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重要的开坛大典上,老板蒋康年失手砍断了祭祖金猪的头,全场死寂。
他却猛地用刀指着我,当众污蔑是我这个灾星带来了晦气,逼我跪下磕一百个响头,
再把地上的断头肉舔干净!看着台下最重要的投资人,我笑了。我拿起话筒,
当众宣布明天就去投资人的公司报到。他当场傻眼了。
1同事们都在热火朝天地为晚上的开坛大典做准备,唯独我,像个多余的摆设,
被指令在后仓清点发霉的干辣椒。刺鼻的霉菌味呛得我直咳嗽,
而蒋康年施施然地背着手走进来,仿佛巡视领地的土皇帝。哟,笙笙,还没弄完呢?
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手脚麻利点,别耽误了晚上的正事。我可不敢让你去前头帮忙,
万一裴总又点名夸你,我这个老板的脸往哪儿搁?他话里带刺,死死盯着我,像一只秃鹫,
等着从我身上啄下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我没理他,默默地把一筐长了绿毛的辣椒扔进垃圾袋。
这日子,已经熬了两个多月了。我们蒋家铺子是做高端酱料起家的百年老字号。前些年,
靠着我爷爷传下来的独门九转酱秘方,生意火爆,我也被当成半个继承人,
负责核心的生产和品控。可自从三年前蒋康年接手,一切都变了。
他嫌古法制作成本高、周期长,开始偷工减料,以次充好,铺子的口碑一落千丈。
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他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拉来了餐饮巨头裴氏集团的投资。
本以为能喘口气,没想到,他转头就开始磨刀霍霍地对付我。
导火索是上个月的中华老字号非遗美食峰会,人家主办方点名邀请九转酱
秘方持有人,也就是我,闻笙,去现场展示技艺。请柬上,压根就没提他蒋康年三个字。
这可捅了马蜂窝。他认定我一个女人能得这种青睐,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回来后,他火速提拔了他的新情妇柳菲菲当财务总监,两人一合计,直接把我架空了。
所有沾着九转酱核心工艺的活儿全不让我碰,只派些侮辱人的杂务,工资降到最低标准,
就等着我受不了自己滚蛋,他好名正言顺地霸占我爷爷的心血。我为什么不走?我走了,
这秘方就真成了他蒋家的了。我凭什么把我闻家的东西,拱手让给这种卑鄙小人?更何况,
裴氏的裴总私下联系过我。他是个真正懂行的人。蒋康年,你过来一下。他突然叫住我。
我关掉手机屏幕,上面是裴总助理发来的消息:闻小姐,裴总问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留了个心眼,按下了内衣夹层里微型录音器的开关。
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蒋康年把我带进尘土飞扬的香料储藏室,反手锁上了门。
笙笙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的亲闺女没两样。他亲自搬了个麻袋让我坐,
脸上堆着虚伪的笑,这铺子,是你爷爷的心血,也是我们蒋家的根。没有蒋家,
哪有你闻笙的今天?他开始给我灌迷魂汤,绕来绕去,终于图穷匕见。你一个女孩子家,
手艺再好,终究是要嫁人的。这秘"九转酱"的秘方,你总不能带到婆家去吧?
你把它交出来,以后你就是咱们铺子的大功臣,我给你算干股分红,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也算我这个当叔的,对得起你死去的爷爷了。他语气“诚恳”,仿佛真是为我着想。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几分怯懦:蒋叔……我……我听不懂。这方子,
不是早就给公司了吗?我只是……只是按着方子做而已。蒋康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放屁!你当我是傻子?老头子死前留了一手,真正的核心配比和火候口诀,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闻笙,我今天把话给你挑明了,现在两条路,要么,
你签了这份秘方转让协议,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要么,你就去扫一辈子仓库,
我让你在这行里彻底混不下去!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早就拟好的合同,狠狠拍在麻袋上。
看我低头不语,他更加得意,以为我怕了。你别不识抬举。上个月你妈摔断腿做手术,
我准你三天假,够仁至义尽了吧?当年我亲爷爷没了,我可是一分钟都没耽误,
守在厂里赶订单!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我见多了!他越说越激动,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余光一瞥,看见了我口袋里微微凸起的手机轮廓。他脸色一变,
猛地伸手把我手机抢过去。好啊你!还敢跟我玩心眼!他看也不看,
抓起手机就朝地上的石磨狠狠砸去!砰的一声,手机四分五裂。可他没解气,
因为他发现那不是他想象中的录音设备。他一低头,看见了我掉出来的,
挂在手机上的那块墨玉平安扣。那是我爷爷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此刻已经碎成了几瓣。
他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指着我:砸了又怎么样?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一个字,
你就试试!我告诉你,我蒋康年想让你死,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滚!
