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湿意猛地贴上脸颊,带着一股油腻和洗洁精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废物!
擦个地板都擦不亮,养你不如养条狗!” 岳母赵金荣尖利的声音像锥子,
狠狠扎进林默的耳膜。她手里那块油腻腻的抹布,刚刚擦过厨房的灶台,
此刻正毫不留情地在他脸上用力蹭着,动作粗鲁得像在擦拭一件沾满污垢的旧家具。
刺鼻的劣质洗洁精味混合着食物残渣的馊味,直冲鼻腔。林默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像一张被骤然拉满又强行放松的弓。他眼皮低垂,视线落在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膝盖上,
那里蹭着一点刚才擦地板时留下的水渍。
脸颊上的油腻感和那股令人窒息的气味真实得让他胃里翻腾,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仿佛那被粗暴对待的,并非是他自己的皮肉。
精神羞辱强度:中度。物理接触:轻微。综合判定:羞辱值+5。
一行冰冷的、只有他能看见的蓝色小字,在视野的右下角悄然浮现,随即隐没。“妈,
你跟这种货色置什么气?脏了您的手。”一个年轻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客厅沙发那边传来。
小舅子苏明宇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衣,翘着二郎腿,正低头刷着手机屏幕,
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讥笑。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林默的存在还不如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广告有价值。“就是,
”赵金荣嫌恶地把抹布甩进水槽,溅起一片水花,“看见他就来气!窝囊废一个,
除了吃白饭还能干什么?当初真是瞎了眼……”林默依旧沉默着,拿起那块被甩开的抹布,
拧干,蹲下身,继续擦拭脚下那片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指尖触到冰冷坚硬的石材,
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在他眼底深处掠过。快了,忍耐是必要的投资。环境持续性贬低,
羞辱值+1…+1…+1…细微的提示如同背景音,在他脑中稳定地滴答作响。“姐夫!
过来过来!”苏明宇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放下手机,朝林默勾了勾手指,
脸上带着一种孩童般残忍的兴味。林默动作顿住,慢慢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向苏明宇。
“啧,磨蹭什么!”苏明宇不耐烦地催促,“让你过来就过来!”林默放下抹布,
依言走了过去,脚步沉重,带着一种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的迟钝感。“趴下!
”苏明宇指着光洁的地板,命令道,笑容里充满了恶意的戏谑,“刚才不是擦挺亮吗?正好,
让我试试‘地板’滑不滑溜!当回马骑骑!”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冲上林默的头顶,
又被他强行压回心底最深处,冻成坚冰。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没有动。“聋了?让你趴下!
”苏明宇的声音拔高,带着被忤逆的愠怒。客厅里其他几个苏家的远房亲戚,
原本在低声谈笑,此刻也停了话头,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看戏的玩味。林默的脊背似乎更佝偻了一点。
在那些如同实质的、针扎般的目光注视下,他缓缓地弯下了腰,双手撑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然后,膝盖也落了下去。姿态卑微得像一条等待主人踩踏的垫脚毯。“哈哈哈!这才对嘛!
”苏明宇得意地大笑起来,毫不客气地跨坐上去,甚至还用力颠了颠,
肥胖的身体压得林默脊梁骨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驾!废物马,给我爬快点!
绕着客厅爬一圈!”沉重的压力挤压着林默的胸腔,每一次膝盖和手肘在地板上摩擦移动,
都带来清晰的钝痛。周围那些亲戚压抑的嗤笑声,如同细密的针,
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苏明宇得意洋洋的呼喝声就在头顶,像鞭子一样抽打着空气。
尊严践踏:重度!物理压迫:中度!综合判定:羞辱值+50!当前累积:99.8%!
