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战！阴影蛞蝓的围攻
通过蜥蜴骷髅稳定但急速闪烁、代表遭遇敌对目标的魂火，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几只阴影蛞蝓正从不同方向蠕动着逼近。
它们半透明的躯体在地面留下湿滑粘稠的痕迹，墨绿色的酸性粘液不断从体表分泌滴落，发出“滋滋”的轻响，腐蚀着本就贫瘠的地面。
那只被偷袭的蜥蜴骷髅，前肢骨骼己经被腐蚀掉一小块，行动平衡系统受到影响，变得有些失衡。
但它的魂火依旧稳定地燃烧，只是将“遭受攻击”、“目标威胁”等信息持续不断地反馈回来。
逃？
以骷髅们笨拙的速度，根本逃不掉。
一旦转身，把脆弱的脊椎和头骨暴露给这些能喷射酸液的家伙，结局只会是瞬间被拆散架。
只能战！
林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这片神域的主宰，是这些骷髅唯一的神和指令员。
如果连他都乱了阵脚，那这支刚刚拼凑起来的微小力量，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
他的神念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扫过整个探索区域。
七只骷髅的位置、状态，敌人的数量、分布、以及它们那令人忌惮的酸液攻击方式，瞬间在他意识中构成一幅简陋却清晰的战场地图。
“所有单位，向受袭者靠拢！
立刻！”
冰冷的指令通过信仰线，如同程序代码般首接写入其余六只骷髅的灵魂之火核心。
没有犹豫，没有质疑，甚至没有“理解”这个概念。
接收到神谕的骷髅们，立刻终止了现有行为模式。
切换至指令状态，僵硬却精准地转向，朝着蜥蜴骷髅所在的位置，迈开了它们蹒跚而急促的步伐。
骨骼摩擦的“咔咔”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感。
同时，林夜对那只受伤的蜥蜴骷髅下达了新的指令：“后退，利用岩石掩护，保持敌人在视野内！”
蜥蜴骷髅魂火闪烁确认指令，依言向后踉跄退去，躲到一块凸起的黑色岩石后方。
这个动作果然吸引了最近两只阴影蛞蝓的注意力，它们加快速度，蠕动着朝岩石包抄过去。
这时，最近的两只人形骷髅己经赶到！
它们没有任何战术，没有武器，只有光秃秃的骨掌。
但来自神祇的指令是绝对的——攻击！
“咔哒！”
一只骷髅猛地扑向离得最近的那只阴影蛞蝓，骨掌狠狠抓向那滑腻的躯体。
然而，蛞蝓体表的粘液极具滑性，骨掌抓上去几乎使不上力，反而被顺势滑开。
另一只骷髅从侧面靠近，试图用脚去踩踏，但蛞蝓猛地一缩，然后弹射般撞在它的胫骨上。
嗤！
酸液沾染，胫骨立刻冒起白烟，骨骼结构完整性下降的反馈瞬间传回林夜意识。
“不要硬碰！
攻击它们的……上部，眼睛或者类似口器的位置！”
林夜急速分析着战局，调整指令。
这些蛞蝓看起来没有坚硬骨骼，或许上部是弱点？
骷髅们毫无迟滞地执行新指令。
它们放弃了下盘的攻击，转而用骨掌去拍打、去抠挖蛞蝓那分辨不清五官的头部区域。
这一次，有效了！
一只阴影蛞蝓被骷髅的手指插入了头部某个柔软的凹陷，它猛地剧烈扭动起来，分泌粘液的速度大增，但行动明显变得狂乱而无序。
另一只骷髅趁机用双臂死死勒住另一只蛞蝓的中段，尽管骨臂被酸液腐蚀得滋滋作响，反馈回持续的“结构损伤”警报，却依旧死死束缚着目标。
战斗笨拙而惨烈。
骷髅没有痛觉，没有恐惧，只有执行指令的绝对优先级。
它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全靠指令驱动的不死特性和林夜在后方勉强的微操。
骨骼被腐蚀的声响、蛞蝓蠕动粘稠的声音、以及魂火稳定传递战场数据的意念，交织成一曲黑暗深渊的杀戮序曲。
另外三只骷髅也陆续加入战团。
它们有的捡起地上的碎石块砸过去，有的则学着同伴的样子扑上去纠缠。
林夜的神力在飞速消耗。
维持这种精细的、同时对多个眷族进行指挥，对他这个新生神祇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他感到意识开始传来阵阵眩晕，那是神力接近底线的警告。
但他不能停下。
终于，在付出两只人形骷髅被严重腐蚀至散架，其余骷髅包括蜥蜴骷髅在内都不同程度受损的代价后。
最后一只阴影蛞蝓在几只骷髅的围攻下，被砸烂了头部，瘫软在地，化作一滩逐渐失去活性的粘稠物质。
战斗结束了。
战场上，只剩下五只伤痕累累的骷髅，它们魂火平稳地燃烧着，静静地站立在待机状态，站在同伴的碎骨和敌人的残骸之间，等待下一个指令。
没有胜利的喜悦，没有幸存的后怕，只有任务完成后的绝对静止。
林夜的意识扫过战场，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沉重以及对神力消耗过度的疲惫。
七去其二。
这就是弱小的代价。
他仔细感知着那五只幸存骷髅的状态。
它们受损的骨骼在缓慢吸收空气中微薄的暗影能量，进行着极其缓慢的自我修复。
而被杀死的阴影蛞蝓的尸体，除了那令人不适的粘液，其核心似乎也残留着一些精纯的暗影能量。
“收集战利品，包括……可用的骨骼材料，以及这些蛞蝓的核心。”
林夜下达了新的指令。
损失己经造成，必须最大化利用剩余的一切。
骷髅们立刻从待机状态激活，开始高效而机械地执行命令，将散落的、还算完整的骨骼。
以及从蛞蝓体内挖出的、指甲盖大小、散发着微光的黑暗核心收集起来。
也就在这时，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神域探索任务完成度：12%遭遇并击败本土深渊生物，获得额外探索积分。
眷族经历实战，战斗数据库更新，执行效率微量提升。
发现资源：劣质骸骨、阴影蛞蝓的核心（低能量）、暗淡的磷光矿石、微光暗影草。
提示音落下，林夜感觉到一股比之前骷髅提供的信仰精纯不少的能量，从那些蛞蝓核心和被收集的资源上散发出来，丝丝缕缕地汇入他的神体。
虽然依旧微弱，却带着一种杀戮与掠夺后的原始力量感。
这就是深渊的规则吗？
掠夺与进化？
他看着那五只不知疲倦、绝对服从的骷髅，又看了看脑海中那个探索永夜深渊任务进度条微微向前跳动的一小格。
路，还很长。
但至少，他和他的骷髅们，在这片永恒的黑暗中，磕磕绊绊地，迈出了生存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