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深为了纪念他的白月光,包下全城最贵的餐厅,却只让我一个人坐在他对面。餐桌上,
摆着那女人最爱的所有菜。他一杯接一杯地灌我酒,猩红着眼问我:“苏念,你告诉我,
她为什么不回来?她是不是在怪我?”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
扮演着一个合格的替身:“顾总,她……或许有苦衷。”他突然冷笑,一把掐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苦衷?她能有什么苦衷!不过是嫌我穷,跟了别人!
”他眼中的恨意浓得化不开,却不是对着我。我知道,他在透过我的脸,痛斥另一个人。
那个五年前,被他亲手抛弃、被他骂作“拜金女”的,真正的我。1“苏念,你哑巴了?
我问你话呢!”顾景深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我被迫迎上他满是血丝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苦和憎恶。我忍着下颌骨的剧痛,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顾总,您喝多了。我们……我们回去吧。”“回去?
”他嗤笑一声,松开我,整个人颓然地靠回椅背,“回哪儿去?那个冰冷的笼子里,
只有你这个冒牌货,有什么意思?”我的心脏像是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冒牌货。这三年,
我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词。从我顶着这张和他初恋“苏晴”有七分相似的脸,
进入顾氏集团当他秘书的第一天起,我就成了全公司的笑柄和透明的替代品。
他会强迫我穿苏晴喜欢风格的白色连衣裙,尽管我根本不喜欢。他会逼我吃我过敏的芒果,
只因为苏晴最爱芒果千层。每次我浑身起满红疹,他只会冷漠地丢下一句:“她就不会这样。
”他甚至,会在深夜醉酒后,抱着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晴晴”。而我,
只能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默默承受着这一切。所有人都以为我爱惨了顾景深,
为了留在他身边,甘愿作践自己。他们不知道,我叫苏念。但我,也曾是苏晴。那个五年前,
在他最落魄时陪着他吃糠咽菜,却在他拿到第一笔投资后,被他一脚踹开的苏晴。
他以为我嫌贫爱富,以为我跟了豪门老男人。他不知道,当年那场所谓的分手,
是我父亲用自己的命为我铺的路。而我回来,不是为了和他重修旧好。我是来,
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并让他,血债血偿。思绪被他烦躁的声音打断:“发什么呆?给我倒酒!
”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拿起桌上的拉菲,恭顺地为他满上。他却一把挥开我的手,
酒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红色的酒液,像血一样,溅了我一身。“滚!
”他低吼,“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恶心!滚出去!”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冷光,
低声应道:“是。”我站起身,狼狈地转身离开。走出餐厅大门的那一刻,晚风吹在我身上,
我冰冷的脸上才缓缓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顾景深,别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2我回到顾景深给我安排的公寓,那间被他按照苏晴的喜好布置得纯白一片的“金丝笼”。
脱下身上沾着酒渍的白裙,我毫不留恋地将它扔进垃圾桶。镜子里,
映出一张苍白、瘦弱的脸,眉眼间带着刻意模仿的柔顺与怯懦。我冷冷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一点点卸下伪装。当那份柔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淬着寒冰的锐利和恨意。
这才是真正的我。冲了个澡,我换上自己的黑色真丝睡衣,走进书房。
打开加密的笔记本电脑,我熟练地敲击键盘,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对话框。
对方的头像是漆黑的深渊,代号“H”。H:他今天又发疯了?我:老样子。
H:辛苦了。再忍忍,很快了。我:东西拿到了吗?
我指的是顾氏集团下个季度“天擎计划”的核心数据。为了这份数据,
我忍受着顾景深的羞辱,在他书房装了三个微型摄像头,
还冒着风险在他的电脑里植入了木马。H:拿到了。你做的很好。今晚可以收网,
我的人已经把匿名资料递交给了经侦。明天一早,顾氏的股价会给你一个惊喜。
我的指尖在键盘上轻轻一点。我:不够。H:嗯?我:这只是开胃菜。我要的,
是顾景深一无所有,身败名裂。我要他尝遍我当年所受的所有痛苦,百倍,千倍!
