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今夜入宫进宫前夜。烛火摇曳，将母亲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在我面前哭得撕心裂肺，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清月啊！皇上比明珠大了整整二十岁！二十岁啊！
我怎么舍得让她进宫受苦？一旦进去，她这辈子就完了！彻底完了！
"哥哥沈祁风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冷漠："明珠单纯，
不像你心机深。你替她进宫吧。"父亲坐在主位上，冷冷看着我。一言不发。那眼神，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我唯一的家人。心底泛起一阵冷笑。
"那我呢？"我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还比沈明珠小一岁呢。
""你们就不怕我一辈子被困死在宫里？"无人回答。那一夜，我躺在床上，
盯着床顶的纱帐发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不进宫后直接刺杀皇帝？
送他们一个诛九族的大礼，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第二章 恩赐一个月前，
宫里下了懿旨。金碧辉煌的圣旨上写着：沈家女入宫为妃。这是陛下对沈家从龙之功的恩赐。
呵，恩赐。沈家有两女：大房沈明珠，二房的我，沈清月。沈明珠比我大一岁，至今未嫁。
而我跟青梅竹马顾玄的婚事，早就是两家心照不宣的默契。所以这次入宫的，理应是她。
可现在——我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为我梳妆打扮。檀木梳子划过长发，发出细微的声响。
镜中美人，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倾国倾城。我缓缓抬手，指尖轻抚眉眼，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亲爱的家人们，你们准备好迎接我的报复了吗？
“吱呀——“门开了。母亲带着沈明珠款款而入，四下张望："收拾好了吗？
宫里的人已经来了，别让贵人等急了。"镜子里，沈明珠撇了撇嘴。
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快意。也是，她现在的确该笑。第三章背叛一周前的事，
还历历在目。那天，顾家来下聘。我兴冲冲跑到大厅，满心欢喜地想要见证这个时刻。
却看见——顾玄牵着沈明珠的手，笑得温柔缱绻。两家长辈围坐一堂，正在商量婚事。
他和沈明珠的婚事。我愣在原地，感觉天都要塌了。顾玄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但很快被深情取代。他还是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我："清儿，对不起。
明珠进宫会受不了的，里面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那么单纯，活不下去的。"我双眼通红，
声音颤抖："那我呢？"“你知道我有多向往自由！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
我就能适应宫墙内的生活？“顾玄曾在边塞待过三年。每次见面，
他都会跟我讲那里的故事——民风淳朴，女子也能骑马射箭，天高云阔，自由自在。
每次说到这些，我总是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带我去看看好不好？我也想骑马，
想看大漠落日。”他总是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好，等我们成亲，我就带你去。
”我日日夜夜盼着成亲。盼着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沈府。可现在——他低下了头，
避开我的目光。平日里对我疼爱有加的顾夫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顾玄娶谁都行，
反正都是沈家女。你们姐妹俩，谁嫁过来不是一样？”我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可以随意替换的物件。
第四章嬷嬷之死顾家人一走，噩梦就开始了。他们告诉我——我要入宫为妃。"不！
"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哭得撕心裂肺："求求你们！我不要进宫！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从小照顾我的嬷嬷跪在旁边，不停地磕头。额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砰！砰！
