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礼陷阱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循环播放着我和苏晚晴那些被摄影师精修过、看起来甜蜜无比的“爱情”写真。
一切都完美得像一场精心排练的舞台剧。我站在通往主舞台的厚重绒布帷幕后面,
手心微微出汗。再过十分钟,司仪会用他那抑扬顿挫的腔调宣布婚礼开始,
我将挽着苏晚晴的手,在所有人的见证和祝福下,走向那个被粉饰成天堂的“坟墓”。
“默哥,”苏晚晴娇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在身侧响起。她微微侧过身,
完美的天鹅颈在灯光下白得晃眼,那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上,
此刻笼着一层恰到好处的、惹人怜惜的困扰。“这肩带好像又松了…勒得我有点难受,
还老是往下滑,我怕等会儿上台出丑…”她蹙着眉,
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婚纱背后那根细细的、缀着碎钻的肩带。又是肩带。
从试婚纱那天起,这该死的肩带就仿佛成了她最亲密的敌人,永远在关键时刻出问题。
为了这套价值不菲的Vera Wang,我几乎刷爆了信用卡,
还搭上了父母省吃俭用攒下的那点养老钱。“快去快回,马上开始了。
”我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烦躁,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体贴。
目光扫过她裸露的、光洁圆润的肩头,那里白皙无瑕,没有任何被勒红的痕迹。“嗯,
我很快的,就整理一下.”她冲我露出一个笑容,提起裙摆,
快步走向侧后方那条铺着地毯、灯光略显幽暗的走廊。走廊尽头,
是酒店为新人准备的、带独立卫浴的豪华贵宾休息室。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空气里只留下她昂贵的香水尾调,甜得发腻。我下意识地抬手松了松领结,
试图驱散那股没来由的憋闷感。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喧嚣的宾客席,
掠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笑脸。突然,一个骚包的身影像泥鳅一样滑入我的视野——陈哲。
他脸上挂着惯常的那种玩世不恭的假笑,正端着酒杯和几个打扮妖娆的伴娘调笑,
眼神却像装了定位雷达,鬼鬼祟祟地瞟向苏晚晴消失的那条走廊。几秒钟后,
他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状似随意地放下酒杯,目光快速扫了一圈,趁没人特别注意他,
悄无声息地闪进了那条幽暗的走廊,目标明确地直奔尽头的休息室.一股冰冷的寒意,
毫无征兆...嗡——剧烈的耳鸣毫无征兆地炸开.2 记忆觉醒海量的记忆碎片,
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兽,蛮横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疯狂地灌入我的脑海.我叫林默,
一个现代社畜,加班猝死。我又叫林默,是这个平行世界里,
骨髓、设计害死的可怜虫.碎片化的画面和声音在颅内疯狂冲撞:——婚礼“圆满”结束后,
苏晚晴依偎在我怀里,娇羞地说“默哥,我终于完全属于你了”。当晚,她借口太累,
把我赶去客房。——婚后一个月,她哭着说母亲重病需要手术,我掏空了刚发的工资和奖金。
——两个月,她弟弟“创业”被骗,欠下高利贷,我被迫抵押了父母的老房子。——半年,
她开始挑剔我赚得少,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奢侈生活。我的加班时间越来越长,
她却越来越冷漠疏离。——一年后,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提前回家,
想给她一个结婚纪念日惊喜。推开卧室门,看到的却是她坐在陈哲腿上,两人衣衫不整,
正用我的电脑查看我银行账户最后的余额.屏幕上,
赫然是一个伪造的、以我名义签下的巨额“赌债”协议.——我目眦欲裂地冲进去质问,
换来的是陈哲轻蔑的嘲笑和苏晚晴冰冷的眼神:“林默,别那么天真,你这种废物,
养得起我吗?哲哥才是我一直爱的人。你的一切,包括你爸妈那点棺材本,
很快就是我们的了。”——我拿着手机想报警,被陈哲一拳打倒在地。混乱中,我冲出家门,
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狱。
身后是苏晚晴恶毒的诅咒:“林默.你去死吧.”——刺耳的刹车声,
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刺目的远光灯. ,沉重的撞击,骨头碎裂的脆响,身体飞出去时,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街角咖啡厅落地窗里,苏晚晴和陈哲碰杯庆祝的笑脸…冰冷,得意,
如释重负.“呃啊——.”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我痛苦地闷哼一声,
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冰冷的罗马柱浮雕。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无法浇灭灵魂深处那喷涌而出的、混合着无尽怨恨、刻骨背叛和冰冷死亡的滔天怒火.炮灰?
