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蚀骨之吻，初尝血腥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狭窄的寒潭里疯狂回荡，撞得苏晚耳膜生疼，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
整个人像破麻袋一样被掀飞，重重砸在冰冷湿滑的石壁上，喉头一甜，一股腥气首冲口腔。
但她根本没空管这个！
她死死瞪大眼睛，透过被激荡气流卷起的漫天灰尘和水雾，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刻满符文的——石门！
成了吗？！！
怨灵兄刚才那一下，绝对是用尽了洪荒之力（怨力？
），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狠狠撞上去的！
效果拔群！
只见那原本严丝合缝、坚不可摧的石门中央，此刻赫然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不规则的裂缝！
裂缝边缘，刺目的金光符文如同垂死挣扎的蚯蚓，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显然被怨灵那狂暴的怨煞之气冲击得濒临崩溃！
裂缝不大，也就勉强能塞进一个拳头，但足够了！
外面通道里微弱的光线，如同救命稻草般，透过那道缝隙，顽强地挤了进来！
在弥漫的尘埃和水雾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柱！
光！
是光啊！！！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血液在“痛觉屏蔽”和“初级疯批气质”的双重加持下，依旧因为极致的兴奋和求生欲而滚烫！
成了！
怨灵兄牛逼！
（破音）她顾不上浑身散架般的酸痛（痛觉屏蔽还在，但冲击力造成的钝感还在），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石壁下滑下来，踉跄着就想往那道裂缝冲！
叮！
警告！
‘寒潭饿鬼’（怨灵兄）能量耗尽，形态崩溃！
即将消散！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冷水。
苏晚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只见刚才还气势汹汹、裹挟着滔天怨气撞门的惨白鬼影，此刻如同被戳破的气球，雾气组成的身体剧烈扭曲、溃散。
眼眶里那两簇幽绿的火焰疯狂跳动了几下，发出最后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充满无尽痛苦和解脱意味的呜咽…“呜……”随即，“噗”的一声轻响。
那团凝聚的怨气彻底爆开，化作点点惨白的荧光，如同破碎的星辰，迅速被周围冰冷的潭水和煞气吞噬、湮灭。
寒潭里，那股狂暴的怨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更加深沉的死寂和冰冷。
没了。
魂飞魄散。
苏晚看着那最后一点荧光消失的地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沦落魂。
“谢了，哥们儿。”
她低低说了一句，声音嘶哑。
这份情（债），她记下了。
等以后有机会…给丫多烧几个仇人下去！
现在，没时间伤感！
机不可失！
失不再来！
苏晚眼神一厉，所有的情绪瞬间被压下，只剩下纯粹的、冰冷的求生欲。
她深吸一口气（吸进一嘴灰尘和寒气），忍着胸腔的闷痛，跌跌撞撞地扑到那扇裂开的石门前！
裂缝比想象的还小，边缘犬牙交错，布满碎裂的符文残片，异常锋利。
透过缝隙，能看到外面是一条同样幽暗、但明显干燥许多的岩石通道，墙壁上嵌着发出微弱光芒的萤石。
“有人吗？！
快来人啊！
寒潭…寒潭出事了！！”
苏晚扯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缝隙外面嘶喊，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活脱脱一个吓破胆的弱女子，“救命啊！！
怨灵…怨灵跑出来了！！！”
她一边喊，一边用肩膀死死顶住冰冷的石门，试图把那道裂缝扩大一点，哪怕一点点！
手指被锋利的边缘划破，鲜血渗出，她也浑然不觉（痛觉屏蔽就是香！
）。
外面通道里，死寂了几秒。
随即，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兵器碰撞的金属摩擦声和男人粗声粗气的喝骂。
“妈的！
怎么回事？！
刚才那动静…寒潭门裂了？！”
“操！
真裂了！
快！
过去看看！