砰！""大人！求求您！小姐才十七岁啊，怎么能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血，
顺着她苍老的额头流下来，在地上晕开。她又跪向母亲："夫人！老奴求您了！
小姐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啊！您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磕头声一声接一声。
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他们端坐在上位，无动于衷。我跪行到母亲面前，
死死拽着她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娘，我不要进宫！我可以不嫁顾玄！
我什么都不要了！求求你！我真的不想进宫啊！"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啪！"甩开我的手，
我重重摔在地上。"你怎么这么自私！"她声音尖锐，"明珠是你堂姐，从小没娘，
现在还要进宫，对她多残忍？你就不能为她想想？"我趴在地上，抬头看着她陌生的脸。
"那我呢？"我的声音在颤抖，"从小您就让我让着她。有什么好东西，永远是她先挑。
她能跟您一起睡，我不能。我们吵架，您永远向着她，从来不问青红皂白——""啪！
"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够了！"母亲歇斯底里，"你就该让着她！
这是你的本分！"沈祁风在旁边冷笑："呵，果然是个嫉妒成性的东西。
这点小事都要记这么久！心眼比针尖还小！"我跪在地上，
手指颤抖地指着一脸无辜的沈明珠："我还要怎么让？她什么都不用说，你们自动帮她说话。
而我，只能靠自己！"没人理会我的质问。是啊，沈明珠的娘，是母亲的闺中密友。
生她时血崩而死。她爹一个月后就续弦了，新夫人容不下她。母亲心疼她，
把她接到自己院子里养，当亲女儿一样疼。而我这个亲女儿，反倒成了多余的。
父亲终于开口了。他站起来，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够了。这个宫，你必须进。""来人！
"他冷冷下令，"把这老虔婆拖下去，杖责五十！""不！
"我疯了一样想要阻止："不要打嬷嬷！她什么都没做错！"嬷嬷被拖走了。
外面很快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一声，又一声。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我瘫软在地上，
浑身发抖。在他们眼里，嬷嬷只是个奴才。一个能逼我妥协的工具。可嬷嬷，
是这个家唯一真心疼我的人啊！"放了嬷嬷。"我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从地狱里飘出来的，
"我进宫。"他们听见了。满意地点点头。当晚，我被关进房间。嬷嬷伤太重，又没请大夫。
那一夜，她死了。进宫前夜，我终于被放出来。月色如水。我站在嬷嬷新立的坟前，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泪如雨下。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嬷嬷，你等着。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第五章刺伤"小姐，时辰到了。"豆蔻轻声提醒。我回过神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金簪玉钗，珠围翠绕。红唇一抿，倾城之色更添三分媚。我缓缓起身，
裙摆如水波荡漾，走到沈明珠面前。她今日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裳，
故作姿态地福了福身子：“妹妹真是倾国倾城，陛下见了一定喜欢极了。“那语气，
像是在说一个笑话。我没理她，转向母亲。“母亲，我说过要带走沈家一半财产。
准备好了吗？“母亲的脸色变了变：“一半不可能！明珠过几天也要成亲，
我得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我垂眸看着沈明珠。她眼底的挑衅像是一把尖刀，刺得人生疼。
我漫不经心地挑着指甲，声音轻柔：“不愿意啊。”“清月，别胡闹——”话没说完。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下头上的金簪。寒光一闪！“噗嗤！
”金簪的尖端狠狠刺向沈明珠的脸！“啊——！“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她躲闪不及，
左脸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沈清月！你疯了！
你竟敢伤我！“沈明珠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母亲慌忙扑过去：“天哪！我的明珠！
血！好多血！”呵，明珠。掌上明珠。她的心头肉。母亲恶狠狠瞪着我，
扬起手就要打——我不躲不闪，甚至微微扬起下巴。看着那只停在半空的手，
