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宗祠秘辛

星桥渡尘 L暮溟 2025-07-31 16: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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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宸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杂役院后门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

积雪覆盖的小径上,每一步都陷得极深,昨夜寒潭边的发现仍在心头翻涌,以至于没察觉前方拐角处飘来的淡淡药香 —— 那是苏晚晴独有的灵草气息,混着雪后梅香,清冽又温暖。

“站那儿!”

林玄宸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喊住,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意他抬头,见苏晚晴抱着药筐站在老梅树下,月白裙裾沾着雪,发间银针闪着光,正瞪着他染血的袖口:“又跟人打架了?

还是寒毒发作自己摔了?”

她快步走过来,不等林玄宸开口,伸手就去扯他的纱布,“三天前才给你换的药,现在又渗血,你这手是不想要了?”

林玄宸下意识缩手,却被她稳稳按住手腕。

苏晚晴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很轻,小心翼翼揭开纱布时,眉头皱得更紧:“伤口这么深,王管事又刁难你了?”

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三年来,这位玉衡阁主·”药心“最得意的弟子,总在他最狼狈时出现 —— 就像此刻,破晓微光将他褴褛的麻布衣和满身伤痕照得无所遁形,而她眼底的关切,比雪后的阳光更灼人。

“没、没有...” 林玄宸讷讷道。

“还嘴硬!

“她指尖夹着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动作轻得像拈起一片雪花,精准挑开他染血的袖口:“脉郁结如冰封,气血逆行似乱流,左手少阴经的冰魄寒毒比上月更甚。”

银针尾端瞬间覆上一层薄霜,她抬眸望他,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这叫没事?”

” 苏晚晴蘸了点灵泉水,轻轻涂抹在他掌心伤口上,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嘴上却不饶人。

林玄宸沉默着垂眸。

三年前他重伤濒死,正是苏晚晴在星陨谷采药救了他,以 “灵枢九针” 刺破他淤塞的经脉,硬生生从鬼门关拉回来。

整个青云宗,只有她知道他体内的寒毒并非普通噬脉掌所致,那掌力带着诡异寒气。

“不过...” 苏晚晴突然收针,有些疑惑,指尖轻轻按在他腕脉处,“寒毒似乎退了些。”

“为什么不告诉你师傅?

他老人家每次来药庐都要问起你,上次还特意留了瓶‘暖元丹’。”

梅枝上的积雪 “簌簌” 坠落,在林玄宸脚边碎成晶莹粉末。

他望着雪粒迅速融化的痕迹,想起师傅闭关前夜,偷偷塞给他的那瓶 “玉髓续脉丹”—— 师尊掌心的星痕比他更亮,却总说自己老了,星力不济。

“他在闭关修炼。”

林玄宸的声音轻得像风吹梅瓣,“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她突然用银针轻戳他手背,“疼吗?

知道疼就别硬撑,你当自己还是三年前那个能硬接噬脉掌的天才?”

银针落下的地方有点麻,却不疼,林玄宸知道她在试探他的经脉反应。

他刚要说话,就被一块温热的茯苓饼塞进嘴里,甜香瞬间漫开。

“用灵泉水和的面,加了蜜枣碎,” 苏晚晴收回手,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了口,腮帮子鼓鼓的,像藏了颗小果子,“昨天熬药时顺手做的,知道你肯定没吃早饭。”

她瞥他一眼,“别噎着,慢点吃,又没人抢。”

她又塞进林玄宸怀里几个茯苓饼,掌心的温度透过纸张熨帖过来,“跟我去药庐,你掌心的伤口得敷‘碧血生肌散’,再拖就该留疤了。”

“走了。”

苏晚晴己提着药筐走出几步,回头时发间的银针在晨光里划出细碎流光,“再磨蹭巡山弟子该换班了,你想被王管事撞见‘夜不归宿’?”

她语气轻快,脚步却刻意放慢,等着身后的人跟上。

林玄宸快步追上,跟着她穿过梅林。

药庐门前的石板路刻着避尘阵法,积雪落在上面便化作细流,叮咚着汇入石缝。

经过一株虬结的老梅时,苏晚晴突然停步,指尖轻抚过一朵半开的梅苞:“昨晚赵乾说奉师傅之命来取了十瓶‘锁魂丹’。”

她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林玄宸浑身一僵。

锁魂丹是专门用来控制修士元神的剧毒,服用者三日之内会丧失自主意识,但是仍能保持经脉运转。

昨夜在寒潭边听到的 “月蚀之夜”,莫非与这有关?

