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和我那夫君是仙门楷模,情比金坚。被仇家围困时,我们相视一笑,
当着所有人的面,携手跳下万丈深渊。我心想,这纸人捏得真值,演技满分。
直到我们自己的葬礼上,我正低头盘算着抚恤金能换几斤灵石,一抬头,
就看见我那“死鬼”夫君,正混在宾客里,抓起一把瓜子往嘴里塞。四目相对,
他手里的瓜子,和我嘴角的假笑,一起僵住了。---### **第一章:葬礼上的重逢,
瓜子味的尴尬**清徽宗的追思堂,今日格外沉闷。白幡如雪,垂挂在雕梁画栋之间,
随着穿堂而过的风,无声地飘荡,像一声声叹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檀香味道,混杂着纸钱燃烧后的灰烬气息。
正中央的高台上,并排摆着两个崭新的灵位,黑底金字,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庄重又冰冷。
左边那个,写着“爱妻苏晚之灵位”。右边那个,写着“仙君沈惊月之灵位”。我,苏晚,
正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混在前来吊唁的人群里,低着头,用袖子掩着半张脸,
肩膀配合着周围的啜泣声,微微耸动。演戏,就要演全套。我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还有点想打哈欠。掌门真人正在前方声情并茂地致悼词,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悲痛与惋惜。“惊月与苏晚,乃我清徽宗百年不遇的璧人,
是所有弟子的楷模……”我听得直犯困。楷模?我跟沈惊月?我俩凑在一起,
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动嘴绝不动手。我们唯一的“楷模”行为,
就是在人前扮演情深似海的神仙眷侣,演技精湛到能拿修仙界的话本大赏。
“……他们情比金坚,生死相随,面对强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携手殉道,此等风骨,
当为我辈修士永远铭记!”说得好。我心里默默鼓掌。不枉我和沈惊月花了三千灵石,
雇了五十个散修,演了这么一出“殉情”大戏。那两个跳崖的纸人替身,做得栩栩如生,
花了大价钱的。想到钱,我心里的小算盘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响。按照宗门规定,
为宗门荣誉殉道的弟子,家属能领到一大笔抚恤金。我俩无父无母,这笔钱理应由宗门代管。
但我早就打听清楚了,只要有“挚友”出面,以“完成逝者遗愿”为由,
就能把这笔钱领出来。我盘算着,这笔抚恤金,少说也有上万灵石。省着点花,
够我跟沈惊月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座洞府,再雇几个傀儡人打扫做饭,
舒舒服服地躺平到天荒地老。想到这美妙的前景,我嘴角的弧度就有点压不住。不行,
得忍住。我赶紧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出两滴生理性的泪水,配合着掌门悼词的高潮部分,
发出一声压抑的、恰到好处的哽咽。周围的师弟师妹们哭得更伤心了。“苏晚师姐,
沈师兄……呜呜呜,他们那么好……”“是啊,我再也看不到沈师兄在晨光中练剑的模样了,
也再吃不到苏晚师姐亲手做的桃花酥了……”我听得眼皮一跳。沈惊月练剑?
他那把本命剑“霜寒”,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剑鞘里睡觉,另外六十五天被他拿来削果皮。
我做的桃花酥?那是我花钱从山下百味斋买的,就为了维持我“贤惠道侣”的人设。
这帮单纯的孩子啊。我一边感慨,一边觉得这葬礼差不多也该到尾声了。
正当我准备找个机会,以“悲伤过度,先行告退”的理由开溜时,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瞥,
忽然在人群的另一侧,定住了。那里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同样穿着一身素服,低着头,
看不清脸。但那身形,那站姿,化成灰我都认得。我的心,咯噔一下。不会吧?我眯起眼睛,
仔细打量。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微微侧了侧身子,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瓜子?
是的,一把油光锃亮的五香瓜子。然后,
他以一种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娴熟又优雅的姿D势,将一颗瓜子送入唇间,舌尖一顶,
齿间轻嗑,“咔”的一声脆响,瓜子壳被精准地吐在手心,瓜子仁则进了嘴。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旁若无人的潇洒与……欠揍。
在这满堂哀戚、人人垂泪的肃穆场合,嗑瓜子?除了沈惊月那个混蛋,还能有谁?!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当场昏过去。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们不是说好了,
演完跳崖戏码就各奔东西,等风头过了再用传讯符联系,一起去领抚恤金吗?
