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巷遇系统正德十二年的霜降，把顺天府烂泥巷的土坯墙冻出了裂纹。
林墨裹着露棉花的破棉袄，蹲在张屠户家后院的污水沟前，盯着木盆里腥臭的猪下水直犯愁。
三天前他刚穿来这具饿死鬼的身体里，原主是个爹娘双亡的孤儿，
靠捡屠户丢弃的猪下水勉强活命，昨天蹲在沟边洗肠子时，一头栽进冰水里没了气。
“这玩意儿没香料怎么吃？”林墨捏着根猪肠，指尖被冻得通红。
他在现代是开卤味连锁店的，深知卤料是灵魂——可明朝的顺天府，花椒八角或许有，
但他记忆里那二十几味秘制香料，怕是连见都没见过。正犯愁时，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光，一行小字凭空浮现：叮！检测到宿主强烈需求，
料系统”绑定成功新手礼包：一级卤料包含八角30g、桂皮20g、香叶10g，
是否提取？林墨吓得差点把猪肠扔出去。系统？穿越者的金手指来了？
他哆嗦着在心里默念“提取”，木盆边凭空多了个油纸包，拆开一看，
正是三小包干燥的香料，桂皮的辛香混着香叶的醇厚，瞬间压过了猪下水的腥气。
“还有这等好事？”他赶紧翻系统界面，发现右下角有个“系统商店”，
辣椒面四川朝天椒：20文钱- 麦芽糖上色专用：15文钱标价都是“文钱”，
旁边还有行小字：“宿主可通过售卖卤味赚取积分，10文钱=1积分，
积分可兑换稀有香料”。林墨摸了摸怀里——原主藏在棉袄夹层里的三枚铜板，
此刻在掌心发烫。“先搞点启动资金。”他咬咬牙，
用仅有的三文钱在系统商店换了一包食用碱。碱水泼进猪下水的瞬间，
油脂块像雪花似的浮上来，原本黏糊糊的猪肠竟变得滑溜溜的，腥气也淡了大半。
当张屠户家的小女儿招娣扒着墙头偷看时，林墨正把焯过水的猪下水扔进铁锅，
系统提取的八角桂皮在热油里炸开了香。招娣吸着鼻涕喊：“林大哥，你煮的啥？
比我爹卤的猪头肉还香！”第一锅卤味出锅时，烂泥巷的街坊们像被勾了魂。
林墨把卤得油亮的猪肠切成段，肠衣上泛着琥珀色的光，用筷子一挑，
能看见里面糯叽叽的肠油裹着卤汁。他特意留出一小碗，往系统商店换了半勺辣椒面撒上去，
红亮的辣油瞬间渗进肉纹里。“这是啥红面面？”招娣踮着脚扒着灶台，小鼻子快凑到碗里。
“四川来的椒面，吃了暖身子。”林墨夹起一小块肠头递过去。
这辣椒是系统里的“稀有货”，他记得历史课上说，辣椒传入中国得等到明末，
这会儿的明朝人，怕是连见都没见过。招娣小心翼翼咬了一口，先是眼睛瞪得溜圆，
接着“嘶哈”着直跺脚，小脸憋得通红，却把剩下的半块飞快塞进嘴里：“辣！香！还要！
”这动静引来了巷口的王婆。她裹着浆洗得发硬的头巾，往灶台前一站就皱眉：“小林子，
你这穷酸样，哪来的钱买香料？莫不是偷的张屠户的？”林墨没搭话，
直接用粗纸包了块卤猪肝递过去：“王婆尝尝，不好吃不要钱。”王婆本想推拒，
可那股子混着肉香的卤味直往鼻子里钻。她偷偷咬了一口，
眼睛突然亮了——这猪肝卤得绵密，舌尖先是尝到咸鲜，后味竟有点回甜，
比她上月在酒楼吃的酱猪肝还合胃口。“你这……放了啥宝贝？”王婆咂着嘴问。
“就些寻常香料。”林墨笑着指了指锅里的卤汤，
心里却在盘算——这锅汤用了系统的一级卤料包，要是能攒够积分换二级包，
加了草果和肉蔻，去腥效果更好，保管能让挑剔的富家子弟都来抢。不到半个时辰，
木盆里的卤味就被街坊们抢光了。李秀才揣着两文钱来买卤猪肺，边吃边念叨：“此物虽贱，
滋味竟堪比八珍……”话没说完，就被抢最后一块肠头的壮汉挤到了一边。
