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特别喜欢在朋友圈炫富，豪车，名表，奢侈品包包，每天不重样。
闺蜜们都羡慕她嫁了个好老公。但她们不知道，我月薪只有五千，她是个家庭主妇。
她所有的照片，都是我这个P图大师，花了几个通宵，一张张P出来的。我满足了她的虚荣，
直到她真的相信自己是贵妇，开始在外面刷爆信用卡，甚至借起了高利贷。
当催债的找上门时，她哭着求我“卖一块表救她”，我只是摊了摊手：“宝贝，
要不我给你P一沓钱？”当几个满臂纹身的壮汉堵在我们出租屋门口时，
林薇正敷着她新买的海蓝之谜面膜，精心挑选着今天要P哪张图发朋友圈。“许哲，你老婆？
”为首的光头男叼着烟，用下巴指了指客厅里一脸惊恐的林薇，语气很冲。我点点头，
平静地请他们进屋坐。房子不大，两个卧室，一个客厅，月租三千五。这几个壮汉一进来，
狭小的空间顿时显得更加逼仄。林薇吓得花容失色，扯掉了脸上的面膜，躲到我身后，
声音发颤：“许哲，他们是谁？你惹事了？”我还没开口，
光头男就把一张打印出来的欠条拍在茶几上，力道之大，震得杯子里的水都晃了出来。
“林薇，欠我们公司二十万，利滚利，现在一共是三十五万。今天要么还钱，
要么……”他阴森森地笑了起来，目光在我们这间小破屋里扫视了一圈，
最后落在林薇那张惊慌失措的漂亮脸蛋上。林薇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那张欠条，仿佛那是什么天方夜谭。“不可能！
我什么时候借了这么多钱？你们这是诈骗！”她尖叫起来。光头男冷笑一声，
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视频里，林薇坐在一家看起来很豪华的KTV包厢里，
笑容满面地在借款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背景音里，
她那群闺蜜还在起哄：“薇薇真牛，不愧是豪门阔太，借钱周转都这么有气魄。
”视频里的她，意气风发，仿佛在签署一份价值千万的合同，
而不是一份将她推入深渊的高利贷。林薇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我扶住了她，
感受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许哲，我……我忘了……”她带着哭腔，死死地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当时喝多了，王倩说她认识一个老板，
可以临时借点钱周转一下，利息很低……我没想到会这么多！”她终于崩溃了，
抱着我嚎啕大哭：“老公，你快想想办法啊！你那么有本事，我们把车卖了，把表卖了！
我们一定能还上的！”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无辜的受害者。
门口的几个壮汉像是看戏一样，抱着臂，一脸讥讽。我轻轻推开她，走到茶几前，
拿起那张欠条仔细看了看。然后，我抬起头，迎着她满是希冀的目光，
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问道：“卖哪辆车？是P出来的保时捷911，还是法拉利488？
”“卖哪块表？是P出来的百达翡丽星空腕表，还是理查德米勒？”“宝贝，
我们家唯一的交通工具，是楼下那辆快报废的电瓶车。我们家最值钱的表，
是我手腕上这块三百块的卡西欧。”我摊了摊手，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要不，
我今晚加个班，给你P一沓钱出来还给他们？”林薇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脸上混杂着震惊、屈辱、和一种被戳穿谎言后的疯狂。她可能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
她那持续了整整三年的贵妇梦，就在这间不到六十平米的出租屋里，被几个催债的混混，
和我这个“P图大师”老公，联手撕了个粉碎。我和林薇是大学同学。她是艺术系的系花，
众星捧月。而我，是计算机系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男生，
唯一的特长就是精通各种图像处理软件。我们本不会有交集。直到毕业前夕，
她一张参加画展的照片，因为角度和光线问题，显得有些腿短。她在公共主页上抱怨，
我毛遂自荐，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帮她把那张照片P得堪比时尚大片。她很惊喜，
请我吃饭，一来二去，我们竟然走到了一起。所有人都觉得我走了狗屎运，
我也曾一度这么认为。毕业后，我们留在了这座一线城市。我找了一份设计公司的工作，
月薪五千。林薇眼高手低，看不上普通的工作，一心想嫁入豪门。在连续碰壁几次后，
她最终还是选择嫁给了我这个对她百依百顺的“潜力股”。婚后的生活平淡如水，
也暴露了我们之间巨大的消费观差异。林薇沉迷于各种奢侈品，
看着朋友圈里那些嫁得好的同学今天晒马尔代夫，明天晒爱马仕，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嫉妒。起初，她只是抱怨。“许哲，你看我同学王倩，
她老公又给她买了香奈儿的新款包包。”“许哲，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车啊，
