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婚吧——我要的是心跳,不是数据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顾承川在系统里输入“妻子要离婚如何挽回”,跳出三个方案:送钻戒、下跪道歉、安排烛光晚餐。

我看着他屏幕上的搜索记录笑出声:“上次我发烧你查‘配偶发烧应对指南’,连喂药步骤都是系统教的。”

“这次连离婚你都要查攻略?”

我拍下戒指转身就走。

他一把抱住我:“我改!

以后所有事都用心做!”

我掰开他发抖的手:“晚了,你的心早被那破系统格式化了。”

——那玩意儿懂什么是爱吗?

它连我讨厌蓝玫瑰都不知道。

顾承川追进卧室的时候,我正把最后一件皱巴巴的真丝睡裙恶狠狠塞进行李箱。

布料滑溜,像个不听话的泥鳅,塞进去又弹出来一点。

我用力一按,拉链“滋啦”一声,带着股不管不顾的蛮劲儿合上了,仿佛拉上的是我和顾承川这三年的幕布。

“晚晚你疯了?”

他声音都劈了叉,一个箭步冲上来,带着他身上那种永远干净清爽、像被系统精心计算过浓度的须后水味道。

他大手一把攥住行李箱的拉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就因为个破备注?

我明天,不,现在!

现在就打电话让技术部把那玩意儿删了!

删得干干净净!”

我抬头看他,他脸上那层薄薄的汗,还有眼睛里明晃晃的慌张,都像是刚从一场数据风暴里逃出来,狼狈又失真。

“不是备注的事,顾承川。”

我声音平静得吓人,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我伸出手,不是去抢箱子,而是精准地抓住了他紧握着拉杆的手腕。

他的皮肤温热,底下脉搏跳得又急又乱,像台超负荷运转的服务器。

我一根根掰开他死死扣住的手指,那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的绝望。

我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还有那细微的、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大概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用这种冰冷的、拆卸零件般的力气对付他。

“上个月,”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映着我,却又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我烧得像个火炉,浑身骨头缝里都钻着疼,39度。

你呢?

你在书房,对着你那宝贝系统查‘配偶发烧时标准应对流程’!

查到了,然后才端着水和药进来,像个完成任务的快递员。

你摸我额头那下,跟检查服务器温度似的,精准,但没温度。”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

“上周,”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往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裂痕上敲,“我妈心脏不舒服住院,吓得我腿软。

你让助理送了束花过去。

我后来看到了订单截图,‘安抚长辈情绪最优鲜花推荐——康乃馨混搭满天星’。

顾承川,那是你丈母娘!

不是你的某个需要安抚的重要客户!

助理送的,系统选的,你呢?

你在哪场推不掉的应酬里?”

他脸上那层血色“唰”地褪了下去,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今天,”我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大概比哭还难看,“是我生日。

你倒是记得,为什么记得?

因为昨天你手机备忘录就弹窗提醒了吧?

‘重要日期:配偶生日’。

然后呢?

你让秘书订了餐厅,送了系统评分最高的那家店的蛋糕,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系统推荐:经典祝福语——生日快乐’。

顾承川,”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闷得发疼,“你爱过我吗?

哪怕一秒?

还是你从头到尾,爱的都是系统给你规划的这条‘完美婚姻’的KPI?”

卧室顶灯的光线白得刺眼,把他瞬间涨红的脸照得纤毫毕现。

他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里面是震惊、委屈,还有一丝……被戳破的难堪。

“我当然爱你!”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嗡嗡作响,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的虚张声势,“晚晚!

你怎么能这么想?

系统…系统它只是辅助!

辅助你懂不懂?

就像…就像导航!

它能让我们少走弯路,能提醒我别忘记重要的事,能让我们…弯路?”

我打断他,一股冰冷的怒意顶得我脑门发胀,反而笑出了声,那笑声干巴巴的,刮得我自己耳朵都疼,“哈!

辅助?

顾承川,你这辅助可真够彻底的!

彻底到把你自己的脑子都格式化了!”

“你……”他像是被我的笑噎住了。

“三年前,”我往前逼近一步,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能清晰地闻到他呼吸里急促的气息,“我被那个主管当众羞辱,躲在茶水间哭得喘不上气的时候,是你出现了,像个踩着七彩祥云的英雄。

我当时多傻啊,真以为是老天开眼。

后来呢?

后来你喝醉了,抱着我说漏了嘴,说你的‘人生优化系统’分析了我的职业困境和心理状态,结论是‘与顾承川结合将显著提升心理健康指数及社会竞争力’。

所以你来了!

带着你的系统任务来的!”

顾承川的脸色彻底白了,像被抽干了血。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脚后跟却撞到了床脚,一个趔趄。

“这三年,”我继续,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我们哪次吵架不是系统给你兜的底?

‘检测到配偶情绪波动剧烈,建议赠送蒂芙尼经典款项链,可有效降低冲突升级及离婚概率’——这话熟不熟?

所以书房抽屉里那条还没拆封的蓝盒子,就是系统给你准备的‘灭火器’吧?

哦,对了,”我掏出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屏幕解锁的光映亮了我的脸,也映亮了他眼底那片越来越深的慌乱,“看看这个!”