林墨数着铜盆里的钱，足足有一百三十七文。他赶紧打开系统，看着积分从0变成13，
心里乐开了花——再赚7文，就能换包草果了！正高兴时，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
几个穿青布短打的汉子簇拥着一顶小轿停在巷口，轿帘掀开，走下来个穿月白长衫的公子，
面白无须，眉眼间带着股说不出的贵气，身后跟着个精瘦的随从，腰间鼓鼓囊囊的，
像是揣着家伙。“这烂泥巷里，怎会有如此异香？”公子站在巷口，抽了抽鼻子，“小安子，
去看看是什么吃食。”随从刚要动，就被抢完卤味的街坊们挤得一个趔趄。林墨抬头时，
正好对上那公子的眼——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团火，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破灶台。
朱公子尝卤味“你这是卖的什么？”月白长衫的公子径直走到林墨摊前，
鼻子几乎要凑到刚下锅的卤汤上。林墨心里咯噔一下——这公子的衣料是杭绸，
腰间玉佩是羊脂玉，绝非凡人。他赶紧擦了擦手：“回公子，是卤猪下水，不值钱的东西。
”“下水？”公子挑眉，“就是猪肠、猪肺那些？”“是。”林墨点头，
见对方没露出嫌弃的神色，壮着胆子递上刚卤好的一小块猪舌，“公子要是不嫌弃，尝尝？
刚出锅的，热乎。”随从赶紧上前阻拦：“公子，这等污秽之物……”“无妨。
”公子摆摆手，接过来直接塞进嘴里。卤汁的咸香混着系统香料特有的醇厚在舌尖炸开，
猪舌的嫩和卤料的浓裹在一起，竟比御膳房的酱鸭舌多了几分烟火气。“痛快！
”他眼睛一亮，从怀里摸出一小块碎银子，“给我来两斤，各样都要些。”林墨看着那银子，
手都抖了——这足有一两重，够买他三天的卤味了！他赶紧用系统新换的草果和肉蔻添了汤，
又切了些肠头、肝片、肺叶，用干净的油纸包了三大包。“公子慢用。
”他把包好的卤味递过去，趁机多瞄了两眼——这公子看着不过十八九岁，
笑起来左边有个小梨涡，不像官宦子弟那般刻板。“你这卤料里，放了什么特殊东西？
”公子啃着猪肠问，“我吃过御……吃过不少酒楼的卤味，都没你这股子香。
”林墨心里一动，这公子说话露了破绽。他笑着往卤汤里撒了把刚兑换的陈皮：“实不相瞒，
我家传了个方子，加了些南方来的香料。就像这陈皮，得晒够三年才够味。
”他故意把“家传方子”往神秘了说，免得露了系统的底。公子听得认真，
蹲在灶台边的小马扎上不走了。随从急得在他耳边念叨：“公子，该去神机营看火器了，
再晚就赶不上了。”“急什么。”公子摆摆手，又指着锅里的猪脑，“这东西也能卤？
”“能啊。”林墨捞起一个卤得入味的猪脑，“用系统……用家传的法子去了腥，
卤出来比豆腐还嫩。”他这话没说谎，
系统商店的“去腥粉”其实是现代的小苏打确实好用，
连最难处理的猪脑都能去得干干净净。公子盯着那颤巍巍的猪脑，突然笑了：“有意思。
你这摊子叫什么名？改日我再来。”“还没起名呢。”林墨挠头。“那就叫‘林记卤味’吧。
”公子站起身，拍了拍沾着草屑的长衫，“我叫朱寿，就住附近的……神机营，往后算常客。
”看着朱寿带着随从走远，林墨才发现后背全是汗。他赶紧打开系统，
看着积分涨到了156——刚才那一两银子，直接让他解锁了“三级卤料包”，
里面竟有现代才有的孜然和小茴香！“朱寿？”他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耳熟。
直到招娣跑来说“刚才那公子看着像画里的正德皇帝”，他才猛地想起——史书里说，
正德皇帝最爱微服私访，还总自称“朱寿”，甚至给自己封了“镇国公”！