天天挤地铁太累了。”“许哲，你能不能努力点？什么时候才能升职加薪？
”我知道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内心充满了愧疚。直到有一天，我突发奇想。
那天她过生日，看着她对着一个五千块的蔻驰包包望眼欲穿又舍不得买的样子，我灵机一动，
从网上找了一张那个包包的高清图，然后拍了一张她空着手的照片，花了半个晚上，
天衣无缝地将包P在了她手上。第二天早上，我把P好的图发给她。她愣了很久，
然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惊喜。她立刻发了朋友圈，配文是：“谢谢老公送的生日礼物，
超喜欢！”那个朋友圈获得了史无前例的点赞和评论。“哇，薇薇你老公也太宠你了吧！
”“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同款老公？”“这包好几千吧？薇薇你真是嫁对人了！
”看着林薇一条条回复着那些羡慕的评论，脸上洋溢着满足和骄傲的笑容，
我的心里涌起一种复杂的、病态的成就感。我好像找到了一种满足她虚荣心，
同时又能维持我们婚姻平衡的方法。从那天起，我成了她的专属“造梦师”。
我的技术越来越好，P图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今天，
她在朋友圈“打卡”城中最火的米其林三星餐厅，配图是我花三小时抠图合成的。实际上，
我们晚上吃的是楼下十五块一份的蛋炒饭。明天，她在朋友圈“晒”我送她的卡地亚手镯，
实际上，那是我从官网扒下来，按照她手腕的尺寸和光影，一点点调整上去的。后来，
她已经不满足于物品了，她想要更宏大的场景。于是，
我给她P了在私人游艇上开派对的照片，背景是碧海蓝天，
实际上她只是在小区的游泳池边摆了几个pose。我给她P了坐在保时捷驾驶座上的照片，
方向盘上的车标清晰可见，实际上她只是坐进了我同事刚买的国产车里，
我后期把内饰和车标全换了。这场盛大的骗局，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林薇的朋友圈，
成了一个由像素和代码堆砌起来的顶级名利场。而我，就是这个虚拟世界背后唯一的上帝。
我沉浸在这种掌控感中。我看着她越来越依赖我，看着她在我P的图片下，
享受着朋友们的顶礼膜拜，我甚至觉得，这是我对她的一种“爱”。我以为，
只要谎言不被戳穿，这个梦就可以一直做下去。直到，
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活在朋友圈里的贵妇。当一个人长期活在虚假的赞美和吹捧中时，
她是会变质的。林薇开始瞧不起我了。她不再对我的“礼物”表示感谢，
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许哲，王倩她们周末要去滑雪，
你赶紧给我P几张在瑞士雪山的照片，记得P得真实一点，把雪具什么的都P上。
”“这个月生活费怎么还没给我？我都好久没买新衣服了。”“你怎么还在用这个破手机？
跟你出去我都觉得丢人。”她开始嫌弃我们这个小小的出租屋，嫌弃我这份月薪五千的工作，
嫌弃我这个无法给她提供真实奢侈品的丈夫。她忘了，她口中那些“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都是我熬着通宵，耗费着眼力和精力，一张一张P出来的。更可怕的是，
她开始将虚拟的消费延伸到现实。起初是几百块的口红，几千块的护肤品。后来，
她开始偷偷办理信用卡，去商场里买那些她朋友圈里“拥有”的品牌的打折款。
她说：“我总得有一两件真东西撑场面吧？万一聚会要拿出来呢？”我警告过她，
以我们的收入，根本无法支撑这样的消费。她却嗤之以鼻：“你就是没本事！
你看人家王倩的老公，给老婆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你呢？就会P图，你就是个骗子！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骂我“骗子”。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这场骗局，
难道不是我们俩共同编织的吗？她享受着骗局带来的所有荣光，
却把所有的不堪和现实都推给了我。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直到催债的上门，我知道，
这场荒唐的游戏，该结束了。面对我的摊牌，林薇在最初的震惊过后，
脸上露出了怨毒的神情。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叫：“许哲！你毁了我！都是你！
是你先用假照片骗我的！是你让我习惯了那种生活，现在又把我打回原形！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变态！”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头上。
那几个催债的壮汉看我们的眼神，从看戏变成了不耐烦。光头男把烟头往地上一扔，
用脚碾灭。“行了，别他妈演家庭伦理剧了。三十五万，今天见不到钱，你，”他指着我，
“别想好过。你老婆嘛，”他上下打量着林薇，笑容愈发猥琐，“长得不错，
