个老教授好上了,人家子女在外地不回家,这个家她说了算,听说老教授可喜欢她了,工资都给她,还带她到处旅游,反之,她的前夫被小三骗了,现在流落街头了,你说是不是风水轮流转。

于小英说:这就是报应,我听说了,以前她在家天天挨丈夫的欺负,不是打就是骂,现在好了,人家成了太太了,听说回来看她母亲,走的时候,老教授还拿了两千块钱,让老太太当零花钱。

说儿女现在在外面,用不着他的钱,现在他只好都给这娘俩花,说棺材里带不去。

大兰子说:人家那人没坏心眼,应该好人有报,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一起好不热闹。

男人嘛就继续讨论着谁家钱的多少,谁家的女人俊的话题,谁家的孩子要说媳妇的话题。

有点知识的,读过书的就会讨论国家大事,或是政策的问题,黄河水费的多少,或是谁家多生孩子,偷着生罚的款,这都是他们讨论的,郑至强家这边的大席,早己拉开序幕,小翠坐在新娘席上,周围坐着和她同辈分的人,她们在一起会聊一些家常,谁家的姑娘好看,接没结婚,多大了,或是城里那家衣服好看,那家便宜。

郑至强的席面上,会聊一些,谁结婚了,谁有孩子了,或是在哪里工作比较好这一类的。

不过新郎新娘不会呆太久,他们会随家族的老人在每个席面上敬酒,表示他们的诚意。

敬完酒后,就应该答谢宾客,会事先拿出毛巾进行售卖,家族里的人都会买,这是老惯例,毛巾表示吉利会送达到每一家。

郑至强的婚礼上,女的也是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辩论赛。

例如,村子里的赵婶,会说自家的孩子很是厉害,在城里给老板开车,老板拿她的儿子跟自己的儿子一样,时不时会加个薪,或是奖励一些礼品,同时也会贬低和自己儿子相仿的孩子,说:他家的孩子不行,自小弱弱的,出了村子在外面连吃饭的钱也挣不出来。

还有就是村里的如意家的,天天往脸上抹粉,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在席间喝的不亦乐乎,晚上回去倒头就睡,甚至她的丈夫和她一样睡到日上三竿,地里的野草比庄稼都高,俩人也不进行管理,到收粮食的季节,别人家收的是粮食,她家收的是草种。

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有的在外面找女人,家里的不要了,或者是在外面野混,玩够了在回家。

男人们也是一样,他们在席间也会相互之间传话和贬低,例如说郑得宝,他从小文质彬彬长的秀气,只是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会认识一些字,自家在很早以前出过秀才,自认为自己不平凡,不愿意跟村子里的大老粗说话,经过几次失败后,不愿意在读书了,就被起行囊,进了城,听说他现在和一个富婆在一起,吃喝不花钱,光陪人家玩,多好啊,村子里的老少爷们们羡慕不己,有的则是说,没有后代,以后也是白搭。

秋季里的天,夕阳也是早早就来了,顶着红红的大脸,向人们告诉,时候不早了,该解散了,一天了,大家也累了,都家走吧。

新郎新娘跟随自家的人,最后送走了亲朋好友,表示这个婚礼基本上就结束了,这是他们走向以后生活新的开始,也是新的希望。

晚上婆婆在被褥下摆满了代表早生贵子的东西,俩人收拾了收拾,忽然听见外面有猫叫声,他们知道,晚上才开始。

村子里会有同龄的人来闹玩,例如学习猫叫狗叫,或者是在屋子外面,听响声,看看新郎新娘会不会弄出动静,这时新郎会拿起大扫把,往窗户上打,打到谁谁就出来,出来的人会太玩笑的说,嘿嘿,我们是来送喜的,“床上一闹,明年一抱”“床上越起劲,男人越有力气劲”。

哈哈 哈哈,弄的小翠红了脸,这是在外的青年们会进来,让新媳妇点火,抽烟,还会让他们吃苹果,一首玩到12点左右,人们才陆陆续续的走。

走后他们二人,会像死狗一样睡到天亮。

早上婆婆会拿出准备好的礼品,让郑至强送小翠回门。

郑至强小翠一早就起床了,他跟同族的人一起小翠回门。

他雇了一辆面包车,大家都在车上挤着,好在地方不远,他们到了。

大兰子拿出来往日的热情招待亲戚们,父亲又找了自家的兄弟当厨子,炒了好几个菜,他们在你一言我一语中聊着、喝着。

母亲大兰子没说什么,奶奶则是很思念她,就是这一天,弄的奶奶心里也不舒服。

饭局在大家的笑声中结束了,郑至强跟他们一起回去,小翠必须在家住一晚,这是规矩。

当天晚上小翠没有说啥活,只是觉得现在的事情多了,婆家娘家两头跑,觉得怪烦的,总觉得一个人的美好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奶奶告诉她,现在一定要把自家的男人治住,要不然以后有你好果子吃的,她总是觉得奶奶这句话,太封建迷信了。

转眼第二天,郑至强来了,他要接上小翠回家了,新娘不能在娘家吃中午饭,说是不好,所以郑至强的母亲一早就催促他赶紧把人接回家,他便早早就来了。

大兰子也催促小翠赶紧回家,让她结完婚后多干些活,别和婆婆犟嘴,打磕绊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