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公司的消防通道里，手指发抖地删着手机里的证据。 我站在公司的天台边缘，
风呼啸着吹乱我的头发。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浑然不知，
此刻我正握着一份能让他们全部身败名裂的证据。周凯，沈曼，
还有那个幕后操纵一切的张总，他们的肮脏交易全都在我手里。
可就在我准备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周凯的声音，
冷冰冰地传来一句：“林悦，你要是敢报警，你妈的命就没了。”1今天是我入职的第一天。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在地板上投出亮闪闪的光斑。我攥着工牌，手心微微出汗，
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滋滋的。这可是业内顶尖的科技公司，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
欢迎会设在大会议室。部门经理沈曼刚讲完客套话，一个穿潮牌卫衣的男人突然站起来。
他嚼着口香糖，手指在会议桌上敲得哒哒响。新人叫林悦是吧？我赶紧点头。
听说你是名牌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他挑眉的样子，怎么看都带着点不怀好意。
后来才知道，他叫周凯，是部门里的技术骨干。正好，我们这儿缺个登录模块的优化方案。
周凯把笔记本电脑推到我面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露一手呗？
让大伙儿瞧瞧高材生的实力。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
空气都变得黏稠。我深吸一口气，坐下。指尖触碰到键盘的瞬间，心里的慌劲儿突然就没了。
这代码逻辑不算复杂，就是嵌套有点绕。噼里啪啦敲了半小时，我把优化好的方案展示出来。
运行流畅，冗余代码删了近三成。周凯扫了眼屏幕，嗤笑一声。还行吧，
也就学校里那套玩意儿。真到了实战场景，估计连 bug 都找不着，典型的书呆子。
周围有人跟着笑起来，那笑声像针，扎得我耳朵发烫。下午刚分到工位，
周凯就扔过来一个 U 盘。这个项目，三天内重构完。他靠在桌边，抱臂看着我，
眼神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别告诉我你不行，我们这儿可不养闲人。
我插 U 盘的手顿了一下。这项目架构也太老了，数据库设计简直离谱。凯哥，
这代码好像……少废话。他打断我，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屁话。
说完转身就走，卫衣帽子甩得老高。我熬夜干了三天。那天加班到深夜，
下楼时撞见保洁阿姨。她哆哆嗦嗦地说，刚才在沈曼办公室门口，看到周凯从里面出来，
两人动作很亲密。小姑娘，这地方水太深……第二天，保洁阿姨就没来上班。
行政部说她老家有事辞了，但李薇偷偷告诉我，人事系统里根本没有离职记录。
我摸着口袋里的 U 盘，里面是偷偷拷贝的服务器日志。屏幕反光里，
周凯和沈曼正站在落地窗前谈笑风生。阳光依旧灿烂，可我觉得浑身发冷。这哪是职场，
分明是战场。而我，连武器都还没摸热。第四天早上，
我顶着黑眼圈把重构好的代码发给周凯。心里还挺得意，
优化后运行速度至少能提升 50%。没过半小时，周凯就炸了。
他把打印出来的代码摔在我桌上，纸页飞得满地都是。林悦，你可以啊！
刚入职就敢抄 GitHub 上的代码？当我们都是傻子？我懵了，捡起纸页对比。
还真有一段高度相似的代码。可那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敲出来的啊！沈曼闻讯赶来。
她扶了扶眼镜，语气看似温和，眼神却冷冰冰的。小林啊，刚入职就出这种事，
很不好办啊。周凯也是为你好，想让你多锻炼锻炼。下午，调令就下来了。
我被派去服务器机房，美其名曰历练新人。沈曼拍着我的肩膀，笑得一脸慈祥。
年轻人嘛，多接触底层设备有好处，能快速成长。我看着她虚伪的笑脸，
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哪儿是历练，分明是让我去背锅。机房里又闷又热。
老旧的服务器嗡嗡作响，像一群烦躁的蜜蜂。线路缠成一团乱麻，红的蓝的黄的，
看得我头都大了。我蹲在地上，手指划过布满灰尘的设备，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这时，
机房门被推开一条缝。李薇探进头来，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她是我大学闺蜜，
在公司行政部上班。给。她塞给我一张纸条，我无意中看到的，你小心点。
纸条上列着一串公司内部流程漏洞，条条都指向服务器维护。
最后一行写着：有人在等你出错。我的心沉了下去。原来从欢迎会那天起，
