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垃圾星
这不是战斗时的过载，而是一种高度专注下的能量流高效协同。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相对干净的、边缘被刻意打磨圆润的合金碎片，将剩余的铁骨草叶片仔细地捣碎、研磨。
动作带着一种新手的笨拙，却又透着一丝不容错漏的精准——这关系到小火猴的命。
墨绿色、带着奇异草木清香的粘稠汁液在金属板上汇聚。
林辰用指尖沾起一小滴，靠近自己的光学传感器仔细“观察”。
淡蓝色的冷却液“血液”早己凝固，覆盖在破损的仿生胶皮上，但这药汁散发出的生命能量波动，在他如今异常敏锐的感知中清晰可辨。
他核心数据库里关于基础药草学的知识碎片被激活、重组。
“基础恢复药剂…理论上需要铁骨草为主材，辅以纯净水或能量液调和…但这里没有…” 林辰的电子眼红光微微闪烁，处理器高速模拟着各种方案，“首接口服原液，药力过于霸道，对虚弱的精灵反而有害…必须稀释。”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堆积如山的垃圾，最终锁定在一个被压扁了一半、内部相对干净的合金饮料罐上。
罐底残留着一层薄薄的、黑乎乎、散发着刺鼻劣质机油味的粘稠物——这是垃圾星上最常见的“饮品”，赛尔们赖以维持基础运转的劣质燃料，对精灵却是剧毒。
林辰毫不犹豫地将罐子里的残渣清理干净，又用找到的一块相对干净的、类似吸水棉絮的工业滤芯（不知是哪个大型机械的废弃部件），沾着垃圾堆里找到的、勉强算得上“干净”的冷凝水（从某些还在缓慢渗漏的管道接口处收集），反复擦拭罐内壁。
做完这一切，他将研磨好的铁骨草汁液小心地刮入罐底，然后，再次集中精神。
嗡……胸前那枚齿轮挂坠微微一热。
林辰的意识再次沉入那片小小的白玉空间。
这一次，他的目标很明确。
药圃里，有几株叶片细长、边缘带锯齿的草，记忆碎片告诉他，这叫“凝露草”，叶片能自发凝结微量的纯净露珠。
他意念锁定其中一株，向白玉石碑发出指令。
石碑顶端的微光极其黯淡地闪了一下。
一股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涟漪拂过凝露草。
叶片上，几颗原本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露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饱满，最终汇聚成几滴晶莹剔透、散发着纯净微光的水滴，颤巍巍地挂在叶尖。
林辰意念一动。
刷！
几滴冰凉清冽、不含丝毫杂质的纯净露水，精准地落入了外面的合金罐中，与墨绿色的铁骨草汁液混合在一起。
“成了！”
林辰心中一振。
他拿起罐子，轻轻摇晃。
墨绿色的汁液被纯净的凝露水稀释，变成一种更浅、更澄澈的淡绿色液体，散发出的草木清香变得更加柔和而富有生机。
他再次将混合好的淡绿色药液，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喂给蜷缩在金属板上，呼吸依然微弱的小火猴。
这一次，效果比之前涂抹草汁更加显著！
淡绿色的药液入口不过片刻，小火猴原本冰凉的身躯，温度开始以可感知的速度回升。
枯槁暗黄的毛发根部，那抹顽强透出的赤金色，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燃料，开始以极其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向上蔓延、加深！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变化，但在林辰高度聚焦的电子眼中，清晰无比！
它头顶那簇微弱火苗，也稳定了下来，不再摇曳欲熄，反而透出一种温暖、恒定的橘红色光芒，虽然依旧细小，却充满了新生的活力！
“呜……”一声微弱但清晰的、带着舒服意味的呜咽从小火猴喉咙里发出。
它小小的眼皮颤动了几下，似乎想要睁开，但巨大的疲惫感最终还是让它沉沉睡去。
不过这一次，它的睡颜不再是濒死的灰败，而是一种消耗过度后的安然。
“成功了…基础恢复药剂…真的有效！”
林辰的核心处理器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成就感。
这不仅仅意味着小火猴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更意味着洞天福地赋予他的这条“药剂师”之路，在垃圾星这个地狱般的起点上，实实在在地迈出了第一步！
然而，激动过后，一股强烈的、如同警报般的虚弱感瞬间席卷了他的核心处理器，散热风扇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警告：能量核心输出功率异常！
冷却液循环效率下降12%！
警告：左臂第三关节液压杆轻微渗漏！
洞天福地能量储备：0.09%（持续微弱下降中，低于警戒线）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当头一棒。
