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送外卖,竟敲开了三年前的灭门案凶宅。01“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我站在一栋别墅前,雨水顺着我的头盔往下淌。手机屏幕上,订单信息格外清晰。
“临江路13号,林先生。”一份澳洲龙虾,一份战斧牛排,还有几样精致的配菜。
总价一千八。对于一个雨夜的外卖订单来说,这价格有点奢侈得诡异。更诡异的是这地方。
临江路13号。三年前,这里发生过一起轰动全市的灭门案。林家一家四口,一夜之间,
惨死家中。案子至今未破。这里早就成了人尽皆知的凶宅,荒废了三年,怎么会有人点外卖?
我心里直发毛,但订单不能不送。超时,差评,扣钱。生活的压力比鬼故事更可怕。
我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叮咚——”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雨夜里传出很远。
等了半分钟,没人应。我拿起手机,准备给顾客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机械的女声传来,我头皮一炸。卧槽!空号?开什么玩笑!我看着手机上清晰的号码,
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别墅大门,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恶作剧?
可谁会花一千八来搞这种恶作剧?就在我准备离开,自认倒霉的时候。“咔哒。”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口。她很漂亮,皮肤白得像瓷器,五官精致,
只是脸上没什么血色。“是外卖吗?”她轻声问,声音很好听。“啊,对,对!您的外卖。
”我赶紧把餐箱递过去。她接过外卖,对我笑了笑。“谢谢你,雨这么大,辛苦了。
”“那个……餐费……”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哦,我先生在弄,好像网络不太好,
支付有点慢。”她侧过身,让我看到屋内的景象。灯火通明,温暖得不像话。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低头捣鼓着手机,旁边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在看电视。
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碗筷。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那么温馨。
完全不像一座荒废了三年的凶宅。“要不,你先进来等一下吧?外面雨太大了。
”女人微笑着邀请。我犹豫了。职业守则不允许我进入顾客家中。但外面的雨势,
确实像天塌了一样。而且,一千八的单子,就这么走了,我今天一天都白干了。“好吧,
那就打扰了。”我脱下雨衣,走进了别墅。温暖的空气瞬间包裹了我,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客厅里很干净,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香味。“小伙子,来,坐。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抬起头,对我笑了笑。他看起来很儒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我拘谨地在离他们最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小男孩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动画片。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或许,灭门案之后,这房子又卖出去了?
是新搬来的住户?我心里安慰着自己。“还没弄好吗?”女人问男人。“快了快了,
这鬼天气,信号就是不好。”男人抱怨着。我低头看着手机,我的手机信号也是一格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过了五分钟,男人终于“唉”了一声。“不行啊,还是付不了。
要不这样吧,小伙子,我们加个微信,等下信号好了我再转给你?”我皱了皱眉。
这是不合规矩的。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点头:“也行。”“来来来,
别干坐着,雨夜天冷,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女人已经把外卖盒打开,
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龙虾汤递给我。“不了不了,我……”“喝吧,你看你都淋湿了,
别感冒了。”男主人也热情地劝道。我盛情难却,只好接了过来。汤很鲜,但不知为何,
喝到嘴里却感觉不到任何味道。就像在喝一碗白开水。我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小男孩突然转过头,指着墙上的全家福,对我咧嘴一笑。“叔叔,
你看,那是我爸爸,妈妈,还有姐姐。”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全家福。照片上,男主人,女主人,小男孩,
还有一个和开门的白裙女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他们幸福地笑着。这张照片,我见过。
在三年前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里。他们,就是三年前被灭门的林家一家!
我手里的汤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男主人缓缓抬起头,扶了扶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一丝诡异的光。他看着我,嘴角慢慢咧开一个古怪的弧度。“小伙子,
你看起来……很面熟啊。”02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了。大脑一片空白。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面熟?我怎么可能跟他们面熟!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大哥,您认错人了,
我就是个送外卖的。”“是吗?”男主人林国栋的眼神像是要穿透我的身体。他站起身,
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他身上的压迫感,让我几乎无法呼吸。“爸爸,他就是画里的那个坏人!