H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我的话。许久,他才回过来一行字。H:好。你说怎么做,
我配合你。我看着那行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下一步,
我要你帮我接触一个人。顾景深最大的死对头,林氏集团的总裁,林浩然。敌人的敌人,
就是朋友。我要给顾景深布一张天罗地网,让他插翅难飞。H:没问题。我会安排。
你注意安全,别暴露了。我关掉电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
五年前,我就是在这里,被顾景深狠狠推开。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苏晴,你真让我恶心!
为了钱,你什么都能出卖!我告诉你,就算我顾景深这辈子穷死,烂死,
也绝不会再看你一眼!”那时的他,创业失败,负债累累,像一条丧家之犬。而我,
为了给他凑医药费,去求我那所谓的“家人”。结果,换来的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们告诉我,只要我离开顾景深,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
我病重的父亲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我信了。可在我签下协议,和顾景深“分手”的第二天,
我爸就在医院里不明不白地断了气。而那个富商,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知道,这一切,
都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和我那狠心的继母设下的圈套。她们夺走了我母亲留给我的所有遗产,
还让我背上了“拜金女”的骂名,被我最爱的人恨之入骨。我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
流落街头。那段日子,我过得连狗都不如。是H,是他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找到了我。
他告诉我,我父亲的死另有蹊跷,很可能与顾景深拿到的第一笔神秘投资有关。那一刻,
支撑我活下去的,就只剩下复仇。我改了名字,换了身份,忍辱负重,一步步走到今天。
顾景深,苏家……所有欠了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3第二天,
我像往常一样,化着淡妆,穿着白裙,准时出现在顾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顾景深已经在了,
他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办公桌上,平板电脑亮着,
上面是红得刺眼的股市K线图。一夜之间,顾氏集团被爆出财务数据造假,股价开盘即跌停,
蒸发了数十亿。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我垂着头,
将一杯泡好的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顾总,您……没事吧?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神像刀子一样。“你很得意?”我一愣,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顾总,我没有……我只是担心您。”“担心我?
”他冷笑,一把将我拽过去,让我跌坐在他腿上,“苏念,你这张脸,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指腹冰凉,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说,我要是划花了这张脸,
你还拿什么来留在我身边?”我的心猛地一紧,浑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了。但我知道,
我不能慌。我强忍着恐惧,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顾总,您要是讨厌我,
我走就是了……求您,别伤害我……”我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
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的表情。果然,顾景深眼中的暴戾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烦躁和疲惫。他松开我,将我从他腿上推了下去。“滚出去,
别在我面前碍眼。”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脸上的泪痕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办公室里,
响起了顾景深暴怒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我站在门外,听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这点打击就受不了了?顾景深,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4总裁办的气氛压抑得吓人。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只有一个人例外。“哟,
苏念,又被顾总骂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不用回头,
也知道是总裁办的主管,张琪。张琪是顾景深的狂热追求者,仗着自己是公司元老,
一直看我不顺眼,明里暗里给我使了不少绊子。以前,我为了不节外生枝,都选择了忍让。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让我顺理成章接触到林浩然的契机。
而张琪,就是最好的踏板。我转过身,
脸上依旧是那副怯懦的表情:“张主管……”“别这么叫我,我可担待不起。
”张琪抱着一叠文件,斜睨着我,满脸鄙夷,“一个靠脸上位的花瓶,也配跟我说话?
”她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引得周围的同事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听说昨晚顾总又带你去‘凯旋’了?怎么,替身的滋味,很爽吗?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很好,张琪,
你成功地激怒我了。我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着她,声音带着哭腔:“张主管,
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针对你?
”张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苏念,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要不是你这张脸,你连给顾总提鞋都不配!”“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靠歪门邪道上位的女人!
