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第七天,我看见丈夫搂着闺蜜在灵堂滚棺材:“哭大声点!这贱人的保险金只赔殉情!
”重生回破产前夜,讨债人正拿刀抵住女儿喉咙:“还不上钱?这小丫头的肾今晚就发货!
”我笑着递过骨灰盒:“收下,利息照旧。”当晚他全家暴毙,墓碑刻满复利公式。
金融大鳄跪碎膝盖求我停手,我晃着女儿奶瓶轻笑:“急什么,你孙子的骨灰贷刚批下来。
”全球富豪排队签魔鬼契约时,
我颈后突然浮现淡蓝血管——那是上辈子剖开我喉咙的手术刀痕在发烫。
腐臭的百合味混着廉价香烛的烟,像裹尸布一样糊在脸上。我飘在灵堂布满灰尘的房梁角落,
看底下那个镶着我遗照的黑框被劣质白菊包围。照片是P过的,
嘴角弧度像被鱼钩强行扯起——那男人嫌我最后病容太晦气,影响收份子钱。
“呜呜呜…明月你死得好惨啊……” 闺蜜赵露跪在棺材前哭天抢地,
肩胛骨在黑色蕾丝丧服下耸动如濒死的蝶。真敬业。
可惜我尸体就在她膝盖抵住的薄木棺材里,能清晰听见她憋笑的颤音。
脚步声从灵堂侧门传来,带进一股浓烈伏特加味。“行了,差不多得了。
” 我的丈夫陈锋扯开领带,通红眼睛不知道是酒气还是表演。他一把拽起赵露,
膝盖顶开她虚掩的腿挤进软垫:“都他妈七天没人上香了,嚎给谁看?
”赵露象征性挣扎两下,软在他怀里咯咯笑:“别闹…万一有监控…”“监控?
”陈锋捏着她下巴转向我的棺材,另一只手直接探进蕾丝领口,“看清楚了,这贱人的盒儿!
里头的人现在就是蛆虫自助餐!老子在这儿操她闺蜜,她还能诈尸咬我不成?!
”嗡——无形的冰锥贯穿虚影般的身体!我看见赵露在摇晃的光线里仰起脖子,
指甲陷进陈锋后背:“锋哥…那保险金…”“哭!继续嚎!
”陈锋喘着粗气把她狠狠按在棺材边沿,廉价木板不堪重负地呻吟,
“保险公司的人明天最后来录像!殉情未遂!懂吗?
要哭得像老子才是被你俩奸情逼疯的那个!”木屑簌簌落在我尸体凹陷的脸颊骨上。“殉情?
”赵露媚眼如丝地咬他耳朵,“锋哥真狠,连死都要她倒贴你最后一次…啊!
”陈锋猛地撞得棺材移位:“五十万!她死了老子才能拿到!
你乖乖当疯寡妇…”他突然揪着赵露头发,迫使她看向我遗照:“…至于那个小病秧子?
”他贴着赵露耳朵吐气,
声音毒蛇般阴冷:“医院那老熟人说…明天就能‘意外’停药…先天心缺?呵,
死了正好省骨灰盒!”嗡——灵魂在尖啸!
女儿安安惨白的小脸和浑身插满管子的画面撕裂意识!
他嫌治孩子费钱拔我氧气罩的画面还在灼烫,如今连我骨头未寒的亡魂前都等不及了!
怨毒冲垮最后理智!虚影卷起阴风扑向交叠的男女——噗嗤!一道雪亮刀光,
毫无征兆从赵露后腰刺入,贯穿两人交叠的小腹!陈锋的狞笑僵在脸上,错愕低头。
鲜血如同打翻的番茄酱,瞬间浸透他和赵露紧贴的布料,滚烫地渗进棺材缝隙,
滴答…滴答…落在我空洞的左眼眶里。刀刃抽出,
在昏暗灵堂反射出握刀人模糊倒影——赫然是陈锋自己的脸!可那张脸在笑!
灵堂顶灯猛地炸裂!黑暗吞噬我的视野前,
只听见那声音扭曲着模仿陈锋的调子:“…正好省骨灰盒?”“妈——!!!