我们那正好缺个‘公主’。”林薇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又往我身后躲。那一刻，
我忽然觉得无比可笑。她一边骂我废物，一边又本能地想让我保护她。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光头男，平静地说：“钱，我会想办法。但是你们不能动她。”光头男挑了挑眉：“哦？
你拿什么保证？就凭你这张嘴？”“就凭这个。”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
光头男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一间茶室里谈话，谈话内容，是他们如何通过设局，
让一些爱慕虚荣的年轻女性签下高额借款合同。视频的收音效果很好，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
“……那个叫林薇的，她闺蜜王倩把她卖了。王倩欠我们钱，我们就让她去拉人头。
林薇这种虚荣心强的最好骗，几句好话一捧，喝点酒，让她觉得自己是在跟我们‘合作’，
签什么都愿意……”光头男的脸色瞬间变了，从嚣张变成了惊骇。“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笑了笑，关掉视频：“大哥，我是干什么的？我是玩技术的。你们公司的服务器，
防火墙做得跟纸糊的一样，我进去逛了一圈，拿了点东西出来。这只是其中一小段。
还有很多更有意思的，比如你们的账本，还有你和‘上面’几位大哥的聊天记录。
”我晃了晃手机：“三十五万，本金是二十万，剩下的十五万是利息，对吧？高利贷，
非法催收，还涉嫌诈骗勒索。你算算，这些东西要是交上去，你和你那几个兄弟，
得在里面待几年？”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几个壮汉脸上的横肉都在抽搐，
看我的眼神从不屑变成了恐惧。林薇也惊呆了，她张着嘴，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过了许久，光头男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假。最终，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想怎么样？”“很简单，”我把那张欠条推了过去，
“二十万的本金，我可以还。但我需要时间。一个月，我给你们二十万，我们两清。
你们手上的合同、视频，全部销毁。从此以后，别再来骚扰我们。”“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你现在就可以试试报警。”我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光头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挣扎了很久，最终一拳砸在茶几上。“好！一个月！
一个月后你要是拿不出二十万，我保证，你们两个都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带着人，
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林薇还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我看着她，
心里没有一丝怜悯。“你听到了，”我冷冷地说，“一个月，二十万。我们俩一人一半。
”她猛地抬起头，尖叫道：“我哪有钱？！我一分钱都没有！许哲，这都是因你而起，
应该你来还！”“因我而起？”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林薇，借钱的是你，签字的是你，
享受挥霍的是你，现在让我一个人还？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你没有钱，
可以去找你的好闺蜜王倩，毕竟是她带你入的局。或者，
去找你朋友圈里那些天天给你点赞的‘真名媛’，看看她们愿不愿意借你十万。
”我不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转身走进卧室，从床底拖出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
里面是我所有的摄影器材和一台高性能的电脑。这些年，我为了满足林薇，
几乎放弃了自己所有的爱好和追求。现在，是时候把它们捡回来了。我需要赚钱，
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救我自己。我开始疯狂地接私活。凭借着过硬的技术，
我在一些摄影和设计论坛上小有名气。精修一张商业图片，设计一个海报，做一套VI，
这些活儿零零碎碎，但加起来收入也不算少。我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白天在公司上班，
晚上回家就扎进工作室里，对着电脑熬到天亮。而林薇，彻底摆烂了。她不再打扮，
也不再发朋友圈，整天像个怨鬼一样在屋子里游荡。她不去找工作，也不想办法凑钱，
只是变着法儿地折磨我。要么在我工作的时候把音乐开到最大声，要么故意打翻我的水杯，
弄湿我的键盘。“许哲，我饿了，给我做饭。”“许哲，家里没纸了，你去买。
