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一个穿着马面裙的女人,就这样水灵灵的出现在了凌晨一点的、还在宵禁的大街上。
那裙子还折射着月亮的光,看上去颇为诡异,打更人见了都要给磕一个的程度。
“哎呀,这古代的大街小巷真是,啧啧~,比现代那些同质化的古城强多了,”容乐一边漫无目的的逛,一边发出啧啧有声的现代人专属感叹。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间只听得,那边一声马嘶,接着是一声“吁~他受了伤,一定跑不远,追!”
原来是一群人骑着马在大街上找人,容·吃瓜群众老大妈了·乐上线,小碎步偷窥走起。
“让我康康~”尾随着这帮人到了一个小巷里面,就听见那个领头的说:“血迹到这里就消失了,看来他一定在附近,搜!”
那帮黑衣人顿时西散开来。
忽然~“鬼啊!”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然后就听见‘嘎!
’‘嘭!
’重物倒地的声音。
那首领浑身一激灵,条件反射回头一看,只见!
在小巷的尽头,闪烁着一片阴森的光~在蓝色儿光和绿色儿光的交相辉映之下,出现了一个个头上只能看见黑油油头发的、穿着白色儿衣服的女人,她们甚至还贴心的带着鬼怪特有的音效(请自行想象)······周围一阵阴风刮过,容乐皱了皱眉,不知是谁吓尿了。
“真无趣,yue”她对此感到厌倦。
为了不让恶心人的味道继续飘的到处都是,始作俑者撇撇嘴,收起了神通。
捏着鼻子潇洒地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之后,容乐终于看到一个受伤倒地的年轻男子。
借着月光,能看到男子的腹部还在小股小股的流出鲜血,“小哥哥?
还在吗?”
容乐的声音因为捏着鼻子而显得瓮声瓮气的。
半晌,没人搭理她。
容乐摸摸鼻子,好吧,只能救人救到底了。
北临,拢月楼。
容乐因为救了个年轻男子,自己在软塌睡了一宿,起来之后浑身酸痛。
“艾玛,只有住过大床的女孩子才懂得这是种怎样的痛,果然不能随便往回捡男人呢,这还没醒,就快散架了,这要是醒了,得···呵呵,呵呵,你醒啦,抱一丝,抱一丝哈”容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她己经埋怨了自己的眼睛和嘴巴千千万万遍。
‘看哪不好,非看他,被发现了吧!
’这是嘴巴。
‘说啥不好,非说这个,被听见了吧!
’这是眼睛。
‘淦!
闭嘴!
’这是容乐。
傅筹刚醒来,就听见容乐在那小声蛐蛐,说什么痛,要散架了之类的,还以为自己昏迷,意识不清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正要解释,只是还没等自己出声,她就发现自己在看她了。
无奈,只得开口问道:“是姑娘救了在下?”
容乐正尴尬的脚趾抠地呢,冷不丁听见男子开口说话,心里砰地一声就炸开了花:‘哇!
他的声音好有磁性,我的耳朵要怀孕了啊啊啊!
’不过为了矜持,要hold住!
她娇羞开口:“公子一个人晕倒在巷子里,又受了很严重的伤,我正巧路过,见公子长的好看···啊呸!
见公子面善,便将你带回这拢月楼,不过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身上的伤是济世堂俞大夫包扎的,”说到这顿了顿“公子伤势严重,奴家便私自做主,请了大夫来包扎,还请公子勿怪。”
一口气说完这许多话,容乐嘴都快瓢了,这古人说话的方式就是#&+%@=@,太麻烦了,英语都比这好学吧。
淦!
郁闷@~@“怎么会呢,”傅筹爽朗一笑,道:“在下遭遇宵小,逃至穷巷,幸得姑娘相救,万分感激,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面前是容乐凑过来的星星眼。
傅筹肉眼可见的愣住了,‘以身相许?
’等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他的耳朵出现了可疑的红色。
此时,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的双眼,连对方脸上的绒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容乐身材娇小,双手撑着床沿,半蹲着看他,二者此间滋味,更是怎样一个暧昧不可说呀!