”旁边的小男孩林天,突然指着我尖叫起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画。画上,
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刀,站在三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影面前。
那个穿着黄色雨衣的男人,和我现在的打扮,一模一样!我疯了一样地摇头。“不是我!
我不是!”“别怕,我儿子喜欢开玩笑。”林国栋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手很冷,像是冰块。“我们只是觉得,你跟一个故人长得很像。
”他重新把我按回沙发上。“来,别紧张,再吃点东西。”那个叫林婉儿的女人,
又端过来一盘切好的牛排。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但那笑容在我看来,比魔鬼还可怕。
我哪里还敢吃。我只想逃。“我……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个单子要送,我得走了!
”我猛地站起来,冲向大门。“哎,别急啊。”林国栋的身影一晃,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速度快得不像人类。“外面雨那么大,急什么?”他笑眯眯地说,“吃了饭再走,
不然就是不给我们林家面子。”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电视里的动画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屏幕上一片雪花,
发出“沙沙”的声响。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秒针,都纹丝不动地指着十点半。
我被他们“请”回了餐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就是我送来的那份外卖。
他们一家三口,慢条斯理地吃着。刀叉碰撞在餐盘上,发出清脆又诡异的声响。他们一边吃,
一边用那种审视的、冰冷的目光看着我。仿佛我不是客人,而是一件待宰的祭品。“小伙子,
你叫什么名字?”林国栋问。“……我叫王枫。”我不敢说真名。“王枫?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他像是在查户口一样,
盘问着我的信息。我胡乱编造着。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后背。我能感觉到,他们不是鬼。
鬼没有实体,没有温度。但他们有。林国栋拍我肩膀时的冰冷触感,现在还留在我的皮肤上。
他们……是活人?可新闻上明明说,林家一家四口都死了!难道,新闻是假的?还是说,
眼前这三个人,根本就不是林家人?他们是霸占了这栋凶宅的疯子?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姐姐,你为什么不吃?
”小男孩林天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的林婉儿。林婉儿低着头,握着刀叉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我吃饱了。”“你怎么能吃饱呢?你最喜欢吃牛排了。
”林国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快吃。
”林婉儿的身体抖了一下,拿起刀叉,机械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
有一圈淡淡的淤青。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家人,绝对有问题!我必须想办法联系外界!
我假装肚子疼,要去上厕所。林国栋盯着我看了几秒,点了点头。“去吧,
厕所在二楼左手边第一间。”我如蒙大赦,飞快地冲上二楼。我没有去厕所,
而是冲进旁边的卧室,反锁了房门。我扑到窗边,想打开窗户逃生。窗户,被铁条焊死了!
我心里一凉,又去试房间的门。根本拉不开。我被困住了!就在我绝望的时候,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惊喜地掏出来一看。一格信号!终于有信号了!
我颤抖着手,刚要拨打110。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是一个陌生的头像发来的。
我点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上面只有两个字。“快跑。”发信人,是林婉儿!我正震惊时,
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是林国栋!“小伙子,肚子不舒服吗?需要帮忙吗?
”他的声音仿佛贴在门板上。我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出声。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林婉儿。
“快跑,他们不是我的家人。”03“他们不是我的家人。”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
在我脑中炸开。恐惧和疑惑交织在一起。他们不是林婉儿的家人?那他们是谁?
为什么要冒充林家的人,囚禁她,还把我困在这里?门外,林国栋的声音还在继续。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掉进去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让我不寒而栗。
我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我环顾四周,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房间里只有一个大衣柜。我没有选择,只能拉开衣柜,钻了进去。
衣柜里充满了樟脑丸和灰尘的味道。我刚躲好,就听到“咔嚓”一声,
门锁被从外面轻易地打开了。脚步声走了进来。我透过衣柜的缝隙,
看到林国栋慢悠悠地在房间里踱步。他检查了窗户,又看了看床底。最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衣柜上。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伸出手,缓缓拉开了衣柜的门。
就在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却只是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外套,然后关上了门。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了。脚步声远去,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我不敢出去,
只能继续躲在衣柜里。黑暗和狭窄的空间,放大了我的恐惧。我靠在衣柜的内壁上,
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硬物。我摸索了一下,是一个盒子。我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
看清了那是一个外卖盒。不是我们公司的。我打开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但在盒子的底部,
我发现了一件东西。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雨衣。也是黄色的。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雨衣下面,还压着一张工牌。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团美外卖,张伟。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张伟,这个名字我听说过。是另一个外卖平台的骑手。
大概半年前,他失踪了。最后一个已知的地点,就是临江路附近。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我不是第一个被骗到这里来的外卖员。就在这时,
衣柜的门被猛地拉开。林国栋那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找什么呢?
