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常对着阴暗蝙蝠发呆引伸出对生命的片刻思考:生命的终局究竟是腐朽的烂泥还是苟活阴暗的交替。
我没有答案。
我见证了生命的终局,在我抵触的阳光下;在我抗拒的学校里;在我厌恶……唯一的同类前。
她是只生存于阳光下的蝙蝠,我总是没来由的对她产生厌恶。
大抵是她常挂面上的笑容迷乱我判决的能力让我误以为她是“天空鸟。”
啧,自在无忧的天空鸟何必招惹龟缩阴暗的蝙蝠。
她经常寻我闲聊,就算我不作回应也能唱独角戏叭叭个不停。
世间怎会有这种人非要自讨没趣,分明整个班尽是朋友却非到我这看我甩脸色。
她难道不清楚自己招人厌烦?
非在班上扮演个丑角西处招笑。
我曾刻意观察过她的笑容,虽然我摆不出但我能感觉到她笑得极为虚伪勉强。
就像……马戏团里的小丑,尝尽苦楚还得咧开嘴朝观众傻笑。
除去那次,她……像是卸下所有伪装连同内心隐秘的蝙蝠彻底暴露在阳光下被灼烧殆尽。
她同往常寻我闲聊,只是开幕不再是“谁和谁吵架。”
“谁和谁分手。”
而是令我都未曾想到的……“我知道你厌烦我,就和我厌烦这所有人一样……跟我来,求你了……过完今天就不会再烦你了……真的,我发誓。”
她的语气充满恳求,我鬼使神差般应下来,一同登上她最后的舞***成“丑角”谢幕的盛宴。
“梦凡,我真的好讨厌去迎合他们,明明根本合不来还得装出一副至交好友的模样去附合他们……”我默不作声平静的聆听她的抱怨,甚至觉得无聊至极,在我看来她与那些人无差都是——享有阳光包裹腐朽的兽皮。
此时的我并未意识到这场仅为我的演出会以生命致谢。
“我好恨我自己!
为什么我要戴着面具生活在他人的世界里……我好累,我……我想今后仅存于自己的世界,才发现我己经被他人占据了所有生存空间……我己经回不去了!”
她哭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正当我以为独角戏己然谢幕时,殊不知这才是***。
她笑了,笑得不再勉强;笑得不再虚伪;笑得发自内心;她露出了真正的笑颜。
悲伤……喜悦?
我分不清,我分不清!
她在我误以为自己完全了解人类情感之时给予当头一棒。
我不了解,为什么有人会在悲伤时喜悦;在喜悦时悲伤;她……她在我面前诠释了生命终局。
她眼角含泪嘴角带笑,越过生与死的界限,在仅有的观众前完成致谢。
待我回过神来,她己经完成做为丑角的谢幕;为所有人带来场血腥盛宴;我属实毫无勇气低头欣赏她血肉凝成的花,甚至何时到家都是稀里糊涂的。
但我始终记得她悲伤的喜悦,仅有的展颜欢笑。
那是我所见过最纯粹的笑颜。
那笑颜……那笑颜……挥之不去!
她逐渐与我混乱不堪的思绪纠缠成永恒的画面。
她在哭……她在笑……我如同发狂的疯狗毫无理智的砸击大脑以求片刻平静,却猛然发觉思绪愈发混乱不受控。
她所予我的一切皆在此刻变幻成饿狼撕扯我的皮肉,那种仿若无穷的撕扯感令我痛不欲生,我几近崩溃。
持续的疼痛终于将我拉回现实,我平静的清理淌在地板上的血液,熟练的处理伤口以及水果刀上未干涸的血迹。
忽然忆起她曾经讲述过自己喜欢如鲜血般艳丽的艳色。
那时也是她第一次触碰我,触碰隐藏在衣衫下结疤的伤痕。
我哭了。
我没有再借助外力企图获得平静,只是任凭情绪通过哭泣宣泄。
首到此时我才发觉我丧失了唯一的同伴,在我整个初中阶段唯有她才能与我共鸣。
可我己经失去了她,失去了共鸣后所有的可能。
她叫王晓蕾,知晓夏花绚烂的花蕾,是我仅有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