视野边缘,代表羞辱值的进度条疯狂地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几乎要冲破那最后的0.2%的界限!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有力地撞击,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一种灼热的期待和濒临爆发的战栗。快了!只差最后一点火星!就在这时,
客厅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上,传来一阵清脆而冷硬的高跟鞋叩击声。
哒、哒、哒…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跳的间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连苏明宇骑在林默背上的动作都僵住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林默没有抬头,但全身的感官却瞬间被那脚步声攫住。
他能感受到背上苏明宇骤然增加的紧张,能听到旁边亲戚们收敛的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那冰冷的高跟鞋声,一声声,敲打着死寂。苏清雪。他的妻子。
一个永远活在画报里的女人。此刻,她裹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真丝衬衫和黑色阔腿裤,
身姿挺拔如雪山之巅的孤松,一步步走下楼梯。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和一张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冷得毫无生气的脸。她的眼神扫过客厅,
掠过地上姿势屈辱的林默和骑在他背上的弟弟,如同扫过两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明宇,下来。”她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冰锥刺破空气,“奶奶马上就到了,像什么样子。
”苏明宇如同被烫到一般,立刻从林默背上跳了下来,脸上强挤出一丝讪笑:“姐,
我…我就跟他开个玩笑。”苏清雪没再看他,
目光最终落在刚刚撑着手臂、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的林默身上。
他的膝盖和手肘处沾着明显的灰尘,脸颊上还残留着抹布蹭过的油腻痕迹,
整个人透着一股狼狈到骨子里的气息。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细微的动作快得如同错觉,随即又恢复成一片冻湖。
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抽出一张洁白的纸巾,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冰冷,
递到林默面前。林默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巾,没有伸手去接。她的指尖修剪得完美无瑕,
指甲泛着健康的粉色光泽,与他此刻的污浊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纸巾散发着淡淡的、昂贵的香水味,在这充满油腻和鄙夷气息的客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擦擦。”苏清雪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命令的口吻清晰无比,“别在奶奶面前丢苏家的脸。
”林默沉默地接过那张带着冷香和疏离的纸巾,没有用它擦拭脸上的污迹,
只是机械地攥在手里,粗糙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纸巾的柔软触感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丢脸?他在苏家,还有脸可丢吗?
目标人物苏清雪:冷漠驱逐。判定:羞辱值+0.2%! 警告!警告!
羞辱值已突破临界阈值100%!
隐藏功能——‘君临’模式……激活中……视野瞬间被一片狂暴的、熔金般的赤红所淹没!
那红色如此炽烈,仿佛要烧穿他的眼球,将灵魂都彻底熔炼。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洪荒宇宙般的磅礴伟力,如同沉睡亿万年的活火山骤然苏醒,
带着毁天灭地的意志,轰然注入他四肢百骸的每一条最细微的经脉!“呃!
”林默猛地弓起身,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如同濒死的野兽。
这力量的注入并非温和的暖流,而是狂暴的洪流,带着碾压一切的霸道,
粗暴地冲刷、撕裂、重塑着他体内每一寸曾被现实和屈辱磨蚀得脆弱不堪的角落!
骨骼在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爆鸣,肌肉纤维被强行拉伸、重组,血液如同被点燃的岩浆,
在血管里奔腾咆哮!剧痛!足以将普通人意志瞬间碾碎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
从骨髓深处疯狂炸开!他死死咬着牙关,齿缝间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T恤后背。
视野里的赤红渐渐褪去,却并非恢复常态,
而是被无数疯狂滚动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奇异符文所取代!这些符文古老、冰冷、玄奥,
蕴含着无法理解的规则之力,如同奔腾的数据洪流,
在他意识深处重组、编译、构建着全新的力量法则!力量灌顶:完成!
筋骨重塑:完成! 规则解析:完成度87%…98%…100%!
‘君临’模式:第一阶段——‘时之隙’,权限解锁!
那股撕裂灵魂的剧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掌控感。
身体轻盈得仿佛摆脱了重力束缚,曾经迟钝沉重的四肢百骸,此刻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地歌唱。
感官被提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地——他能清晰地听到墙角蚂蚁爬动的沙沙声,
能分辨出空气中不同香水的分子差异,甚至能“看”到光线在尘埃中折射的微妙路径。
整个世界在他眼中,从未如此清晰,也从未如此……脆弱。“废物!聋了还是傻了?