接盘侠?不得好死?去他妈的剧情.去他妈的命运.“林先生?林先生?您还好吗?
婚礼马上开始了.”司仪带着职业化的关切凑近,声音透过嗡嗡的耳鸣传来,显得有些遥远。
3 怒火焚心我猛地抬起头.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眼神却不再是之前的温顺迷茫,
而是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孤狼,
淬满了冰冷的杀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这眼神吓得司仪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再…再等两分钟.新郎有点激动,
需要平复一下.大家先欣赏一下我们新人精心制作的恋爱VCR.”司仪反应极快,
拿起话筒,用夸张的热情试图圆场,试图安抚有些骚动的宾客。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屏幕上开始播放那些虚假的甜蜜画面。两分钟?足够了.我没有理会司仪的圆场,
更没有看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恩爱”画面。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怒火,所有的力量,
都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涌向那条幽暗的走廊.身体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一把扯掉胸口那朵象征着“一生挚爱”的、此刻却无比讽刺的红玫瑰,
在司仪错愕的呼喊、父母惊疑的“小默.”、以及宾客们骤然响起的、更加响亮的议论声中,
我像一道离弦的黑色箭矢,带着决绝的杀意,
猛地冲进了那条灯光昏黄的走廊.高跟鞋急促敲打地面的声音自身后追来,
亲尖利的叫喊:“林默.你干什么去.你给我回来.婚礼开始了.”我充耳不闻.走廊很短,
尽头那扇厚重的、雕花的实木门紧闭着,像一张无声嘲讽的巨口。
门上的金属牌“贵宾休息室”反射着冰冷的光。越靠近,
那门板后刻意压抑、却又无法完全隔绝的声音,便如同附骨之蛆,
.“嗯…哲哥哥…快…快点…时间不多了…那傻子…马上就要被推上台了…”苏晚晴的声音,
带着急促的喘息和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放浪的甜腻,断断续续地传来。
穿这身婚纱…真他妈带劲…比上次那套护士服还骚…”陈哲那油滑下流、带着粗喘的调笑声,
像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啊…轻点…婚纱…要…要撕坏了…” 苏晚晴娇嗔的抗议,
更像是火上浇油。“撕坏老子赔你十套.那傻逼的钱…不就是老子的钱?
嘶…再夹紧点…”淫声浪语,伴随着肉体碰撞的黏腻声响,如同地狱传来的丧钟,
将我脑海中那些残酷的未来画面彻底激活、印证.最后一丝对“爱情”的幻想,
对“白月光”的滤镜,
后点燃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岩浆.“啊——.”积压了两世的憋屈、不甘和刻骨的杀意,
如同被点燃引信的炸药桶,
胸腔里轰然爆炸.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赤红的双眼瞬间锁定了目标——走廊墙壁上,
里的、红得刺眼的金属罐体:手提式干粉灭火器.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思考.我冲过去,
一拳砸碎保护玻璃.尖锐的碎片划破手背皮肤,温热的鲜血渗出,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手指死死扣住冰冷的固定带,
用力一扯.“哐当.”沉重的金属罐体被我抄在手中.冰冷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
却丝毫无法冷却沸腾的血液.手臂上的肌肉因极度用力而贲张隆起,
青筋如同虬龙般在皮肤下跳动.后退半步,腰腹核心猛地收紧,全身的力量如同拧紧的弓弦,
灌注到紧握灭火器的双臂.“给.我.开...”伴随着一声撕裂般的咆哮,
沉甸甸的灭火器钢瓶带着我全身的重量和倾泻而出的滔天怒火,如同攻城巨锤,
.整个墙壁都在簌簌发抖.木屑如同烟花般四处迸溅.厚实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痛苦呻吟,
向内剧烈凹陷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门框连接处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啊——.谁?