”稚嫩的尖叫像玻璃碎片扎进鼓膜!黑暗褪去,
油腻的葱油味、婴儿奶腥气、劣质烟草焦油味…无数种混杂着贫穷的酸馊气息汹涌扑来,
呛得我眼泪直流。逼仄的客厅,墙皮剥落如牛皮癣。铁锈味挥之不散——是从厨房传来的,
案板上搁着把豁口菜刀,刀尖沾着暗红鱼鳞血。两个纹着褪色青龙的花臂男堵着门。
为首的光头锃亮,油脸上横贯刀疤,正把闪着寒光的弹簧刀压在安安细嫩脖颈上。
四岁的女儿被另一个黄毛拎着衣领悬在半空,小脸憋得发紫,泪痕干在吓得煞白的皮肤上。
“林晚秋!钱呢?”刀疤脸把刀刃往下压,一丝鲜红瞬间渗出安安脖子的皮肤!
安安的哭声被扼死在喉咙里,只剩下窒息的气音。剧痛排山倒海般砸向太阳穴!
不是死亡的痛,是记忆掀起的风暴!是今夜!上辈子也是这个场景!
然后…“陈锋那个杂碎把我们当狗溜?”刀疤脸吐了口浓痰,直接啐在掉漆的饭桌上,
“说好的昨天还钱!现在他他妈电话关机!拿你闺女当人质都他妈嫌累赘!最后十分钟!
钱再不来——”刀疤脸手里的刀尖恶意地在安安脖子上划拉出一道浅浅血痕,
咧嘴露出金牙:“这小丫头的肾…今晚就出货!”嗡——!!!上辈子这时,
我跪着磕头求他们等天亮,等我把给安安下个月手术的钱偷出来。结果被他们一巴掌扇飞,
安安在他们拖拽的哭嚎声里…突发心衰…“呜…妈…”安安微弱得像小猫的求救。
刀疤脸不耐烦了:“操!不说话是吧?金牙!动手!
”黄毛狞笑着从腰后抽出个冰凉的银色金属盒——脏器保存保温箱!
上面还贴着血腥器官交易APP的二维码!他单手就要去扯安安的衣服!视野边缘骤然血红!
灵魂深处残留的怨毒如同沉眠千年的古刀,在女儿濒死的哭声中豁然出鞘!“等等!
”我听见自己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连我都感到心惊的平静。
那是一种被毒液反复淬炼、冰冷淬透骨的平静。不是惊慌,是尘埃落定后的死寂。
两个男人顿住,狐疑回头。在刀疤脸和黄毛惊疑的目光中,
我脸上缓缓扯开一个奇异无比的微笑。眼底深处燃烧的火焰如同深渊。没有哭,没有哀求,
甚至没有恨的扭曲,只有一种近乎非人的……精准。像屠夫掂量牲畜下刀的精准。
“钱…会还。”我的嗓音异常稳定,目光扫过刀疤脸握着刀的手,“借了三十万,对吧?
”“操!少他妈废话!钱!”刀疤脸刀尖一晃。我无视那危险的寒芒,甚至微微歪头,
笑容加深:“连本带利。江湖规矩,
九出十三归……”我的视线缓缓移向墙角靠着的冰箱顶端——那里,
一个乌沉沉的方形盒子被红布蒙着,布上落满薄灰。那是我上辈子抱着跳楼的安安火化后,
咬牙买的最便宜的骨灰盒。后来连这个盒都被陈锋用来抵了赌债。指尖在微微痉挛。
那不是恐惧。是一种被电流击穿般的冰冷兴奋在骨髓里窜动。众目睽睽之下,
我转身走向冰箱,搬过吱呀作响的旧椅子,踩上去。垫着脚尖,伸长手臂,
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蒙着灰布的骨灰盒捧了下来。灰尘在昏暗灯光里纷纷扬扬。抱着盒子转身,
一步一步走向两个打手。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无形的冰层上。乌木的盒子冰冷沉重,
隔着灰布也散发着陈旧的死亡气息。刀疤脸脸色变了,似乎猜到了什么,
握着刀的手紧了紧:“你他妈搞什么鬼?”我不答,只稳稳地走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定,
抬手,轻轻拂去盒盖上的浮灰。动作轻缓得像对待珍宝。然后,
在刀疤脸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在安安惊恐噙泪却忘了哭泣的目光中——我微笑着,
将那个沉重的骨灰盒,平伸出去,递到了刀疤脸面前。“——收下它,利息照旧。”嗡!!!
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被抽空了!时间凝固!只有灰布下骨灰盒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灼烧着灵魂深处的某种冰冷开关。刀疤脸脸色瞬间铁青,脸上的刀疤都显得狰狞扭曲!
