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心，是个新来的护士。护理部主任刘美娟，人称“刘扒皮”，
每天不找我点茬就浑身难受。最难伺候的病人丢给我，最累的夜班排给我，
出了问题锅也甩给我。她说我学历低、没背景，就该被踩在脚底下。我没说话，
默默地把她颐指气使的嘴脸，连同她偷拿病人水果、收家属红包的证据，都记在了小本本上。
同事都劝我忍，说她上面有人，斗不过的。我只是笑笑。她们不知道，这家医院，
包括她上面所谓的“人”，都是我们家开的。我这个“没背景”的小护士，
是这里最大的背景。后来，集团空降视察，刘美娟穿着新买的套装，
点头哈腰地跟在总裁身后，吹嘘自己的管理功绩。总裁听完，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弯下腰。“董事长，您在一线辛苦了。”整个医院，瞬间安静。
1.刘扒皮的消毒水我叫唐心，今天是我入职市立第一医院的第三个月。护理部主任刘美娟，
又在护士站发飙。“唐心！你眼睛长哪儿去了？这治疗盘的边角有水渍，你想让病人感染吗？
”一盘铮亮的不锈钢治疗盘，被她“哐”地一声砸在台面上。声音尖利，
划破了清晨科室的安静。我走过去，拿起盘子。所谓的“水渍”，
不过是指甲盖大小的一点水印，还是她刚才检查时，自己手指头沾了水按上去的。
我没戳穿她。“对不起刘主任，我马上重新消毒。”“对不起就完了？扣一百块钱！
长长记性！”她抱着胳膊，三角眼上下打量我，嘴角撇着，
满脸的“我就知道你是个软柿子”。旁边的小护士张萌偷偷给我使眼色，
嘴型说着“别理她”。我点点头，拿着盘子转身进了消毒室。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次了。
刘美娟，四十出头，业务能力一塌糊涂，全靠一张嘴和跟院长的亲戚关系当上了护理部主任。
她的日常工作，就是变着花样折腾我们这些没背景的新人。而我，是她最爱折腾的那一个。
因为我履历干净，父母双亡，孤儿一个，属于踩一脚都不会有任何反弹的类型。
消毒水的气味有点呛人。我慢条斯理地把整个盘子重新过了一遍流程，
确保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灯光下，它亮得能照出刘美娟那张刻薄的脸。等我出去的时候，
她正坐在护士站，一边嗑瓜子，一边指挥张萌。“去，把12床那个老头子的导尿管换了，
他儿子刚又投诉了，说我们服务态度不好。”张萌的脸一下子白了。12床的陈大爷，
是整个科室最难缠的病人。不是病情复杂，是他人难缠。老爷子七十多，
脾气臭得像茅坑里的石头，一句话说不对付就破口大骂。他那个儿子，更是个无赖，
天天来医院不是找茬就是要赔偿。换导尿管是技术活，更是个脏活累活，陈大爷还不配合，
上次就把一个实习生的脸给抓花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刘美娟从来都是丢给新人的。
“主任，我……”张萌刚要开口。“你什么你？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刘美娟把瓜子皮“呸”的一声吐进垃圾桶。我把手里的盘子放回原位，声音不大不小。
“我去吧。”张萌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刘美娟的眼刀子立刻飞了过来。“哟，想当活雷锋啊？
行啊，你去！弄不好，连她那份一起罚！”我没理她，径直走向12床的病房。我知道，
她巴不得我出事。最好是被陈大爷打一顿，或者被他儿子抓住错处大闹一场，
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把我开了。可惜，她的算盘要落空了。我推开12床的病房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混杂着别的味道扑面而来。陈大爷正躺在床上，一脸的不耐烦。
他儿子陈强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玩着手机。看见我进来，陈强眼皮都没抬。
“换管子的？手脚麻利点，我爸不舒服。”我点点头，走到床边，声音放得很轻。“陈大爷，
我是护士唐心，给您换一下管子，可能会有点不舒服，您忍一下。”陈大爷眼睛一瞪，
就要开骂。“换什么换！一天换八百遍，想折腾死我……”我没等他说完，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是一颗军棋里的“工兵”。很旧了，
边缘都磨得发亮。陈大爷的骂声卡在了喉咙里，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那颗棋子。我把棋子轻轻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我爷爷以前也爱下这个，他说，
过河的工兵，能顶半个车。”陈大爷的嘴唇哆嗦着，没说话。
旁边的陈强不耐烦地站起来：“磨蹭什么呢？一颗破棋子有什么好看的！”我没看他，
只是专心准备手里的东西，一边准备一边用只有我和陈大爷能听到的声音说。“他还说，
老兵，就得有老兵的骨气。不能给以前的部队丢人。”陈大爷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接下来的十几分钟，他没再说一句话，
配合得让旁边的陈强都瞪大了眼睛。我手脚麻利地操作完毕，收拾好东西。“大爷，
您好好休息，有事按铃。”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走出病房，陈强跟了出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哎，小唐护士是吧？你真行啊，