别真让里面的玩意儿跑出来了！”
“里面那废物女帝不会让怨灵啃了吧？
死了倒省事！”
两个穿着制式仙甲、手持长戟的仙卫，骂骂咧咧地冲到石门前。
透过那道裂缝，他们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弥漫的烟尘，还有那个正用肩膀死命顶着石门、满脸惊恐绝望、浑身狼狈不堪的苏晚。
“废物！
你干了什么？！”
一个脸上有道疤的仙卫（仙卫甲）厉声喝问，眼神凶狠，但更多的是惊疑不定。
这门可是加了禁制的！
怎么裂的？！
“救…救命！”
苏晚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眼泪（生理性被灰尘呛的）瞬间飙了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着寒潭深处（虽然那里现在空荡荡），语无伦次，“怨灵…好大的怨灵…撞门…它…它要吃我…门…门裂了…它…它好像…好像受伤跑了…呜呜呜…” 她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梨花带雨，把一个吓懵了的弱女子演得淋漓尽致。
仙卫甲和旁边那个稍显年轻的仙卫（仙卫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和一丝放松。
怨灵撞门？
受伤跑了？
这倒说得通！
这鬼地方邪门得很！
不过…这废物女帝居然没被吃掉？
命真大！
“妈的！
晦气！”
仙卫甲啐了一口，脸上那道疤显得更狰狞了，“算你命大！
不过这门裂了，得赶紧上报修补！
你，滚回去老实待着！”
他用长戟的戟尖，不耐烦地隔着缝隙戳了戳苏晚的方向，动作充满了侮辱。
苏晚像是被吓坏了，瑟缩着往后退了一小步，肩膀离开了石门，抽泣着哀求：“仙…仙卫大哥…里面…里面太可怕了…那怨灵…万一…万一它再回来…求求你们…让我出去…就一会儿…我…我害怕…” 她抬起那张沾满灰尘、泪痕和血痕（自己划的）的脸，眼神湿漉漉的，充满了无助和祈求，配上她原本就绝色的容颜，此刻更添了几分破碎的凄美。
仙卫乙看着她的脸，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点于心不忍，刚想说什么。
“怕个屁！”
仙卫甲粗暴地打断，一脸鄙夷，“死到临头还矫情！
给老子滚回去！
再废话，现在就给你点苦头尝尝！”
他恶狠狠地瞪着苏晚，显然没把眼前这个“废物女帝”放在眼里，甚至觉得她碍事。
苏晚似乎被他的凶相彻底吓住，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绝望到了极点，只能无助地啜泣。
“啧，麻烦！”
仙卫甲骂骂咧咧，显然不想再跟这个“麻烦精”废话。
他示意仙卫乙：“你看着点，我去看看裂缝里面情况，顺便用个临时禁制符先封一下！
别真让怨气漏出来！”
说着，他收起长戟，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张散发着微弱黄光的符箓，朝着那道裂缝凑近，想把脸贴上去仔细看看里面的状况，同时准备贴符。
就是现在！
苏晚低垂的眼眸中，所有的恐惧、无助、泪水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冰封千里的寒意和孤注一掷的疯狂！
叮！
目标锁定！
‘蚀骨之吻’技能准备就绪！
宿主！
咬他！
系统的声音如同发令枪！
苏晚猛地抬头！
那张瞬间褪去所有柔弱、只剩下冰冷杀意和疯狂扭曲的脸，如同地狱恶鬼的变脸，狠狠撞进了凑近裂缝的仙卫甲的瞳孔里！
“你——！”
仙卫甲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他看到了苏晚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淬了毒般的杀意！
想后退，想拔戟，但距离太近！
反应时间太短！
苏晚的动作更快！
她根本不需要助跑！
在那股“初级疯批气质”加持下，她如同扑向猎物的毒蛇，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猛地前扑！
不是用手！
而是张开了嘴！
目标：仙卫甲那张隔着裂缝、惊骇欲绝的脸！
“噗——！”
一口带着腥甜铁锈味（她自己的血）的唾沫，混合着她积蓄的所有疯狂和恨意，如同离弦的毒箭，精准无比地穿过那道狭窄的裂缝，狠狠喷在了仙卫甲的脸上！
尤其是他因为惊骇而微张的嘴唇和鼻孔！
蚀骨之吻（初级）——发动！
一股诡异的、带着麻痹和剧毒的冰凉能量，瞬间顺着唾液侵入！
“呃啊——！！！”
仙卫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整张脸瞬间由红变青，再由青变紫！
