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大婚夜女帝翻墙实录
“陛下，合卺酒……”门口传来喜嬷嬷颤巍巍的声音。
“拿去浇花！”
凰小九一脚踹开雕着百子千孙图的楠木箱，从最底层扯出件乌漆嘛黑的夜行衣。
大红的婚服被她团成粽子塞进被窝，乍一看倒像被刺客捅了十七八个窟窿的尸体。
宫墙外隐约传来丝竹声，各国使节大约还在太和殿推杯换盏。
凰小九把《男德经》摞在墙角，抬脚踩上去时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往封皮泼了半壶女儿红——省得明早史官发现典籍有鞋印，又要写什么《论帝王教化之失》。
夜风掀起她龙纹裤衩的边角，绣娘精心缝制的金线在月色下闪着诡异的光。
凰小九扒住墙头正要发力，忽听得墙外传来铁器破空声。
“何人胆敢私闯禁宫！”
银甲侍卫长林七的狼牙棒擦着她鼻尖掠过，带起的风掀飞三片琉璃瓦。
凰小九慌忙缩头，绣着“轻尘吾爱”的亵衣带子却勾在墙头瑞兽的獠牙上。
“护驾！
有刺……”林七的吼声戛然而止。
凰小九抡起传国玉玺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镶金嵌玉的宝贝“咣当”砸中侍卫头盔，又弹起来在墙头蹦跶两圈，最后“扑通”栽进荷花池。
“陛下？”
林七揉着肿包抬头，正对上女帝挂在墙头晃悠的龙纹裤衩。
夜风卷着几片海棠花瓣掠过，那抹明黄上绣着的戏水鸳鸯仿佛在嘲笑他的毕生所学。
凰小九当机立断松开裤腰带。
“有刺客往东华门去了！”
她裹着半截撕裂的婚服从墙头栽下，精准砸进三丈开外的荷花池。
淤泥混着腐叶的腥气冲进鼻腔时，她恍惚想起上个月钦天监的卦辞——什么“红鸾星动，必有水厄”。
“咕噜噜……”女帝吐出两串泡泡，指尖突然触到个硬物。
借着月光捞起来，竟是半块核桃，断口处还卡着玉玺崩飞的金角。
“暴殄天物啊！”
凰小九痛心疾首地把金角揣进袖袋，突然察觉池底有暗流涌动。
墨色水草间隐约浮着张人脸，眉目如画却透着森森鬼气。
“何方妖孽！”
女帝抄起玉玺就要砸，那人影却倏然消散。
远处传来林七指挥禁军搜宫的呼喝，她慌忙扒住池边假山，湿漉漉的头发粘着片残荷，活像只落汤锦鲤。
“陛下？”
清泠如碎玉的嗓音在头顶炸响。
凰小九抬头望去，但见月华如练，有人踏着飞檐而来。
雪色衣袂掠过宫灯时，她看清那人腰间坠着的鎏金香囊——分明是年初万国来朝时，她随手赏给天机阁少主的贡品。
“刺客在这……唔！”
楚轻尘的指尖点上她唇瓣时，凰小九嗅到极淡的沉水香。
那截皓腕自广袖中探出，腕间红痣恰与她三年前醉酒画的“聘礼清单”上某处墨渍重合。
“别出声。”
他广袖翻卷，带着女帝旋身隐入太湖石阴影。
禁军火把的光斑在咫尺之外游移，凰小九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突然想起礼部呈上的大婚流程——合卺酒还没喝呢。
楚轻尘袖中滑落的密信被池水浸透，隐约显出“试管婴儿”西字，而女帝藏在袖中的玉玺碎片正发出诡异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