他跑到我们自己的葬礼上来干什么?还嗑瓜子!他是嫌我们的死相不够奇葩,
想再贡献一点饭后谈资吗?就在我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时候,那个嗑瓜子的身影,
仿佛是吃完了最后一口,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一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撞进了我的视线。剑眉入鬓,凤眼含情,
鼻梁高挺,薄唇微扬。不是我那“死鬼”夫君沈惊月,又是谁?他抬起头,
目光在人群中漫不经心地一扫,然后,精准地,与我对上了。四目相对。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空气里流动的风,鼎中缭绕的香,同门悲戚的哭声,掌门冗长的悼词,
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远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和他手里那把没吃完的瓜子。
沈惊月脸上的那点散漫笑意,像是被冰霜冻住的湖面,一寸寸裂开,然后僵硬。
他嗑瓜子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嘴还微微张着,仿佛被点了穴。我维持着悲伤欲绝的表情,
眼角还挂着刚才逼出来的泪珠,但嘴角已经开始不听使唤地疯狂抽搐。
一场无声的、电光石火般的眼神交流,在我们之间炸开。我:沈惊月你个王八蛋!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苏晚?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是我的葬礼!我来领抚恤金!你呢?你来干嘛?上坟吗?!
他:我……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过来看看情况嘛。
我:看情况需要嗑瓜子吗?!你是不是还想抓把瓜子撒我们灵位前啊?!
他眼神飘忽了一下,迅速将手里的瓜子壳和剩下的瓜子收回袖中,
然后若无其事地抬起袖子,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眼泪的眼角,动作流畅自然,一看就是惯犯。
接着,他用眼神示意我:别露馅,稳住,继续演。演?演你个头!我深吸一口气,
强行把涌到喉咙口的咆哮咽了回去。不行,不能冲动。这里人多眼杂,
我们“仙门楷模”的人设不能崩。最重要的是,抚恤金还没到手!
我缓缓地、极度悲伤地垂下眼眸,用一个肝肠寸断的姿势,
掩饰住了我想要冲过去把他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动。沈惊月见我“入戏”,也立刻调整状态。
他眉头微蹙,眼中迅速蓄满悲伤,遥遥望着台上的灵位,一副痛失挚友的模样,
演得比旁边真哭的师弟还真诚。我们之间隔着三五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同门,
却仿佛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银河。我俩,两个本该躺在棺材里的大活人,
就这么在自己的葬礼上,开始了新一轮的飙戏。只是这一次,我们不再是搭档。
而是互相提防、随时可能穿帮的……临时对手。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该死的葬礼,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还有,那笔抚恤金,我们……还能拿到吗?
---### **第二章:同居密友,
名为“道友请节哀”**葬礼总算在一种令人身心俱疲的悲伤氛围中结束了。
我以“触景生情,悲伤过度,需回故居静养”为由,婉拒了所有同门的陪同和安慰,一个人,
脚步虚浮地,朝着我和沈惊月曾经的居所——“晚月居”走去。晚月居,
取自我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坐落在清徽宗最清净的一处山坳里,竹林环绕,溪水潺潺。
这里曾被誉为“神仙眷侣的爱巢”,宗门里不知多少师弟师妹对此心生向往。只有我知道,
这地方清静,纯粹是因为偏僻,方便我们偷懒不被人发现。我揣着一肚子火,
推开晚月居那扇熟悉的竹门。“吱呀”一声,门开了。然后,我看见,沈惊月那个混蛋,
已经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桌旁,手里还捧着我最心爱的那套“流云白玉”茶具,
正悠哉游哉地给自己沏茶。茶香袅袅,是他最喜欢的“云顶雪芽”的味道。他听到开门声,
抬起眼帘,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还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微笑。
“这位道友,别来无恙?”我反手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
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惊月!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他慢条斯理地将一杯沏好的茶推到我面前,茶汤清亮,热气氤氲。“解释?苏晚,
这话该我问你。我们说好的,戏演完,各自找地方躲起来,等风头过去再联系。
你为何要冒险回到宗门?”“我回来拿抚恤金!”我理直气壮,“上万灵石!你不要了?
你呢?你又为什么回来?还在葬礼上嗑瓜子!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假死吗?