二下.比第一下更狂暴.更凶狠.目标精准——门锁.钢瓶坚硬的底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
哐啷——.”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爆鸣声响起.门锁结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饼干,
怨恨.瞄准门轴.灭火器如同陨石撞击.整扇厚重的实木门再也承受不住这非人的连续重击,
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连接门框的合页直接断裂崩飞.门板带着巨大的动能,
向内轰然倒塌.重重砸在休息室的地毯上,
掀起一片呛人的粉尘.门洞大开.宴会厅明亮到刺眼的光线如同审判之光,
瞬间涌入这间充斥着淫靡气息的昏暗空间,
将里面那对衣衫不整、惊惶万状的狗男女照得无所遁形,
纤毫毕现.4 真相曝光苏晚晴身上的梦幻婚纱被粗暴地褪到了腰间,
露出大片雪白的背脊和仅着性感蕾丝内衣的上身。裙摆被高高撩起,
一条腿上的吊袜带已经崩断,丝袜卷曲地挂在膝盖处。她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将婚纱往上拉,
脸上精心描绘的新娘妆被蹭花得一塌糊涂,混杂着汗水、残留的潮红和此刻极致的惊恐,
狼狈得像被当场抓获的妓女。
她看向门口如同地狱魔神般提着灭火器、双眼赤红、手背还在滴血的我,
瞳孔瞬间放大到极致,里面只剩下纯粹的、见了鬼般的恐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连尖叫都卡住了。陈哲更加不堪.他裤子褪到了脚踝,粉色西装皱巴巴地敞开着,
露出里面紧身的黑色背心,油头变成了鸡窝,脸上还沾着可疑的红痕。
他正以一个极其滑稽的姿势撅着屁股,慌乱地想提起裤子,
看到我煞神般的身影和那扇倒塌的巨门,吓得魂飞天外,
“噗通”一声直接从沙发边缘滑跌在地毯上,双腿乱蹬着往后蹭,脸色惨白如纸,
唇哆嗦着:“林…林默…你…你听我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被门外骤然爆发出的、如同海啸般的惊呼、尖叫和议论声打破.司仪、双方父母、亲朋好友,
被那恐怖的砸门巨响彻底惊动,
潮水般涌到了被砸开的门洞前.当他们看清休息室内的景象时——倒塌的巨门,弥漫的粉尘,
散落的木块,以及地上那个提着灭火器、手背染血、如同煞神的新郎,
个瘫软在地、一个试图遮掩的新娘和伴郎……“啊——..天哪.” 女宾的尖叫刺破空气。
“晚晴.我的女儿啊.” 苏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几乎晕厥过去。
“畜生.林默你这个疯子.你干了什么.” 苏父目眦欲裂,指着我咆哮,
却慑于我的气势和眼前的场景,不敢上前。“小默.你…你…” 我父亲脸色惨白,
浑身颤抖,后面的话被巨大的震惊和羞耻堵在喉咙里。母亲早已泪流满面,
捂住眼睛不敢再看。门口瞬间乱成一团,各种声音混杂着冲击着耳膜。而我,站在风暴中心,
随手将那砸得有些变形的灭火器像丢开一件垃圾,“哐当”一声扔在脚边。
冰冷的目光扫过满室狼藉,最终定格在房间中央那张欧式茶几上。那里,
醒目地摆放着一瓶刚刚开启、酒液猩红的82年拉菲,旁边还有两个高脚杯,
其中一个杯沿还印着暧昧的口红印。我迈开脚步,皮鞋踩过散落的婚纱碎片和玻璃渣,
发出咯吱的声响。
了苏晚晴终于找回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的“默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在对流程…”,
无视了陈哲瘫在地上筛糠般的抖动。我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那瓶沉甸甸、冰凉的拉菲酒瓶。
细长的瓶颈握在手里,分量感十足,瓶底厚实。“这么急?”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像西伯利亚冻原上刮过的寒风,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从苏晚晴那张狼狈惊惶的脸,
缓缓移到瘫在地上、裤裆处似乎都洇湿了一小片的陈哲脸上。“婚礼还没开始,
洞房花烛倒先享受上了?”陈哲对上我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
来.有话好说.是晚晴她勾引我的.是她先…”“哲哥.”苏晚晴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尖叫,
