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那是一个半透明的，类似游戏UI的界面，悬浮在他的视野右上角。
从他穿越时被硬塞进脑子里的信息来看，这玩意儿叫饕餮系统。
能力，也很简单粗暴。
那就是吃。
只要吃下蕴含能量的“食材”，就能将其转化为一种名为“卡路里”的点数，用来强化自身的一切。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系统界面上那堪比劣质手游的新手引导弹窗，在他刚穿越过来时，闪了整整三天。
至于是否真的，那就有待验证。
因为系统的卡路里那一栏，始终顽固地显示着一个硕大、醒目的：0。
尽管过了快一年，可范阳依旧没能让这个零蛋发生任何变化。
顶多就是系统偶尔会跳出一些毫无用处的食材鉴定，比如刚刚那坨发光菌类。
也是，他如今每顿饭都是靠姐姐范菱从公会带回来的配给。
勉强吃个半饱，根本没什么多余的“高档食材”能让系统看得上眼。
这系统需要的“能量”，主要依靠他吞噬变异生物。
越是凶猛的，越是大补。
一开始，范阳还对其抱有“一口吃成个胖子，加点成神”的幻想。
可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过去，幻想带来的激动，现在己经慢慢变成了“统子，你行不行啊”的淡然。
他脱下夹克，倒在自己的行军床上暂作休息。
家中只有两张床，姐姐一张，他一张。
这由集装箱改造的家里，一张床占了一个集装箱卧室，剩下的公共区域还要摆放工作台、零件架、和一个用油桶改造的炉子，拥挤无比。
但这己经是周围拾荒者圈子里，能排进前三的豪宅了。
睡了一会儿，范阳起身，打算出去转转。
他有着饕餮系统，总想着有机会能搞到一把像样的武器，去城外“进货”，然后用“卡路里”开启自己的超神之路。
可现在，武器买不起，战斗技巧等于零。
姐姐在“战斧”公会里，也是靠着顶尖的机械修理技术，才勉强换来一个安稳的住所和两人的口粮。
而他的系统也丝毫没有开张的迹象。
范阳心中无奈，便每日在姐姐出门后，都要在城内“巡视”几圈。
他个头不高，身上穿得也普通，一看就是个没什么油水的穷小子，倒也没人向他找事。
起床时，姐姐范菱己经不在了，工作台上留着一张字条和半块黑面包——她的早餐省下来的一半。
范阳小心地出了门，掩上铁皮门，沿着家门口往右走出胡同。
咳咳……咔……咔……才出胡同，外面右侧便传来一阵阵仿佛齿轮在空转的怪异咳嗽声。
他抬头望去，看到经常和姐姐打招呼的邻居张嫂。
正扶着墙壁，捂着嘴，咳得整个身体都在抽搐。
“小阳，站远点！”
一旁有人拉了他一把。
拉他的，是个叼着一根生锈烟管的矮小老头。
他一身油得发亮的工装，拉着范阳退后了好几步，然后才压低声音，面色难看道。
“最近城里‘锈肺病’越来越厉害了……那张家妹子也不知道在哪沾上的/前几天回来就一首咳。
你可得小心些，别凑太近。
也让你姐注意点。”
“多谢屠爷爷。”
范阳心头一凛，“锈肺病”的事，他早听说了，据说是吸入了某种变异的金属粉尘导致的，一首在下城区的矿工里流传，可现在居然一下到了自己身边……这一年，他也努力尝试过，用自己穿越者的先进思维，帮助家里解决经济问题。
比如，搞个什么净水器或者弄个温室大棚。
可惜，都以失败告终。
无论什么样的点子，到了这个钢铁城里，都绕不开一个点。
那就是帮派。
下城区，各自是有划分地盘的。
摆个摊也好，开个小作坊也好，都必须给“铁拳帮”或者“齿轮之心”交保护费。
没有背景后台，生意稍微好点，第一时间就会被盯上。
然后结果就是，要么生意送人，自己给别人打白工。
要么每个月交一大笔钱，只能赚点辐射超标的硬币。
这是个普通人只要稍微有点起色，就会被当成韭菜割掉的恶劣时代。
范阳没有停留，迅速离开巷子，穿过城里一条条小道，他很快来到一处用废旧机甲零件和钢板围起来的巨大院落外。
院落里不断传出金属敲击和引擎的轰鸣声，不时还有教官的粗野吼叫。
院落大门处，挂着的牌匾上，用霓虹灯管弯成了几个大字：屠夫搏击训练场。
范阳沿着围墙，找了个熟悉的铁皮箱子，一***坐下，背靠着墙壁，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屠夫搏击场”，城里最大的猎人训练营，据说里面的教官都是能单挑“装甲豪猪”的猛人。
“这里的格斗术语，基本都听熟了。
任何地方，知识和技术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范阳低头用手指在积满铁锈灰尘的地面上，比划着他偷听来的格斗架势。
饕餮系统的信息提到，吞噬变异生物是关键，那么自己要是能够变得强大起来就好了。
范阳尝试过自己抓辐射鼠，但差点被咬掉手指头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而他自己，也得先变成那个“器”。
他从姐姐那里得知，城里真正的猎人，都掌握着一些高效的战斗技巧。
而“屠夫搏击场”的屠老，就是其中最好的教官。
只是那地方需要的学费可不低，光是一把最基础的制式武器，就足够让普通拾荒者奋斗一年。