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水迷城
林默站在城门前，仰头望着三十丈高的黑曜玄石城墙。
石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缝中都渗出淡淡的黑气，在阳光折射下呈现出七彩光晕——那是暗灵力与自然光发生量子干涉的诡异现象。
"这就是黑水城？
"林默低声自语。
“系统，扫描城墙材质。”
他压低声音，指尖轻轻触碰石面。
刺骨的阴寒顺着指缝钻入经脉，视网膜上浮现出半透明的检测报告：物质构成：黑曜玄石（形成于维度裂隙崩塌）特殊属性：含17.3%反物质粒子，可吸收半径十米内灵气波动警告：长期接触可能导致灵脉金属化，建议每小时进行量子态校准城门处传来金属交鸣的脆响。
两名头戴青铜鬼面的守卫正用短刀抵住一名散修的咽喉，刀刃划破对方脖颈，黑血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十块下品灵石，”守卫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转动，“没钱？
那就用灵眼抵债。”
散修浑身发抖，颤抖着从储物袋中掏出灵石。
林默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赵无尘留下的灵石只剩二十块，其中三块表面还凝结着雷耀剑诀的残留电弧，在掌心微微发烫。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的乱葬岗，赵无尘临终前的瞳孔里倒映着钢笔的蓝光，喉间溢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闪烁的灵气碎片。
“这位小哥是老夫的晚辈。”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默转身，看见一位头戴斗笠的老者，浑浊的眼睛藏在阴影里，腰间悬挂的青铜镜表面布满裂痕，却隐隐透出星光。
老者袖中滑出两块中品灵石，表面刻着模糊的星纹——那是只有高阶修士才能使用的“养魂石”，灵石表面还残留着淡淡的丹香。
守卫的鬼面眼窝处闪过红光，显然在确认灵石真伪。
“前辈请。”
守卫的语气恭敬了许多，却在老者经过时，鬼面下传来一声低语：“血月殿的人，多少年没出现了……”踏入城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腐鱼、铁锈和烧焦羽毛的气味扑面而来，熏得林默鼻腔发疼。
他开启量子视觉，暗灵力在眼中呈现出淡紫色雾霭，每一粒雾滴都包裹着细小的怨气颗粒，如同漂浮在宇宙中的星尘，不断碰撞、融合、分裂。
街道两侧的建筑低矮破旧，墙壁上爬满暗红色的藤蔓。
叶片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每当有修士经过，藤蔓便会轻轻收缩，叶脉中流动的金色液体与地球的液态金属汞极为相似。
一个摊位前，修士正在叫卖“灵眼置换术”，玻璃罐里浸泡的妖兽眼球突然转动，瞳孔中竟倒映出林默的三重影子——那是量子态不稳定导致的视觉重影。
“黑水城是三不管地带。”
老者走在前面，斗笠边缘的纱帘随风飘动，“玄天宗的搜魂术能撕裂元神，万毒门的毒雾能腐蚀灵脉，血煞教的黄泉引专收生魂。”
他忽然驻足，指向一个摆卖头骨法器的摊位：“那个刻着三角纹的头骨，是三百年前星陨事件的遗物。
当时坠落的不是陨石，而是一艘燃烧的金属巨船。”
林默的指尖划过钛合金钢笔，笔身的“42”号刻痕传来细微的震动，仿佛在回应老者的话。
摊位老板突然抬头，目光死死盯着他的钢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小哥，这头骨里封存着星陨之夜的雷光，和你手里的‘法器’有缘。
只要一百灵石，就能听见三百年前的天劫之音。”
“不必了。”
老者突然拽住林默的手腕，掌心的老茧擦过他的皮肤，“拍卖会马上开始，别在这些虚妄之物上浪费时间。”
幽冥阁的黑塔矗立在城中央。
塔身由整块黑曜玄石雕琢而成，表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吞吐着阴煞之气。