足足三息,傅筹才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咳咳,姑娘说笑了,应该是唯有金银相赠才是。”
容乐此时也发觉自己孟浪了,不由得暗骂道:‘好你个夏紫言,叫你嘴上没把门的,一会把帅哥吓跑了找谁赔去’,“矮油~和公子开个玩笑啦,”又恢复了娇羞面目的容乐,这声矮油把傅筹硬生生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否婚配?
啊不,可有姊妹?”
得,这又开始了。
傅筹看她长得虽是花容月貌,倾城之颜,可这性子,怎就这般跳脱?
这西启陛下信中只说,他这个妹妹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子,没想到,咳咳,真是过于活泼了些···“呃,在下傅筹,之前远在边境,这几日才回京城,至于婚配,”傅筹一想到婚配,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只是有未婚妻,还未曾成婚。”
“哦,那真是太方便我横刀夺爱了。”
容乐小声喃喃道。
正在喝水的傅筹:“咳咳咳···”横什么刀?
什么夺爱?
横刀夺啥?
傅筹问号三连。
容乐伸出手:“拿来。”
“?”
见男人还是一脸懵,容乐:“傅公子不是说金银相赠吗?
金银呢?”
傅筹震惊,这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首白的,咳咳,挟恩求报!
以至于后来,傅筹和容乐说起这事时,容乐回他一句,“确实是,只不过是搂搂抱抱的,那~个~抱~”当然,这都是后话。
“姑娘不是也说,以身相许?”
傅筹不知怎的,竟起了逗弄的心思。
气氛僵了一瞬。
然而,在他儒雅一笑,刚要再说些什么解释时,“好呀!”
就被容乐截了胡。
“傅公子长得这么好看,以身相许说起来是我赚了。”
她眉眼弯弯的笑,傅筹只觉得她笑得暖洋洋的,像一束光照在了自己心里最阴霾的地方,一瞬间就让那里亮堂了起来。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副容貌还能有这么大的用处,私心里不禁有些庆幸。
“傅公子?”
容乐见他看着自己发愣,心里也有点美滋滋的,于是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呃,是在下失礼了。”
傅筹顿了顿,“姑娘,不知现在几时了?”
“现在,”容乐看了看天色,应该是巳时,也就是上午九点钟左右,“己经巳时了吧。”
“哎呀,”她一拍脑门,懊恼道:“今天要上架新的奶茶呢,这一唠嗑我都给忘了,笑笑,笑笑!”
她朝门外喊。
“哎,来了来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由远及近,楼下传来登登登上楼的脚步声。
“笑笑,今天奶茶上架了吗?
客人们反馈怎么样?”
容乐问道。
“姑娘,早就上架了,客人们都很喜欢呢,尤其是年长些的夫人和孩子们,说是比绿茶和花茶要好喝的多。”
笑笑很是对得起她这个名字,爱笑,而且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对小酒窝。
容乐当初就是看她喜庆,才招了进来,天天看着笑脸,心情也舒坦不是。
“哇哦~那就好。”
容乐松了口气。
随即她看向傅筹,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笑道:“傅公子,据我观察,你可不是吞吞吐吐的人,”不知想到什么,她俏皮道:“公子若是手头无甚银两,我不要也罢,只要公子以···姑娘,”话没说完,就被傅筹着急截断了,“姑娘,傅某还有事,不能久留,至于银两,稍后我会派人送来,好。”
容乐也没多留他,不然显得自己好像个花痴似的,这追男朋友吗,得循序渐进,反正他早晚也是自己囊中之物。
何必急于一时。
快到晌午,阳光正是灿烂的时候。
容乐给他叫了一辆马车,送他到门口,“留步,”他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节,“公子慢走。”
她行了个万福礼。
见他又是一副踌躇之色,容乐轻笑一声,道:“小女子姓夏,名紫言,是这拢月楼的掌柜,公子可要记好了,免得将来下聘,找不着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