我轻笑：“打啊！替你的明珠打啊！““打死我，你就能有两个女儿进宫伺候皇上了。
“她的手在颤抖，终究没有落下。我把玩着染血的金簪，
声音依旧平静：“我要沈家一半财物。”“什么时候装好，我什么时候走。
““否则————”我看了眼还在流血的沈明珠，“下一簪子，可就不是脸了。
”母亲咬牙切齿：“外面的公公已经等着了！你要害死全家吗？”我坐回凳子上，悠然自得。
她心疼地扶起沈明珠，声嘶力竭："快叫大夫！快！别留疤了！"呵，不留疤？做梦吧。
我可是用尽了全力，那道疤会跟着她一辈子。很快，东西备齐了。十几箱金银财宝，
一沓厚厚的房契地契。沈祁风瞪着我，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现在可以走了吧！
""豆蔻呢?"我淡淡开口，"我要带她走。"豆蔻是嬷嬷的女儿，我的贴身丫鬟，
从小一起长大。母亲脸色不自然："我给她许了亲事。我会给你安排其他丫鬟。"我不说话。
继续坐着，欣赏自己的指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一盏茶后。"小姐。"声音嘶哑。
第六章杀人我抬头，整个人如遭雷击。豆蔻站在门口。衣衫凌乱，发髻散乱，眼睛红肿。
脖子上青紫的指印触目惊心。那些痕迹，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她经历了什么。“谁？
“我站起身，浑身的血都在倒流，”说！谁干的！“豆蔻浑身发抖，泪如雨下：“刘忠。
”刘忠。管家的儿子，沈明珠贴身丫鬟的亲哥哥。我深吸一口气：“把刘忠叫来。
”沈祁风不耐烦地吼：“够了啊！不就是个丫鬟吗？上了就上了！你还要替她出头？
““我说。“我一字一顿，”把刘忠叫来。”很快，刘忠被带了上来。他跪在地上，
脸上还带着餍足后的得意：“小姐，小的知错了。但她迟早要嫁给我的，先上床怎么了？
反正都是我的人！”毫无悔意。在他眼里，这甚至是件值得炫耀的事。说不定过几天，
就会成为他跟狐朋狗友的谈资。我走到豆蔻身边，轻轻摸着她的头发："豆蔻，
你要陪我进宫的。你这么温柔，以后怎么护住我?"她茫然地看着我。泪水模糊了视线。
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我转身。走到刘忠面前。"你说得对，
是该成亲。"刘忠眼睛一亮，以为逃过一劫。下一秒——"噗！"金簪狠狠捅进他的脖子！
准确无误地刺穿了大动脉。血如喷泉般涌出，溅了我一脸。温热，腥咸。刘忠瞪大眼睛，
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缓缓倒下。死不瞑目。满屋死寂。
所有人都呆住了。第七章威胁“你、你敢杀人！“沈祁风的声音在颤抖。我抬手，
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脸上的血迹：“杀了又怎样？”转向脸色煞白的母亲：“怎么，
母亲要抓我？那可得快点，别误了进宫的时辰。”“毕竟——“我微笑，”欺君之罪，
可是要诛九族的。”她的脸色更白了。咬着牙关：“把人拖下去！快！别让宫里人看见！
”“还有，快给她重新收拾！把血迹都擦干净！“宫女们战战兢兢地上前，
小心翼翼地为我清理。确认没有一丝血迹，才敢松口气。“现在可以走了吧？
“母亲的身音都在发抖。我站起身，理了理衣裙：“当然。”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
“哦，对了。”我笑得妩媚，“被关的每一刻，我都在想——要不要进宫后刺杀皇帝，
送你们一个诛九族的大礼？”所有人的脸都白了。"不过我想通了。"我慢悠悠地说，"死？
太便宜你们了。""我要你们生不如死。""要你们每时每刻都后悔送我进宫。""等着吧。
"我转身离去，裙摆在地上划出优美的弧度。身后，死一般的寂静。第八章入宫宫门巍峨。
朱红色的大门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人吞噬。我坐在软轿里，闭目养神。
豆蔻跟在轿子旁边，眼睛还是肿的。"小姐。"她小声说，"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睁开眼，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豆蔻，我没有选择。""但你有。
"我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豆蔻摇头，眼中满是坚定："小姐去哪，
豆蔻就去哪。""娘临死前说，要我好好照顾小姐。""我不会丢下您的。
"我握住她的手：“好。那我们就一起，看看这宫里的风景。"当天晚上。皇帝召我侍寝。
第九章帝王恩宠烛影摇红。龙床上，皇帝三十七岁的身躯依然健硕。他很满意我的表现。
欢好过后，他慵懒地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我的长发。"朕记得，
该进宫的是沈家大房的沈明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而且沈家现在当家的是二房。
怎么换成你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像是猫在逗弄老鼠，期待着我的慌乱和恐惧。