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去找顾总告状啊!你看他会不会为了你这个冒牌货,
动我这个公司的元老!”她一脸的有恃无恐。我知道,她说的没错。在顾景深心里,
我这个替身,连张琪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捂着脸,转身跑向了茶水间。身后,是张琪得意的嗤笑和同事们幸灾乐祸的议论。“真可怜,
天天被这么羞辱。”“可怜什么?自找的!谁让她非要当别人的替身?”“就是,活该!
”我躲在茶水间的隔间里,听着外面的声音,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决绝。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H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动手了?”H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嗯。”我压低声音,“计划可以开始了。我需要你帮我‘制造’一个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我看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眼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一个……能让我英雄救美,顺便被顾景深‘开除’的意外。”5下午,
顾景深要去城郊的工地视察一个新项目。按照惯例,这种外出,都是由我这个贴身秘书陪同。
但今天,张琪却拦住了我。“苏念,顾总说了,今天由我陪他去。你,
把这份文件送到林氏集团去。”她将一份厚厚的文件“啪”的一声拍在我桌上,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林氏集团,顾景深的死对头。两家公司斗得你死我活,
是整个商圈人尽皆知的事情。张琪让我去送文件,明摆着就是想让我去触霉头,
看我被林氏的人刁难羞辱。周围的同事都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我心里冷笑,
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张主管,这……不好吧?顾总他……”“少拿顾总来压我!
”张琪不耐烦地打断我,“这是顾总亲自下的命令!你要是办不好,就立马卷铺盖滚蛋!
”说完,她扭着腰,得意洋洋地跟着顾景深走进了专属电梯。我看着她的背影,
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张琪,但愿你今天,能玩得开心点。我拿起那份文件,
走进了另一部电梯。去林氏集团的路上,我给H发了条信息。一切准备就绪。很快,
H回复了一个字。好。半小时后,我站在了林氏集团气派的摩天大楼下。
前台小姐听说是顾氏的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公式化地告诉我:“林总在开会,没空。
你把文件放这儿,可以走了。”这怠慢的态度,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没有发作,
只是将文件放在前台,然后转身离开。走出大楼,我没有直接回公司,
而是在街对面的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点了一杯咖啡,一边慢慢喝着,
一边盯着马路。我在等。等一个信号。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H发来的消息。动手了。城郊高架,连环追尾。目标车辆受损严重。我看着那行字,
缓缓勾起了嘴角。鱼儿,上钩了。我立刻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城郊高架。
6当我赶到事故现场时,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十几辆车撞在一起,首当其冲的,
就是顾景深那辆黑色的迈巴赫。车头严重变形,冒着白烟,看起来触目惊心。周围围满了人,
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响彻云霄。我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被困在驾驶座上的顾景深。
他额头流着血,脸色苍白,似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而坐在副驾驶的张琪,
更是吓得魂飞魄散,除了尖叫,什么都不会。“快!快救人啊!
