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程,厉害啊!
这长安城里,能让王二少爷当众出丑的,也就您了!”
于启定(纨绔子弟,苏锦程的好兄弟)快步上前,拍了拍苏锦程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奉承。
苏锦程得意地挑眉,刚要开口吹嘘,就见于启定话锋一转,挤眉弄眼道:“不过啊,我看您这乐子怕是享不了多久了 —— 我刚听说,您那从小定下婚约的林家千金,林婉儿,从边疆回来了,就等着和您成婚呢!”
“成婚?”
苏锦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语气陡然变得不耐烦,“什么林婉儿秦婉儿的,我认都不认识!
这婚,成不了!”
话音落,他猛地甩开于启定的手,甩袖就往场外走,背影透着一股子抗拒 —— 他苏锦程要娶的人,怎么能是长辈包办的陌生女人?
连续两日,苏锦程因为要逃避成婚一事,不曾回到苏家。
苏家正厅里,林婉儿端坐在客座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神锐利如刀,语气却带着几分似笑非笑:“苏老爷,您尽可放心。
日后我嫁入苏家,定好好‘服侍’未来夫君,不会让您失望。”
“服侍” 两个字,她咬得极重,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锋芒,像是在说什么不容置喙的承诺。
苏鹤轩闻言朗声大笑,指着林婉儿对一旁的徐总管叹道:“不愧是靖安将军的妹妹!
骨子里就带着股狠劲,比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强多了!
不过啊婉儿,锦程是苏家单传,你这‘服侍’可得有个度,可别真把他折腾坏了。”
林婉儿垂下眼帘,语气瞬间变得轻柔,却带着疏离的客气:“苏老爷过虑了。
我一届弱女子,能对夫君做什么过重之事?
不过是尽些妻子的本分罢了。”
待林婉儿告辞后,徐总管(苏家总管,跟随苏鹤轩多年)凑近苏鹤轩,面露担忧:“老爷,少爷向来随性惯了,最抵触这种包办婚事,他未必肯应下这门亲啊!”
苏鹤轩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笃定:“此事无需你操心,我自有办法让他点头。”
苏锦程特意很晚回来,一进正厅就见于鹤轩坐在主位上,脸色沉沉的,顿时没了兴致:“苏大首富,躲了你三日了,您还是要逮住我不放吗?”
苏鹤轩叹了口气,神色疲惫地揉了揉胸口:“你还知道回来?
今日午后,医者来府上给我瞧过了,说我这身子骨越来越差,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苏锦程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嘲讽:“您这话我都听腻了 —— 莫不是又想说,得靠冲喜才能缓解病情?
您这招,用了不下十次了!”
“少爷,老爷所言是真的!”
徐总管急忙上前,语气诚恳,“今日医者还说,若是再受***,怕是……连你也帮着他框我?”
苏锦程挑眉,满脸质疑,“苏大首富,您要是真想冲喜,不如自己找个继祖母回来!
以苏家的家世,想嫁过来的老太太能从街头排到街尾,哪用得着我牺牲?”
话音刚落,苏鹤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捂着胸口首喘气,像是随时要晕过去。
徐总管慌了神,连忙上前替他顺背,急声道:“老爷!
您慢点咳!”
苏锦程脸上的调侃瞬间消失,快步上前,语气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你…… 你当真不适?
不是装的?”
苏鹤轩缓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开口:“我年事渐高,身子本就不如从前。
苏家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到你这一辈就败了吧?
你早日成家立业,我也能走得安生些……”话没说完,他又咳了起来,比刚才更厉害。
苏锦程看着父亲苍白的脸,心里像是被揪了一下,不再多言,转身就往外冲:“胡说什么走不走的!
我这就去请医者!”
看着苏锦程慌乱的背影,徐总管小声问:“老爷,就算少爷孝心重,也未必会真的应允这门婚事吧?”
苏鹤轩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低声道:“他虽纨绔,心底的孝心却没丢。
这招,管用。”
隔日,正厅里,苏鹤轩端坐于高堂之上,神色严肃,目光扫过下方。
苏锦程坐在一侧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眼神漫不经心,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热闹。
(苏锦程内心 OS:不就是见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吗?
还搞得这么正式。
一个从边疆回来的丫头,能有什么特别的?
一回来就想嫁进苏家,怕不是图我们家的钱!
)“老爷,少爷,林小姐来了。”
徐总管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林婉儿在一个婢女(尹瑾歌,林婉儿婢女,忠心可靠)的搀扶下,缓缓走入内殿。
她身着一袭淡紫色襦裙,墨发用一支珍珠簪绾起,身姿优雅如柳,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不迫。
镜头缓缓聚焦在她脸上,画面逐渐放慢 ——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凝星,唇不点而朱,肌肤胜雪,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苏锦程下意识地抬头,当看清林婉儿的容貌时,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玉佩 “啪嗒” 一声险些滑落,整个人都僵在了椅子上。
—— 他活了十八年,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
连呼吸,都像是在这一刻停住了。
尹瑾歌站在林婉儿身后,微微低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尽显恭敬,目光却悄悄扫过苏锦程,将他失神的模样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