带着被背叛的绝望。“闭嘴.”我厉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威压,
瞬间让苏晚晴的哭喊卡在喉咙里,只剩下恐惧的抽噎。
我的目光锁死在陈哲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手臂猛地抡起.带起一道令人心悸的破空风声.“老子帮你助助兴.”话音落下的瞬间,
那瓶价值不菲的82年拉菲,带着我所有的恨意、所有被愚弄的怒火、所有两世为人的憋屈,
沉闷又清脆的爆响.厚实的玻璃瓶底在接触的瞬间应声碎裂.深红色的酒液混合着玻璃碎片,
如同炸开的血花,
间浇了陈哲满头满脸.“嗷——...”陈哲发出杀猪般凄厉的惨嚎.他双手猛地抱住脑袋,
猩红的酒液混着鲜血从他指缝间汩汩涌出.身体像被电击的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哀嚎.“我的头.我的头啊.救命.杀人了.”“林默.你疯了.”苏晚晴看到陈哲的惨状,
像是被激怒的母兽,发出一声尖叫,竟然不管不顾地朝我扑了过来,
长长的指甲直抓我的脸.“我跟你拼了.”我眼神一厉,在她扑到近前的瞬间,身体微侧,
蓄满力量的右手反手挥出.“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带着我满腔的恨意和狂暴的力量,
狠狠地抽在她那张梨花带雨、沾着酒液和泪痕的脸上.力道之大,
远超想象.苏晚晴所有的尖叫和扑打动作戛然而止.她整个人被抽得如同断线的风筝,
凌空转了半圈,然后“噗通”一声,
重重地侧摔在地毯上.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清晰地印着五道指痕,
嘴角破裂,一丝鲜血蜿蜒流下。她被打懵了,蜷缩在地上,眼神涣散,
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剧烈的喘息。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只剩下陈哲杀猪般的嚎叫和苏晚晴痛苦的呜咽。门口的人群彻底石化,
一个个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血腥暴力的一幕,连苏母的哭嚎都卡住了。
我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看着地上翻滚哀嚎的陈哲和蜷缩呜咽的苏晚晴,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暴戾和极度扭曲快意的洪流,
在胸腔里奔腾冲撞.灵魂深处某个沉重的枷锁,
一刻轰然碎裂.爽.真他妈的爽到骨髓里.去他妈的窝囊废.去他妈的炮灰.我缓缓抬起头,
冰冷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扫过门口那些或惊恐、或愤怒、或呆滞的脸。最终,
我的视线落在脚下——陈哲正抱着血糊糊的脑袋,一边哀嚎一边用怨毒恐惧的眼神瞪着我。
“家暴?故意伤害?”我咧开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在满室狼藉和血腥味的衬托下,
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右脚抬起,
被血和酒糊满的猪脸上.将他试图抬起的头又狠狠地碾回地毯里.他发出“唔唔”的窒息声,
四肢徒劳地挣扎着。“你也配?”我脚上用力碾了碾,无视他痛苦的呜咽,
慢条斯理地从染血的礼服内袋里掏出手机。屏幕解锁,指尖沾了点手背的血迹,
在冰冷的屏幕上留下暗红的印记。我打开扬声器,
在陈哲徒劳的挣扎呜咽声、苏晚晴痛苦的呻吟声和门口死一般的寂静中,
清晰地拨出了那个三个数字。“嘟…嘟…”短暂的等待音,如同死神的脚步,
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喂,您好,110报警中心。”一个清晰冷静的女声传来。“喂,
110吗?”我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漠然,“我要报警。
”门口的所有人,包括在地上挣扎的陈哲和呜咽的苏晚晴,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愕然地看着我。“地点是丽思卡尔顿酒店三楼,贵宾休息室。”我清晰地报出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