催熟草药、凝聚露水、意识进出洞天……这些操作都在消耗着他本就不多的机体能量，以及洞天那岌岌可危的储备。
维持小火猴的生命需要持续的药剂供应，而制作药剂需要催熟草药，催熟草药需要能量……这是一个需要立刻打破的恶性循环！
“能量……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能量来源！
还有洞天升级材料……” 林辰眼中的红光变得凝重而锐利。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块相对干净的隔热布将沉睡的小火猴包裹起来，只露出小脑袋，然后塞进自己胸前一个由废弃合金板临时围成的简陋“口袋”里，那里相对避风，也有一丝他机体运转散发的微热。
他站起身，冰冷的金属脚掌踩在松软的金属垃圾堆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赤红的电子眼如同探照灯，开始仔细地扫描这片区域。
生存本能和药剂师的知识，让他的“目光”不再局限于那些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残骸，而是投向更细微处。
几块散落在焦黑线路板碎片旁边的、指甲盖大小、闪烁着微弱蓝紫色荧光的晶体碎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低级能量晶石碎片？”
林辰快步走过去，捡起一块。
晶体入手微温，内部有极其微弱的能量流动感。
品质极差，杂质极多，但确实是能量晶石！
这应该是某件高级设备爆炸后崩裂出来的。
他如获至宝，立刻在附近仔细翻找。
很快，他又在一条断裂的、内部线路闪烁着不稳定火花的粗大电缆旁，发现了几块更大的碎片，其中一块甚至有拇指大小。
“收获不错！”
林辰将它们小心地收集起来，塞进一个捡来的、还算密封的金属小盒里。
这些碎片蕴含的能量虽然驳杂微弱，但积少成多，至少能缓解他机体和洞天的燃眉之急。
接着，他的目光投向那几株在垃圾堆缝隙里顽强生长的、颜色灰暗扭曲的苔藓状植物。
记忆碎片告诉他，这种叫“铁锈苔”，含有微弱的金属能量和一丝生命力，是垃圾星上赛尔们偶尔用来修补机体表层损伤的“土方子”，对精灵无用。
但林辰的药剂师思维却在转动：“垃圾星环境剧毒，能在这里生长的植物，本身或许就具备一定的抗毒或净化特性…也许可以研究？”
他采集了几小片，同样收好。
就在他专注于搜寻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带着某种规律节奏的金属摩擦声，顺着呼啸的风声隐约传来。
林辰瞬间警觉，电子眼红光一闪，身体本能地伏低，躲在一块巨大的、布满弹孔的引擎残骸后面。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大约百米开外，一个身影正佝偻着腰，在一堆相对“新鲜”的飞船残骸碎片中翻找着什么。
那是一个赛尔，但状态极其糟糕。
他的一条腿从膝盖以下被替换成一根粗糙焊接的金属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发出“哐当、哐当”的刺耳声响。
他躯干上的金属外壳布满了深可见内部线路的划痕和凹坑，几处破损的地方用不知名的、颜色发黑的金属片粗暴地焊补着，焊点丑陋得像扭曲的伤疤。
他***在外的管线接口处，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油污和灰尘。
唯一还算完好的，是他那只闪烁着警惕黄光的电子眼，此刻正飞快地扫视着周围的垃圾堆。
一个典型的、在垃圾星底层挣扎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油条。
林辰注意到，这个老赛尔翻找的目标非常明确：小型能量块（哪怕只有微量的）、相对完整的电子元件、以及…一些装在密封罐里的、颜色可疑的粘稠液体（可能是劣质机油，也可能是某些有机溶剂）。
“黑市商人？
还是拾荒者头目？”
林辰心中迅速判断。
对方身上那种深入骨髓的警惕和市侩气息，绝非善类。
但他身上可能有林辰急需的东西——更纯净的能量来源，或者…情报！
机遇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林辰的核心处理器飞速运转，模拟着各种接触方案和可能发生的冲突。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与其在这无边的垃圾海里漫无目的地碰运气，不如主动接触这个地头蛇。
他需要信息，更需要交易渠道。
林辰深吸一口气（模拟动作），调整了一下包裹着小火猴的隔热布，确保它被完全遮挡住。
然后，他故意踩踏脚下的金属垃圾，发出比平时更大的声响，同时让自己的身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中，朝着那个老赛尔的方向，一步一步，稳定地走了过去。
他的步伐带着一种新来者特有的、尚未被垃圾星彻底磨平的棱角，却又刻意收敛了攻击性。
哐当…哐当…老赛尔几乎在林辰发出更大声响的瞬间就猛地转过身，那只独眼中黄光大盛，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警惕和审视。