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想了想,
他又补充道:今晚的开坛大典,你必须参加!我让你亲眼看看,离了你,
我蒋家铺子照样风生水起!也让你在滚蛋前,最后再感受下这里的风光!我一言不发,
弯腰,将地上碎掉的玉扣一片一片捡起来,握在掌心。转身,带上门。门关上的瞬间,
我抬手,按停了胸口那个正在发热的微型录音器。蒋康年。你摔碎的不是玉。是你的命。
2今晚,是我在蒋家铺子的最后一夜。我甚至有闲心化了个精致的妆,
换上我最贵的那条黑色长裙,等待着那场为我准备的“鸿门宴”。大典设在铺子前厅,
张灯结彩,人声鼎沸。我粗略扫了一眼所谓的“员工福利”抽奖台,差点笑出声。
一等奖:蒋康年亲手腌制的“无敌好运酸菜”一坛。
二等奖:与蒋康年共进晚餐的机会AA制。三等奖:与蒋康年合影一张自备相机。
新上任的财务总监,也是蒋康年的小情人柳菲菲,正满脸崇拜地守在奖品台边,看到我过来,
立刻像护食的狗一样挡在我面前,生怕我玷污了那些“圣物”。我懒得理她。
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一门心思扑在这个油腻猥琐的半大老头身上,图什么,我不想猜,
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夜幕降临,大典正式开始。最重要的客人,裴氏集团的裴总,
被安排在主位。蒋康年站在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述着他接手后,公司如何“砥砺前行,
再创辉煌”。背景PPT上滚动播放的,全是我当年拿奖拿到手软的那些产品的照片,
只不过设计师和创始人的名字,全都换成了他蒋康年。终于,
到了最重要的环节——祭祖师爷,开金猪。
两个学徒抬着一头烤得油光锃亮、香气四溢的烤乳猪走上台。这道九转开运金猪
工序极其复杂,是维系我们和裴总这种大客户的镇店之宝。按照规矩,开猪的第一刀,
必须由技术最精湛的师傅来完成,以求来年好运。而蒋康年,却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
点名让我上台。他笑得像只奸计得逞的黄鼠狼,围着我转了两圈,压低声音说:闻笙,
上去给裴总和我磕个头,感谢我们的栽培。磕得响,我说不定还能多发你两个月工资。
我没动。他见我不配合,脸上有些挂不住,尤其是在裴总的注视下。他眼珠一转,
决定亲自上阵,好在客户面前露一手。既然我们的大师傅不给面子,那就我亲自来!
他抢过司仪手里的开猪大砍刀,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两下。台下懂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刀沉得很,没几分力气和技巧,根本玩不转。蒋康年显然高估了自己。他卯足了劲,
大吼一声,一刀劈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接着是“哐当”一声巨响。他手一滑,
沉重的砍刀没有劈在猪背上,而是精准地砍在了猪的脖子上!金黄酥脆的猪头应声而落,
在红木台子上弹了两下,骨碌碌滚到了台下,正好停在裴总的脚边。而那没了头的猪身子,
也被他巨大的力道带翻,从台子上摔下来,砸在地板上,油脂和酱料溅得到处都是。
全场死寂。蒋康年自己也吓傻了,一手握着刀,一手还保持着下劈的姿势,脸色煞白。
但他不愧是蒋康年。零点一秒后,他猛地转头,用刀指着我,声音凄厉地嘶吼起来:闻笙!
