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雨柔的高跟鞋声像手术刀划开哀乐，她弯腰往火盆扔纸钱时，钻石项链坠进我视线。
"伯母走前还抓着你的抄袭新闻呢。
"她指尖扫过我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知言说等会要亲自来送花圈，你猜他选白菊还是红玫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医院通知栏刺目地亮着：胃镜活检结果：印戒细胞癌。
我数着香炉里将熄的星火，想起昨夜沈知言把剧本摔在我脸上的温度。
"苏晚，你连创作都要剽窃雨柔的灵感？
"他扯开我捂着小腹的手，没看见掌心血迹，"颁奖礼的红毯，你不配走。
"灵堂外突然响起快门声。
我抬头看见沈知言捧着白菊站在镁光灯中央，黑色西装衬得他眉眼如墨。
记者们推搡着挤到前排，镜头对准我苍白的脸。
"沈总亲自祭拜抄袭者的母亲，真是有情有义！
"不知谁喊了一句。
沈知言将菊花放在挽联旁，指尖掠过母亲遗像时顿了顿。
"知言..."我刚开口就被他掐住下巴，虎口卡着颧骨生疼。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笑，气息拂过昨夜被他咬破的伤口："疼吗？
这才刚开始。
"闪光灯疯狂闪烁，我听见林雨柔娇呼着"别拍了"，却精准地站在45度侧脸位。
沈知言突然松开手，我踉跄着撞翻苹果，腐烂的苹果滚到他锃亮的皮鞋边。
"收拾干净。
"他掏出丝帕擦手，"明晚颁奖礼，我要看着你亲手把奖杯交给雨柔。
"道士摇铃的声音骤然尖锐，香灰迷了眼睛。
我蜷在供桌下捡佛珠时，听见林雨柔助理在廊柱后嘀咕："癌症晚期还装可怜，沈总最恨骗子..."血顺着指缝滴在檀木地板上，我想起确诊时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
手机又在震，编剧协会发来最后通牒：若不能自证清白，将全网下架您的作品。
"晚晚？
"林雨柔蹲下来帮我绾散落的头发，水晶甲刮过头皮，"你抖得好厉害，胃癌很疼吧？
"她突然用力扯住我发根，"但比不上知言看到监控录像时的心疼呢。
"我猛地抓住她手腕，翡翠镯子硌得掌心生疼。
二十年前产房的监控，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换错了"，零碎画面在眼前闪回。
沈知言的冷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