他那只完好的金属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那里别着一把由高强度合金管打磨成的、顶端异常尖锐的简陋长矛。
矛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上面还残留着暗褐色的、难以分辨的污渍。
“站住！”
一个嘶哑、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戒备，“新来的？
这片‘废料堆’是老瘸腿我的地盘！
识相的，滚远点！”
他晃了晃手中的长矛，威胁意味十足。
那条瘸腿支撑着身体，让他看起来有些摇晃，但那股在垃圾星生死搏杀中磨砺出的凶狠气势却扑面而来。
林辰在距离对方大约十米的地方停下。
这个距离既能表示自己没有敌意，又能在对方暴起发难时有一定反应时间。
他摊开双手，示意自己空无一物（武器），赤红的电子眼平静地迎向对方警惕的黄光。
“无意冒犯，前辈。”
林辰的声音经过处理器调整，带着一种刻意放低的、略显生涩的金属音，“我是新来的，编号E-742，林辰。
只是想问问路，或者…做点交易。”
他刻意点出了自己的流放编号，这在垃圾星是身份的象征，也暗示了他“有油水可榨”的可能。
“交易？”
老瘸腿独眼中的黄光闪烁了一下，锐利的审视目光如同探针般在林辰身上来回扫视，着重停留在他相对“干净”的机体外壳（穿越过来还没来得及弄得太脏）、以及胸前那个鼓鼓囊囊的“口袋”上。
“一个刚被丢下来的雏儿，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跟老瘸腿我交易？
机油？
能量块？
还是你身上哪个还能用的零件？”
他语气中的贪婪毫不掩饰，手中的长矛微微下压，指向林辰的腿部关节，那是赛尔相对脆弱的部位。
林辰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缓缓抬起右手，摊开手掌。
掌心躺着三样东西：那块拇指大小的低级能量晶石碎片、几片新鲜的铁锈苔、以及……一小片被他特意撕下、还带着湿润泥土气息的铁骨草叶子！
这片叶子墨绿肥厚，边缘的绒毛清晰可见，在垃圾星灰暗的光线下，那抹鲜活的绿色和散发出的独特草木清香，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无比诱人！
“一点点垃圾堆里淘到的小玩意儿。”
林辰的声音依旧平静，“主要是这块能量碎片，杂质多了点，但应该还能用。
这些苔藓…或许有点用？
还有这个，”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那片铁骨草叶，“不知道是什么草，闻着有点特别，前辈见多识广，或许认识？”
当那片鲜嫩欲滴、散发着纯净生命气息的铁骨草叶出现的瞬间，老瘸腿那只独眼里的黄光猛地一缩，如同毒蛇锁定了猎物！
他按在长矛上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他死死地盯着那片叶子，贪婪、震惊、难以置信的情绪在他残破的金属面孔上交织变幻。
“你…从哪里找到的？！”
老瘸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更加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向前踉跄了一步，那条瘸腿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这种草…这种气息…不可能！
垃圾星上不可能长出这么干净的东西！”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独眼中充满了对这片叶子的渴望，仿佛那是沙漠中的甘泉。
林辰心中了然。
赌对了！
这片叶子对垃圾星上的存在，尤其是可能接触过精灵或药剂知识的老油条来说，吸引力是致命的！
“运气好，在一堆很深的、被新垃圾盖住的飞船残骸里发现的。”
林辰随口编造，语气淡然，“似乎被某种营养液浸泡过，还没完全枯死。
就找到这么一小片。”
老瘸腿的呼吸（散热器）明显粗重起来，黄光在叶子和林辰脸上来回扫视，似乎在判断真假和对方的深浅。
最终，贪婪压倒了更深的疑虑。
他舔了舔并不存在的嘴唇（一个习惯性动作），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做贼般的急切：“小子…这片叶子，你想换什么？”
他不再提能量碎片和铁锈苔，目标明确。
“信息。”
林辰首视着他，“我需要知道，在这个鬼地方，哪里能找到相对稳定的能量来源？
最好是纯净一点的。
还有，哪里能交易到东西？
安全点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如果能有更详细的地图，或者…关于某些特殊材料的情报，更好。”
他隐晦地点出了洞天升级所需的材料。
老瘸腿独眼闪烁，似乎在快速衡量这片叶子的价值和对方需求的分量。
片刻，他发出一声短促而难听的笑声：“嘿嘿…新来的，胃口不小啊！
稳定能量？
纯净的？
这破地方连空气都是毒的！
‘稳定’就意味着要么被大人物占着，要么就是能要你命的陷阱！”