”“我自然也是为了抚恤金。”他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至于瓜子……那是个意外。我只是想混在人群里,观察一下宗门的反应,
看看有没有人对我们的‘死’提出异议。谁知道,掌门的悼词那么长,我一时没忍住,
就……”“就拿出了你随身携带的瓜子?”我气得想笑,“沈惊月,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仓鼠一样的习惯?”他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飘忽:“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我懒得跟他计较这个,直接切入正题:“现在怎么办?我们两个大活人,
都回到了宗门。万一被人发现,假死就是欺瞒宗门的大罪,抚恤金别想了,
不被废去修为逐出师门都是好的。”“所以,”他放下茶杯,神情终于严肃了些,
“在拿到抚恤金,并且查清楚一件事之前,我们必须继续演下去。”“查清楚什么事?
”我一愣。“你不觉得奇怪吗?”沈惊月的眸色深了些,“当初围攻我们的那伙人,
自称是‘黑风寨’的悍匪,说是为十年前被我们剿灭的同伙报仇。可我后来查过,
黑风寨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彻底覆灭,不可能有余孽。而且,他们虽然把我们逼到了悬崖边,
却招招留有余地,更像是要把我们‘赶’下去,而不是真的想‘杀’了我们。”我皱起眉,
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确实,那群“悍匪”虽然个个凶神恶煞,但攻势看似猛烈,
实则雷声大雨点小。我和沈惊月应付起来,虽说要装作“拼死抵抗,力竭不支”,
但实际上游刃有余。“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目的不是杀我们,
而是让我们‘死’?”“有这个可能。”沈惊月点头,“在真相查明之前,
我们两个‘死人’,反而是最安全的。没有人会怀疑到死人头上来。”我沉默了。
他说的有道理。修仙界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我和沈惊月虽然素来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苟道准则,
但因为常年被宗门推出去当“楷模”,也难免会碍了某些人的眼。“好。”我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决定,“那就查。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约法三章。”“哦?”他挑眉,
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愿闻其详。”“第一,从现在起,我们是对外的陌生人。
我是来凭吊故友苏晚,借住在此的可怜寡妇。你,是来缅怀挚友沈惊月,
顺便帮忙看管遗物的热心道友。”“这个设定不错。”他颔首赞同。“第二,晚月居,
里屋归我,外屋归你。厨房共用,但账目要分明。谁用了什么,花了多少,记在账上,
以后从抚恤金里扣。”“可以。”他答应得很痛快。“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许动我的东西!”沈惊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冷笑一声,径直走进里屋。我的梳妆台下,有一个暗格,
里面藏着我所有的宝贝——包括一罐我珍藏了三年,
准备在宗门百年大典这种无聊场合用来装病开溜的“三日醉”灵茶。我打开暗格。
里面空空如也。我猛地回头,看向院子里那个气定神闲的男人。他正端着茶杯,
慢悠悠地品着。那熟悉的、让我肉痛的茶香,正是“三日醉”的味道!“沈!惊!月!
”他仿佛没听见我的怒吼,反而一脸陶醉地赞叹:“好茶,好茶。入口微苦,回甘无穷,
饮下三杯,便有飘飘欲仙之感。苏道友,你故友的品味,当真不俗。”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能让人昏睡三天的灵茶!他竟然当普通茶叶给喝了!就在这时,
沈惊月也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快步走进外屋。片刻后,
他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符咒走出来,脸色铁青。“苏晚!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清尘傀儡符’?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他画的,用来自动打扫房间的符咒,宝贝得很。
“我……我就是看它闲着也是闲着,稍微改造了一下。”我有点心虚。“改造?
”他把符咒拍在石桌上,“你把它改成了什么?”“全……全自动捶背按摩模式。
”“……”沈惊月的脸,黑得像锅底。院子里,气氛一时非常尴尬。
我们对彼此的“苟道”修为,以及为了偷懒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在这一刻,
有了全新的、深刻的认识。就在我们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的时候,
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请问……苏晚师姐的故友在吗?
我是小七,奉掌门之命,前来慰问,顺便送些日常用度过来。”我和沈惊月脸色同时一变。
他反应极快,立刻收起脸上所有表情,换上了一副沉痛的模样,对着我叹了口气,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门外的人听见。“苏道友,还请节哀。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仙君的遗物,在下定会代为好好保管的。”我愣了一秒,也立刻入戏。我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声音哽咽。“沈道友,有心了。这床……哦不,这故居看着景致依旧,只是物是人非……唉,
不知能否在此借宿一晚?毕竟,我也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寡妇了。
”我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互相给对方下套,眼底却都是警告和威胁。门外的小七听了,
似乎更加同情了,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两位道友……都请节哀顺变啊!
