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呼吸，又急又乱。
许久。
他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呼吸，也终于变得均匀绵长。
他睡着了。
但我没有。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一把锋利的刀，会毫不留情地剖开所有温情的假象。
我轻轻抽出被他压麻的手臂，摸过自己的手机。
我点开了那个许久不曾打开过的何宁巧的微博，最新一条发在昨天。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配图，是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结婚照。
原来，她凌晨三点打来的那通电话，是想告诉顾归。
她离婚了。
2
夏天的雨，来得总是这么骤然。
刚刚还只是灰蒙蒙的天，下一秒，豆大的雨点就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七点。
顾归去楼下附近的超市买菜，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出门时，他忘了带伞。
想起他前不久才得的重感冒，吃了快一周的药才勉强压下去。
我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两圈，最终还是泄了气。
算了。
我认命地拿起玄关的伞，推门去找他。
可我很快就后悔了。
刚拐过小区楼下的街角，我就看见了不远处路灯下纠缠的两个人。
雨幕像一道模糊的帘子，我却一眼就认出了顾归。
以及，正死死抓着他胳膊，在雨中与他拉扯不清的何宁巧。
何宁巧好像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仰着脸对顾归说着什么，情绪很激动。
而顾归一脸为难，正试图挣开她的手。
那一瞬间，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他们两人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越过雨帘，直直地撞上了我的。
我们三个人，对视了。
时间仿佛静止。
空气里弥漫的尴尬，几乎要凝成实质，将我钉在原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血液轰的一下全涌上了头顶。
我算什么?
是撞破丈夫与他白月光前任雨中情深，负责给他们送伞的、懂事又可笑的正牌妻子吗?
我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拖鞋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自尊心上。
可命运大概是嫌我还不够狼狈。
脚下一滑，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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