我爸那臭脾气，就听你的。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事我直接找你。”我客气地拒绝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有事您还是通过医院的正常流程联系。”打发走陈强，我回到护士站。
刘美娟正等着看我笑话，见我这么快就平安无事地回来，脸上写满了失望。“这么快？
别是糊弄事儿吧？”“您可以自己去检查。”我平静地回答。她“哼”了一声，
没趣地扭过头。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院长办公室突然来了电话。“刘主任，你来一下。
”刘美娟立马喜笑颜开地去了。肯定是院长又要表扬她管理有方了。过了大概半小时，
她回来了。脸色比锅底还黑。一进护士站，就把手里的文件夹狠狠摔在桌上。
“谁他妈吃的熊心豹子胆！敢匿名投诉我！
”2.那封匿名的举报信整个护士站的空气都凝固了。刘美娟叉着腰，
一双三角眼跟探照灯似的在我们几个小护士脸上一一扫过。“说！是谁！
给院办信箱写举报信，说我管理方式粗暴，还克扣奖金！”没人敢出声。
大家连呼吸都放轻了。张萌更是把头低得快埋进胸口里。刘美娟的视线最后落在我身上。
“唐心，是不是你？”我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一脸的平静，甚至有点无辜。“刘主任，
我刚来三个月，连院办信箱在哪儿都不知道。”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她死死地盯了我几秒，
大概也觉得我这种闷葫芦干不出这种事。她的目光又转向张萌。“张萌！你平时就鬼点子多，
是不是你！”张萌吓得一哆嗦，连连摆手。“不是我，真不是我，主任，
我哪儿敢啊……”刘美娟冷笑一声。“不敢？我看你们胆子都大得很！行，都不承认是吧？
我告诉你们，院长已经把这事交给我自己查了！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否则，
我让她卷铺盖滚蛋！”她撂下狠话，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护士站里，
大家才敢喘口气。张萌凑到我身边，小声说：“唐心，吓死我了。你说会是谁啊？
胆子也太大了。”我摇摇头：“不知道。”心里却跟明镜似的。那封信，是我写的。当然，
不是用医院的电脑，也不是我自己的手机。是我让助理用一个国外的服务器，
伪装成一个普通病人家属的IP地址发的。信里的内容，也不是空口白话的指责。
我把刘美娟这个月克扣我们奖金的具体数额，精确到分。她安排我们超时工作的排班表，
附上了截图。还有她骂人时，我用录音笔录下的几段经典语录，也作为附件发了过去。
每一条，都有理有据，铁证如山。至于为什么院长会把这事交给她“自查”，
也在我的预料之中。这个院长，是刘美娟的远房表哥，出了名的和稀泥。他把事情压下来，
交给刘美娟，是想让她收敛一点，把事情内部消化掉。他以为这样就能息事宁人。
但他不知道，这只是我的第一步。我根本没指望一封信就能扳倒她。我要的，是让她紧张，
让她害怕，让她开始怀疑身边所有的人。一个充满猜忌和内斗的团队，
才会更容易从内部瓦解。接下来的几天，刘美娟果然跟疯狗一样。她看谁都像是举报人。
今天找这个谈话，明天查那个的手机。弄得整个科室人心惶惶，工作效率直线下降。
好几个老护士都私下里抱怨，说她再这么搞下去，这班没法上了。周五下午，
医院突然来了一个大人物。听说是总院，也就是我们医院的母公司，唐氏集团派下来视察的。
来的是集团的副总裁，姓李。院长领着一群科室主任，前呼后拥地陪着。
刘美娟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把自己那件压箱底的名牌套装都穿上了，化了个大浓妆，
跟要去相亲似的。李副总裁一行人巡视到我们科室。刘美娟一个箭步冲上去，脸上堆满了笑。
“李总好！欢迎李总来我们科室指导工作！我是护理部主任刘美娟！
”李副总裁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但眼神很锐利。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在科室里扫了一圈。然后，他的视线停住了。
他看到了正在给病人换药的我。院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赶紧介绍：“李总，
这是我们科室的护士。”刘美娟也立刻抢着说：“一个新来的，笨手笨脚的，不怎么机灵。
”她想用贬低我来抬高她自己。却没看到李副总裁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李副总裁没理他们，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我正低着头，假装很认真地在忙手里的活。
他走到我身边，停下脚步。整个走廊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刘美娟和院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我这个“笨手笨脚”的新人冲撞了贵客。
我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我头顶。我慢慢抬起头。“李总好。”我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李副总裁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外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惊讶，有疑惑，