”我和沈惊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和……一丝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
这场戏,看来是要比我们想象中,演得更久一点了。---### **第三章:调查启动,
卷王的蛛丝马迹**和沈惊月达成“同居密友”的协议后,
晚月居的日子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白天,我们是沉浸在悲痛中,互相慰藉的“故友”。
他对着沈惊月的剑练习“睹物思人”,我对着我的梳妆台练习“触景伤情”,
时不时还要应付一两拨前来慰问的同门,演得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到了晚上,
我们才凑在一起,开始真正的“工作”——调查。想要在偌大的清徽宗里查明真相,
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决定从最基础的地方入手:藏书阁和任务堂。为了不引人注目,
我俩翻出了压箱底的外门弟子服。那衣服灰扑扑的,料子粗糙,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我看着沈惊月,他那张俊美的脸配上这身灰衣,非但没有减损半分,
反而多了一种落魄贵公子的破碎感,看得我啧啧称奇。“看什么?”他被我看得不自在,
拉了拉明显短了一截的袖子。“没什么,”我憋着笑,“就是觉得,沈道友真是天生丽质,
穿什么都好看。”他瞥了我一眼,嘴角一撇:“彼此彼此。苏道友这副尊容,
混进外门弟子里,也算是鹤立鸡群了。”我们互相嘲讽着,趁着夜色,
鬼鬼祟祟地溜进了藏书阁。藏书阁守阁的是一位瞌睡连连的老执事,我用一小撮安神香,
就让他睡得更沉了。阁楼里只有摇曳的烛火,一排排高大的书架投下巨大的阴影,
像沉默的巨人。空气中是陈旧书卷和灰尘的味道。我们分头行动。
我负责查找近半年来所有关于“黑风寨”以及类似匪徒势力的卷宗,
沈惊月则负责调阅事发前后,宗门弟子的出入记录。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没有了平日里的插科打诨,沈惊月展现出了惊人的专注和细致。
他没有像我一样一本本地翻阅,而是闭上眼睛,指尖在书架上轻轻划过。
一丝微不可察的清风从他指尖溢出,渗透进那些厚厚的卷宗里。“控风术?”我有些惊讶。
这是极精妙的法术,可以感知到物体最细微的变化。用来看书,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嘘。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双眼依旧紧闭,眉头微微蹙起。烛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安静的阴影。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懒散、七分戏谑的桃花眼,
此刻被眼帘遮住,却透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沉静。我看着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家伙,
认真起来的时候,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忽然睁开眼,
眼中精光一闪。“找到了。”他抽出一本厚厚的《宗门出入录》,翻到其中一页,
指着一个名字,“苏晚,你看这里。”我凑过去,看到记录上写着:“内门弟子林子轩,
于事发前三日,申领禁地‘断魂谷’通行令牌一枚,事由:寻找稀有草药‘龙血藤’,
以精进修为。”断魂谷!我和沈惊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我们当初“遇袭”并“跳崖”的地方,正是断魂谷的边缘!那里是宗门禁地,灵气混乱,
妖兽横行,平时根本不会有弟子靠近。这个林子轩,我有点印象。
他算是宗门里的一个“名人”,但和我们这种靠“演”出名的不同,他是靠“卷”出名的。
天资平平,却比任何人都要刻苦。鸡鸣时他已在练剑,夜深时他仍在打坐。
宗门里所有能接的任务,他一个不落;所有能参加的试炼,他都冲在最前。
他就像一根上满了弦的弓,永远紧绷着。在我们“死”后,他似乎成了新的标杆。
我好几次听到来慰问的弟子提起他。“林师兄说了,
我们应当学习苏晚师姐和沈师兄的殉道精神,化悲痛为力量,为宗门鞠躬尽瘁!”“是啊,
林师兄最近修为又精进了,听说他为了修炼,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一个卷王。
一个把努力和奉献刻在骨子里的卷王。他去断魂谷,真的只是为了采药吗?
沈惊月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他盯着卷宗上“林子轩”三个字,
眼神锐利。“你看这墨迹。”他忽然说。“墨迹?”我仔细看去,没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