塔顶的紫色水晶首径足有丈许，每二十三秒便会发出次声波般的震颤，震得林默太阳穴突突首跳——那是血煞教“黄泉引”的共振频率，正在抽取地底的阴寒之力。
穿过三道骨制拱门时，林默注意到拱门上的浮雕：人类与异兽搏斗的场景，但人类手中的武器并非刀剑，而是类似钢笔的金属物件，剑尖闪烁着蓝光。
最后一道拱门上，巨大的“42”号刻痕贯穿整个门框，周围环绕着星陨坑的图案，坑底刻着一行小字，可惜被青苔覆盖，无法辨认。
“邀请函。”
老者递出一块黑色骨牌，牌面上的暗纹在幽暗中发出微光，组成一个扭曲的“42”。
守卫接过骨牌的瞬间，全身突然僵硬，鬼面下传来惊恐的低语：“血月殿……大人？”
拍卖场内部烛火摇曳。
十二具青铜烛台分列高台两侧，烛火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火苗中隐约浮现出人脸轮廓，发出细小的呜咽声——那是用生魂炼制的“引魂烛”，每跳动一次，就会吞噬修士一丝精神力。
高台下，修士们或坐或站，有人在啃食滴着黑血的烤肉，有人在低声交谈，言语中夹杂着“异人”“星陨铁”等词汇。
“禁灵阵。”
老者指了指地面的暗红纹路，“血煞教用三千死囚的心血绘制，能压制修士三成灵力。”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但你的量子态属于规则之外，这阵法对你的影响……可能是保护，也可能是陷阱。”
林默惊愕，心中暗自警惕。
这场拍卖会，恐怕没那么简单。
拍卖会的铜钟敲响时，林默正盯着高台上的青铜拍卖槌。
槌头镶嵌着半枚金丹，表面布满细密的咒文，每当钟声响动，金丹便会吸收一丝修士的精神力，让整个会场的气氛更加压抑。
"诸位贵客，久等了。
" 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全场瞬间安静。
林默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紫色长裙的女子缓步走上高台。
她脸上戴着半透明的银纱，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眼角点缀着一颗泪痣，平添几分妩媚。
她的身材玲珑有致，腰肢纤细，行走间裙摆如水波般流动，隐约可见修长的双腿。
她腰间的骷髅头玉佩发出饥渴的低吟——那是用前任拍卖师的头骨磨制而成，每个拍卖夜都会吞噬至少三缕生魂。
"小女子幽月，幽冥阁首席拍卖师，今日由我主持拍卖。
"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各位贵客，欢迎来到幽冥阁第三百零二次血色拍卖会。”
幽月的声音如同冰水泼在热油上，激起一阵寒意，“在此，我代表血煞教‘血月殿’，向诸位承诺——无论你是正道修士、邪修、还是像我这样的中间人，只要遵守规矩，便可安全离场。”
今日拍卖会，共有十二件拍品，其中包括三件压轴之物。
"幽月微微一笑，"在开始前，容我介绍一下今日到场的几大势力——"她抬手轻挥，穹顶浮现出三团光影：左侧是血色飞剑纵横的剑阵（玄天宗天剑峰）。
中间是毒雾缭绕的巨蛇（万毒门毒心殿）。
右侧是滴血的狰狞手掌（血煞教血手堂）。
"此外，还有天机阁、散修联盟以及几位不愿透露身份的贵客。
"幽月轻笑，“所以奉劝各位——竞价时擦亮眼睛，恶意抬价者，幽冥阁必追究到底。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低阶修士纷纷缩紧脖子。
“规矩照旧——价高者得，钱货两清。”
幽月指尖在虚空划出一道血线，十二件拍品的虚影依次浮现，“今日有三宝——玄阴丹可破瓶颈，星陨铁可铸神器，而异人……”她顿住，银纱面具下的眼睛突然看向林默：“则是打开天机的钥匙。”
铜钟再次敲响，引魂烛的火苗骤然高涨，将幽月的影子投射在穹顶，形成巨大的血色剪影。
林默握紧钢笔，笔尖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与塔顶紫色水晶的共振频率逐渐同步。
她拍了拍手，两名侍女捧着一个玉盘走上高台。
"第一件拍品——玄阴丹！
"幽月的声音落下时，林默知道，这场裹挟着血腥与秘密的拍卖会，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