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也困了，好好休息。”
她指尖发颤，飞快地打字：“我睡不着，你睡吧，晚安。”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眼泪砸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斑。
子文揉了揉眉心，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三小时前——lucy：“老公，我很爱你。”
子文：“在啊。”
他记得自己当时正在研究股票，匆忙回了一句便搁下手机。
此刻往上翻，满屏都是她的质问：“你答应过我不和我同时生气，可是你一次也没有做到！”
“跨国恋如果像你说的这样，我不知道我们会怎么样！”
他叹了口气，点开语音：“lucy，我们说好不翻旧账的。”
矛盾终于爆发了。
lucy酗酒醉酒的老毛病又犯了，她裹着毯子：“洗完澡就上床休息。”
子文反复叮嘱。
可一小时后，她依然倚在沙发上看《天道》。
“这是你不舒服的状态吗？”
他首接截了图发过去。
“我刷牙的时候都是看着电视刷的呀！
她秒回，附带一张牙刷沾着泡沫的照片。
他盯着照片角落的酒杯，突然冷笑：“边喝酒边听忧伤音乐，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瞬间崩溃：“今天如果不是你那样对我，我也不可能喝酒！”
他们曾列过一张“恋爱守则”。
那晚lucy窝在沙发，“你的高压线是什么？”
他难得严肃：“第一，知行合一；第二，不提旧事；第三，别背着我喝酒。”
她笑嘻嘻：“那我的高压线是回信息要快，说话要专心！”
如今这张守则成了审判书。
她每喝一次酒，他就划掉一条承诺；他每迟回一次消息，她便在日历上打个红叉。
这是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你的番茄注销了？”
他问。
“己经被注销了，我刚才找不到了。”
她轻描淡写。
他却记得，那是他们一起听书的地方。
当晚她拉黑他两小时，他索性熬夜不睡觉。
等解锁时，只看到满屏的：“恶心，难受，想吐。”
“那就吐。
吐完就没了”他硬邦邦回复。
她摔了手机，威士忌混着止痛药灌下去，对话框里最后一句是：“次次都这样，好好和你说话你拿我当柿子捏！”
他瞬间炸了：“又喝酒？”
她却抓住把柄：“你早就不信任我了。”
那夜他们打了跨国电话，背景音是利川的电车声和曲靖的键盘声。
“子文，我只是需要你多问一句‘难受吗’，而不是‘错了吗’。”
他沉默良久，终于说：“把戒酒打卡发给我，我陪你。”
lucy的冰箱贴着戒酒日历，子文的手机定了每日提醒：“20:00 陪lucy看剧。”
她刷牙时不再开电视，而他学会在研究股票前发一句：“忙一小时，宝贝。”
雨还在下，但利川和曲靖的天气预报里，终于有了同一片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