还有一丝……惶恐？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旁边的院长和刘美娟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过了好几秒，李副总裁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好好干。”说完，
他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迅速转过身，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留下整个科室的人，
面面相觑。刘美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想不通，为什么集团的副总裁，
会特意走到一个她最看不起的小护士面前，跟她说话。这不合常理。她看向我的眼神，
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审视和忌惮。我心里冷笑。这才哪儿到哪儿。李副总裁，
是我们唐氏集团的老臣子了。他当然认识我。他刚才那副见了鬼的表情，不是因为别的，
就是因为他看到了我。看到了他们唐氏集团唯一、正牌的继承人，他们真正的董事长，
穿着一身护士服，在这里给人换药。他没当场给我跪下，已经算是心理素质过硬了。而我，
就是要让他看到。我要让这颗小小的石子，在我那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里，激起一点点涟漪。
一点点就够了。3.五百万的打车费李副总裁视察完的第二天，医院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唐氏集团总部突然下发了一份文件。内容很简单，集团决定，
成立一个“一线员工关怀基金”，并且，要从下属所有子公司里，随机抽取一名一线员工，
担任这个基金会的“形象大使”，全程参与基金的运作和宣传。文件里还说，
为了体现公平公正，这个形象大使，将由集团董事长亲自选定。消息一出来，
整个医院都炸了锅。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能当上这个形象大使，就等于一步登天，
直接能跟集团最高层搭上话了。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疯狂表现自己，
希望能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只有刘美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她把我叫到办公室，门一关，脸上那种虚伪的笑又挂了上来。“唐心啊，来，坐。
”她亲自给我倒了杯水，热情得让我有点不适应。“最近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吧？
有什么困难就跟主任说，我一定帮你解决。”我捧着水杯，没说话。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你看啊，”她搓着手，小心翼翼地试探，“昨天那个李副总裁，
他……是不是认识你啊？”我摇摇头，一脸的“茫然”。“不认识啊。
我怎么会认识那么大的领导。”刘美娟盯着我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但我装得太像了。一个刚出社会、被她欺负了三个月的愣头青，眼神里除了清澈就是愚蠢。
她没看出破绽，只好换了个话题。“那你觉得，咱们科室，谁最适合当那个形象大使啊？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张萌就不错，她工作认真，
对病人也有耐心。”刘美娟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她？她毛躁得很！我觉得，
还是需要一个有管理经验、顾全大局的人。”她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胸。意思很明显了，
她想当。她觉得李副总裁既然跟我说了话，就说明我们科室进了大领导的眼。
那这个形象大使的名额，很可能就落在我们科室。而她作为主任，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人选。
她今天找我，就是想摸摸我的底，看看我跟李副总裁到底有没有关系，顺便给我画个饼，
让我以后在她当上形象大使之后，能“尽心尽力”地辅佐她。
我顺着她的话说：“主任说得对，还是您最有经验。”刘美娟满意地笑了。“算你懂事。
行了，你出去吧，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感恩戴德”地出了办公室。一出门，
嘴角的笑就冷了下来。想当形象大使？做梦去吧。这个所谓的“一线员工关怀基金”，
就是我让李副总裁搞出来的。目的嘛，很简单。就是为了给我自己一个合理的身份，
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医院管理，又不会暴露我真实身份的“马甲”。
形象大使的人选……还有谁比我这个“董事长”亲自下凡体验生活的“一线员工”更合适呢？
下午下班，我换了衣服走出医院。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
司机老王下了车，恭敬地给我拉开车门。“董事长。”我点点头，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离。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副总裁的电话。“老李，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李副总裁的声音无比恭敬。“董事长，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
