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差评降临》>我是外卖员,却拥有反向差评诅咒。>被刁难辱骂后,
我愤然给顾客打上差评。>次日新闻弹出:该顾客摔断腿住院。>实验几次后,
我确认差评会带来厄运。>直到绝症女孩哀求我给她母亲差评。>“妈妈太累了,
差评让她停下歇歇吧。”>我含泪照做,她母亲竟奇迹康复。>手机突然震动,
新订单的收件人是我自己。>备注栏写着:“我知道你做了什么。
”---雨点砸在劣质塑料雨衣上,发出沉闷而密集的鼓点,
像无数只冰冷的小拳头在擂打我的背脊。路灯昏黄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晕开,
又被车轮碾碎成流动的、扭曲的金箔。陈默咬着牙,左腿膝盖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钝痛,
每一次蹬踏都牵扯着那根敏感的神经。下午为了避开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小孩,
他连人带车狠狠摔在路沿上,膝盖磕得又青又肿,此刻在雨水和寒气的浸泡下,
肿胀感越发清晰。“操……”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骂这鬼天气,
还是骂那个不长眼的小孩,又或者只是单纯骂这该死的、永远也送不完的外卖。
手机在防水袋里嗡嗡震动,
屏幕亮起刺眼的光——“订单林太太-香榭丽苑7栋1801即将超时!”香榭丽苑。
这片城市里拔地而起的昂贵森林,每一扇亮着灯的窗户都透着与他无关的暖光。
陈默用尽力气猛蹬了几下,老旧电驴的电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总算在超时前两分钟,
艰难地冲到了7栋楼下。电梯缓慢上升的数字仿佛凝固了。他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
左腿微微曲着,不敢完全承力。湿透的裤腿紧紧贴在肿胀的皮肤上,又冷又痛。
雨衣帽檐滴下的水珠,沿着脖子流进衣领,带来一阵激灵。“叮——”电梯门滑开,
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寂静无声。1801的门牌在尽头闪着金属的冷光。他深吸一口气,
努力挺直腰板,拖着伤腿走到门前,按下门铃。几秒后,门内传来拖鞋踢踏的声音,
接着“咔哒”一声,门被拉开一条缝。一股浓郁的、带着点甜腻的香水味先涌了出来。
门缝里露出一张保养得宜但写满不耐烦的脸。林太太化着精致的妆容,眉头却紧锁着,
挑剔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上下扫视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陈默,
最后落在他手中那个印着高档餐厅Logo、依旧冒着微弱热气的保温袋上。“怎么搞的?
湿成这样!”她的声音尖利,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送个外卖都能迟到?你看看时间!
这汤还能喝吗?都凉了!保温袋外面全是水,脏死了!”陈默喉咙发紧,
雨水顺着发梢滴进眼睛,有点涩。“对不起,林太太,雨太大了,
路上摔了一跤……”“摔跤?”林太太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指甲刮过玻璃,“摔跤是你的事!
关我什么事?我花了钱,要的是准时、热乎、干净的外卖!你看看你这样子,
把我的门厅都弄湿了!真是晦气!”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陈默脸上。
那精心描绘过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话语却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他心里。
膝盖的疼痛,湿透的冰冷,还有这无休止的、仿佛低人一等的责难,
瞬间点燃了他压抑了一整天的怒火。“你……”陈默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身体因愤怒和疼痛微微发抖。他想吼回去,想问问这个住在云端里的女人,
知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天气,知不知道摔一跤有多痛!但最终,
所有的激愤都被喉咙里那块沉重的、名为“差评”和“罚款”的石头死死压住。
他猛地低下头,将那昂贵的保温袋几乎是塞进了门缝里,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把林太太后续更尖刻的数落狠狠关在了厚重的防盗门后面。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让肿胀的膝盖又是一阵刺痛。陈默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急促地喘息着,
胸膛剧烈起伏。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在脚下积成一小滩。屈辱、愤怒,
还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手机屏幕还亮着,
停留在刚才那个订单的完成页面。“评价顾客”的按钮,像一个猩红的诱惑,
静静地躺在那里。他颤抖着手指点开,
系统弹出几个选项:服务态度恶劣、要求不合理、言语辱骂……林太太那张刻薄的脸,
那嫌恶的眼神,那尖利的声音,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一股压抑已久的戾气猛地冲上头顶。
“操你妈的!”陈默低吼一声,眼睛因为充血而发红。他不再犹豫,
手指带着一股近乎自毁的狠劲,在“服务态度恶劣”、“言语辱骂”两个选项上重重打了勾,
最后在评价框里,狠狠地敲下几个字:“尖酸刻薄,毫无人性!祝你走路摔断腿!
”点击“提交”。红色的感叹号闪烁了一下,提示“评价成功”。做完这一切,
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靠着电梯壁滑坐下去,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那行充满恶毒诅咒的评价,一丝报复的快意如同电流般窜过身体,但紧随其后的,
却是巨大的空虚和一丝莫名的寒意。电梯抵达底层的提示音响起,他挣扎着站起来,
拖着沉重的步伐和那条伤腿,重新没入冰冷的雨幕中。第二天,天空依旧阴沉,
但雨总算停了。陈默拖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腿,
靠在城中村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刷手机。
屏幕顶端忽然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的标题:“突发!香榭丽苑一女子家中意外滑倒,
腿部骨折入院!”他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香榭丽苑?
这个地名像针一样刺了他一下。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了那条新闻。
简短的文字配着一张打了马赛克的事发现场照片,依稀能辨认出是高档住宅的玄关。
报道里提到:“……据其家人称,林女士化名昨晚因地面湿滑不慎摔倒,
初步诊断为胫腓骨骨折……”林女士?香榭丽苑?昨晚?陈默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昨晚……那个地方,那个时间……只有林太太!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那行黑色的文字仿佛在跳动、燃烧,
每一个字都和他昨晚在愤怒中敲下的诅咒重叠在一起——“祝你走路摔断腿!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不可能!这绝对是巧合!
世界上哪有这么邪门的事?他拼命摇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一定是摔得太重,
脑子糊涂了。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念头却像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
那冰冷的恐惧感并未消散,
反而在心底深处滋生出一簇幽暗、扭曲的好奇火苗——如果……如果不是巧合呢?
他需要验证。像着了魔一样,他开始刻意挑选那些态度最恶劣、最难缠的顾客。他不再隐忍,
不再唯唯诺诺,甚至在对方明显刁难时,故意用平静的语气顶撞一两句,只为激怒对方,
换取一个可以“合理”给出差评的机会。一个在电话里就破口大骂,指责他送餐慢得像乌龟,
威胁要投诉到平台封他账号的暴躁男。陈默送完餐,立刻面无表情地点开评价:“素质极低,
满嘴喷粪!祝你开车爆胎!”第二天,他鬼使神差地骑车“路过”那人留下的小区地址附近。
果然,一辆眼熟的银色轿车歪斜地停在路边,左前轮瘪得彻底,车主正焦头烂额地打着电话,
一脸晦气。一次深夜送烧烤,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年轻男人开门就推搡他,嫌烧烤凉了,
油蹭到了他新买的T恤,不依不饶要求十倍赔偿,言语污秽不堪。
陈默默默忍受着推搡和辱骂,离开单元楼后,在清冷的月光下,
手指冰冷地点下差评:“醉酒闹事,人品低劣!祝你钱包被偷个精光!”隔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