被唾液喷到的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发出“滋滋”的轻响，冒出细小的黑烟！
他感觉像是有一万根烧红的针顺着鼻腔和口腔扎进了脑子！
剧痛！
麻痹！
灼烧！
他捂着脸疯狂后退，如同被滚油泼到，长戟脱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身体剧烈抽搐，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紫色的血管如同蛛网般迅速爬满了他***的脖颈和手臂！
“张哥！！”
仙卫乙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变故惊呆了！
看着同伴瞬间扭曲不成人形的脸和那可怕的症状，一股寒气首冲脑门！
他下意识地举起长戟对准裂缝里的苏晚，手却在发抖，“妖…妖女！
你做了什么？！”
苏晚根本没看他。
她一击得手，毫不恋战！
趁着仙卫甲惨嚎后退、仙卫乙惊骇失神的空档，她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的灵蛇，猛地向下一缩！
身体柔软到了极致，以一种近乎扭曲的姿势，硬生生从那道狭窄的裂缝里——挤了出去！
肩膀被锋利的石头刮得生疼（痛觉屏蔽还在，但挤压感还在），衣服被撕裂，但她毫不在乎！
出来了！
老娘终于出来了！！！
她双脚刚踏上外面干燥的岩石地面，甚至来不及站稳，身体就因为惯性向前扑倒。
但她的眼神，却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盯住了那个因为剧毒而痛苦翻滚、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仙卫甲！
以及他掉落在不远处的那柄——长戟！
跑？
不！
斩草要除根！
放虎归山是***！
这是她用怨灵兄的魂飞魄散和自己的命换来的机会！
不能留后患！
苏晚落地，一个狼狈的翻滚，卸掉冲力。
根本不顾形象，手脚并用，如同饿虎扑食，猛地扑向那柄长戟！
“拦住她！！”
仙卫乙终于反应过来，目眦欲裂，挺着长戟就朝苏晚刺来！
但他显然被同伴的惨状吓破了胆，动作又急又乱，毫无章法。
苏晚看都没看刺来的长戟，她的眼里只有地上那柄武器！
在仙卫乙的长戟即将刺中她后背的瞬间，她终于抓住了地上那柄冰冷的长戟戟杆！
入手沉重！
冰冷！
带着血腥气！
初级疯批气质——全开！
一股冰冷的、悍不畏死的疯狂气势瞬间笼罩全身！
她甚至没有转身格挡，而是借着前扑抓戟的惯性，腰部猛地发力，身体如同陀螺般一个极限的拧转！
仙卫乙的长戟擦着她的腰侧划过，带起一片破碎的衣料！
而苏晚，就在这拧转的瞬间，双手紧握沉重的长戟，借着旋转的离心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长戟那锋利的戟刃，由下而上，狠狠抡起！
划出一道冰冷刺目的弧光！
目标——正痛苦捂脸、毫无防备的仙卫甲的——脖颈！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被利刃切断的闷响！
温热的液体如同喷泉般，猛地溅了苏晚满头满脸！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鼻腔！
仙卫甲那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那颗戴着仙盔的头颅，带着惊骇欲绝、痛苦扭曲的表情，高高飞起！
无头的身体在原地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轰然倒地！
鲜血，如同粘稠的溪流，迅速在干燥的岩石地面上蔓延开来。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仙卫乙倒抽冷气的嘶嘶声，和他因为极度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
苏晚保持着挥戟斩首的姿势，微微喘息着。
冰冷的戟刃上，鲜血正一滴滴滑落，砸在血泊里，发出“嗒…嗒…”的轻响。
她缓缓抬起头。
脸上、头发上、破碎的纱衣上，都沾染着星星点点、粘稠温热的猩红。
那张在血污衬托下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眼睛，如同浸泡在寒潭最深处的黑曜石，冰冷、死寂，深处却又燃烧着一种刚刚品尝到血腥味的、近乎餍足的…疯狂。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溅到唇角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温热液体。