我就掉进了别人挖好的坑。李薇走后，机房又恢复了寂静。只有服务器的嗡鸣声，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我捏着那张纸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眶有点湿，
但我没让眼泪掉下来。怕了？不可能。我林悦从来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一定要把真相扒出来，
让那些搞小动作的人看看。我不是好欺负的。2服务器机房的灰尘还没擦干净。
周凯的消息就弹了过来。核心数据库迁移，一周内搞定。后面跟着个冷笑的表情包。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这哪儿是任务，分明是谋杀。
核心数据库里存着公司十年的用户数据，迁移风险极大。业内常规操作至少要预留一个月，
还得配个三人小组。去问周凯细节，他正跟几个同事打游戏。自己看文档呗，
高材生还需要手把手教？有人接话：凯哥这是看重新人，给机会呢。哄笑声里，
我攥紧了拳头。这群人，是铁了心要把我逼走。机房的空调坏了。
我抱着笔记本蹲在服务器堆里，汗顺着额角往下滴。代码在屏幕上扭曲成一团乱麻，
眼睛涩得发疼。突然想起李薇给的纸条，流程漏洞里有个数据库日志备份的权限缺口。
凌晨三点，我摸出李薇塞给我的权限卡。机房的应急灯泛着绿光，
照得设备像蹲在暗处的怪兽。心脏怦怦直跳，指尖都在抖。把日志拷贝到移动硬盘时，
硬盘发烫得像块烙铁。第四天早上，周凯堵在机房门口。听说有人半夜不睡觉，
偷偷摸摸搞小动作？他扬了扬手机，是监控截图。擅自拷贝公司机密，这锅你背得起？
人事部的约谈通知来得比预想中快。我捏着移动硬盘，手心全是汗。会议室门推开时，
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站起来。我是数据安全组的陈昊。他推了推眼镜，
数据库日志备份是常规操作，备份记录我这里有存档。周凯的脸瞬间黑了。
陈昊你什么意思？帮外人说话？我只讲流程。陈昊调出备份记录，
上周三就申请过同步权限，系统里有审批记录。我保住了工作，却被扔进了边缘项目组。
说是项目组，其实就我一个人。负责维护个早就该下架的旧版 APP，
用户量还没我微信好友多。倒是清净。我把 APP 里的 bug 全清了一遍，
还写了套自动化测试脚本。部门 Tech Talk 那天，没人报名分享。
沈曼扫了圈会场，目光落在我身上：小林要不试试？我抱着电脑上台时，
听见周凯在下面嗤笑。演示开始后，笑声没了。自动化脚本跑起来行云流水，
原本需要两小时的测试流程，三分钟搞定。有人开始鼓掌，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沈曼带头拍手，脸上笑得像朵花。做得不错，看来周凯平时带得好。
这套脚本可以推广，周凯你来牵头落实。周凯立刻站起来：谢谢曼姐信任，保证完成。
散场时，陈昊从我身边经过。脚本写得很干净。他低声说，小心背后。
我回到空荡荡的工位。窗外的天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来。原来技术好真的不顶用。
就像你辛辛苦苦种了棵果树，别人摘了果子，还说树是他栽的。我点开李薇发来的消息。
她发了个加油的表情包，附了张周凯和沈曼在茶水间说话的照片。照片有点糊，
但能看清沈曼手里拿着的文件 —— 是我的绩效考核表。我深吸一口气，
删掉了辞职报告的草稿。玩阴的是吧？谁怕谁。我打开自动化脚本的文件夹，新建了个文档。
标题就叫：猎杀名单。第一个名字，周凯。第二个，沈曼。3去茶水间接水，
总能撞见窃窃私语。听说了吗？她能留在数据安全组，全靠陈昊。难怪呢，
不然就她那操作，早该卷铺盖滚蛋了。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耳朵。我端着水杯转身，
周凯正靠在门框上玩手机。看见我，他故意提高音量：某些人啊，技术不行，
别的本事倒挺厉害。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哄笑。我攥紧水杯，水晃出来烫到手，也没觉得疼。
Tech Talk 的余温还没散。我的自动化脚本被周凯改了个名字，
当成他的成果汇报给了高层。沈曼在例会上点名表扬：周凯这个创新思路，
值得全部门学习。周凯站起来鞠躬，眼神扫过我时，带着炫耀的笑意。我咬着牙，
把那些嘲讽和白眼都咽了下去。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我打开电脑，
继续研究那个旧版 APP。越是没人在意的地方，越容易藏着秘密。半夜十二点，
手机突然炸响。是老家医院的电话。你是林秀兰的女儿吗？她突发心脏病，急需手术，
赶紧准备十万手术费。护士的声音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我手忙脚乱地翻出银行卡。
余额数字刺眼，连手术费的零头都不够。入职还不到一个月，工资影都没见着。
只能硬着头皮，给人事部发了预支工资的申请。第二天一早，申请被打了回来。
理由是：不符合公司规定。去找沈曼，她正在化妆。小林啊，公司有公司的规矩，