系统商城解难题朱寿果然成了常客。他每隔三五天就来一次，有时穿青布衫，
有时换了武士装，每次都让随从带个食盒，装走满满一盒卤味。
林墨渐渐摸透了他的喜好——爱吃卤肠头，不爱吃猪肝，每次来都要听他讲些市井趣事。
“昨天我去西市，见有人卖‘自来火’火柴，说是从佛郎机葡萄牙传来的，
一划就着。”林墨一边往锅里加系统兑换的冰糖，一边跟朱寿闲聊，“您说这洋人，
咋就这么会琢磨？”朱寿啃着猪尾笑：“他们的火器也厉害，前几日神机营试射的佛郎机炮，
比咱们的大将军炮轻便多了。”“那朝廷咋不学学？”林墨问。
朱寿的笑淡了些：“内阁那帮老臣，总说‘祖宗之法不可变’。”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要是让你管军器局，你想咋改？”林墨心里一跳，这可是在跟皇帝讨论国事。
他指了指卤锅：“就像这卤味，光有好料不行，还得会熬汤。佛郎机炮轻便，
咱们就仿着做；但咱们的火药威力大，得留着。取人之长补己之短，汤才熬得香。
”朱寿眼睛一亮，刚要再说什么，随从突然脸色发白地跑过来：“公子，宫里来人了，
说……说太后娘娘病了！”朱寿腾地站起来，抓起食盒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明日我还来，给我留两副卤猪腰，要加双倍辣椒！”林墨望着他的背影，
突然想起系统商城里有“辣椒精”，只是价格贵得离谱——100积分一小瓶。他咬咬牙，
开始盘算怎么多赚积分。可麻烦很快找上门。张屠户见他生意好，眼红了，
故意抬高猪下水的价格，还唆使地痞来闹事，说他用了“妖术”才让卤味这么香。
那天林墨正被三个地痞堵在摊前，眼看要被掀了锅，朱寿带着随从赶来了。他没亮身份，
只让随从亮了亮腰间的腰牌，地痞们一看是锦衣卫的牌子，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这些人就是欠收拾。”朱寿帮林墨扶起桌子，“要不我跟顺天府说一声，
给你弄个正经摊位？”“不用。”林墨摇头，他点开系统商城，
突然看到个新商品——“正德通宝模板”，标注着“可铸造防伪铜钱，1000积分兑换”。
他心里有了主意，“我想自己攒钱开个铺子，就叫‘朱记卤味’，您看如何？
”朱寿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就叫朱记！开张那天，
我来给 御膳房的订单朱寿的“订单”越来越大。起初只是带食盒来装，
后来竟让小安子林墨才知道那随从叫小安子传话，要他每天往“镇国公府”送十斤卤味，
说是“府里下人爱吃”。
熬出白汤的“骨汤浓缩包”、让卤味更入味的“高压焖煮术”系统提供的虚拟厨艺指导，
甚至还有一套不锈钢刀具——在全是铁器的明朝，这亮闪闪的玩意儿让张屠户眼馋了好几天。
这天他正往食盒里装卤味，系统突然弹出提示：叮！
接收到特殊订单：为“内廷御膳房”制作卤味一百斤，
需使用指定香料八角、桂皮、草果、丁香，要求：无腥气、色泽红亮、咸淡适中。
完成奖励：积分5000，解锁“宫廷卤料配方”林墨心里一惊——内廷御膳房？
这是朱寿把他的卤味送进宫了？他赶紧应下订单，
又花积分兑换了系统推荐的“去腥三件套”生姜、料酒、白醋，
蹲在灶台前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小安子来取货时，看着十大盆码得整整齐齐的卤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