“操你妈!!林晚秋!你敢耍老子?!”刀疤脸彻底暴怒,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那递到眼前的骨灰盒仿佛是极致的羞辱!
被女人和被一个破骨灰盒耍弄的羞辱点燃了他最后的理智!
他把安安猛地推向黄毛:“看好崽子!”自己大步上前,眼珠子暴突着布满血丝,
沾着安安血迹的刀尖直指我的面门,“老子先给你这疯婊子放点血!
再把她女儿开膛破肚塞进这盒里!”刀锋裹挟着腥风呼啸而至!
预想中皮开肉绽的剧痛并未到来。刀尖在距我眉心不到一寸的距离,诡异地……停住了!
不是被阻隔,更像是……被冻结!刀疤脸的手臂肌肉贲张如铁块,脖子上青筋暴起如蚯蚓,
额头冷汗瞬间冒出一层!他像是在对抗一股无形的巨大阻力,
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再让刀尖前进半分!整条握刀的手臂都在剧烈地、高频地颤抖!
“呃……啊!!”他牙关紧咬,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连全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筛糠般抖起来!
我保持着双手平端骨灰盒的姿势,甚至没有动一下眼皮。嘴角那奇异的微笑纹丝不变。
“利息…收了。”低沉冰冷的字句从我唇齿间挤出,像是直接敲击在凝固的空气上。
刀疤脸身体猛地一僵!他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声音,
布满血丝的眼珠无比缓慢、无比僵硬地转动,
死死盯住了他右手握着的那把……还在滴着安安一滴血的弹簧刀!
嗡……嗡……那柄廉价的弹簧刀,此刻正以一种极其微弱的频率……震动着!不!
是内部在……共鸣!像是有无数看不见的恶灵在刀身内部疯狂啃噬!
密集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挤压声竟然清晰地从刀身内部传出来!
在刀疤脸和黄毛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嘎吱吱……咔嚓!!!那柄合金打造的弹簧刀,
刀身连同刀柄握把的连接处,如同被无形巨力寸寸碾碎的饼干!
细密的裂纹瞬间遍布整个刀身!然后在下一刹!噗嗤——!它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毫无征兆地……自行崩解了?!如同内部安装了微型爆破!
无数细碎的不规则金属碎片混合着点点残留的血珠,呈放射状,带着短促的破风声!
狠狠喷溅、攒射出来!大部分碎屑像长了眼睛!劈头盖脸,狠狠贯入刀疤脸的身体!
“噗噗噗噗噗!!”密集的利器入肉声如同急雨打芭蕉!
眼睛、鼻孔、脸颊、脖子、赤裸的前胸……瞬间被无数细小锋利的金属渣滓打成了筛子!
尤其是他那双暴突的眼球!直接被碎片射成了两个血窟窿!“啊啊啊啊啊——!!!!
”刀疤脸发出根本不是人能发出的凄厉惨嚎!捂着脸猛地踉跄后退!
鲜血如同无数道红线从他头脸胸腹各个破口处狂飙而出!他如同一个血人喷泉!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黄毛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安安!下意识就要松手逃命!
就在他手指微松的刹那!
个始终悬浮在他意识之外的乌黑骨灰盒……盒子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掀开了一条缝隙!
嗡——一道针尖般、却比北极寒冰还要冰冷无数倍的气息,
带着浓郁到粘稠的、只有亡魂才能感知的死亡腐朽味,精准地穿透空气!
目标——黄毛刚刚松开安安衣领、正在缩回的右手!食指指尖!
“哧……”微不可闻的、如同烧红的铁签烙穿皮革的声音。黄毛整个人猛地一颤!
像是被高压电瞬间击中!所有的动作骤然凝固!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完好无损,皮肤甚至没有丝毫痕迹。
但他的脸色在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
一股无法形容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和沉重的“不详感”毫无征兆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惊恐地看着食指,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指,而是一条死寂的毒蛇!“走…走走走!
”黄毛彻底吓破了胆,如同白日撞鬼,
连滚带爬地拖着已经惨叫失声、捂脸乱撞的刀疤脸疯了一样撞开房门!
滚落楼梯的闷响和惊恐到变调的惨嚎从楼道里撕裂般传来!脚步声如同被万鬼追赶,
连滚带爬地消失在深夜的小区里。门外死寂,屋内更静。
只有安安劫后余生的微弱抽噎在墙角响起。我站在原地,
双手依旧稳稳地托着那个蒙尘的乌木骨灰盒。骨节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