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侯府庶女沈妙,前世因貌美被嫡母长姐虐杀于雪夜。
> 重生回被迫嫁给残废老侯爷冲喜那日,花轿里我笑出了声。
> 新婚夜毒杀新郎后,我救下重伤的太子。
> 嫡姐被赐婚给太监那天,我捏碎她下巴:“这脸,配宦官正好。”
> 嫡母流放那夜,我踩断她双腿丢在雪地:“母亲,冻死的滋味如何?”
> 月光下她瞳孔涣散:“你...究竟是谁?”
> 我抚过脖颈旧疤轻笑:“是索命的恶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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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绸子蒙在头上,隔绝了外头刺眼的天光,只余下一种沉闷、令人窒息的暗红,如同凝固的血。花轿狭小,颠簸得厉害,每一次晃动都撞得我骨头生疼。粗劣的麻布嫁衣摩擦着皮肤,又刺又痒,袖口滑落,露出布满冻疮与新旧疤痕的手腕,丑陋狰狞。
唢呐声尖锐地撕扯着空气,锣鼓铙钹喧闹得像是要把人的魂灵震散。这是送葬的哀乐,还是催命的符咒?我混沌的意识被这喧嚣狠狠刺穿,仿佛从一场漫长而冰冷的噩梦中惊醒。
冷。
刺骨的冷意从四肢百骸钻进来,直直钻进骨髓深处。那不是腊月的风霜,而是记忆深处,那场永无止境的、覆盖一切的雪带来的酷寒。喉间似乎还残留着被粗糙雪粒强行灌入的窒息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耳边,嫡姐沈娇那甜腻如蜜、淬着剧毒的声音,穿透时光的厚壁,阴魂不散地缠绕上来:
“小贱种,凭你这张脸,也配活着?乖乖躺在这雪地里,让老天爷收了你,下辈子……投个干净点的胎吧!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短命的姨娘,也是母亲亲手送走的,你猜猜……用了多久才断气?”
最后那声恶毒的轻笑,伴随着簪子狠狠扎进皮肉的锐痛,猛地在我颈侧炸开!我下意识地抬手,指尖颤抖着抚上颈间。隔着粗糙的衣料,触手是平滑的皮肤。没有伤口?没有那深可见骨、几乎将脖子扎穿的恐怖血洞?
怎么可能?!
那濒死的剧痛,那血液喷涌的粘稠温热,那大雪无情覆盖口鼻的冰冷窒息……每一丝感觉都清晰得如同刚刚发生!是梦?可这花轿的颠簸,这身廉价刺痒的嫁衣,这手腕上冻疮的痛痒……
指尖猛地攥紧嫁衣下摆,粗粝的布料几乎要嵌进肉里。一股巨大的、荒谬的狂喜,夹杂着滔天的恨意,如同地底压抑千年的岩浆,轰然冲破心防,直冲头顶!
我没死?
不,我死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在腊月的雪夜里,被她们像丢弃垃圾一样拖到后山那片荒坡,被沈娇用簪子一下一下刺穿脖颈,最后被漫天大雪活活冻僵,连血液都凝固成冰!
可现在……这花轿……这身嫁衣……
记忆的碎片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纸钱,呼啸着重新拼凑起来。侯府庶女沈妙……无宠无依……嫡母秦氏刻薄寡恩……嫡姐沈娇骄纵恶毒……她们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只因我这张酷似生母、被她们认为“狐媚惑人”的脸!最终,她们将我像清理门户一样,“卖”给了城西那个瘫痪在床、性情暴虐的老侯爷王癞子冲喜!
就是今天!
我竟然……回来了?回到了这个地狱的开端,这个我前世被推入另一个火坑的日子?
“哈哈哈……”
一声压抑的、短促的、如同鬼魅般的笑声,毫无征兆地从我紧咬的齿缝里挤了出来。起初极轻,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随即,那笑声便如同挣脱了锁链的凶兽,在我胸腔里疯狂地冲撞、膨胀!
“哈……哈哈哈哈……”
我死死捂住嘴,身体在狭小的轿厢里剧烈地抖动,笑得眼泪都迸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粗糙的嫁衣上,洇开深色的圆点。那泪水滚烫,灼烧着冰冷的皮肤,也点燃了眼底深处沉寂了太久的、属于地狱的火焰。
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沈娇!秦氏!王癞子!还有侯府里每一个曾对我落井下石、冷眼旁观的魑魅魍魉!
前世那彻骨的寒,那锥心的痛,那被踩入泥泞碾碎尊严的绝望……这一世,我要你们百倍、千倍地偿还!用你们的血,你们的命,来祭奠我沈妙前世受尽的屈辱和那条被你们轻易夺走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