是你!是你这个灾星!你一上台就带着晦气,冲撞了祖师爷!他痛心疾首,
用沾满油污的手抹了抹根本没有眼泪的眼睛。你这个女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公司最重要的日子!我本来想给你个体面,让你风风光光地走,
你却非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报复我!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他指着地上那颗猪头,
和那滩狼藉,对我下了最后的通牒,你把这猪头捡起来,跪下,
给祖师爷和裴总磕一百个响头!再把这地上的断头肉给我舔干净!不然,
你和你妈都别想好过!台下的人大气不敢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我笑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蒋康年,你还信祖师爷啊?我从他手里拿过话筒,走到台前。
那我就替祖师爷给你解解这个兆。金猪断头,是为断根。开运猪身首异处,
预示着你蒋家百年基业,到你这代,香火算是断了。这猪头,不偏不倚,
正好滚到您最尊贵的客人脚下,说明您的财路,也到头了。蛋糕碎一地,老板要嗝屁。
我拍了拍他的脸,在他震惊到呆滞的目光中,微笑着补充了这句从原文里学来的“咒语”。
他浑身一抖,像是被雷劈中。我没再看他,而是转身,径直走向主位的裴总。裴总。
我在他面前站定。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您的新食品研发部,我,闻笙,
明天早上九点,准时报到。裴总闻言,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他站起身,
甚至没再看蒋康年一眼,只对身后的助理说:通知法务部,我们和蒋家铺子的所有合作,
以及我方提供的全部供应链贷款担保,于今晚十二点整,全部终止,即刻生效。说完,
他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一起向门口走去。身后,是蒋康年终于反应过来的,
气急败坏的咆哮,和盘子、杯子被砸碎的声音。那是我听过的,最悦耳的交响乐。
3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准时出现在裴氏集团大厦的顶层。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我待了多年的,那个充满了霉味和油耗气的蒋家铺子
恍如两个世界。裴总的助理领我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指着桌上全新的电脑和一整套德国进口的厨具说:闻小姐,这是裴总为您准备的。
您的职位是新成立的『非遗美食研发部』总监,团队成员和预算,您有完全的自主权。
我深吸一口气,坐上那张舒服得能让人陷进去的皮质座椅。自由的感觉,真好。裴总呢?
我问。裴总在开董事会,助理笑着递给我一杯手冲咖啡,他说您来了之后,第一件事,
就是把这个签了。那是一份股权激励合同。裴氏集团将为我的九转酱
秘方单独成立一个子品牌,我以技术入股,占股百分之三十,并且享有独立的品牌运营权。
合同的条款优厚到让我咋舌。我正看得入神,我的新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但我猜得到是谁。我挂断,拉黑。一分钟后,又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我再挂断,再拉黑。
如此反复了十几次,世界终于清静了。我能想象电话那头,蒋康年是如何的抓狂和暴怒。
裴总撤销贷款担保的消息,恐怕在一夜之间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行业。
那些被他拖欠货款的供应商,没了裴氏这棵大树做背书,不把他办公室的门挤破才怪。果然,
不到十点,我以前在铺子里的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学徒小李,就偷偷给我发了条微信。
笙姐,你快看公司群!他随即发来几张截图。群里已经炸了锅。
几十个供应商的头像在疯狂闪动,每个人都在@蒋康年,让他立刻还钱。蒋老板!
你再不接电话,我们就上门搬东西了!姓蒋的,你他妈的玩我们呢!
