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被冻醒时,窗棂正被豆大的雨点砸得噼啪响,他摸索着去摸床头的空调遥控器,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的陶土。
“操。”
他猛地坐起身,借着从破窗洞钻进来的惨白月光,看清了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粗麻布的土炕上。
身下的被褥硬得像石板,还带着股说不清的霉味,墙角结着蛛网,屋顶的茅草簌簌往下掉灰。
这不是他租的那间带独立卫浴的出租屋。
林墨用力掐了把大腿,尖锐的痛感让他瞬间清醒——这不是梦。
他记得很清楚,昨晚加班到十点,拖着疲惫的身躯挤上最后一班地铁,耳机里放着刚下载的《秦简合集》有声书,看到手机推送秦始皇陵新出土一批文物的新闻,还顺手点了个赞……再然后,就是地铁突然剧烈晃动,灯光熄灭的瞬间,他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
难道是……穿越了?
这个荒诞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是历史系研究生,整天泡在故纸堆里,偶尔幻想过回到古代,但真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慌。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粗布短褐、梳着椎髻的少年端着一个陶碗走进来,看到林墨醒了,眼睛一亮,操着一口带着古怪口音的话喊道:“阿兄,你醒了?”
林墨懵了。
这少年的话他勉强能听懂几个字,但连在一起就完全是天书。
更让他震惊的是少年的装束——椎髻、短褐,这分明是秦朝人的典型打扮!
“你……你说什么?”
林墨试探着开口,声音因为干涩而沙哑。
少年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又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这次林墨总算听清了大概:“阿兄,你渴不渴?
我煮了米汤。”
阿兄?
是在叫我?
林墨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土坯房,除了一张土炕、一个矮桌,几乎没有别的家具。
墙角堆着一些干枯的草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牲畜的味道。
“这是……哪里?”
林墨艰难地问道,同时努力模仿着少年的口音。
“这里是咱们家啊。”
少年把陶碗递过来,粗粝的碗沿碰到林墨的手,“阿兄,你前几日在河边被石头砸到了头,昏迷了三天,莫不是把脑子砸坏了?”
河边?
砸到头?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