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赴约
“早！”
未寅挤出了一个笑容。
“早上好。”
经过一晚的努力，克洛斯己经可以说出一些简单的短语了。
虽然不太标准，但也能简单沟通。
“你学中文了？
好厉害！”
未寅对他的变化感到惊喜。
“是的，谢谢。
这样我们…可以更好…的交流。”
克洛斯的话有些呆板，听上去像是刚对着翻译器翻译出来的，细品还有些别扭，并且磕磕巴巴的，很不流利。
“我还学了点俄语呢。
Подумал, что это сэкономит тебе время.”（想着这样你就能省点事了。
）与克洛斯相比，未寅的俄语就流利多了。
她发音标准，没有语法错误，克洛斯都为之震惊。
果然如甆华所说，未寅无与伦比的学习能力能像海绵一样疯狂汲取知识。
“Боже мой, это невероятно! Ты действительно хорош!”（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真的很厉害！
）克洛斯克洛斯对未寅满怀欣赏之情。
“对了，你找我来是什么事？”
“这个啊…请跟我来。”
克洛斯宛如一位优雅的引路人，将未寅带到了一家咖啡馆。
踏入咖啡馆，那浓郁的咖啡豆的香气便西溢开来，如悠扬的乐章般萦绕在周围，香气钻进鼻腔，令人沉醉。
克洛斯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一杯湿卡布奇诺。
“Кофе может быть немного горьким для тебя, и мокрый каппучино должен быть более подходящим для тебя.”（咖啡对你来说可能有点苦，湿卡布奇诺对你来说应该会比较合适。
）“说正题吧，很抱歉冒犯了你，但我对你做了一些调查，你的…你有很强的能力，我希望能和你成为搭档，这样我们就可以相互合作，更好的为了我们的目标奋斗。”
克洛斯似乎在机械地背诵讲稿，一气呵成地吐出了一大段话。
“好啊，我很乐意加入你。”
“Отлично!”（太好了！
）克洛斯眼中有难以抑制的兴奋。
“感谢你，我们一起一定会很愉快的。”
“不，应该谢谢你给我了这么一个机会，能让我交到朋友，开拓眼界。”
他们聊了许久，互相都很投缘。
饮品见底，克洛斯付款准备和未寅离开。
“你饿吗？
我认为…我们应该吃…饭了。”
“确实到饭点了…不如到那边小吃区逛逛吧。”
“好。”
“嗯…你想吃什么？”
“我看看……”未寅看着琳琅满目的小吃，有点选择困难。
“好多中国的…食物。”
“有三十多个哎，不会中国所有地区的特色美食都在这吧？！”
未寅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商贩聚集在一起，场面热闹非凡。
“那个好香。”
“羊杂啊，应该是宁夏、新疆、内蒙那边的美食，山西也有很多。”
未寅看过不少纪录片，知道许多这种“杂七杂八”的知识。
“看着好好吃。”
“走吧，看着好吃就尝尝！”
未寅扯着克洛斯快步向前走去。
“嗯……”“老板，来两份羊杂……”“你要辣的吗？”
未寅转头问克洛斯。
“不用，谢谢。”
“都不要辣，谢谢！”
“姑娘，你瞅着还小嘞，这人这么多，万一跟家人走散喽咋弄嘞？
这最近绑架嘞又多起来喽。”
（“姑娘，你看着还小啊，人这么多，万一和家人走散了怎么办？
）大爷操着一口山西方言，显得很和蔼。
“没事的，我朋友陪着我呢。”
“这后生长得可展活嘞，是哪个国家嘞人？
我瞅着像欧洲嘞，高鼻梁大眼睛。”
（这小伙子长得俊啊，哪国的人？
我看着像欧洲的，高鼻梁大眼睛。
）“是，俄罗斯的，我们刚认识没几天呢。”
“Что он говорит？”
（他在说什么？
）“Он похвалил тебя, спросил, откуда ты, и я ответил честно и сказал, что мы знакомы всего несколько дней.”（他夸你长得好看，还问我你是哪里人，我如实告诉了他，还说了我们刚认识没几天）“嗯，我知道你说的……我…好看吗…”克洛斯陷入沉思，好像沉浸在了一段回忆。
“当然啦，你文质彬彬、眉清目秀、明眸皓齿、彬彬有礼、落落大方……”未寅一连说了好几个形容词，试图打消克洛斯那奇怪的疑虑。
“是吗……”“二位拿好喽，慢些走，小心烫着。”
（二位拿好，慢走，小心烫）“好，谢谢您！”
“我们找…个地方吧。”
“那里有座，快来快来！
下午——“我们一起逛逛吧！”
饱餐一顿，未寅提出了这个建议。
“嗯。”
他们肩并肩走着，虽然这么说，但二人因身高差距大，肩膀也错开一块。
他们路过一家中式服装店的橱窗。
“哇……”未寅的目光被橱窗里的一件礼服牢牢吸引。
那是白色的中式立领衫搭配米白色马面裙，其上绣着金色的花纹，尽显优雅、质朴，又隐隐透出一丝华贵之气。
未寅凝视良久，然而，五百九十八元的高价让她望而却步，只得无奈地收回目光。
“怎么了？”
“啊，没事。”
未寅摇摇头和克洛斯往前走去。
“哎，有冰激凌，你吃吗？”
未寅看着前面那家店。
“嗯，可以。”
“好，那我去买，你在这等我”“好，谢谢。”
几分钟后——“克洛斯，你的冰激凌。”
未寅发现克洛斯在出神的看着远处另一家店的一条淡褐色围巾。
“噢，谢谢。”
“我们走吧。”
临行之际，未寅的目光在那条围巾上短暂停留。
那是一条纯棉质地的围巾，售价二百九十九元，价格不算昂贵。
咚咚咚咚——旁边公园的钟楼悠悠响起西声，太阳亦缓缓向西边挪移。
“这么晚了，该回家了，明日再会！”
“再见。”
话虽如此，可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折返了回去。
克洛斯攥紧上个月打零工赚取的 7000 卢布。
“Босс, этот костюм”（老板，这套衣服）。
“您好，麻烦帮我把这条围巾包起来，谢谢。
定制的名字就写‘Кросс’吧。”
买完物品后，他们皆绕道前往对方的家。
克洛斯将礼服轻轻放置在未寅院子里的桌子上，未寅则把装着围巾的袋子挂在了克洛斯家的大门把手上。
“哎？
这是……礼服！”
未寅回到家，第一眼便瞧见了它，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心里清楚，这定是克洛斯所送。
“他竟然……”未寅将衣服带入屋内试穿，出乎意料，竟出奇地合身，仿佛量身定制一般。
她穿上后，格外好看。
“唉？
这是什么？”
一张贺卡映入眼帘，上面用略显扭曲的中文写着：送你的礼物——Кросс。
“Ну, это...”（唔，这是……）克洛斯也留意到了门把手上的物品。
他打开包装袋，从中抽出里面的东西。
“Шарф？”
（围巾？
）正是克洛斯钟爱的那款，上面绣的字母还是他的名字。
克洛斯戴上试了试，柔软舒适，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将围巾妥善安置，疲惫的躺在沙发上。
“未寅…未寅……”他轻声呢喃着这两个字。
“那真是个令人心生怜悯的孩子，仿佛被世界遗忘，就像当年在困境中苦苦挣扎的自己一样。”
克洛斯静静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