说好今天结上个季度的款,人呢?我听说裴氏撤资了!蒋康年,你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
我们就去法院告你诈骗!而蒋康年,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回。我猜他不是不想回,
而是不敢回。小李又发来一条语音,声音压得极低:笙姐,他今天早上来铺子了,
跟疯了一样,把办公室能砸的都砸了。柳菲菲劝他,被他一巴掌打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现在他把自己锁在里面,谁也不见。我笑了笑,回了句:知道了,你安心上班,
别管闲事。放下手机,我开始构思我的新产品线。有了裴氏强大的资金和渠道支持,
我爷爷的九转酱,将不再局限于一个小小的铺子。我要让它走向全国,甚至全世界。
一个全新的世界,在我面前缓缓展开。而蒋康年的世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塌。
下午,我正在和市场部开会,前台打来电话,语气有些为难:闻总监,
楼下有位姓蒋的先生非要见您,没有预约,我们保安拦不住。
我对着会议室的玻璃墙整了整衣领,对电话那头说:让他上来。
4蒋康年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时,我差点没认出他来。不过一夜未见,他像是老了十岁。
头发油腻地耷拉在额前,曾经装腔作势才挺起来的肚子,此刻也垮了下去,
名牌西装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几块可疑的污渍。他手里提着一个土气的红色塑料袋,
一进门,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笙笙……不,闻总监,
他把塑料袋放在我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我……我来看看你。这是我亲手给你腌的酸菜,
你尝尝,还是老味道。我看着那坛所谓的无敌好运酸菜,
就是他年会上拿来当一等奖的那个。坛子口甚至还渗着些浑浊的汁水,
在我光洁如镜的桌面上留下一个肮脏的印记。我的助理小张,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
已经皱起了眉头,眼里满是嫌恶。蒋先生,我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
我们这儿是办公区域,禁止外带食物,尤其是……这种味道比较大的。您有事说事,
我只有五分钟。蒋康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点可怜的自尊被我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他搓着手,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再也没有了昨天用刀指着我时的嚣张。笙笙,叔错了,
叔昨天是鬼迷了心窍!他噗通一声,毫无征兆地跪了下来,膝盖撞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你大人有大量,你就原谅叔这一次吧!铺子不能没有你,
更不能没有『九转酱』啊!办公室外,闻讯赶来的员工已经围了一圈,对着里面指指点点。
那不是蒋家铺子的老板吗?怎么跪下了?听说他们得罪了裴总,资金链断了,
这是来求咱们闻总监回去救命的吧?活该!我听说他们之前对闻总监可坏了!
蒋康年把这些议论全听在耳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还是跪在那里,仰着头,
用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我。笙笙,只要你肯回来,我把铺子分你一半!不,全给你!
我给你打工!行不行?他声泪俱下,开始扇自己的耳光,都是我混蛋!
我不该砸了你爷爷的玉佩,不该逼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直到他自己都演不下去了,才缓缓开口。蒋先生,您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我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办公室的环绕音响里,清晰地传出了他昨天在储藏室里,
那段嚣张跋扈的录音。……要么,你签了这份秘方转让协议!要么,你就去扫一辈子仓库!
我让你在这行里彻底混不下去!……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一个字,你就试试!
我告诉你,我蒋康年想让你死,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每一句,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蒋康年的脸上。他的哭声戛然而止,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他怎么也想不通,他明明已经砸了我的手机。我欣赏着他绝望的表情,按下了停止键。
蒋先生,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他,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
要么,你现在体面地自己走出去。要么,我叫保安把你扔出去。我顿了顿,
补充道:哦,对了,你这坛酸菜,也请一并带走。我怕它,脏了我的地毯。
蒋康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最终,是两个高大的保安,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把他从我办公室里拖了出去。他那坛“宝贝”酸菜,也在拖拽中翻倒,
黄褐色的污水流了一地,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就像他的人生一样。
5蒋康年被扔出去的第二天,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柳菲菲。
她没有像蒋康年一样硬闯,而是通过助理预约,打扮得楚楚可怜,
像一朵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坐在了我办公室的沙发上。闻总监,她一开口,
眼圈就红了,求求你,救救我。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前两天还对我颐指气使,
视我为眼中钉,今天就换了一副面孔。我跟你,好像不熟吧?我淡淡地说。
我知道您恨我,也瞧不起我,她从一个精致的LV包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
推到我面前,但我和蒋康年不是一路人!我是被他骗了!我没说话,
拿起那叠文件翻了翻。我的瞳孔微微收缩。那里面,
全是蒋家铺子这几年来偷税漏税、做假账、挪用公款的证据。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还有蒋康年的亲笔签名和柳菲菲这个财务总监的印章。这东西要是交出去,
蒋康年下半辈子就得在牢里过了。他答应过我,等公司上市了就跟他老婆离婚娶我,
柳菲菲哭得梨花带雨,可现在公司要完了,他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
那些供应商找不到他,就来找我这个财务总监要钱!他说……他说这些账都是我做的,
和他没关系!他昨天还打我,说是我怂恿他架空您,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拉起袖子,手臂上果然有一片青紫的瘀伤。好一招祸水东引,金蝉脱壳。所以呢?
我把文件放回桌上,你把这些给我,想换什么?一份工作!她急切地说,闻总监,
您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我对财务熟,对蒋家铺子的烂摊子更熟!您只要给我一个机会,
我保证,我能帮您用最低的成本,把蒋家铺子整个吞下来!
而且……而且我会把所有罪名都扛下来,就说是我一个人做的假账,跟您,跟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