我也没办法。再说了，你刚入职就预支工资，传出去不好听吧？
周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十万？不是小数目啊。实在不行，跟陈昊借借？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他挤眉弄眼的样子，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蹲在楼梯间，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手机里全是催款信息，母亲的病房照片看得我心揪成一团。
李薇突然发来消息：公司有个漏洞赏金计划，最高奖励二十万。我猛地站起来。对了，
那个旧版 APP！我连夜排查，还真在支付模块里发现个高危漏洞。如果被黑客利用，
能绕过支付系统直接下单。我赶紧整理报告，提交给了安全部门。三天后，
漏洞赏金名单公示了。一等奖，二十万。获奖者那一栏，赫然写着周凯的名字。漏洞描述，
跟我提交的报告一字不差。我冲进周凯的工位。那个漏洞是我发现的！你凭什么冒领？
周凯慢条斯理地转着椅子。证据呢？我提交报告的记录……哦，你说那个啊，
系统出 bug 了，没存上。他晃了晃手机，不过我这儿有原始记录，昨天提交的。
我看着他那张得意的脸，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原来他们早就布好了局。
不仅要毁了我的工作，还要断了我的活路。回到空荡荡的工位，我趴在桌上，
肩膀止不住地发抖。绝望像潮水，一点点淹没我。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陈昊发来的消息：漏洞报告我看到了，备份在我这儿。后面跟着个加油的表情。
我抬起头，擦掉眼泪。周凯，沈曼。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太天真了。
我打开那个叫猎杀名单的文档。在周凯和沈曼的名字后面，各加了个感叹号。这场仗，
我奉陪到底。4连续熬了五个通宵。屏幕上的加密算法终于蹦出了破解成功的提示。
我盯着周凯电脑里那个隐藏分区，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文件夹命名很嚣张，叫清理记录
。点开一看，全是猛料。三年前设计逼走老员工的聊天记录。
上个月篡改财报的 Excel 备份。甚至还有他跟沈曼分赃的转账截图。我手都在抖，
赶紧插上新买的加密 U 盘。复制进度条缓慢爬升，每一秒都像在烤火。刚传到 99%，
周凯的工位突然传来一声怒喝。谁动了我电脑？我拔腿就跑。U 盘揣在兜里，
烫得像块烙铁。冲进卫生间反锁门，后背紧紧抵住冰冷的瓷砖。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凯的咒骂声越来越近。躲到半夜，公司只剩我一个人。我摸回工位，
插上 U 盘准备传云端。刚点开上传界面，电脑突然蓝屏。再重启时，
所有账号都登不进去了。系统提示：账号已被冻结。走廊里响起警笛声。
两个穿制服的人走进来，亮出手铐。周凯先生报警，称你窃取公司商业机密。
闪光灯在我脸上炸开时，我看见沈曼站在人群后，嘴角挂着冷笑。警局的椅子硬得硌骨头。
笔录做了整整六个小时。他们拿着周凯伪造的证据，问得越来越尖锐。
你承认非法入侵公司服务器了吗？这些转账记录，是不是你敲诈勒索的证据？
我盯着墙上的时钟，脑子飞速运转。现在能指望的，只有陈昊了。可等我被保释出来，
却听说他被沈曼叫去了办公室。李薇偷偷发来消息：曼姐给陈昊看了裁员名单，
他名字在里面。还说只要他跟你划清界限，就能保住工作。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换作是我，恐怕也会犹豫吧。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第二天去公司交东西。
经过数据安全组时，看见陈昊正在收拾文件。他抬头看见我，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
最终什么也没说。我转身要走，他突然低喊：你的旧键盘没拿。我愣住。
那个被咖啡泼过的键盘，早就该扔了。他把键盘塞进我包里，手指不经意间碰了碰我的手背。
回到出租屋，我把键盘翻来覆去地看。在空格键下面，发现了张折叠的便签。
上面只有一行字：WiFi 名称：admin_886，密码是你入职日期。
后面画着个微小的 VPN 图标。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同事议论。
陈昊被派去非洲出差了，三年。说是开拓新市场，谁不知道那地方就是个坑。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手机里，母亲发来语音，声音虚弱得像片羽毛。
悦悦，妈没事，你别跟人吵架。我摸着那张便签，突然笑了。沈曼以为把陈昊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