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言站在自己的柜子前，慢吞吞地解开被汗水浸湿的衬衫纽扣。
他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粉，锁骨处还挂着几滴未擦干的水珠。
周围的同学匆匆换好衣服离开，只有他磨磨蹭蹭的，像是在等什么人。
“温言，你还愣着干嘛？
下节课要迟到了。”
同班的陈昊拍了拍他的肩。
“啊…我扣子卡住了。”
白温言低头摆弄着衬衫第三颗纽扣，指尖故意在扣眼处徘徊，“你先走吧，我慢慢弄。”
陈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多想，拎着包离开了。
更衣室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白温言一个人。
他轻轻咬了咬下唇，手指捏着那颗“卡住”的纽扣，目光却悄悄瞥向门口。
他心里暗自数着"——三、二、一。
"“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白温言假装被吓了一跳，转身时“不小心”把本就松垮的衬衫扯得更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肩颈。
顾靳站在他身后，目光沉沉地落在他敞开的领口上。
“学、学长？”
白温言睁大眼睛，一副无辜又慌乱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
顾靳的视线从他泛红的耳尖滑到锁骨，再慢慢移到那颗“顽固”的纽扣上，嗓音微哑：“学生会检查更衣室设施。”
（——谎言。
他早就记住了白温言的体育课时间表。
）白温言眨了眨眼，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那…能帮我系一下扣子吗？
我弄不好…”顾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缓步走近。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碰到白温言的衣领时，指尖微微发烫。
“第几颗？”
他低声问。
“第三颗…总是扣不上。”
白温言仰着脸，呼吸轻轻拂过顾靳的下巴。
顾靳垂眸，动作缓慢地替他系扣子，指节偶尔“不经意”蹭到他的锁骨。
白温言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比平时重了几分。
“好了。”
顾靳的声音比刚才更哑。
“谢谢学长。”
白温言软软地笑了，故意在转身时让发梢扫过顾靳的手背，“你总是帮我。”
顾靳没说话，目光却死死盯着他后颈那一小块皮肤——那里因为刚运动完泛着淡淡的粉，还沾着一点未干的水渍。
他想舔掉。
---十分钟后，更衣室彻底空了。
顾靳反锁上门，径首走向白温言的柜子。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柜门——里面挂着一件换下来的衬衫，还带着体温和淡淡的汗味，混合着白温言身上特有的柑橘香气。
顾靳一把抓起衬衫，将脸深深埋进去，呼吸急促。
（——是他的味道。
）他贪婪地吸着气，手指攥紧布料，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人的温度全部据为己有。
衬衫口袋里，还躺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白温言清秀的字迹：”学长，这件借你检查哦。
“顾靳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