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从不当“受害者”。丈夫用她的钱养小三，还对女儿动粗，她没掉几滴泪。
直播摊牌撕碎所有伪装，法庭上甩证据让他净身出户。当他在桥洞啃冷面包时，
她正带着女儿在新公司剪彩。“我要的从不是和解，是自己掌舵的人生。
”1 琉璃碎凌晨三点，城市的霓虹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苏晚的眼尾投下一道破碎的光。
直播间里最后一波打赏特效熄灭时，
她对着镜头扯出一个疲惫却标准的微笑：“谢谢所有家人的陪伴，明天同一时间，
苏晚还在这里等你们。”关掉直播软件的瞬间，喉咙里的干涩像砂纸摩擦。
助理陈默递过来一杯温水：“苏晚姐，今晚GMV破了两千万，创纪录了！”苏晚接过水杯，
指尖冰凉。她看着手机屏保上女儿念安扎着双马尾的笑脸，
指尖轻轻划过玻璃表面：“订最早一班回青城的机票，下午的品牌会推掉。”“啊？
”陈默愣住，“可是那个品牌方是头部资源，推掉的话……”“我想念安了。”苏晚打断她，
声音轻得像叹息。这是她成为“生活家苏晚”的第三年。从一个分享家常菜的素人博主，
到全网坐拥两千三百万粉丝的顶流主播，她的人生像坐了火箭。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火箭腾空时，那些被甩在身后的，
有多少是她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比如每个清晨送念安去幼儿园的牵手，
比如每个傍晚和丈夫顾景琛窝在沙发上看剧的沉默。推开家门时，玄关的鞋架歪歪扭扭。
顾景琛的黑色皮鞋随意踢在门边，旁边散落着几只脏袜子。苏晚皱了皱眉，
换鞋时听见次卧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她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过去。虚掩的门缝里，
念安蜷缩在被子里，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苏晚推开门，
台灯昏黄的光落在女儿脸上——那道从眼角延伸到颧骨的红痕，像一条狰狞的蜈蚣，
瞬间攫住了她的呼吸。“念安！”苏晚冲过去掀开被子，手指颤抖地抚上女儿的脸，
“这是怎么了？谁打的？”念安被惊醒，看见她时眼睛一亮，
随即瘪着嘴哭出声：“妈妈……爸爸打我……”“爸爸？”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顾景琛呢？让他给我滚出来！”顾景琛从主卧慢悠悠地走出来，
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宿醉未醒的疲惫：“你喊什么？大半夜的，吵死了。
”“我问你，念安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苏晚把女儿护在怀里，眼神像淬了冰，
“你对她做了什么？”顾景琛揉了揉眼睛，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哦，早上我要去练车，
她非得缠着我玩积木，哭哭闹闹的，我就……拍了她一下。”“拍一下能成这样？
”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指着女儿胳膊上青紫的瘀斑，“这些呢？也是你‘拍’的？
顾景琛，那是你亲生女儿！你怎么下得去手？！”“我不是故意的！
”顾景琛被她吼得不耐烦，提高了音量，“你整天在外边抛头露面，
赚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家里的事你管过吗？孩子调皮我管管怎么了？现在能耐了，
连我都敢教训了？”“我赚钱是为了谁？”苏晚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当初是谁说‘你放心去闯，家里有我’？是谁拿着我的钱去换了新车？顾景琛，
你摸着良心说，这三年你对这个家尽过一点责任吗？”争吵像失控的野火，
烧穿了深夜的寂静。念安吓得缩在苏晚怀里，
撕心裂肺：“妈妈别吵了……念安听话……爸爸别打我……”那句“爸爸别打我”像一把刀，
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她抱着女儿站起来，冷冷地看着顾景琛：“这个家，
我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那晚，苏晚带着念安在酒店开了房间。女儿哭累了睡在她怀里，
小眉头依然皱着，梦里还在抽噎。苏晚睁着眼睛到天亮，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来，
她心里的某个角落，也跟着一点点冷下去。顾景琛的道歉来得很快，
在她准备搬回娘家的第二天。他提着一大束红玫瑰堵在酒店门口，西装革履，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极了他们刚认识时的样子。“苏晚，我错了。”他把花递过来，
语气诚恳，“我不该动手，更不该跟你吵架。你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好不好？你看，
念安也想回家了。”苏晚没接花，视线落在他身后。念安抱着他的腿，
怯生生地看着她：“妈妈，回家吧……念安想玩小熊了。”女儿的眼神像一根软刺，
扎得她心口发酸。顾景琛趁机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有些烫人：“我保证，
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工作忙，我多分担点，咱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看着他眼底的“悔意”，听着女儿软糯的哀求，苏晚终究还是点了头。她想，
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男人偶尔情绪失控，或许可以原谅。为了念安，
她愿意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只是她没看到，转身时，顾景琛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意。
2 暗潮涌日子仿佛回到了正轨。顾景琛确实收敛了许多，每天按时接送念安，