我飞快地翻到昨晚的聊天记录,那刺眼的白色对话框像块烙铁烫着我的眼睛。

“昨晚,我就想试试,试试你顾承川这个人,脑子里还剩下多少关于我的东西。

我问你,”我把屏幕几乎怼到他眼前,“‘顾承川,我喜欢什么花?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屏幕上,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像被按了暂停键。

屏幕上,是他秒回的信息,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蓝玫瑰。

系统分析显示,其稀有度与优雅气质最符合你的审美偏好,强烈推荐。

““秒回啊!

真快!”

我的声音拔高,带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尖锐颤抖,“系统推荐的蓝玫瑰!

呵!

真精准!

可顾承川,我小学五年级写的作文,题目是《妈妈的白裙子》,里面清清楚楚写过:‘妈妈穿着白裙子站在百合花旁边,像仙女,我也最喜欢百合花,因为花瓣像妈妈裙子的边,又干净又香。

’那篇作文,你求婚的时候,还当着你爸妈我爸妈的面,声情并茂地念过!

你说,‘晚晚喜欢百合,像她纯净的心’!

顾承川!

你的心呢?

你的记性呢?

都喂给那破系统当数据流了吗?!”

死寂。

卧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城市遥远模糊的嗡鸣,像背景噪音。

顶灯的光惨白地泼下来,把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抽干了。

他站在那里,高大挺拔的身形第一次显得有些佝偻,像一座被风雨侵蚀得摇摇欲坠的石膏像。

他死死盯着我手机屏幕上那条冰冷的回复,嘴唇哆嗦着,几次张开,却只发出破碎的气音。

他那只刚刚还死死抓着行李箱的手,此刻垂在身侧,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手背上青筋虬结,仿佛那点可怜的皮肉己经包裹不住里面疯狂震动的机器。

“晚晚……”他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皮,带着一种溺水般的绝望,“我……我当时……系统它……” 他语无伦次,那些平日里在谈判桌上、在决策会议里挥斥方遒的冷静和逻辑,此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程序错乱般的混乱。

够了。

真的够了。

心脏那块地方,之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拧得生疼,现在那只手猛地松开了,留下一种空落落的麻木,反而感觉不到疼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沉甸甸地压下来,压得我几乎站不住。

那些累积的失望、被系统算法精准计算却唯独漏算了真心的冰冷“关怀”、那些被当作任务完成的“爱”的表演……它们不再是一根根扎进肉里的刺,而是融化了,变成一片冰冷沉重的死水,淹没了最后一点火星。

我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那枚铂金素圈戒指,曾经是我心头最滚烫的烙印,象征着誓言和归属。

现在,它只是一个冰冷的金属圈,套在同样冰冷的皮肤上。

我抬起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它,指尖冰凉。

戒指很紧,卡在指关节处,我咬着牙,用了点力气,皮肤被金属勒出一道浅红的印子。

“滋”的一声轻响,戒指终于被褪了下来。

那一瞬间,指根处被长期禁锢的地方,皮肤骤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留下一个清晰的、微微凹陷的苍白戒痕,像一个无法愈合的烙印。

我摊开掌心。

那枚小小的指环躺在我的生命线中央,泛着微弱而固执的光。

然后,我伸手,抓住了顾承川那只仍在剧烈颤抖的手。

他的掌心一片汗湿,冰凉黏腻,像刚从冷水里捞出来。

我的手心也是冷的,两种冰冷贴在一起,没有一丝暖意。

我用了一点力气,掰开他蜷缩的手指——那手指僵硬得如同冻僵的树枝。

我把那枚还带着我体温的戒指,轻轻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拍在了他汗湿的掌心中央。

金属接触到皮肤的微凉触感,让他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

他下意识地想握紧拳头,想抓住那点残留的温度,手指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是徒劳地蜷缩了一下,指节泛白。

“离婚吧。”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像暴风雨过后的死寂海面,没有一丝波澜,清晰地回荡在只剩下我们两人粗重呼吸的房间里,“顾承川,我要的,是你爱我。

活生生的你,用你的心,你的眼睛,你的笨拙,甚至你的坏脾气,来爱我。

不是系统爱我,不是算法爱我,更不是你像个执行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完成那些‘配偶满意度提升任务’。”

我松开手,任由那枚戒指孤零零地躺在他汗湿的掌心,像一颗被遗弃在荒原上的种子,再也不会发芽。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枚戒指上,又猛地抬起,看向我,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难以置信、被抛弃的痛楚、还有一丝……溺水般的茫然。

他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到一丝动摇,一丝玩笑的痕迹,哪怕一丝愤怒也好过此刻冰冷的平静。

但我脸上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耗尽所有力气后的空白,和眼底深处那潭再也泛不起涟漪的死水。

我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不再看那个被我的戒指烫得手足无措的男人。

我转身,弯腰,握住行李箱冰凉光滑的拉杆。

那触感真实而坚定。

我拉开门。

走廊柔和的光线涌了进来,与卧室惨白的灯光形成一道模糊的、晃动的分界线。

我没有回头。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断裂的琴弦上,单调,决绝,朝着门外那片未知的、没有系统导航的黑暗走去。

“晚晚!”

身后传来他破碎的嘶喊,像濒死野兽的哀鸣,带着最后一点挣扎,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被弹回,碎了一地。

那声音没能让我停下脚步,甚至没能让我肩头的线条有一丝颤动。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门槛,发出轻微的“咯噔”一声轻响。

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干脆利落地剪断了最后一根无形的连线。

门,在我身后缓缓合拢。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