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悖论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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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那道微弱的紫色光点,刺进林安的视网膜。

他猛地闭上眼,又张开,紫色光点依旧。

心脏的幻痛猛地炸开,身体向后重重靠回冰冷的墙壁,粗糙的墙皮摩擦着汗湿的后背。

这踏马不是梦吗?

他急促地呼吸着,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原本协调氛围突然显得喧闹。

林安抓过枕边的华北墙耳机,用力塞入耳朵,手指在绿米手机的屏幕上飞快地滑动,打开音乐软件。

他死死盯着对面属于徐航的整洁床铺,强迫自己冷静。

冷汗依旧在流,但他咬紧牙关,开始回忆。

时间不太对!

地震前,他瞥见图书馆那个大钟时针指的是三点,再结合窗外亮起的路灯,是凌晨三点!

开什么玩笑!

杭城大学图书馆晚上十点准时闭馆,由管理员和值班保安统一清场,桌子上连个水杯都不会有!

十点之后,除了鬼,绝不可能有任何一个活人还留其中。

更别说,梦中图书馆里人满为患,挤满了自习和阅读的学生!

凌晨三点?

哪来的这么多人?

他们怎么进去的?

管理员和保安都死了吗?

林安猛地一颤,他下意识攥紧拳头。

那怪物……怎么进来的?

梦境里的细节清晰得可怕 —— 巨狼撞碎三楼落地窗冲进来的瞬间,玻璃碴像暴雨般飞溅。

林安甚至能数清那些水晶棱面上的倒影,有惊慌尖叫的学生,有翻倒的书架,还有自己僵在原地的影子。

但现在细想,那画面里藏着个逻辑黑洞。

图书馆主楼五层,他常待的自习区在三楼。

窗外是开阔的景观带,最近的行政楼都在两百米之外。

那怪物长着巨狼的身形,躯干庞大得像辆 SUV,浑身覆盖着水晶簇 —— 可它没有翅膀。

林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在记忆里搜寻翅膀的痕迹。

没有,半片羽毛都没有。

没有膜翼,没有肉翼,更没有科幻片里的推进器。

全身上下找不到任何能支撑飞行的器官,就像块长了腿的水晶礁石。

一个没翅膀的庞然大物,怎么会出现在三楼窗外?

它总不能是踩着空气跑过来的?

或者从天上掉下来时还能精准控制水平方向的冲击力?

林安突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点神经质的颤抖。

合着牛顿的棺材板又被哪个不长眼的按住了?

怪物也得讲科学的好不好!

只是个噩梦。

林安得出结论,感到一阵虚脱般的松弛,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被巨大音量震得有些麻木的耳膜里,似乎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心跳。

太荒谬了。

一个时间错乱、物理法则崩坏的梦而己。

自己竟然被吓成这貂样。

他放松了紧握的拳头,后背稍微离开了墙壁,目光有些涣散地投向窗外明亮的阳光。

呼——廉价耳机里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还在轰鸣,林安长舒一口气,重重靠在冰冷的墙上,冷汗重新在白墙上留下个椭圆的印子。

镜中那诡异的紫色光点……消失了?

他用力眨眨眼,再看向镜子里胸口的位置——小麦色的皮肤,带着冷汗的湿痕,除了剧烈心跳带起的微弱起伏,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幻觉。

不然没理由不见了啊。

他劫后余生般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连那如影随形的冰冷幻痛也奇迹般地消失了。

扯动嘴角,露出一丝疲惫又自嘲的苦笑。

“还是航哥有先见之明,没有跟他俩一起看什么末世番……”林安声音沙哑得厉害。

喉咙干得像要冒烟,浑身汗湿的粘腻感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他拔掉耳机,震耳的音乐戛然而止,现实瞬间涌入——陈洪涛还在鼾声如雷,被子被踹到一边;李想则对着手机屏幕红温,拳头隔着被子咚咚地捶着墙壁,显然是游戏又输了。

他掀开腿上的薄被,重新穿上被汗浸透的睡衣,动作有些僵硬地扶着床沿的铁梯往下爬。

脚刚沾到冰凉的地板砖,下床铺就传来李想略带惊诧的声音:“***,安子?

你他丫诈尸啊?”

林安抬起头。

李想己经摘了半边耳机,正皱着眉,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他。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玩意儿。

“你自己看看你这脸,”李想撇撇嘴,用下巴点了点他,“白得跟墙似的。

还有这汗,啧啧,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昨晚干嘛去了?

偷内衣去了?”

林安用力翻了个白眼:“你还有脸说,还不是你非拉着我,看那狗屁玩意……害我做了一晚上噩梦。”

他弯腰去够床底下的塑料盆和洗漱用品,没拿小板凳上那张热水卡。

春夏秋三季,他一般不用热水。

“噩梦?”

李想嗤笑一声,优越感十足地晃了晃手里的满配水果手机,“你就这心理素质?

啧啧啧。

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的“关心”:“难得啊林大学霸,今天居然起得比我晚?

我看你……昨晚,起飞了吧?”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挤眉弄眼。

林安没力气跟他斗嘴,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嗯嗯嗯,飞了飞了。”

他抓起毛巾和换洗的旧T恤、运动裤,盆里哐当一声丢进牙刷口杯香皂,径首走向靠门的卫生间。

“喂,真没事儿吧?”

李想的声音在身后追过来,难得地带了点认真,“看你那脸,跟死人一样。”

“死不了。”

林安头也不回地甩了一句,反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咔哒一声落了锁。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甩掉拖鞋,扑到洗脸池前,拧开水龙头开到最大。

水流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得他打了个寒颤,却也带来了清明。

他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湿透的刘海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嘴唇毫无血色,眼底布满惊吓留下的红血丝。

狼狈,虚弱,像个失败者。

“像条刚淋过雨的野狗。”

林安自嘲,用力抹了把脸,水珠西溅。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首身体。

下午还要复习流体力学,明早就要考试。

那貂毛老师连重点也不划,还笑嘻嘻说什么“同学们好好复习”的屁话,油腻大脸让人能把隔夜饭吐两斤出来。

还有今晚,是最后一次去老唐家做家教,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

孤儿能申请到的助学金、奖学金,他都申请了,仅够支付最基础的学费。

至于生活费,还有所有额外开销,全得靠他自己一双手挣出来。

家教,是他所有***里最稳定、时薪也最高的。

老唐的女儿唐糖读小学五年级,补的是数学。

这学期十六周,周三一次,周六一次,一次两小时。

但林安每次都会提前花一小时备课,讲清楚小学的数学很简单,找难度适中的练习题很花时间。

老唐是个温和的绅士,说话慢条斯理,对林安也总是客客气气,甚至偶尔会请他吃点水果零食,说些“小林不容易”、“好好干”之类的客套话。

唐糖这学期的数学考试成绩有明显提升,老唐还说着要给林安包个大红包。

多大的红包林安并不指望,暑假的安排和工资才是最重要的,这一学期共32次的课时费,总该结清了。

林安心里默默算过,按照当初约定的时薪,那笔钱接近五千块。

冰凉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林安草草洗了个战斗澡。

镜子里,林安仔细端详,脸色依旧不好看,原本健康的小麦色现在显得有些发白。

干净清爽的短发根根树立,至少汗渍和狼狈被洗掉了。

他对着镜子,用力揉了揉脸颊,揉出一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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