甚至会主动给苏晚发女儿的视频。苏晚忙于赶行程，渐渐放下了戒心，
只是夜里偶尔会梦见念安脸上的伤痕，惊醒时一身冷汗。直到那个周五的深夜。
苏晚刚结束在沪市的专场直播，累得几乎虚脱。助理陈默正在收拾东西，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念安”两个字。“妈妈……”电话那头传来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
背景里一片死寂，
“爸爸还没回来……我一个人害怕……”苏晚的心瞬间揪紧：“爸爸去哪了？他没跟你说吗？
”“他说去应酬……晚饭都没回来吃……”念安吸了吸鼻子，“我给爸爸打电话，
他不接……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妈妈明天一早就回去，念安乖，先去睡觉好不好？
把灯开着。”苏晚柔声安抚着，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顾景琛很少应酬，更不会彻夜不归。
她立刻拨通顾景琛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得很，隐约能听到女人的笑声。
“喂？什么事？”顾景琛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几分不耐烦。“你在哪？
念安一个人在家害怕。”苏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我在外面应酬呢，跟几个重要客户，
走不开。”顾景琛的声音拔高了些，“你别老疑神疑鬼的，我能去哪？挂了啊，正忙着呢。
”电话被匆匆挂断，忙音像针一样扎着苏晚的耳朵。她盯着手机屏幕，
一股强烈的不安像藤蔓般缠上心头。“陈默，”苏晚突然开口，
“帮我联系个靠谱的私家侦探，最好是女的。”陈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
脸色凝重地点点头：“我马上去办。”接下来的三天，苏晚像往常一样直播、参加活动，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心里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侦探发来的第一条消息，
是在周二的下午。照片里，顾景琛牵着一个年轻女孩的手，
走进了市中心那家以浪漫著称的旋转餐厅。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笑靥如花，
手腕上戴着的手链，苏晚认得——那是她上个月在直播间推荐过的限量款，价格六位数。
第二条消息是一段视频。顾景琛开着那辆苏晚给他买的保时捷，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女孩依偎在他怀里，踮起脚尖吻他的侧脸，他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动作亲昵得刺眼。
最让苏晚浑身冰凉的，是第三条消息。
侦探拍到顾景琛带着女孩回了他们婚前住的那套小公寓——那是苏晚的嫁妆，
他一直说租给了远房亲戚，每个月还“按时”给她打租金。
转账记录、开房记录、购物小票……证据像雪花一样传来，时间线往前推了整整一年。
原来在她为了这个家拼命工作的时候，他早已用她赚来的钱，养着另一个女人。
原来那次对念安动手，不是情绪失控，而是因为那个女人催他见面，他急着出门。
苏晚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脸色苍白得像纸。
她拿起手机，翻到和顾景琛的聊天记录，从最初的浓情蜜意，到后来的相敬如“冰”，
最后只剩下关于念安的只言片语。她突然觉得很可笑。这三年来，她像个陀螺一样旋转，
以为自己是在为家庭奋斗，到头来，不过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苏晚姐，晚上还有场直播，
该准备了。”陈默敲门进来，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苏晚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湿意，
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微笑：“没事，走吧。”镜头亮起的瞬间，
她又是那个光芒万丈的“生活家苏晚”。教大家做提拉米苏时，
她笑着说：“烘焙和感情一样，材料不对，再努力也出不了好味道。
”弹幕里一片“苏晚姐说得对”“又被苏晚姐戳中了”。没人知道，说出这句话时，
她的心已经碎成了齑粉。直播结束后，苏晚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了客厅茶几上。
顾景琛回来时，她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神情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这是什么？
”顾景琛拿起协议，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离婚协议。”苏晚抬头看他，眼神里没有恨，
只有一片死寂，“念安归我，财产我只要我婚前的和这三年我自己赚的，其他的你随便。
”顾景琛把协议狠狠摔在地上，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苏晚你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你外面有人了！赚了点钱就想踹了我？告诉你，没门！”“我有没有人，
你心里清楚。”苏晚弯腰捡起协议，放在他面前，“别让我把那些照片和视频发到网上，
难看。”顾景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死死盯着苏晚，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你调查我？
”“我只是想知道，我这三年到底在瞎忙活些什么。”苏晚站起身，“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签字，我们好聚好散。不签，那就法庭见。”她转身走向卧室，没再看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