”“你不是能耐吗？不是能黑进人家公司吗？怎么赚钱这么慢？”我一概不理。我们的关系，
降到了冰点。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两个被一纸婚约和一笔债务捆绑在一起的仇人。
半个月后，我凑了七万多。离十万的目标，还差一点。这天晚上，我正在赶一个加急的单子，
林薇突然穿着她最漂亮的一条裙子，化了精致的妆，走了进来。这是她自从被催债后，
第一次好好打扮自己。“许哲，陪我出去一趟。”她的语气，
带着一种久违的、居高临下的施舍感。“没空。”我头也不抬。“有很重要的事情，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关于钱的事。”我这才抬起头，打量着她。
她看起来神采飞扬，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和炫耀，仿佛找回了昔日做“贵妇”的感觉。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把我带到了本市最豪华的酒店“云顶公馆”。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堂，林薇显得如鱼得水。她熟练地挽住我的胳膊，昂着头，
像是女王在巡视她的领地。我们被侍者引到一个包厢。推开门，我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
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顾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我曾经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
也是林薇朋友圈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真·富豪”之一。
林薇经常在顾凯发的朋友圈下面点赞评论，言语暧昧。
我也曾“贴心”地帮她P过几张和顾凯在同一个派对上“偶遇”的照片，
让她在闺蜜圈里挣足了面子。此刻，顾凯正坐在主位上，一身高定西装，
手腕上的江诗丹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看到我们，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许先生，
久仰大名。薇薇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P图大师。”他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林薇立刻松开我的手，小鸟依人地坐到了顾凯身边，熟练地为他倒上红酒。“阿凯，
你别这么说，”她娇嗔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瞬间明白了今晚这场鸿门宴的意义。原来，她早就为自己找好了下家。“坐啊，许先生，
别客气。”顾凯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我拉开椅子坐下，一言不发。“许先生是个爽快人，
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顾凯呷了一口红酒，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薇薇的事，我都听说了。三十五万，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对月薪只有五千的你来说。
”他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这里是五十万。二十万，你拿去还债。
多出来的三十万，算是给你的补偿。”我看着那张支票，没有动。“补偿？”“对，补偿。
”顾凯笑了，搂过林薇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薇薇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了。所以，
我们需要你跟她，办个离婚手续。”林薇依偎在顾凯怀里，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炫耀。仿佛在说：许哲，你看到了吗？你给不了我的，有人能给。
你P出来的虚假世界，我现在要拥有真实的了。这就是她的解决办法。
她没有去找王倩撕破脸，也没有去找朋友借钱，
而是直接找到了一个能为她所有欲望买单的男人。
我成了她奔向“美好未来”的最后一块绊脚石，需要用这五十万，来把我踢开。真是，
干净利落。我拿起那张支票，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当着他们俩的面，我缓缓地，
将支票撕成了两半。再然后，是四半，八半……直到变成一堆无法拼接的碎纸屑。
我将纸屑随手撒在桌上，像撒下一场雪。“顾总，是吧？”我抬起眼，迎上他错愕的目光，
“你的钱，我没兴趣。我的老婆，我自己会处理。”顾凯的脸色沉了下来：“许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