基金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下周一，我就会‘恰好’在视察报告里，
把你作为优秀新人代表，推荐给董事会。”“很好。”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另外，
董事长，您要的关于市立医院近三年的财务报告，我也让人送过来了，就放在您办公室。
”“嗯，我马上回去看。”我挂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当了三个月的护士，
每天被刘美娟呼来喝去，干的都是最累的活。说实话，挺累的。比我签一个几亿的合同都累。
但我妈去世前跟我说，唐家的钱，取之于民，要用之于民。她说，
如果有一天我接管了唐氏集团，一定不能忘了那些在最底层，为这个社会默默付出的人。
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当一个好护士。所以，我来了。我想亲眼看看，
我妈当年心心念念的职业，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想亲眼看看，
我们唐氏集团旗下的这些产业，在最细微的毛细血管里，
是不是真的像财报上写得那么光鲜亮丽。结果，让我很失望。一个刘美娟，就像一颗老鼠屎。
而那份初步的财务报告里，我更是看到了一堆烂账。药品采购的回扣，医疗器械的虚高报价，
后勤部门的贪腐……烂到根了。看来，不来一场大手术是不行了。
车子停在市中心一栋摩天大楼的地下车库。这里是唐氏集团的总部。我走进专属电梯，
直达顶层。助理早就等在门口。“董事长，您回来了。”她接过我的外套，递上一杯温水。
“那辆送我去医院的车，处理掉了吗？”我问。“处理了。”助理点头，
“就是一辆普通的国产车，二手市场买的，所有记录都清除了。保证没人能查到和您的关系。
”我“嗯”了一声，走进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灯火。而刚刚，
我就是从这片灯火中的一个小角落里，打了一辆价值五百万的“出租车”，回到了这里。
这一切，刘美娟做梦也想不到。她还在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形象大使”头衔，沾沾自喜。
她不知道，一张天罗地网，已经为她，也为她背后那些人，悄然张开。
4.那个叫嚣的VIP周一很快就到了。跟预想的一样，李副总裁的“推荐报告”一上来，
董事会那边就全票通过了。于是，一纸任命书，以集团总部的名义，
直接下发到了我们医院的院长办公室。任命，唐心，
担任唐氏集团“一线员工关怀基金”形象大使。这下，医院彻底炸了。比上次炸得还厉害。
谁也没想到，这个天大的馅饼，最后会砸在我这个最不起眼的新人头上。任命书下来的时候，
我正在给病人发药。刘美娟第一个冲了过来，一把抢过张萌手里的红头文件，那双三角眼，
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每一个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她就是不明白。
“唐心……形象大使……这，这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精彩。
嫉妒、震惊、不解、愤怒，五颜六色，像开了个染坊。周围的同事也全都围了过来，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羡慕。“唐心，你……你也太厉害了吧！”张萌第一个反应过来，
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你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怎么集团总部直接下任命书啊？
”我露出一个“靦腆”的笑容，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上次李副总裁视察的时候，觉得我工作态度还行吧？”这个理由，
连我自己都不信。但架不住别人愿意去脑补。一时间，关于我的各种猜测，传遍了整个医院。
有人说我其实是李副总裁的私生女。有人说我被集团某个大人物看上了。说什么的都有。
但无论如何，我的地位，在所有人眼里，都不一样了。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刘美娟。
她拿着那份任命书，手都在抖。她走到我面前，脸上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个……唐心啊，不，唐大使！恭喜你啊！真是年轻有为，是我们科室的骄傲！
”她甚至想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表示亲近。我装作不经意地侧了下身，躲开了。
“刘主任言重了，我就是个普通护士，以后还需要您多多指教。”我把“指教”两个字，
咬得特别重。刘美娟的脸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谄媚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
以后有什么事，你随时吩咐！”这变脸速度，不去演戏都屈才了。从那天起，
我在科室的待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刘美娟再也不敢对我大呼小叫了。最轻松的活，
她第一个想到我。排班表上，我的名字永远在最舒服的时间段。她甚至还主动帮我倒水，
削水果。那副卑躬屈膝的样子，让整个科室的人都大跌眼镜。但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服我。
