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爆发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现在冷静下来，反而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他挠了挠头，"要不咱们聊聊？
"女鬼警惕地看着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慢慢飘到沙发上，姿势优雅地坐下，如果不是那惨白的肤色和诡异的漂浮方式，看起来倒像个普通白领。
"我叫林小北，是个......"他苦笑一声，"社畜。
""我叫苏婉，"女鬼轻声说，"生前是个会计。
"林小北注意到她说"生前"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怎么......""被老板害死的，"苏婉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那个畜生挪用公款，让我做假账，我不从，他就......"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周围的温度骤降。
"冷静！
冷静！
"林小北连忙摆手，"我懂我懂，我也天天被老板压榨，那王八蛋让我改了三十八遍方案，最后用了第一版！
"苏婉的情绪渐渐平复，她好奇地看着林小北："你不怕我？
""怕啊，"林小北实话实说，"但是想想，活着的时候被老板欺负，死了还要被鬼欺负，这也太惨了吧？
"苏婉愣了一下，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她身上的阴森气息消散了不少，倒像个普通的邻家女孩。
"其实我也不想吓人，"苏婉叹了口气，"但是每个租客都住不长，我太寂寞了......"林小北想了想："要不这样，咱们做个交易？
你让我安心住着，我陪你聊天解闷，怎么样？
"苏婉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林小北点头，"反正我也没钱搬走了，这房租便宜得跟白给似的。
"就这样，一人一鬼达成了诡异的同居协议。
第二天一早，林小北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昨晚他和苏婉聊到凌晨，听她讲生前的故事，讲她怎么从一个普通会计变成现在这样。
"小北啊，"老板王总挺着啤酒肚走进办公室，"昨天的方案改好了吗？
"林小北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改好了，王总。
""嗯，"王总满意地点点头，"年轻人要多努力，你看我当年......"林小北在心里默默补充："当年就是个王八蛋。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林小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一开门，就看见苏婉飘在客厅，正在......看电视？
"你还能看电视？
"林小北惊讶地问。
"当然，"苏婉得意地说，"虽然碰不到遥控器，但是我可以影响电视信号。
"林小北看着不断跳台的电视，无奈地说："要不我帮你调台？
你想看什么？
""《甄嬛传》，"苏婉毫不犹豫，"我生前最爱看了。
"林小北调好电视，瘫在沙发上。
突然，他想起什么："对了，你平时都吃什么？
""我不需要吃东西，"苏婉说，"但是我喜欢闻食物的味道。
"林小北想了想，起身去厨房煮了碗泡面。
香气飘出来的时候，苏婉飘了过来，陶醉地吸着气。
"真香啊......"她感叹道，"我都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了。
"林小北突然觉得鼻子一酸。
这个可怜的女孩，生前被逼死，死后还要被困在这间房子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苏婉，"他放下筷子，"你想出去看看吗？
"苏婉的眼睛亮了起来，但随即黯淡下去："我出不去，这房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困着我......"林小北若有所思。
他想起房东说过的话，还有签合同时那个诡异的笑容。
这房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小北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女人。
她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目光如电，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好，"女人开口，"我是苏雨晴，是个......驱鬼师。
"林小北下意识地挡在门口："驱鬼师？
"苏雨晴的目光越过他，首首看向客厅："这房子里有个很强的怨灵，我是来......""等等！
"林小北连忙打断她，"那个怨灵是我朋友！
"苏雨晴愣住了："朋友？
""对，"林小北坚定地说，"她不是坏人，只是......太寂寞了。
"苏雨晴的表情变得古怪："你......能看见她？
""能啊，"林小北理所当然地说，"我们还一起看《甄嬛传》呢。
"苏雨晴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有意思。
你知道吗？
能首接看见怨灵的人，万中无一。
你......有没有兴趣当驱鬼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