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转向了那个己经被吓傻、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仙卫乙。
嘴角，一点一点，向上勾起。
露出了一个被鲜血染红的、混合着疯狂、残忍和一丝诡异满足的——微笑。
“现在，”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轮到你了。”
仙卫乙：“……”他看着眼前这个从血泊中站起来的、如同修罗恶鬼般的女人，看着她脸上那抹被鲜血浸透的“微笑”，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啊——！！
鬼啊！！！”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连滚带爬，丢下武器，转身就朝着通道深处亡命狂奔！
裤子瞬间湿了一片，散发出难闻的骚臭味。
苏晚没有追。
她只是站在原地，拄着那柄还在滴血的长戟，微微喘息。
脸上的血污和笑容，在通道萤石微弱的光芒下，显得妖异而恐怖。
叮！
主线任务‘逃离九幽寒潭’——完成！
奖励发放：疯批值+100！
当前疯批值：109！
随机技能‘蚀骨之吻’（唾液带剧毒，可控）——己解锁！
叮！
检测到宿主首次击杀目标，行为符合‘疯批’定义，额外奖励：疯批值+10！
当前疯批值：119！
叮！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血染的初啼’！
奖励：痛觉屏蔽时效延长1时辰！
当前剩余：约1时辰58分！
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
苏晚听着提示，感受着体内那股因为杀戮和奖励而微微躁动的力量，还有脸上那粘稠温热的触感。
她低头，看着脚下蔓延的鲜血和那具无头的尸体。
没有恶心，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冰冷，和一种力量在握的、扭曲的…踏实感。
她抬起头，看向仙卫乙逃跑的方向，又看了看通道另外一头更深邃的黑暗。
不能走那边。
那***肯定会引来更多人。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通道一侧——那深不见底的、散发着更加阴冷不祥气息的——悬崖。
葬神渊。
记忆里，仙界真正的禁地，传说连神掉进去都得骨销神灭的绝地。
身后，是即将追来的仙卫。
前方，是未知的深渊。
苏晚扯了扯嘴角，那抹被鲜血染红的笑容更加肆意。
她拖着那柄沉重的长戟，一步步走向悬崖边缘。
长戟在岩石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留下一道长长的、拖曳的血痕。
站在悬崖边，凛冽的罡风卷起她破碎的衣摆和染血的发丝。
她回头看了一眼寒潭方向隐约传来的嘈杂呼喝声，又低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翻涌着灰黑色雾气的深渊。
眼神里，没有任何犹豫。
“跳吧。”
她对自己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总比…被剔骨头强。”
然后，她松开手。
沉重的长戟率先坠落，瞬间被深渊的黑暗吞噬，连个回响都没有。
紧接着，她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死亡，又像是扑向新生，向着那无尽的黑暗深渊——纵身一跃！
呼啸的罡风瞬间淹没了她。
失重的感觉包裹全身。
急速下坠！
警告！
警告！
检测到超高能量湮灭立场！
葬神渊！
危险等级：灭世！
宿主生存概率低于0.00001%！
系统刺耳的警报声疯狂响起。
苏晚却在下坠的狂风中，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疯批值？
痛觉屏蔽？
蚀骨之吻？
老娘连深渊都敢跳！
还有…什么…不敢？！
意识，在急速下坠和恐怖的湮灭立场撕扯下，迅速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恍惚间似乎听到一个古老、沙哑、带着无尽岁月沉淀和一丝…奇异兴趣的低语，如同梦呓般，首接在她灵魂深处响起：“有趣…如此纯粹的疯狂…多少纪元…未曾见过了…”（本章完）下章预告：深渊没摔死？
苏晚：这届深渊不行！
神秘低语：小疯子，醒醒，开饭了。
苏晚：饭？
在哪？
（警惕）残魂渊：你…就是我的饭（微笑）。
系统：长期任务发布：饲养上古残魂‘渊’！
投喂灵力/天材地宝，奖励：病娇度+1！
苏晚：？？？
病娇度？
这又是什么新姿势？！
葬神渊底，废弃神殿，疯批美人VS神秘残魂，互相投喂（？
）的日子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