”我吓得尖叫起来,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他看到了那件雨衣和工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被识破了秘密的愤怒。“看来,你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东西。
”他一把将我从衣柜里拽了出来,力气大得惊人。楼下,那个女人和男孩也走了上来。
他们脸上的伪装已经完全撕掉。女人的温柔变成了刻薄和怨毒。
男孩的天真变成了与年龄不符的残忍。他们三个人,像三只盯着猎物的狼,将我团团围住。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想干什么?”我嘶吼着。“我们?”林国栋笑了,笑声尖锐刺耳,
“我们是这栋房子的新主人。”“至于想干什么……”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们只是想玩一个游戏。”“一个……关于猎杀的游戏。”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们是疯子!一群以猎杀为乐的变态!我拼命挣扎,却被他死死地按在地上。“放开他!
”一声清脆的喊声传来。是林婉儿。她冲了过来,想要拉开林国栋。“滚开!
”林国栋反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林婉儿的脸上。林婉儿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渗出了血。
“贱人!你还敢帮他?”那个女人冲上去,对着林婉儿又踢又打。我目眦欲裂。“住手!
你们这群畜生!”“畜生?”林国栋踩着我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游戏才刚刚开始,
别这么快下定论。”绝望。彻骨的绝望笼罩了我。我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砰!”别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影,举着枪冲了进来。
“警v察!都不许动!”洪亮的声音充满了正气。我看到了救星,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警v察同志!救我!他们是杀人犯!”那个警v察一步步走上楼,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林国栋。林国栋举起双手,脸上却丝毫没有慌乱。
他甚至还对着警v察笑了笑。我看到了希望。我得救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
却让我坠入了比地狱更深的深渊。那个警v察,放下了枪。他走到林国栋面前,
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宠溺。“林先生,又玩脱了?”“这个,
是第几个了?”0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脸上的狂喜,凝固成了极致的错愕。
警v察……和这群疯子是一伙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队,
你怎么来了?”林国栋,或者说,那个冒充林国栋的男人,一脸轻松地递过去一支烟。
那个被称为“张队”的警v察,熟练地接过,点上。“接到报警,说这里有异常情况。
”他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那张看似正义的脸。“谁报的警?”“还能有谁?