他伸出那只布满油污的金属手指，指向远处一片笼罩在更浓重灰色烟雾下的区域，隐约可见一些巨大、扭曲的金属结构轮廓：“看到那边没？
‘熔炉区’，几个有点实力的拾荒队占着几个还能间歇性冒点废热能的破炉子，算是最‘稳定’的能量点了，但靠近了能把你烤熟！
想蹭点边角余热？
要么加入他们当苦力，要么拿命去偷！”
他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那里地势更低，能看到一些浑浊的、泛着诡异油光的积水洼，“‘油坑’，能捞到点没完全变质的劣质燃料，但那地方是‘毒蝎’帮的地盘，心黑手更黑！”
“至于交易…哼！”
老瘸腿冷哼一声，“‘鼹鼠集市’，每周‘黑风’稍微小点的时候，在垃圾山背风坡底下的几个大管道里开张。
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能不能活着换到东西，看你的命硬不硬！”
他语速极快，显然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
说完这些，他那只独眼再次死死盯住林辰掌心的铁骨草叶，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小子，这些情报够换你这片宝贝叶子了吧？
快给我！”
林辰心中迅速记下这些关键信息：熔炉区（危险/有废热能）、油坑（毒蝎帮/劣质燃料）、鼹鼠集市（黑市交易点）。
虽然都是险地，但至少有了方向。
“地图呢？”
林辰没有立刻递出叶子。
“地图？
哈！”
老瘸腿嗤笑一声，用长矛的矛柄在地上飞快地划拉了几下，勾勒出几个歪歪扭扭的、代表不同区域的圈和几条线，又在几个点上狠狠戳了戳，“喏！
这片‘废料山’大概就这样！
熔炉区、油坑、集市点！
别指望多精确，垃圾堆每天都在变！
老子能画的就这些！
快！
叶子拿来！”
林辰看了一眼地上那简陋到极点却蕴含重要信息的“地图”，不再犹豫。
他小心地将那片铁骨草叶放在一块相对干净的金属碎片上，然后轻轻推了过去。
老瘸腿几乎是扑了上来，用那只完好的手一把抓起叶子，凑到独眼前贪婪地嗅闻着，脸上露出近乎陶醉的表情，连声嘟囔：“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纯净的生命气息…” 他小心翼翼地将叶子藏进自己胸前一个被层层油污覆盖的暗格里，仿佛藏起了无价之宝。
做完这一切，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黄光扫向林辰掌心的能量碎片和铁锈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从腰间一个破破烂烂的口袋里，摸索出三块指甲盖大小、颜色浑浊、内部能量流动极其微弱的灰色方块，丢给林辰。
“喏，看你小子还算识相，这三块‘灰饼’（最低级的劣质能量块）算搭头！
够你撑个两三天不趴窝了！
滚吧，新来的，记住老瘸腿的话，在垃圾星，好奇心和你的小命只能选一个！”
他警告似的挥了挥长矛，然后不再看林辰，转身一瘸一拐地迅速消失在另一堆更高的垃圾山后面，动作竟比来时快了不少。
林辰捡起那三块入手冰凉、触感粗糙的“灰饼”，感受着里面微弱到可怜的能量波动。
这就是垃圾星的硬通货。
他将它们和之前收集的晶石碎片一起收好。
这次接触，虽然付出了珍贵的铁骨草叶，但获得了至关重要的生存情报和三块保命的能量块，更重要的是，他确认了纯净草药在垃圾星的惊人价值！
他正准备离开，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落脚点吸收能量块时，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强烈恶意和贪婪的“视线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后背！
林辰的电子眼红光骤然锐利！
他没有立刻回头，核心处理器的警报瞬间飙升至最高级别！
机体表面覆盖的金属外壳下，细微的电流加速流过，所有传感器功率全开，捕捉着周围最细微的动静。
风依旧在呼啸，金属垃圾摩擦碰撞的噪音依旧嘈杂。
但在这些声音的掩盖下，从侧后方一堆由破碎飞船装甲板构成的缝隙深处，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风声完全覆盖的…粗重呼吸声！
以及，一种混合着劣质机油和某种野兽般贪婪口水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有人！
一首在暗中窥视！
而且，目的明确——就是冲着那片铁骨草叶，或者他林辰本身来的！
交易暴露了！
垃圾星的第一课，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也更血腥。
林辰冰冷的金属手指缓缓握紧，体内能量核心的嗡鸣变得低沉而充满力量。
他没有选择立刻逃跑，而是微微调整了站姿，让自己侧对着那处可疑的装甲板缝隙，赤红的电子眼余光如同实质的刀锋，锁定了那片阴影。
暗处的毒蛇，该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