我没让他失望。不过——我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动作暧昧而大胆："回陛下，
他们不喜欢我，舍不得沈明珠离开呗。"指尖所过之处，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微微绷紧。
皇帝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他笑了。低沉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可是欺君之罪。
"他捏起我的下巴，"你倒是直率。""胆子也大。"我顺势抱紧他，把脸贴在他胸口，
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陛下是臣妾的夫君。夫君问什么，臣妾答什么，绝不遮掩。
"停顿了一下。我的声音染上了一丝鼻音，像是要哭出来："再说了，我说的也没错。
他们确实不喜欢我。""从小就不喜欢。"他沉默了。抱着我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我的头。烛光下，我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咬着下唇，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有意思。"他喃喃道。然后吻了上来。这一次，更加激烈。
天将破晓时，我们才停下。我趴在他胸口，累得手指都不想动。
朕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女人了。”他的手指缠绕着我的发丝，“你想要什么？
”“臣妾什么都不要。”我软软地说，“只要陛下不嫌弃臣妾就好。”“呵。”他笑了，
“会装。”次日清晨。我还在昏睡，就被豆蔻叫醒了。“小姐！小姐！
”她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李公公带着圣旨来了！”圣旨？我立刻清醒过来。
金龙盘绕的圣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清月，温婉贤淑，
品貌俱佳。朕心甚悦，特封为宸妃，赐居凤仪宫……”进宫第二天，我就成了宸妃。
跳过了才人、美人、昭仪等低阶品级，直接封妃。这在后宫，是极大的殊荣。
赏赐如流水般涌入凤仪宫。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名贵摆件……看得宫人们眼花缭乱。
皇帝接下来几天都召我侍寝。一时间，我成了后宫的焦点。风头无两。
第十章贵妃之位半年时光，转瞬即逝。这半年里，我步步为营，在后宫站稳了脚跟。
皇帝对我的宠爱有增无减。今日早朝后，他直接来了凤仪宫。“爱妃。“他揽着我的腰，
”朕要封你为贵妃。”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惊喜地看着他：“陛下，
臣妾何德何能……”“你值得。”他打断我，在我额头落下一吻。就这样，我成了贵妃。
真正的宠妃。这一晚，附属国进贡了一只罕见的白虎。皇帝龙心大悦，在宫中设宴庆贺。
凤仪宫。豆蔻一边为我梳妆，一边说着闲话：“娘娘，
奴婢听说沈家和顾家也接到了进宫赴宴的帖子。“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微勾：“是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豆蔻听出了我话里的深意，担忧道：“娘娘，您要小心啊。
““放心。“拍拍拍她的手，”好戏，才刚刚开始。”华灯初上。御花园张灯结彩，
丝竹声声。我一身华服，端坐在皇帝下首。不多时——“娘娘。“豆蔻凑到我耳边，
压低声音，”沈家和顾家的人来了。”我慵懒地抬眸。几道身影缓缓走来。
沈明珠挺着大肚子，走得很慢。一群人迁就着她的步伐，小心翼翼。豆蔻咬牙切齿：“娘娘，
要不奴婢把他们赶走？真是晦气！”“不用。“我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一行人走到近前。
“臣等参见贵妃娘娘！“我这才抬眼，目光落在沈明珠身上。她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我知道，面纱下是一道狰狞的疤痕。“哟，戴着面纱呢？“我笑了，”是有多见不得人？
“沈明珠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脸颊，眼神阴鸷：“臣妇貌丑，恐污了娘娘的眼。”那么长的疤，
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下巴。这沈明珠，怕是做梦都想杀了我。我的目光落在母亲身上。
她下意识地挡在沈明珠肚子前面，生怕我做什么。“怎么？“我冷笑，”怕本宫害她？
”“母亲，你这是把本宫当什么人了？“她不敢看我：“只怕冲撞了娘娘。
”就在这时——沈明珠突然开口了。“臣妇还要多谢娘娘。“她的声音里带着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