”张队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林婉儿,“又是你的宝贝‘女儿’呗。
”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走到林婉儿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小贱人,
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耍花样吗?”“啊——”林婉儿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我目睹着这一切,浑身冰冷。这是一个局。一个精心设计的、残忍至极的骗局。这栋凶宅,
这家人,甚至连这个警v察,都是假的。他们是一群以折磨人为乐的魔鬼。“张队,
这小子怎么处理?”那个恶毒的女人走过来问。张队弹了弹烟灰,
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老规矩,处理干净点,别留下手尾。”“放心。”男人笑了,
露出一口白牙,“我们是专业的。”他们开始旁若无人地讨论着如何“处理”我。
就像在讨论如何处理一件垃圾。我的大脑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反而变得异常清晰。
我看着他们。看着那个假警v察张队脸上的不耐烦。看着那个假父亲脸上残忍的兴奋。
看着那个假母亲脸上刻薄的怨毒。看着那个假儿子脸上麻木的好奇。
看着林婉儿脸上混杂着恐惧和绝望的泪水。一幕幕画面,在我脑中飞速闪过。雨夜。
临江路13号。一千八的外卖订单。空号的电话。白裙的林婉儿。网络不好的借口。
画着坏人的画。衣柜里的黄色雨衣。失踪的骑手张伟。张队那句“这个是第几个了”。
……等等。等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我为什么会觉得,
张队那句“这个是第几个了”,听起来那么耳熟?我为什么会觉得,林婉儿哭泣的样子,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无数次?我为什么会觉得,当我走进这栋别墅时,那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并非错觉?一个荒诞至极,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是不是来过这里?不。不是来过。是……我正在经历着这一切。一遍又一遍。
就像一个设定好的程序,在无限循环。每一次,都是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每一次,
都是临江路13号。每一次,都是一个穿着黄色雨衣的外卖员,敲开了这扇门。每一次,
都会经历同样的对话,同样的恐惧,同样的绝望。每一次,都在这个警v察出现,
说出那句“这个是第几个了”的时候,达到顶点。然后呢?然后是什么?我想不起来。
我的记忆在这里断裂了。就像一部播放到结尾就自动重播的电影。我醒悟了。
我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我也不是第二个。我,就是他们口中的“第几个”。
我被困在了这里。被困在了一个无限循环的时间和空间里。我就是他们的玩具,
一个记忆会被反复清除,一遍又一遍陪他们上演这出“猎杀游戏”的,可悲的玩具。
滔天的愤怒和寒意,取代了恐惧。原来,最可怕的不是死亡。
而是永无止境的、被蒙在鼓里的折磨。他们看着我,
似乎很享受我脸上那从希望到绝望的表情变化。假父亲走过来,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脸。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很绝望?”他期待着看到我的崩溃,我的求饶。但我没有。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我所有的恐惧、愤怒、绝望,都在这一刻,
沉淀为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平静。我看着他,
看着他身后那几个带着戏谑笑容的“家人”和“警v察”。我的声音很轻,
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这是第几次了?”05我的问题,
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那个冒牌警v察张队,
夹着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那个假父亲,脸上的得意变成了错愕。他们面面相觑,
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假父亲的声音有些干涩。我没有理他。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墙角的林婉儿身上。她也正震惊地看着我,忘了哭泣。
我看着她,继续用那种平静到诡异的语调说。“每一次,你都会在这个时候,
打碎你妈妈最喜欢的那个青花瓷瓶。”“然后,他会骂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的话音刚落。“哐啷!”林婉儿因为惊慌后退,撞倒了身后的架子,
一个青花瓷瓶应声落地,摔得粉碎。那个假母亲立刻尖叫起来。“我的瓶子!
”假父亲则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一切,
都和我“预言”的一模一样。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我刚才的问题只是让他们惊讶,那么现在,他们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恐惧。
他们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物。那个一直表现得天真又残忍的小男孩,
下意识地躲到了他“妈妈”的身后。张队把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小子,
你他妈在装神弄鬼什么?”他想用凶狠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但我看穿了他。
我看穿了他们每一个人。“我没有装神弄鬼。”我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这一次,
他们没有人再来按住我。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被他们弄乱的衣服。然后,
我笑了。“我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情。”“想起来,这个游戏,
我已经玩了很多很多遍了。”“也玩腻了。”我的笑容,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一直以来,他们是猎人,我是猎物。他们掌控着一切,享受着我的恐惧和绝望。但现在,
情况似乎颠倒了。猎物,突然睁开了眼睛,告诉猎人,他已经知道了所有的陷阱。
这让猎人感到了恐惧。“你……你到底是谁?”假父亲的声音在发抖。“我?