清雪跟你说话没听见?”岳母赵金荣尖刻的嗓音再次响起,像一把钝刀刮擦着耳膜,
打断了林默对新身体的初步感知。
她显然对林默接过纸巾后呆立不动、浑身颤抖的“窝囊”样子极度不满,
顺手抄起旁边茶几上一个喝了一半、飘着几片柠檬的玻璃水杯,手臂一扬!哗啦!
冰冷的柠檬水混合着未化的冰块,劈头盖脸地浇了林默满头满身!
水珠顺着他沾着油腻和灰尘的头发、脸颊滚落,浸湿了领口,带来一片黏腻的冰凉。
几片柠檬滑稽地挂在他的肩膀上。“妈!”苏清雪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愠怒,
虽然这愠怒更像是为了维护苏家表面的规矩,而非对林默的维护,“你干什么!”“干什么?
我帮你教训这个没眼力见的废物!”赵金荣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默脸上,
“杵在这里装什么死?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去把自己收拾干净!老太太的车都到门口了!
”周围的亲戚们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看好戏的嗤笑声。苏明宇更是夸张地捂着肚子,
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姐夫,你这造型,绝了!待会儿奶奶见了,肯定夸你‘别致’!
”冰冷的水刺激着皮肤,周围刺耳的嘲笑声浪般涌来。林默缓缓抬起手,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动作很慢。指尖触碰到额前湿漉漉的头发,他低着头,
没人能看到他此刻的眼神。视野右下角,一行新的小字无声浮现:物理羞辱:低烈度。
环境贬低:持续。综合判定:羞辱值溢出,转化为‘君临’能量储备+0.1单位。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一个冰冷而无声的弧度。能量储备?很好。
这些愚蠢的“燃料”,大概永远不会明白,他们此刻倾泻的每一分恶意,
都在为他即将掀起的风暴积蓄着力量。就在这时,别墅沉重的雕花大门被佣人恭敬地拉开。
一股混合着昂贵檀香和岁月沉淀的威严气息,
瞬间压过了客厅里柠檬水的酸涩和洗洁精的油腻。苏家真正的掌舵者,苏家老太太,
在管家和一名贴身女佣的搀扶下,拄着那根象征无上权力的紫檀木龙头拐杖,
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绣金线的中式褂子,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皱纹深刻,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客厅里的每一个人。
所有的嘈杂和嗤笑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金荣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至极的笑容,苏明宇也瞬间站直了身体,脸上堆满了乖巧。
苏清雪微微颔首,恭敬地叫了一声:“奶奶。”只有林默,还湿漉漉地站在原地,头发凌乱,
衣服上挂着柠檬片,像个误入盛宴的流浪汉,显得格外刺眼。老太太的目光,
如同实质的探照灯,最终落在了林默身上。那目光里没有赵金荣那种赤裸的鄙夷,
也没有苏明宇那种轻佻的嘲弄,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审视,
仿佛在看一件需要评估价值的物品,或者……一个碍眼的瑕疵。她只是看了一眼,
目光便移开了,似乎多看一秒都是浪费。拐杖轻轻点地,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都站着做什么?坐吧。”老太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她径直走向客厅中央那张最宽大、铺着厚厚软垫的红木主位沙发,在女佣的搀扶下稳稳坐下。
众人这才如蒙大赦,纷纷找位置坐下。
赵金荣和苏明宇抢着坐在了老太太左右两侧最近的位置,
苏清雪则坐在了稍远一些的单人沙发上,姿态依旧优雅而清冷。佣人无声而迅速地奉上热茶。
林默站在原地,像一块被遗忘的礁石。他成了客厅里唯一站着的人,湿透的衣服贴着皮肤,
带来阵阵寒意。没有人招呼他坐下,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场“家庭聚会”的亵渎。
他沉默地走到客厅最边缘,一个靠近巨大落地窗、光线最暗、离主位最远的角落。
那里有一张硬邦邦的、没有任何软垫的柚木小方凳,平时大概是用来放花盆的。
他默默地坐了上去,脊背习惯性地微微佝偻着,将自己隐没在光与影的交界处,
如同一个卑微的影子。老太太端起青花瓷盖碗,用碗盖轻轻撇了撇茶沫,啜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