他攥紧怀中的茯苓饼,加快了脚步。

药庐门楣上的青铜药铃在苏晚晴掐诀时无声旋转,露出一道隐蔽侧门。

屋内药香浓郁,博古架上摆满贴着标签的瓷瓶,最上层的 “碧血生肌散” 正泛着淡淡绿光,苏晚晴让他坐在蒲团上,自己则去取药。

她刚要为他处理掌心伤口,指尖无意间拂过他胸前衣襟。

林玄宸下意识瑟缩,却己迟了 —— 苏晚晴的指尖触到膻中穴处,那里的星形印记突然发烫,一道幽蓝微光透过布衣亮起。

苏晚晴猛地收手,银针在匣中轻颤。

她瞳孔微缩,望着那瞬间隐去的蓝光,又看向林玄宸震惊的脸,最终却只是垂下眼帘,重新拿起银针,声音平静无波:“别乱动,这针要刺劳宫穴,偏了会伤经脉。”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发梢的碎光与银针的星芒交织。

林玄宸望着她专注的神情,突然明白 —— 她看见了那道印记,却选择了沉默。

就像三年来,她从未追问过他星陨谷的遭遇,却总在寒毒发作时,准时出现在他身边。

药庐里静得只剩银针落盘的轻响,窗外的梅香混着药香,在两人之间悄悄弥漫,像一场心照不宣的守护。

晨钟刚过三响,王管事的咆哮就掀翻了药庐的寂静:“林玄宸!

你当杂役院是你家?

敢躲在这儿偷懒!”

他一把揪住林玄宸的后领,胖脸贴得极近,酒气混着汗臭呛得人发晕,“昨天让你扫演武场,地上还留着冰碴子,我差点滑倒!

罚你去擦宗祠灵位,擦不干净就别想吃饭!”

林玄宸被拽得踉跄,左手伤口瞬间裂开,血珠渗过纱布:“弟子不是故意的,雪太厚...还敢顶嘴!”

王管事扬手就要打,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死死扣住。

苏晚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发间银针闪着冷光,瞪着王管事:“王管事好大的威风,杂役也是宗门弟子,不是你随便打骂的物件。”

王管事被她捏得手腕生疼,却色厉内荏道:“苏、苏姑娘别多管闲事!

这小子干活偷懒,就该罚!”

“他手上的伤刚敷了药,” 苏晚晴松开手,从药篮里掏出个小瓷瓶晃了晃,“碧血生肌散遇脏水会失效,你让他用脏水桶擦灵位,是想让他伤口溃烂吗?

祖祠清净地,容不得你这般***。”

她瞥了眼王管事腰间的星钥,“要是传到宗主耳中,说你苛待弟子耽误祭典准备,你担待得起?”

王管事被噎得脸色涨红,却不敢跟玉衡阁主的首座弟子硬刚,只能悻悻道:“那、那也得罚!

让他去给盘龙柱上蜡,用最粗的麻布擦,不许用灵泉水!”

苏晚晴冷笑一声:“可以。

但我刚从祖祠过来,苍玄子祖师牌位积了灰,按规矩该用丝绸蘸灵泉水擦拭,这活儿精细,得让细心的弟子来做。”

她转头对林玄宸道,“你去擦牌位,上蜡的活儿让外门弟子来,正好我要去祖祠熏艾草,顺路盯着。”

王管事哪敢反驳,嘟囔着 “算你厉害”,灰溜溜地走了。

首到他背影消失,苏晚晴才塞给林玄宸一包干净丝绸:“用这个擦,别用他给的破抹布。”

她压低声音,指尖点了点丝绸边角,“这布浸过暖阳草汁,伤口碰了也没事。”

林玄宸攥着丝绸,看着她转身时特意踢翻的脏水桶,水花溅湿了王管事刚站过的地方,心里忽然暖烘烘的。

苏晚晴走到门口又回头,凶巴巴道:“擦仔细点!

要是让我发现敷衍了事,下次扎针加倍!”

宗祠的柏木门厚重如铁,林玄宸推开时,檐角风铃发出嘶哑的呜咽。

殿内香灰与霉味交织,数百个灵位在昏暗里沉默矗立。

他跪在蒲团上擦拭苍玄子的鎏金牌位,指尖刚触到牌底,就觉一道极细的缝隙泛着微光 —— 那是被腻子填补的痕迹,像在刻意隐藏什么。

“动作快点!”

王管事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门口,踢着地上的碎香灰,“擦完牌位去上蜡,戌时前完不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玄宸心头一跳,借着低头擦灰的动作抠挖缝隙,随着腻子脱落,缝隙 “咔哒” 轻响,竟裂开一道小口。

幽蓝星辉从中泄出,他迅速摸出个圆形星盘,刚塞进口袋,王管事腰间的星钥突然 “嗡” 地轻颤,表面泛起细碎蓝光。

“这钥匙怎么回事?”

王管事惊疑地摸向星钥,就在这时,苏晚晴的银***从殿外传来:“王管事,药心师傅让你去库房领驱虫粉,说是祭典要用的雄黄,去晚了库房就锁门了。”

王管事一愣,嘟囔着 “真麻烦”,狠狠瞪了林玄宸一眼才转身离开。

苏晚晴提着药篮走进来,瞥了眼林玄宸鼓鼓的衣襟,不动声色地将蓝纹艾草***香炉:“这艾草能安神,也能挡些不干净的窥探。

星盘拿好,别让星辉外泄,王管事的星钥能感应到同类器物。”

青烟缭绕中,她指尖在香炉边划了个星纹:“戌时我来取香炉,记得把星盘藏进暗格,别留在身上。”

说罢提着空篮离去,银***渐远,却在林玄宸心头留下一串温暖的余响。

他摸着怀里温热的星盘,忽然懂了 —— 苏晚晴哪是来熏艾草的,她分明是算准了时间,来给他解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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