”我走到餐桌前,拿起一把餐刀,在手里抛了抛。冰冷的刀锋,反射着他们惊恐的脸。
“我就是那个,你们玩不腻的玩具啊。”“不过从现在开始……”我猛地将餐刀插在桌子上,
刀尖深深地嵌入了实木桌面。“游戏的规则,变了。”“现在,轮到我来当庄家了。
”张队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枪。我比他更快。“别动。”我的声音不大,
却充满了威慑力。“你的枪里,没有子弹。你每一次来,都只是为了装个样子,
从来不带实弹。”张队的动作僵住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我又看向那个假母亲。
“你,叫李娟。靠着你老公,也就是他,”我指了指假父亲,“王总,过着奢侈的生活。
你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怕你老公在外面养的小三,带着私生子回来分家产。
”李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我又看向那个小男孩。“你,王乐。其实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你是李娟和她健身教练的私生子。这件事,王总还不知道。”小男孩王乐吓得哇哇大哭。
李娟和王总同时看向对方,眼神里充满了猜忌和怨恨。一个看似和谐的“变态家庭”,
内部的裂痕,被我轻易地撕开了。“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王总,也就是那个假父亲,
指着我,气急败败地吼道。“我怎么知道的?”我笑了。“因为在之前的某一次‘游戏’里,
你们喝多了,自己说出来的。”“你们以为我每次的记忆都会被清空。”“但这一次,
好像出了点小小的意外。”我走到瑟瑟发抖的林婉儿面前。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有恐惧,有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希望?“还有你。”我看着她。“你叫苏晴,对吗?
”“你不是自愿跟他们玩这个游戏的。”“你是被他们胁迫的。”“因为你那个好赌的父亲,
欠了王总一大笔钱,把你卖给了他。”林婉儿,或者说苏晴,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她捂着脸,发出了压抑的呜咽。我撕开了他们所有人的假面。将他们最肮脏,最不堪的秘密,
血淋淋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权力的天平,在这一刻,彻底逆转。现在,
我才是掌控全场的人。王总看着反目成仇的“家人”,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的我,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我想……换个新玩法。
”“一个……只有我能活下来的玩法。”06我的话,让客厅里的空气降到了冰点。
王总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引以为傲的“游戏”,被我这个“玩具”彻底掀了桌。
“你……你别得意!”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就算你知道了这些又怎么样?
你还是被困在这里!你出不去!”“是吗?”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倾盆的雨。“这个循环,
一定有它的规律和节点。”“每一次重置,都在我‘死亡’之后。”“那么,只要我不死,
这个循环就不会重置。”“只要我不死,我就有无限的时间,来陪你们慢慢玩。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他们心上。无限的时间。对于享受游戏的人来说,
是天堂。但对于秘密被揭穿,内心充满恐惧的人来说,是地狱。张队第一个沉不住气了。
他是一个警v察,哪怕是假的,他也比王总这群养尊处优的富人更懂审时度势。
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从不屑,变成了凝重。“你想要什么?钱?”他试图谈判。“钱?
”我笑了。“你觉得,一个经历了无数次死亡循环的人,还会在乎钱吗?”“我要的,
是你们的恐惧。”“我要你们,也尝一尝我经历过的,那种无助和绝望。
”我一步步逼近他们。王总,李娟,王乐,还有那个假警v察张队,他们下意识地挤在一起,
像一群被逼到角落的老鼠。曾经高高在上的猎人,现在成了瑟瑟发抖的猎物。这种感觉,
真是……美妙。但我知道,光靠心理上的压制是不够的。他们人多势众,
一旦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狗急跳墙,我依然很危险。我需要一个筹码。
一个能彻底拿捏住他们的,真正的筹码。我的目光,
落在了那个唯一没有对我表现出敌意的人身上。苏晴。那个被迫扮演“林婉儿”的可怜女孩。
她既是这个变态游戏的一环,也是受害者。她,或许就是他们这个看似牢固的犯罪团伙里,
唯一的弱点。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她吓得往后缩了缩。“别怕。”我的声音放得很轻。
“我不会伤害你。”我看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但此刻充满了惊恐和麻木。
“苏晴,看着我。”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她说。“我知道,你恨他们。
”“我知道,你想逃离这里。”“我可以帮你。”她的睫毛颤了颤,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光,
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没用的……”她绝望地摇头,
“我们都出不去的……这里就像一个诅咒……”“不。”我打断了她。“有办法的。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还记得吗?在上上次循环里,
你曾经告诉我,别墅的地下室里,有一样东西。”苏晴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怎么会……”她确实在某一次循环中,趁着王总他们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