顾总他……”我没有丝毫犹豫,脱下高跟鞋,从旁边一个工人手里抢过一把消防斧,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变形的车门砸去。“哐!哐!哐!”几下之后,
车门被我砸开了一个缺口。我钻进车里,解开顾景深的安全带,
费力地将他从驾驶座上拖了出来。他很高,很重,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就在我把他拖出车外的那一刻,迈巴赫的前盖“砰”的一声,燃起了熊熊大火。
周围的人发出一片惊呼。我回头看了一眼被吓傻在副驾驶的张琪,眼神冰冷。然后,
我毫不犹豫地将顾景深拖到了安全地带。医护人员迅速围了上来,将顾景深抬上担架。
我看着他被送上救护车,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下来。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手心被消防斧磨破了,火辣辣地疼。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我面前,
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小姐,你没事吧?”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像春风拂过湖面。我抬起头,
对上了一双深邃而沉静的眼眸。是他。林浩然。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7林浩然的出现,比我预想的还要快。我愣了一下,随即借着他的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没事,谢谢。”我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你救了顾景深,
你是他的……”林浩然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我是他的秘书。”我轻声回答,
扮演着一个惊魂未定、手足无措的小秘书。林浩然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天凉,别着凉了。”他的外套上,
带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很好闻。我裹紧了外套,轻声道了句“谢谢”。很快,
警察过来做笔录。我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我“预知”车祸的部分。
而另一边,被救出来的张琪,在经历了最初的惊吓后,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冲到我面前,
指着我的鼻子,声嘶力竭地质问:“苏念!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一切是不是你设计的?”她的话,让周围所有人都向我投来了怀疑的目光。我还没开口,
林浩然就挡在了我面前,声音清冷:“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
是这位小姐不顾危险救了顾总,你不感谢也就罢了,怎么还血口喷人?”张琪被他怼得一噎,
但很快又找到了新的攻击点:“你又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等顾总醒了,我一定会让他把你这个扫把星开除!”我躲在林浩然身后,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冷笑。开除?这正是我想要的。8顾景深的伤势并不重,
只是轻微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他在医院躺了两天,就回到了公司。而我,
也如愿以偿地等来了我的“开除通知”。那天,我被叫到总裁办公室。顾景深坐在办公桌后,
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脸色比之前更加阴沉。张琪站在他身边,一脸的幸灾乐祸。“苏念,
”顾景深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被解雇了。”我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为什么?”我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顾总,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那天……那天我真的是碰巧路过……”“碰巧?”张琪尖声打断我,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个灾星!要不是你,
顾总怎么会出车祸?”“我没有……”我哭着辩解,看起来无助又可怜。顾景深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不忍和动摇。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够了。”他烦躁地摆了摆手,“我不想听你解释。
财务会把工资和补偿金打给你。现在,你马上收拾东西离开。”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
将我最后的“希望”彻底斩断。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决堤。“顾景深,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声音里带着绝望的控诉,“我跟了你三年,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对我?”“我到底算什么?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我的质问,让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张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顾景深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看着我哭得通红的眼睛,
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我没有给他机会。我抹了一把眼泪,脸上露出一抹惨淡的笑。
“好,我走。”“顾景深,我祝你和你的白月光,百年好合,永不分离。”说完,
我决绝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身后,是张琪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声。而我,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顾景深,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秘书苏念。
我是,你的催命符。9离开顾氏集团,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失落,
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脱下了穿了三年的白裙,换上了我喜欢的黑色套装,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像一个女王,重新走进了这个曾让我受尽屈辱的城市。第一件事,
就是去医院。我爸的墓地,就在这家医院后面的陵园里。我买了一束他最喜欢的白菊,
站在他的墓碑前,站了很久。“爸,我回来了。”“对不起,让您等了这么久。”“您放心,
害死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我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风吹过,墓碑上的照片,
仿佛在对我微笑。从陵园出来,我的手机响了。是林浩然。“苏小姐,有时间吗?
想请你吃个饭。”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当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知道,他找我,
绝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见面的地点,是一家私密性很好的法国餐厅。林浩然已经到了,
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少了几分商人的锐利,多了几分儒雅。“苏小姐,
”他为我拉开椅子,亲自为我倒上柠檬水,“那天的事,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
”“林总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我微笑着回应。“对我来说,不是。”林浩然看着我,
眼神深邃,“顾景深出事,顾氏股价大跌,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他开门见山,
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所以,林总今天请我吃饭,是想收买我?
”我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不。”林浩然摇了摇头,笑了,“我是想和你合作。
”“合作?”“没错。”他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秘书。
你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打开文件,里面是我“伪造”的个人履历,
以及……我在顾景深书房安装的摄像头的截图。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竟然查到了这个地步。
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些许压力。这个男人,
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10“林总果然手眼通天。”我合上文件,脸上恢复了平静的微笑,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没错,我接近顾景深,就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