她只是怕我背后所谓的“关系”。她想巴结我，通过我，搭上集团高层那条线。我乐得清闲，
也正好利用这个“形象大使”的身份，做我想做的事。
我开始频繁地以“了解一线员工困难”为由，在医院各个科室“视察”。从门诊到住院部，
从后勤到采购科。我跟清洁工聊天，了解他们的薪资待遇。我跟采购员“闲谈”，
旁敲侧击药品的进价和流程。我还“无意中”发现，食堂给病人吃的饭菜，
用的都是最不新鲜的食材。每到一处，我都带着我的小本本，认真记录。那些科室主任，
看在“集团总部”的面子上，对我客客气气，有问必答。他们以为我只是在走个过场。
却不知道，我记下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这天下午，我正在住院部转悠。突然，
VIP病房区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穿着病号服，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
正指着一个护士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医院怎么搞的！老子花的是VIP的钱，
住的是VIP的房，你们就给我请这种货色来服务？连个针都打不好，想戳死我啊！
”那个小护士，眼圈都红了，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刘美娟闻讯赶来，一看这阵仗，
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哎哟，王总，您消消气，消消气！是我们的错，我们没培训好！
”她转头就对着那个小护士一顿训斥。“你怎么搞的！还不快给王总道歉！”我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刘美娟一见我，态度立马又变了。“唐大使，您怎么来了？一点小事，
我来处理就好，别脏了您的耳朵。”那个姓王的“总”，一看来新人了，火气更大了。
“你谁啊？官挺大啊？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没完！把我胳膊戳成这样，必须给我个说法！
不然我让你们医院开不下去！”他嚣张地伸出胳膊，上面确实有个小小的针眼，周围有点红。
就是个普通的皮下出血，连淤青都算不上。我看了看那个小护士，
她的胸牌上写着：实习护士，孙淼。“你来说，怎么回事？”我问孙淼。
孙淼怯生生地说：“我……我是严格按照操作规程来的，但是王总他……他血管太滑了，
我第一针没扎上，第二针才成功的。”“放屁！”王总一口唾沫星子喷出来，
“就是你技术不行！还敢狡辩！”刘美娟也跟着帮腔：“王总说的对！就是你技术不行！
赶紧道歉！”我没理他们，走到王总面前。“王总，是吧？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他愣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一脸傲慢。“怎么？想打听我底细？我告诉你，
城西那片最大的建材市场，就是我的！我跟你们院长都是哥们！”“哦，建材生意。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老张吗？帮我查一下，城西建材市场的王德发，
他公司最近是不是在竞标我们集团城南那个新楼盘的材料供应？”电话是我公司一个副总的。
我开了免提。对面的声音很清晰。“是的董事长。他正在竞标，
不过……他提供的材料报价虚高，而且质量检测报告有几处作假，我们法务部正在收集证据，
准备把他列入黑名单。”我“嗯”了一声。“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整个病房，
死一般的寂静。王德发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他脸上的嚣张，一点点褪去，变成了惊恐。
刘美娟也傻眼了，她看看我，又看看王德发，脑子彻底不够用了。我看着王德发，笑了笑。
“王总，你看，我胳膊上这块表，限量版的，上个月刚从瑞士拿回来。它的价值，
大概能买下你半个建材市场。”“我今天把它押在这。就赌你敢不敢，让我这个‘董事长’，
亲自给你扎一针。”“你信不信，我这一针下去，别说让你开不了口，
让你整个公司从这个城市消失，都只是我一句话的事。”5.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王德发的脸，
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汗珠子顺着他肥硕的脸颊往下淌。“董……董……董事长？
”他嘴唇哆嗦着，看向我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旁边的刘美娟，已经彻底石化了。她张着嘴，
眼珠子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大脑处理器估计已经烧了。我没再看他们，
转身扶起那个叫孙淼的实习生。“你没做错，不用道歉。”我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然后，我回头，目光落在刘美娟身上。“刘主任。”她一个激灵，
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在……在！”“这位王总，惊吓到了我们年轻的医护人员，
影响了医院的正常秩序。按照规定，应该怎么处理？”刘美娟脑子一片空白，
结结巴巴地说：“应……应该……批评教育……”“不够。”我打断她。“从现在开始，
市立第一医院，以及唐氏集团旗下所有医疗机构，永久拒绝为此人提供任何医疗服务。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