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客栈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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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胀,踩上去能听见 “咕叽” 的闷响,像是有人在底下用指甲挠着石板。

沈砚推开 “雾雨客栈” 的木门时,门轴发出的 “吱呀” 声惊飞了檐下的蝙蝠,它们扑棱棱掠过灯笼,将昏黄的光切成碎块,在墙面上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

“二楼最里头的房间。”

掌柜趴在柜台上,算盘珠子停在 “七” 和 “九” 之间,他抬起头时,沈砚发现这人的眼球泛着瓷白,像是蒙着层雾,“那间镜子大,适合后生仔照。”

楼梯扶手积着薄灰,指尖蹭过能留下五道白痕。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股胭脂混着霉味的气息,与火车上老太太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沈砚推开门的瞬间,左眼突然针扎似的疼 —— 梳妆台上的铜镜正对着门口,镜面蒙着层绿锈,却清晰地映出他身后站着个穿红衣的影子。

“谁?”

他猛地转身,走廊空荡荡的,只有灯笼在风里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末梢缠着几缕从房梁上垂下来的蛛丝。

房间里的空气黏得像浆糊,墙角的木桌生着圈灰绿色的霉斑,形状恰似老槐树的年轮。

沈砚将青铜匕首压在枕头下,刀柄的温度透过布料渗出来,烫得他后颈发麻。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只有老槐树的叶子在 “沙沙” 作响,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窗纸。

三更天的梆子声刚过,沈砚被左眼的剧痛拽出梦境。

他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的中衣贴在背上,凉得像敷了层冰。

梳妆台上的铜镜泛着冷光,镜面里的 “自己” 正坐在梳妆台前,右手举着枚绣花针,针尖对准左眼,针尾缠着的红线垂在衣襟上,红得像是刚从血里捞出来。

“不……” 沈砚的喉咙像被塞进团棉花,他想嘶吼,想扑过去打碎那面镜子,可西肢像灌了铅,只能眼睁睁看着镜中人慢慢将绣花针凑近。

针尖刺破眼珠的刹那,镜面突然渗出细密的血珠,顺着镜沿滴在桌面上,敲出 “嗒、嗒” 的声响,与他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心脏合拍。

镜中人缓缓转过头,左眼的血窟窿里插着半截绣花针,而那张脸 —— 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模样。

沈砚猛地低头,现实中的左眼正***辣地疼,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淌进衣领。

他颤抖着抬手去摸,指尖沾着的暗红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血珠滴落在床单上,没有散开,反而像活物般滚动着,渐渐聚成槐树叶的形状,脉络清晰得能数出纹路。

“柳……”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这个字刚出口,铜镜突然 “嗡” 地一声震颤。

镜中自己的嘴角向上咧开,露出两排泛着寒光的牙齿,右手的绣花针在指间转了个圈,针尖指向现实中的他,在镜面上划出道血痕。

血痕在镜中慢慢晕开,组成个扭曲的 “柳” 字。

沈砚抄起枕边的青铜匕首,刀柄烫得几乎握不住。

他冲到梳妆台前,匕首劈向镜面的瞬间,却看见镜中自己也举起了同样的匕首,刀尖正对着他的心脏。

他慌忙收力,匕首擦着镜面钉进木桌,火星溅在镜面上,竟烧出股头发烧焦的味道。

“擦不掉的……” 个细碎的声音从镜中飘出来,像是无数根绣花针在同时说话,“十年前就擦不掉了……”沈砚抓起桌上的布巾去擦床单上的槐叶血印,可那暗红像是长进了布里,越擦越清晰,边缘甚至冒出细小的红丝,慢慢爬向床沿。

他将布巾扔进脸盆,清水瞬间变成浑浊的红,水面浮起的泡沫聚成张女人的脸,眼眶里插着两根绣花针。

窗外的槐树又开始作响,这次不再是 “沙沙” 声,而是清晰的 “笃笃” 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叩击窗棂。

沈砚猛地转头,看见窗纸上印着个巨大的影子,树冠的形状恰好罩住整个窗户,而树干的位置,赫然嵌着半面镜子的轮廓。

铜镜里的 “柳” 字突然渗出鲜血,顺着镜面流到桌面上,在木缝里聚成个小小的血珠。

沈砚盯着那滴血珠,左眼的疼痛再次袭来,恍惚间,他看见十年前的大火中,母亲举着的铜镜上,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血字。

“该来的,总会来的。”

镜中自己的嘴唇动了动,说出的话带着铁锈般的寒意。

沈砚的目光落在匕首上,刀柄的 “镜破槐枯” 西个字不知何时变得鲜红,像是刚被血浸泡过。

他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那句话:“当镜中血字成形,便是魂魄归位之时。”

床单一角的红丝己经爬到了他的脚踝,冰凉的触感像是有人用头发缠住了他的皮肤。

沈砚握紧匕首,左眼的疼痛越来越清晰,他知道,这一夜还很长,而那面铜镜里的 “自己”,正等着他再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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